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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花月影果断否决,“你身子弱,深秋水凉,禁不住的,”花月影顺顺她的头发,“乖一点。”
叶念尘扯着他的袖子,“那你这么有本事,把水变热乎了我再去玩。”
花月影轻按着她的手把手套摘下,一只手,冰冷苍白,软弱无骨的小手从指尖传来的冷意刺痛了他,眼眸暗下来,“我如果真这样有本事,也该早些让你远离这些痛苦,”双手紧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过去的态度,总给现在留下沉痛不可扭转的悔恨,“从前对一些易如反掌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总漠不关心,现在的事情,已深入骨髓,却又无可奈何起来。”他的手轻抬起她的脸,对视上一双墨玉似的眼睛,“你说,我是不是活该犯贱。”
叶念尘读出他眼中些无奈和沉痛,“虽然我想回答你的确犯贱,”看到他眼角的微微抽搐,继续道,“但是现在咱们讨论的是我要下去玩水的问题,而不是这个真理性的问题。”
花月影按着胸口深吸一口气,倒是忘记了,这是在和叶念尘对话,常人的思维她理解不了。
叶念尘看着花月影再将她的手套戴回去,“你说的风筝什么时候给我?”
她的思维有点跳跃,不过花月影已经习惯了,但听她这样问心底还很高兴,刚才的闷气减了一半,“你什么时候想要?”
叶念尘仔细想想,“其实你若是真想哄我开心的话,一个风筝是还不够的。”
花月影顿顿,“一份婚嫁彩礼够不够?”
“你可以想一些更有追求的么?”叶念尘鄙视着他。
花月影思索着叶念尘的逻辑,试探着:“一个更大的风筝做彩礼?”
叶念尘懒得再理他,自己畅想着美好的未来生活,露出幸福的神情,“我想要……”花月影紧张等着她的下文,“我想要一辆乾坤马车!”
“……”花月影看着她身侧的小包包,“可是你已经有一个乾坤袋了。”
“还不够!”叶念尘细想着将来的美好生活,“若果有一辆这样的马车,我就可以在马车上开一家医馆,一边给别人治病,一边还可以驾着马车遨游天下,”叶念尘张开双臂,“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济世救人,还可以带着自己的小天地闯荡离忧大地,你难道不能想象这美好的生活么?”
花月影点头赞叹,“伟大的理想,”话一转,不忘打击她,“可你要知道,乾坤袋已经是世间罕有,更何况是一辆马车,就算凭你师父的本事,要实现你的宏伟理想,也要耗费掉百年修为,而且首先,”花月影仔细提示她,“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无聊到,拿这么珍贵的乾坤石来做一辆马车,如果被你师父知道你这个想法,我估计他会感动到把你打上一顿。”
“哼!”叶念尘抱着手臂,头撇向一边,“你们这些没有梦想的人!”
花月影起身,拍拍身上的落叶,再伸手将她扶起来,“我有个梦想,就是先把你好好的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不要总想着一些孩子气的事情,”叶念尘总是穿得很薄,尽管他已经叮嘱过很多次,所以他这次照例脱下外衫披在她身上,“走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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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路过一家小馆子的时候,花月影厨艺大发要亲自下厨给她做一顿自称可口的佳肴,为什么是自称?因为叶念尘没有味觉,但是光靠眼睛看,发现他酱油放得还是蛮多的,因为整道菜几乎都已经变黑了,哦,那应该是糊了。围着周围食客捏着鼻子闪躲的身影,花月影略显尴尬,为了缓解他的尴尬,叶念尘也亲自下厨表示对他的感谢,于是,这家小馆子把两个人轰了出去!
叶念尘没有味觉,做菜难吃是她唯一且致命的弱点,更加重要的是她自己还尝不出来,近十年多来竟还一直觉得自己厨艺很好很强大。
“看,”叶念尘无奈摊开手,“今后我们要是真的走在一起,连顿好吃的饭都吃不上。”两个人,厨艺都异常差劲!
“没关系,”花月影头头是道地安慰她,“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孩子厨艺好起来。”
“滚。”
玩玩闹闹一整天,精神充沛的叶念尘也觉得乏累,伸着懒腰走回住宿的小客栈,和花月影分开之后就不知他去了哪里,来去随性的样子还真和她有几分相似,但叶念尘不会有事没事大晚上地闯姑娘家的闺房。
平日的客栈都是开门迎客,今天却是大门紧闭,叶念尘眉角挑挑,伸手拿过旁边的一根竹竿子将门挑开,门后,却藏着一个大“惊喜”……
客栈中多了一队不明来路的蒙面人,沈川和一些客人店家有气无力地倚躺在地上,绍芜和其他看起来还很健康的人被绑缚起来,大约是前者中了什么迷药,后者侥幸逃过又很不幸地被发现绑住了……绍芜看到叶念尘的时候,神情有些激动,想叫她,却被一旁沈川虚弱的眼神制止。
一个蒙面人猛然回头发现叶念尘,手中明晃晃的刀对着她,“你是叶念尘吗!”
叶念尘看看他手中好像还很锋利的刀,咽咽唾沫,犹豫开口:“是……吗?”
刀尖对准她,“到底是不是,说!”
叶念尘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赔笑道:“您的意思呢?”
