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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青烟了。
同时有这些想法的还有国庆他爸,国庆妈更是捕风捉影的说,最近老白家门前树上,每天都喜鹊懆懆,有一晚一道光,象似了白虹贯日。这不,老血家门前的白杨树今年又生发了。
国庆爸正气头上,红着眼说,老血家门前那棵白杨年年如此,冬枯春发,都不差时日的,你个老比嘴瞎吵吵啥呀!
红旗的一骠子少年得信后,风卷的进了白结巴家,两人依旧蒙头大睡,此时日已西斜。
魏红军当场掀了被子,一众少年兴奋的不得了。
白结巴穿个大裤衩,张口就骂,不过没骂两句,叫血性给捂住了。
血性说,同喜同喜,咱现在是部队上的人了,结巴,咱不粗口啊,咱从此文明人,知道吗?五讲四美三热爱。
热你妈个头!魏红军骂,小高扯了薄被罩了头,一众少年趁机过手瘾,这顿胖揍,个个心满意足。
血性扯了被,说,哪一个,他妈的是哪一个动的手。靠你姐的,死结巴,也不帮忙?
白结巴说,靠!别粗口,大家都文明人,咱不兴动手动脚的啊!兄弟。
血性揉着头脸说,死小高是你吗?我就知道是你丫的,你丫是不是嫉妒哥了。
小高抱着膀子,离床远。小高说,你哪只眼看见是我了,妈的,我嫉妒啥?靠,不就一个丘八吗?哥不稀罕。
魏红军说,别叨咕了,看见没,眼见天就要黑了。靠!咱晚饭还没着落哩!
血性说,对呀!你不说我倒忘记了。结巴快点,红军还差咱一顿狗肉大餐哩!
不是吧!魏红军说,妈的,你俩大喜,还吃我,没门。我说过了啊,门都没有。
血性一脸怪笑说,红军,能不能打个商量?
商量啥?
咱不是没钱吗?先借点,我和结巴有钱还你;咋样?
白结巴一听说,啥咋样的?都他妈的兄弟,这事不用商量了,就这么定了,红军出钱,我两请客!
我靠你妈!你个死结巴,脸皮这么厚,当吃大户怎么滴!
没。绝对没。你别听结巴的,听我说呀!唉,红军你急啥子急吗?怎么国庆你丫的也瞪眼了。靠,我和结巴想办法还不行吗?见一众人都怒目而视,血性忙改口。
这一夜白结巴家前院灯火通明,老白更是舍己,把过年积攒的好烟好酒都拿出来了,老白一反常态的豪爽说,吃着,喝着,小哥几个别客气哈,不够老三吱一声,爸上待业青年商店拿去,管够!
老白是真高兴,老三这个兵当的太富有传奇性了。
前院一帮少年欢声笑语,结巴妈浑身使不完的力,卖力的炒菜,炖汤。
老白在灶前转来转去,就是搭不上手,结巴妈说,老头子,你别瞎转悠了,再转我头晕了。
老白乐哈哈的说,我没转啥呀!老婆子你这是高兴的。
结巴妈说,也是,咱家结巴岀息了,能不高兴吗?可惜,他哥不在,少年要在就更合适了,我都好些时间没见少年了。
白结巴他姐白乌鸦回来的晚了,白乌鸦在第二纺织厂上班,她回来的路上听萧冉说结巴被特招参军,白乌鸦喜上眉梢。
急急赶回家,离前院不远,院中灯火通明,一派欢声笑语。
白乌鸦进了院门,血性说,姐,回来了。
白乌鸦自小和血性不待见,见面了就斗口,有时白乌鸦急了也上手,弄的鸡飞狗跳的。
近半年血性学乖了,见面除了嘴甜,手脚也格外殷勤,。这不,替白乌鸦把自行车推进屋了。
要平时白乌鸦还得数落几句,不过今天白乌鸦很和景,白乌鸦今天买了卤菜,给他爸老白下酒的,老白没事就好两口,量不大,二两的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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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曲不终,人未散2
一桌菜加上白乌鸦买的卤味,桌上有点摆不下了。
血性支好了车,白结巴家他轻车熟路,没啥不知道的。血性说,叔、姨、姐一起吃呀!
白乌鸦撇眼血性,那眼神直叫血性惊若寒战。
老白说,不用了,不用了,哥几个别惦记,我们家也没啥讲究。唉,杯子端起来啊!老三,你带个头。老白今个是真呀真高兴,言语间特和蔼可亲。
白乌鸦本来想说道的,想想不能冷场,所以,没说。
血性察颜观色,小时候和白乌鸦斗惯了的,不过随着年岁见长,血性在见乌鸦时就有点不是对手了。白乌鸦变化也大,如今衣着时髦,浑身上下一股青春气息,叫一众少年不敢仰视。
白乌鸦展颜一笑,满院春色无限。
血性长舒一口气,总算一颗提心吊胆的心放下了。
大家放开了吃。我就不打扰大家了。白乌鸦一反常态的语声温柔,国庆扯开大嗓门说,乌鸦姐,没事,大家都当是自己家,姐,要不你先来一杯,融融气氛。
白乌鸦说,我那会喝呀!你们自便啊!
血性心说,啥自便,你要老站在这,这还能自便吗?
大家正犹犹豫豫地,院门外一遍响铃声,没进前,一个女声撕裂空气而来,白结巴爸妈一个寒战,心说谁家闺女呀!这么泼辣。
一众人抬头,是学儿姐几个到了。
学儿姐人未近,声先到。
白结巴忙招呼说,赶巧了,正赶上,来来来,大家挤一挤,凑一桌。
学儿姐说,靠你姐的!你俩请客也不招呼一声,够哥们吗?
