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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纳斯,”叶念尘手撑着头,咬着牙关,“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摩尔纳斯吸吸鼻涕:“小生、小生只是想正经做生意……”
叶念尘忍着没有爆出一句粗话:“我觉得你这都可以算得上是强买强卖了……”摩尔纳斯极为委屈地低下了头,叶念尘本着从仁从德的理念耐着性子规劝他,“天下医者多的是,你看,虽然没有我这个天下第一医者,仍然有天下第二、天下第三医者嘛,我觉得你不能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或许在其他树上也可以吊死呢?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摩尔纳斯抹着快要流出来的泪儿,抽噎着:“第、第二是御、御天涯,她和你一个脾气,宁可看着我死都不肯帮我。”
御天涯为摩尔纳斯出头的原话是:叶念尘,原本我也并不打算说你,但这几天你不要太过分了,隔几个时辰就试一次新药,你难道不知道药品试验的间隔太短会有误差的吗!起码也要间隔十几个时辰罢……顺便抽空也给我的药试一试。
叶念尘想起天涯的话,不禁怜悯地看着他:“那你还是放弃罢,”看着他泪花闪闪却很坚定的目光,话语顿下,想到了最后的一个人,“或许你可以找宁凝试一试,他可是道医宴的季位呢。”
不知为何,提到“宁凝”这两个字的时候,摩尔纳斯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叶念尘仔细观察下他的神情,想起当初百里赫连提到丝蕊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嘴角颤抖几下,心中有了个恐怖的猜测……
叶念尘咽咽口水,小心翼翼,“你……莫、莫不成……”看着摩尔纳斯羞涩地捂住脸,手中的捣药锤一下子砸在她的脚上!震惊使她感受不到疼痛。叶念尘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宁凝长成那个样子,难怪个公狐狸精也会看上他,“可是……”叶念尘捡起脚边的捣药锤,“宁凝……他好像只爱自己的人偶。”叶念尘慎重地说出事实,看着俊秀的脸沉了下来。
摩尔纳斯愤然甩下衣袖,不顾依旧涨红的脸,丝毫无力地辩解:“小、小生,才、才不喜欢他呢!”
“是么?”叶念尘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捣手中的药,“那就好了,宁凝不是一直都有一个把人偶做成活人的梦想么,最近听闻好像他真的做出来了,那人偶长得……啧啧,简直和宁凝一模一样!你说这是不是就叫夫妻相啊?”
“你、你……”摩尔纳斯扁着嘴,指着叶念尘,“小生就喜欢宁凝了怎么样!你莫要拿这种事来气我!”狐狸眼又是红红的,却强忍着不流眼泪,“人和人偶怎么可能在一起!”
叶念尘镇定地为他鼓鼓掌,“说得太好了!人和人偶怎么可能在一起。那人和狐狸怎么可能在一起?而且还是只公狐狸。”
看着摩尔纳斯沉默不语、令人心疼的神情,叶念尘觉得她此刻有可能见识到了有史以来最奇葩的三角恋:(公)狐狸——(男)人——(不知性别的)人偶。
这是怎样的世界才能让这三个物种对彼此产生感情?
天呐!
这个世界太凌乱,她需要理一下思维方式,可能触及到了摩尔纳斯最心中的伤痛……叶念尘只看着他愤然离走的背影,说了句:不送。
爱情,她见得多了:奇葩的爱情,她也见了不少:但是像摩尔纳斯、宁凝和人偶之间的爱情……恕她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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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初冬便下了薄雪,也是难得。单薄的丧服早已经不能御寒,可叶念尘还是固执地穿着。摩尔纳斯大约已经回了赤幽,他们在墨川的行程也即将结束,或许是墨川的雪让他想起了家乡,又或许是叶念尘一通没心没肺的话语,让摩尔想起了其他,总之,看他这一去的背影,多少有些凄凉……
萧索与繁华仅一墙之隔,这大概就是来形容飛衡与御苑。冷清的街道称着冷清的雪,若是下得大一些,那还很有意思,可惜,这里只有薄薄的一层。细腻的雪花落在地上,冷得,没有了声音。
绍芜披着厚厚的绒夹,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赏雪,蓝渊人没有见过雪,所以哪怕只是一层薄薄的银白,也足以令小姑娘着迷。
人烟寂寥,只有漫漫苍白,飛衡奇怪得很,满街市的房屋,却不见一个人影,随意找家门户,敲了半天却无人应声,推门看时,却是满眼尘灰。似乎在某一天的什么时候,这里的人们,全部消失了。
雪花落在眼眶,冰冰凉凉的,指头揉揉眼睛,眼中融进了一片冰凉,睁眼处,雪水模糊了视线,隐约时,青油纸伞下,撑着两个人影。
叶念尘伏在花月影的背上酣甜,手中却还晃悠悠地撑着伞,身上披着花月影死活要她穿上的厚厚的绒衣。花月影,就这样将叶念尘一步一步,背了回来。
火炉架上的酒壶作响,御天涯持布掀开盖子,满满的酒香充盈,看看一旁尚还温热的茶水,满意叶念尘回来的还是时候。偏头见她仍在花月影背上,心跳微微快了几分,本想快步上前,却又忍着性子装作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似随意道:“她怎么了?”
