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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忽地双眼发亮,有些兴奋地问:“那我们是不是要通知主人?他已经在外头玩这么久,也该玩够了。”老早就想动用帝国的力量去寻找司辰寰了,只是怕理由不够充分,目前坐镇帝国里的“皇帝”不会批准,而如今的死猫事件正好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拉回玩疯的主人。
任千矢回头赏了他一记冷然的瞪视。任谁都晓得司辰寰在结婚典礼过后,立刻弃新婚妻子于不顾,出任务去了。
一个多月下来,他待在家里的时间屈指可数;如今人人都在猜,这段闪电式婚姻能够维持多久?坊间甚至有人以此下注,赌花花公子司辰夷绝耐不住仅守一妻的日子,他和谷月这段婚姻包管熬不过三个月。
现下连家里的管家都当着新夫人的面,提起离家出走的司辰寰的荒唐游乐,这不是故意给人难堪吗?
接到暗示,老管家立刻噤声不语。
谷月却浑然不察他二人间的暗潮汹涌,只是疑惑于突来的静默。“怎么不说了?”任千矢和老管家面面相觑。
半晌,还是老管家主动出来送死。“夫人,您……我想主人只是一时事儿忙,他绝对不是去花天酒地,所以……您别难过,我们……”谷月哈哈大笑,打断老管家的解释。“敢情你们是在顾虑我的感受啊?不必的,辰寰的风流花心又不是第一天才有的,我不会在意的。”
任千矢和老管家同声一叹,他们夫人的神经之大条,真足以令两名为她操足心的人捶胸扼腕而死。
“你们别想那么多,其实我很信任司辰寰的,他为人虽狂妄自大,却有其分寸,我相信他不会故意做出一些伤人心的事的。”她说着,眉眼间闪烁着动人的柔光,刹那间明亮了她不甚娇艳的面容。“你们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做吧!”她有把握司辰寰并非一般的浪荡子,他是太聪明,又过得太如意了;凡事只费他五成力便能达成,他又何须用上十分心呢?
司辰寰非常懂得过生活,他从不亏待自己;就这样的人生观而言,她与他其实是相同的,只不过她讲求的是心灵上的安适,而他专爱寻求外在的刺激。因此初开始时,她与他之间难免摩擦频频。
但不论如何,他们都认定自由得奠基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而这便是一种体贴了!试问一个时时心怀体贴的人,又怎会任性妄为去伤人呢?不会的。因此她对他付出了全部的信任。
谷月这短短的几句话全面扭转了老管家和任千矢对她的印象。从来也没人看好这没神经,又不漂亮的新夫人,大伙儿都以为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骗得司辰寰允下婚姻。所以婚礼一结束,司辰寰便迫不及待开溜了;而她也在达成目的后,对于司辰寰的一切作为不闻不问。
可今日一看,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有她的美,不在表面,是在那颗宽宏大量的心,彻底接受了司辰寰所有的优缺点。
光凭这一点她就足以匹配司辰寰了,更逞论她一身和煦如风的淡然气质,不忮不求、清柔雅致,跟轻狂霸道的司辰寰简直是天生一对。
老管家和任千矢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决定——倘若司辰寰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的宝贝,他们会让他了解的。
司辰寰一接到老管家的电话,立刻从台北一路飙车下嘉义,中途不曾延迟半分钟。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好想回家了,那个气死人的女人总在不该出现时浮影于他的心坎,害他不管上哪儿玩乐都无法畅然快意,甚至连最刺激的高空弹跳也不能将她逐出他脑海,简直快要把他给烦死了!
可他又拉不下那个脸自个儿回来,正好老管家藉助帝国联络网找到他,向他发出求救讯息,给了他一个再美好不过的返家借口。
开了一天的车,当他回到家中已是凌晨一点,隐下一个呵欠,身子其实已疲乏至极,但他的精神却始终处在亢奋的状态中。
谷月,这个无情冷心的女人,终也有向他求助的一天喔!他会让她看到他最能干的一面,然后,她会如同过往他每一任的女友般,彻底拜倒于他的西装裤下,成为他爱情的俘虏……直到此刻,司辰寰已完全气疯,压根儿忘了进行这场契约婚姻的本意正是摆脱爱情的桎梏,以期追求自由到永远。
司辰寰意气风发地打开大门,想象着一屋子老弱妇孺正等待着他的救赎,而他就像救世主一样翩然降临,领受所有人的祟敬。
“啊!”一声讶然的低喊发自客厅中一位娇小的女性。
司辰寰自得的笑意缓缓浮上唇畔。“你在等我吗?”
谷月手中捧着一只保温杯,神情无辜而淡然。“没有啊!你怎么回来了?”他眉头一拧,迅速来到她身边。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是他的家耶,他不能回来吗?“要不要喝茶?”谷月有丝怔然地盯着司辰寰近在咫尺的俊颜,柔顺地送上手中的保温杯。
他气冲冲接过杯于,仰头灌下一大口。“哇——”随即被烫得哇哇大叫。
“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茶很烫。”她迷糊地搔着头。
他吐着舌头,怒气烧红了帅气的脸庞。
眼看情况不大对劲,她识相地往回跑。“我再去倒一杯冰水给你。”
算她跑得快!他怒哼一声,重重地放下保温杯。
“搞什么?不是说发生大事了吗?我特地赶回来,竟然没人出来迎接我!”平常他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但莫名地,他就是想在谷月面前有所表现,这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谷月从厨房倒来一杯冰水给他。“抱歉,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谁教他要突然回来?那张好看得过分的俊颜又如此贴近她,她当然会心慌意乱,忘了提醒他保温杯里装的是刚烧开的热茶。
他接过冰水轻啜一口。“我听说家里发生事情了。”
老管家说得慌张失措的,可见事态严重,他猜测她或许正怕得浑身发抖,因此特意敞开胸膛,等待她投入她的怀抱以求慰藉。
“事情?”岂料她却一脸茫然。“有吗?”