白结巴说,老大,你别靠呀靠的,我姐在哪儿呢?你到试试看?
学儿姐粗辣惯了的,猛一抬头见右手的厨房门前站着个女的,很清春耐看的那种,那女的眉峰已经挑了起来,一副待时而发的样子。
学儿姐一吐舌头,说,姐,我没说你啊!我……我……她目光在人群里搜索,一桌子人都做白痴状,阴坏、易小剑更是低了头,小高和魏红军一脸咪咪笑,学儿姐的目光过去了,落在血性身上。
血性一寒禁,心说,姐呀,不管我事呀,真不管我事。
四丫妈挎个菜篮出院门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院子里的桃树挂了果,铜钱方眼大,毛茸茸的,一枝生气蓬勃。
四丫妈想,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小杰爱吃,自家的狗屎挑虽不经看,但熟了能甜出蜜来。
两只蜜蜂围绕树枝转,花朵落尽,蜜蜂往别处去了。
四丫妈锁好了院门,习惯的往对面刘鸡毛家的老桑树下望去,一树蓬勃,绿色的桑叶千千层层的叠盖,于是蓬勃里就觉得繁荣。
这几日,四丫妈总觉得有个草绿色的身影在对面的桑树下,四丫妈老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个身影我见过,四丫妈走过去了才想起,那不是望四丫阁楼的那个很男人的少年吗?
隐隐有点欢喜,也有点不安。四丫妈没来得赢深思熟虑,街口外突然就传来锣鼓鞭炮声。
很多人开始汇聚在街两旁,阳光里一片草绿色的身影披红带花。
四丫妈加快了脚步,她挤进人群时,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少年。
少年一身新绿,衣领子血红,带着军帽,没长发,可四丫妈一眼认出来了,那个少年鹤立鸡群。
白结巴和血性在一群草绿色中,内心里掩不住一丝兴奋。
队列有些长,步伐也没多大一致,不过清一色年青的面庞,生龙活虎。
红旗一骠学生一老早都逃课了,连孤独的赤脚一伙也没例外,最出血性意外的是刘鸡毛,小马和废材,血性一瞥里看见三个少年在人群里。
他们和学儿姐、方平一起,学儿姐显然神情兴奋,脸色格外红扑扑的,血性觉得这一刻学儿姐很好看,相似了红苹果。
学儿姐卖力的招手,那一晚借着酒力,在造船厂的球场边,一溜桂树下,学儿姐醉眼迷离。
八月的桂花,此时并未飘香。
血性喝伤了,陶陶然有点自醉。
学儿姐说,命运使然,你还是要走了。
血性腿打飘,舌头不象自已的,结巴说真好逐了你的心愿。
你这一走就会是三年。学儿姐明知故问,不许学坏,更不许勾三搭四。
靠!啥勾三搭四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今天已经是第二次靠了!
我咋不记得?
学儿姐没点破。头一次理亏,她把血性做挡箭牌了。
你那次记得?我都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要不你再靠一次试试?学儿姐酒醉心明,仍是很倔强。
我要说了呢?你能吃了我,我还真不信。血性酒借英雄胆,没啥顾忌。
你说了就知道了。
那夜两个身影重叠到了一起,学儿姐觉得身子好软好软,我要让你记住一辈子的,一生一世。
那要是我儿子有多好。四丫妈想,我要能有这么个儿子,死了都心甘了。
少年意气风发。
白结巴则过脸朝路对面微笑,去年冬天的那棵树下,四丫一脸灿烂,四丫想结巴终于可以不混了,自已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了。不穿风衣的结巴,原来也这么有型。
阳光很温暖,风很和丽,一望无际的天空,蔚蓝里妩媚。
四丫和白结巴眉来眼去的时候,她妈在路的另一面思绪万千。白结巴高大的身影过去了,四丫妈就看见了对面街树下的四丫目不转睛。
四丫妈想,四丫逃课了。我家四丫怎么能逃课哩?那么矜持的四丫,干嘛和那个少年眉来眼去?
四丫妈一时糊涂了,等她想明白时,草绿色的队列已经远去了。
不好!四丫妈说,我家四丫早恋了。
血性没有想到真正面对别理时,竟然那么心酸。
八十年代中期的火车站多半破旧,老式的建筑,除了残败里透着股浑雄,一切都是哪个年代的印记。
那么多熟悉的面影,亲人的,朋友的,兄弟的。没有电影电视里的哪种站台似的离别,铁路警隔开了送别的人群,咫尺的距离,一下子助长了遥远,那一眼的望穿里伤感和喜悦同在。
白结巴说,兄弟;我伤感了。
血性点点头,伸长了脖颈贴近了窗口,就要离开了,我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快的哥有点触不及防。
你到底想说啥?
不知道。就觉得失落,心里好空。血性说,我看见四丫妈了。
不会吧!白结巴凑过脸去。隆隆的汽笛鸣响声里,依稀模糊,那一处出人口的栅栏前,一个徐娘半老的妇女在四丫身旁,很缄默。
结巴别忘了来信呀!四丫在心里默默的喊出这句话时,泪水夺眶而出。
车窗一闪而过,隆隆声中一个车尾游龙般远去……
城市的上空,明净蔚蓝。
闪过车窗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禾苗嫩绿,一畦畦一览无余。江城转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