“没什么,”花月影进门,轻轻掸落叶念尘身上的雪,不顾身后绍芜询问的目光,“睡着了。”四下找找可以容她安寝的地方,“她的房间在哪?”顺着天涯手指的方向,快步背着叶念尘走去。御天涯看一眼温热的茶水,端着茶具跟了上去。
绍芜哼一声,不满被人无视,噘着嘴,仍赏她的雪。
花月影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拿起被雪浸了的绒衣,扯过一床被子将她包裹起来,尽管他也是满身的白雪。御天涯将茶壶轻放在桌上,看着床上睡得死死的人,风浪里出来的孩子,从没有睡得这样沉。
花月影坐在床边,似乎没有意离开,手轻抚上她的脸,醉人的桃花眼中,单映出她的容貌。御天涯自觉不适合再待下去,放了茶杯就准备走开,给他们留下一方空间。
“御姑娘,”前额的发丝遮住了半只眼,声音似乎少有的沉稳,“墨川这段日子里,她就拜托姑娘了。”脚步停下,御天涯微微侧身,“在下有一些事情,必须赶回蓝渊,”声音顿顿,“希望姑娘定要护她周全。”花月影从没有这样恳求过谁,哪怕对叶念尘也是如此。
御天涯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说:“像她这样的人,恐怕,没有人可以保护她,”面具下,似有分笑容“因为她,是叶念尘。”
花月影嘴角微微上挑,“是了,”眼眸暗下来,薄薄的嘴唇抿出一条线,“只不过,有些事情姑娘恐怕还不晓得。”御天涯没有答话,只等着他的下文,“无论如何,请姑娘务必护她,直到,月满之夜。”
有些事情人家没有说得明白,自己也不必问得太明白,御天涯只应了声好,便出了门。不知为什么,走进了这飛衡城,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隐隐的有一种气息,逼着自己心跳加快,这种感觉,恐怕那个人,也有罢。
清冷的雪送走了行人,花月影的离开和这雪一样,悄无声息。叶念尘一觉好眠,厚厚的绒被中,却觉得左手更暖一些,似乎被什么人一直握着一般,叶念尘看着御天涯一副淡淡然喝酒的模样,默默高兴:她们家天涯终于懂得偷吃她豆腐了!
若是花月影晓得叶念尘此刻心中所想,定是要吐上他三斤鲜血,蹲着墙角抹泪儿去了!
沈川将这飛衡城大致走了一遍,几乎不曾看到什么人影,楼舍屋舍比比皆是,却空不见人兽鸟迹,飛衡,果如传闻中一般,是一座死城。若是这里没有什么房屋楼阁倒还说得过去,可摆在眼前的景象证明这里也曾一世荣华。
微掩的门扉,透过沉沉的光,照着一家几口似乎是刚刚用过的碗筷和菜肴,若不是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菜也透着腐烂的味道,还真的会以为这一家人只是临时去了什么地方,还会再回来。
枯竭的井水旁,立着两只水桶,水瓢被扣放在井边,妇人的发簪遗落在水桶中,仿佛在说着,勤劳的媳妇在清晨的时候到井边打水,却意外出了什么事情,从此一去不复返。
路边的酒家挂着旗幡,木桌上摆放着酒壶和酒杯,曾有两个闲人在这里饮酒谈天,然而,顷刻之间,一切都化为乌有。
绍芜咽咽唾沫,刚进到这里的时候只以为这里出奇的荒败,然而眼前的这一切,不知为什么,总令她感到毛骨悚然,不禁往沈川身边又挨了两挨,“这、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啊?怎么好像这里的人突然之间就不见了一样!”
沈川也有这样的感觉,脑海里只闪出四个字:凭空消失。方才将这城镇走了一遍,飛衡不算大,然而见过的景象却是生平所未见。大约能多少了解一点的,他们中只有一个人了,沈川目光投向御天涯,她却只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沈川欲开口再问,却听闻一个声音带着些冷意:“天涯不知道,你就不要再追问了。”沈川看去,叶念尘似乎看起来少有的凝重,自从踏进这飛衡,这两个人,好像就不太对劲。
“对了,叶姑娘早起做什么去了?不曾看到你呢。”沈川有一搭无一搭地问。
“采药。”她确实是去采药,虽进冬季,然而飛衡的草药一年四季药理奇特,是不可错过的良本草木,这还要多亏了九年前的一桩事,让她无意中发现。
原本开心地想邀天涯一起去,但她看起来对九年前的仍心结未解,还嘱咐她不要随便乱跑,以免再惹了什么乱子,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叶长青常对她说的……但叶念尘哪儿是那种肯听话的人呢,背着小布包欢喜地去了,结果……就遇见了花月影。
也是幸亏遇上了花月影,途中下雪路不好走,还是花月影将她一路背了回来,然后……她就睡过去了。
原以为有些事只是她和天涯太过多心,但这里的景象,却不能不令她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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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沙漠再怎样荒凉也不会令人产生如此恐惧的心理,冷寂的城镇却令人深感无助,因为不知道自己脚下的哪一步,会如同飛衡里的人们一般,迈向冥狱地府。
“沈、沈川,”绍芜再向他身旁挨两挨,“我、我们还是快些找到五行灵剑然后离开这里好不好?”
沈川在绍芜贴过来的时候,无意识地看一眼御天涯,并和绍芜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如果这里真的有发生事,既然来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绍芜似有委屈,“墨川的闲事,你管他们作甚!”
沈川皱皱眉头:“这话怎能这样讲,我等……”话未说完,目光看到前方,却是将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手指向前,“你们看!”
干枯的老槐树下,竟有个人坐在那里!但,谁都没有上前仔细查看,无人的飛衡,突然冒出个人影,怎么想,都觉得诡异。叶念尘和御天涯对视一眼,并肩走近。沈川原本想拉住她们,但一个转念,却走在她们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