“如果不是,那就直接送进冥狱!”话音未落,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磨刀尖声,叶念尘心惊地揉揉耳朵,止不住地点头,“是是是是,我就是叶念尘,大哥有什么吩咐?看病还是打架?前者我还可以,后者不太会。”
蒙面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如果是叶念尘,那就把这个喝了!”后面的一个蒙面人将一个小瓶重重放到桌子上,“叶念尘的话,是不会怕的吧。”
她吞口口水,讪笑道:“大、大概吧。”,若果说是尝毒的话,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几步凑到桌子前,将小瓶打开来闻闻。
小瓶中,淡淡的药味传入鼻尖,眼中闪出一道微光,叶念尘冷汗似乎冒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大哥,这药哪儿来的?”
蒙面人提刀大呵:“管这么多做什么,快喝!”
沈川暗自替她捏一把汗,这些人不知什么来路,在饭食里下了药,量他出身仙宫却不谙世事,也不知道这世间险恶,只觉浑身力气抽走一般,任凭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宰割,叶念尘和绍芜早早出去玩而错过,绍芜回来时却未能逃脱,也是她平日里没有好好修炼,抵挡一阵还是让几个凡人困住。这群人像是有什么目的一样,不抢钱不杀人,只管问有没有叶念尘,这……好像叶念尘黑白两道都交上了……
叶念尘环视小客栈中横七八竖的人,十年的磨炼,她此刻的心境,还是比较淡定的,所以她更加明白,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和他们硬拼,自己的百毒不侵之身当然不是包治百毒,天底下有一种毒草她就无可奈何,那种药草此刻就被她捏在手里!很显然,有人故意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而且对自己很是了解!
“叶姑娘……”沈川努力发出声音,“小心……”
叶念尘心道他真是个白痴,自己的命自己还不知道要小心么!
她看看手中的药瓶,墨玉的眼睛水汪汪瞅着蒙面人,“大哥……”她努力做出一副无辜可怜的表情,“今天这儿好像没有叶念尘……”
“没有?”蒙面人冷笑一声,“那这里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给我送进冥狱!你到底喝是不喝!”
绍芜知道,叶念尘有百毒不侵之身;绍芜还知道,叶念尘如果不照那些人的话做,他们今天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于是也没顾上什么仗义不仗义,张口拆台道:“叶念尘!你快点喝吧!不要拉我们一起死!”此话一出,引得客栈中众人的热烈反响和支持,这时候,再顾不上什么“医仙念尘”的光耀……
叶念尘心道:这真是灭了她一个,幸福一大家!
“五!”刀尖架在她的肩上。
她心中一惊。
“四!”
捏杯子的手紧紧。
“三!”
“喂!你数慢一点儿好不好!”
“二!”
她觉得脖子上泛起了凉意,好像有血流了下来。
“一!”
瓶子碰到唇边,叶念尘闭上眼睛,绍芜说得有道理,作为一个大夫,就算是死,也不能拉着其他人一起死!
药汁将要入口,一道银光刺痛眼睛,举杯的手微顿,带着冷风,细银针穿过她的指缝,将瓶子扎落在地。脖子上刀口一松,尖刀早已不知去向,一声闷哼之后,回头再看蒙面人却已经倒下,脖子上也插着一根银针!
风猛然吹开紧闭的大门,唯见夜中,皎白的月儿照着冷光,洒落在纯白色的轿辇上……
乘轿正立于眼前,轿檐的四个角上挂着写着“奠”字的白色冥灯,立于轿侧的侍女轻轻掀开轿帘,纯色不染尘埃,天上明月也没有她的风华,世间惟剩“绝代”二字可以形容……
叶念尘仿佛看到天神一般地捂嘴惊呼:“天涯!”
白色地毯铺至她的面前,俏丽的足尖点下,轿中人缓缓走出,银色的面具透过的目光,仿佛略带鄙夷地看她,声音似依着清风柔和淡淡:
“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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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呃……
酒歌当行舞清风,醉止天涯明月中。叶念尘向来为两个人的出场头疼,一是柳明月的大做派,一是她们家天涯这种华丽丽的出场方式……最可气的是,天涯每次与她见面说的第一个词,一定是用来骂她没用的!
在墨川,或许你可以不晓得醉半生是谁,也可以不晓得墨川最有钱的暴发户是谁,甚至可以不晓得当今的圣主是谁,但是,你绝对不可以、也不可能不晓得两个人:绝世无双柳明月,风华绝代御天涯!
此时,小小的一家客栈,静得,听不到呼吸声。
足尖踩着白靴点在纯色的地毯上,身后的白色,不染一丝尘灰,叶念尘自有洁癖,每天早晚各要洗一次澡,但和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娘的御天涯随时随地都在洗手!
不带丝毫声响,御天涯慢步走近叶念尘的身边,手上戴着同样纯白的手套,理一理丝毫不乱的垂肩发,声音像清风中的银铃,“自杀、他杀,选一个。”简洁!
叶念尘就喜欢御天涯这个样子!有魄力!
“御、”蒙面人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场面,“御庄主是深明大义之人,应该不会搅进这些与自身完全无利益的小事情吧。”同御苑山庄为敌……那说明他完全不想在墨川混下去了!
御天涯松松手套,点头,“那阁下是选他杀了。”
她完全无视此话后,叶念尘投来的炽热崇拜的目光。
“御庄主,”客栈里少说也有十来个蒙面人,此刻都提着刀对着她,“不要不识抬举!”以多胜少,纵使御天涯再本事,也难以招架罢。
御天涯非常不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