司辰寰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无事忙的大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他火冒三丈地将水杯塞回她手中,脚跟一转,正想二度投入外头美好的温柔乡中。
她毫无预警地发出一声惊呼。“啊,你说的是门口那些尸体的事?”
“尸体!”他吓了一大跳,猛地回过头扳住她的肩。
“我不在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命案?”该死的,是哪个无法无天的恶徒竟敢将魔手伸向他司辰寰的家人?他绝不轻饶那个凶手!
但是谷月只是歪着头,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言似的。
他没耐性地晃着她的肩。“你快说啊!究竟是谁遇害了?通知他的家……”说到一半,他又用力摇摇头。
“不,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处理死者的后事,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这里不安全,你立刻跟我走。”
“要走去哪里?”她拉下他的手,以防肩膀被他摇散了。“你是不是误会了?被丢在咱们家门口的是小猫的尸体,不是人。”
“小猫?尸体?”老管家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啦?为了几只猫将他大老远叫回来,害他丢脸丢大了。
“我们报警了,可是警察说因为没有人受伤,也无法派人处理,只能列档备查。”她扶着沙发坐下来,一谈起那些小猫,她胃里就一阵翻涌。“那也是生命啊!却被如此轻忽,真可恶!
“千矢呢?他怎么说?”警察无能,他的干儿子可不一样,凭任千矢的本事,一定有办法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嗯……”她瞧着他,一脸为难。
司辰寰顿了焉,之后恍然大悟。“与我有关?”
“千矢怀疑这整件事是你某一任的前女友在警告我。”她是不大相信啦;把猫杀死这么血腥的事不像是女人会做的,除非那女人疯了。
他突然觉得很愧疚,因为他,害她受惊了。
“我很抱歉,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他决定留下来,直到案情大白那一天。“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她耸肩,不但未曾歇斯底里地哭喊吼叫,反而温柔地安慰他。“你别太在意,也许只是某个精神病患的一时失控之作呢!又不确定是你的错。”乍闻此言,他心里因她的无倩而激起的滔天骇浪渐次平抚,只剩下淡淡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漾开,轻轻柔柔、舒人心魂。
会在相识短短的十二天内就与她签下契约婚书,便是看中她这份淡然与雅致;她不是情绪化的蠢女人,她有脑袋、有思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什么;跟她结婚,不会增加他的负担,相反地还有不少利益可得。
可是真正相处后却发现她太迟钝,又太冷漠了,任她如何撩拨都激不起一丝热情,深深挫折了他的男性自尊,他因此而发火、烦躁,更恼她对他的影响力正与日俱增中。然而,她偶尔的温柔却又教他止不住地欢喜……司辰寰情不自禁伸手揽住她的腰。“月儿,我想……”“啊!”她蓦地跳起来,头顶狠狠撞上他的下巴。
司辰寰捂着下巴倒在沙发上,她那一撞害他咬到舌头,痛得头皮都发麻了。“对不起、对不起!”她忙转过头来。半趴在他身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想起有件重要的事要做,所以……”她的身子就在他的胸膛上磨蹭,柔软馥郁的香味直窜鼻端,惹得他心头的欲火越烧越旺。
“月儿!”他双手攫住她的手,俊颜埋进她削薄的短发中,湿热的喘息吹拂在她耳畔。“我们……”“晚一点儿好不好?”她如泣如诉的声音乍然响起。
但大异于她话语里的拒绝,她的身子紧紧偎入他怀中,柔软的胸部挤压着他硬实的肌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我明天要截稿了……今晚一定要完成,只差一点点……一个小时,给我一个小时完成它,我……”她不想隐藏对他的渴望,尤其它们是如此地美好。只是,工作一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她不能一结婚就将它弃之不顾。司辰寰猛地窒住一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在他如此用心的挑逗下,她居然还满脑子工作?这么没神经的笨女人!
熊熊烈火从他的脚底窜烧到脑袋,突然,他脑门一轰——她是迟钝、淡漠又如何?若不能征服这样的她,他就枉称“世界第一美男子”了!
什么自由、什么游乐,他都不管了,眼下只有她是他最大的挑战!
第四章
“辰寰……”在书房中,谷月搁在键盘上的手不停地颤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在她工作的时候骚扰她,害她,……“碍…辰寰,住手!”
“你来阻止我啊!”司辰寰淡笑,眉眼间尽是轻邪与情欲。趁着谷月坐在电脑桌前打稿子,他由后将她制锢在办公椅上,双手带着韵律,将她柔软的身体当成最娇贵的乐器般轻轻弹奏着。
“嗯……唔……”她甜腻腻的呻吟便是最美妙的乐声。“别……拜托,我……我快写完了,再给我三十分……碍…辰寰……”他的爱抚为什么如此刺激,好像揉开了她体内每一个细胞,在里头填入一种名为欲火的东西,让她全身热得像要冒出烟来。他的唇亲吻着她每一寸脊椎,舌头在上头要转,而他粗糙的指腹则像恶作剧般不停摩挲着她胸前的艳蕊。
“你确定要我停下来。”
“嗯!”她轻声拒绝,无力的螓首却摇个不停。
“你很诚实,月儿。”至少她的身体是为他而着迷的!这使得他的男性自尊得到了救赎。倘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以他尊重女人的个性,断然不会逼迫她,那么今晚他大概只能睡在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