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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墨玉般的眼睛不泛一点涟漪,潭水般幽深,“我的朋友,只能有一个,”她指一指心的地方,“这里,只能容纳一个朋友和一个爱人,但是,”她低下头,纯墨色的眼睛映不出夜空,“它们全都被占满了。”
红红的眼里浸满了泪水,绍芜硬扯出一个笑:“这样啊……”
“你会找到属于你的朋友的,”她抬起苍白的手,笑着拍拍她的头,“但一定不会是我。”
友情如爱情一般,只能留给一个人,忠贞不渝。这是叶念尘的信仰,她冷眼瞧过那些朋友一堆,妻妾一群的人们,那不过是胡闹的人生,被肮脏了的感情。她坚信,朋友,是深入骨髓的另一半灵魂,而灵魂,是无可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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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花月影扶着刚咳了小血的叶念尘歇下:“昨天绍芜小姑娘在你的房间待了好久,”桃花眼中凝着不悦,“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叶念尘斜眼瞟他,花月影捂捂嘴:“我什么也没说。”
纯墨色的眼中微光闪闪:“她是个很天真的姑娘,”咳了两声,眸中闪着凌光,“正因为天真,也只能在蓝渊生存下去。”
眸色微沉,花月影张口欲说些什么,房门被人敲响,稚嫩的女童声道:“叶姐姐,有客人要找你!”
花月影垂着无奈:“你看,你现在俨然一副万人迷的模样。”
墨玉中含着挑衅:“怎样?有本事你也迷一个?”
“没本事,”花月影摊开手,拍拍她的头,“我家未婚妻都没能把她迷倒。”
“去!”叶念尘推他一把,“谁是你未婚妻!”
房廊传来脚步声,桃花眼微眯了眯:“是赤幽的那只小狐狸。”
墨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叶念尘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你都能听得出来?”
花月影长叹一声,揽住她的肩膀:“要不然怎么做你丈夫呢?”
“……滚。”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了两敲,叶念尘喊了句“请进”,来人推开房门,见到一个脸色苍白的绝美姑娘,怔了一下,俊秀的脸微微一红,挠着头,低着声儿道:“抱歉,小生走错了。”
房中的两人茫然地看着来了又走的摩尔纳斯,叶念尘回神忙叫住他:“没错!哎!没错!你不是要找我么?”
闻言,摩尔纳斯倒退几步,窥在门口仔细打量那脸色苍白的姑娘,惊道:“叶念尘!?”
叶念尘笑着看他这副模样:“怎么?真实面容长得太美,认不出来了?”
摩尔纳斯显得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踱进来,抬眼瞧瞧绝世倾城的姑娘,脸一红:“叶、叶大夫……”从怀中摸了张契纸,“先与小生把这契约签了罢……”
叶念尘捏着小茶杯,忽略掉花月影疑问的目光,“不急,先把东西拿出来罢。”
摩尔纳斯闻言涨红了一张小俊脸道:“小、小生可是正经生意人,不会骗你的,倒是你,”嘟着小嘴,“没皮没脸的无赖,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五行令箭其中一块在赤幽,叶念尘图了个省事,几天前直接写了封信让摩尔纳斯捎过来,神通广大的摩尔纳斯毫不费力,接了信就满城搜罗,不到一天就在一处旮旯里找到了金行令箭。找到的第一时间,就摇着狐狸尾巴,准备以此要挟叶念尘和他搞合作,真不枉他一颗聪明的狐狸脑子!
叶念尘倒也不含糊,举着契约瞧了两瞧,抬笔欲签下自己名字,却被一旁的花月影制止住了:“咱不急,叶叶,你看,这条好像对你不太有利,还有还有,这里,也不太合理,你仔细考虑考虑。”
摩尔纳斯急在一旁:“合理,很合理的!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咱们再改一改也行啊!”到嘴边的鸭子,在他这里就从来没有飞走过!
绍芜经过门口,听得里面的吵闹,昨天晚上的事让她不好意思再见叶念尘,此时见房门未曾关严,抬眼一瞧,惊了一跳,心道这摩尔纳斯怎么又来纠缠不清了?
叶念尘没有听花月影多讲些甚么,随手拿起契纸潇洒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潇洒地让摩尔纳斯不禁犯了嘀咕,但见了契约已经签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岔子,便心满意足地从袖口中掏出金行令箭拍在桌上,“小生还有些事要赶回赤幽,等小生改天再来与叶大夫商议开药坊的细节啊!”
改天,墨色的眸中划过一丝嘲讽,他恐怕,再也等不到这个改天了。
“对了,”摩尔纳斯细瞧瞧她的面色,“叶大夫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莫不是在这巫荒染了瘟疫?不过应该不会罢……”
不及叶念尘张口浇他的冷水,又闻道:“想起来了,小生临来的时候还听得关于墨川皇城的一桩事,”狐狸眼勾起一丝不明,注意到她听得“墨川皇城”四字时眼底抹过的一丝担忧,“你猜猜,是什么事?”
叶念尘搁下茶杯,墨玉一般的眼睛浸着一汪潭水:“我哪里晓得,你说来听听啊。”
“庄轩王曲音犯上作乱,”见她的眸中又闪了微光,“绝世无双公子,柳明月,于三天后,”缓缓吐出最后两字,“处斩。”
绍芜在门口听得此话,倒吸了一口冷气,猛然推开微掩的门闯进屋,看向被花月影拦在怀中的姑娘。
墨玉中凝着一片冰冷,双手颤抖得厉害,胸口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耳朵里泛着鸣声,眼前见了星光,“你,”她尽全力吐出三个字,“你胡说!”
摩尔纳斯哪里知她会这样激动,辩口道:“小生哪里在胡说,这是墨川皇城都……”
“住口!”花月影厉声打断他的话,怀中的人颤抖得厉害,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冰冷,“叶念尘!没事的,御天涯她不会有事的!”
“对,对对!”绍芜赶紧上前缓住她的情绪,“御姑娘那么厉害,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胸中的血急急地往上涌,嘴角渗出了血迹,一口血猛吐了出来,尖利的指甲死死嵌在肉里,不让自己昏厥过去。她晓得,御天涯,凶多吉少!
“小、小生……”摩尔纳斯不曾想惹下这么大的麻烦,移着步子想要逃跑,“小生、先、先告辞了,回来再来看你啊!”
“站住!”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叶念尘晓得,御天涯的命,或许可以系在眼前这个人身上!“求你,求你就一就她,求你就一救天涯!”
摩尔纳斯顿住脚步,回身,狐狸眼中夹杂了些委屈:“你骗了小生给你送块破牌子,病入膏肓也不告诉小生一句,”掏出契纸,扔在地上,“看你这模样也活不了几天,竟还哄着小生给你当免费的劳力。”
绍芜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喂!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叶念尘捂着胸口,噙着嘴边的血:“只要你肯救天涯,在我有限的日子里,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她咽下涌上来的血,“只要,你肯救她!”
“叶念尘!”花月影含着怒气看着摩尔纳斯,他发誓,如果摩尔纳斯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一定不会让这只狐狸,竖着走出蓝渊!
“这个……”摩尔纳斯看似纠结得很,“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利益可图呢?小生是个生意人……”他想了想,狐狸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这样罢,你给小生跪一跪,磕个头罢!医仙念尘给摩尔纳斯跪下来磕头,这要是传出去,就即便你死了,也能落个说辞!”
花月影掌心见了寒光,眼底抹着一片冰冷:“你不要太过分!”
叶念尘冲花月影摇摇头,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来,低一声苦笑:“我叶念尘,上,跪天地神明;下,跪父母恩师,”身形晃了两晃,躲开花月影的搀扶,“不想今日,却在你这里破了例。”
摩尔纳斯眸中见了几分讶然,他确信叶念尘的骄傲与自尊,他确信叶念尘,不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没脸没皮,她的骄傲,哪怕冰冻在寒冷的雪地,也淹没不了她高傲的身躯。所以,他未曾想过叶念尘会应了他这样过分的要求,只因他以为,叶念尘这样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一个人,付出感情。但是他想错了。
瘦弱的身子微微俯下,行动先了理智一步,摩尔纳斯扶住了她将要跪下的小身板,脸涨了红:“算、算了,小生也不是像你这般无情无义的人,若哪天你的病好了,小生害怕被你报复而死呢。”
亏得他扶住了叶念尘,花月影手中的微光弱了下来,若此前叶念尘一膝盖碰了地,他到真不好说管不管得住自己的理智。
“多谢,”叶念尘说着,从包中掏出金恩圣令,“烦请你把这个带到皇城,交与天涯。”她咳得厉害,“若是天涯能渡得此劫,我定结草衔环以当报答!”
摩尔纳斯看一眼手中的牌子,笑了笑:“你们还倒真是有缘,你这一边病入膏肓,她那一边刀架脖上,临危都临到了一块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不定你们系了一根命运之绳,解了她的围困,就解了你的围困。”他又捡起地上的契纸,“若真是这样,小生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要帮一帮她啊。”
感谢说得再多也无用,她只期盼着天涯安然无恙。
她渴望她的忧心能结成天上的云朵,乘风去到墨川的皇城,她似乎能感受得到,心中那多一份的担忧,是天涯,在墨川,寄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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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叶子念着那墨川的雪,油绿变了枯黄,搁笔闲情处,她总不时眺望那一侧的风光,蓊蓊郁郁掩映着街市的喧闹,连绵的群山,隔绝了她目光的远望。
她咳了几声,躲开花月影递来的杯水,他的眉头微蹙,重重将茶杯摔在桌上:“叶念尘,你到底想怎样!”
整整一天,她不吃也不喝,埋头写着书卷,累了,就望一望那看不到的,邻国疆土。她此刻的脸色,难看到令人心惊。
花月影扳住她的身子:“如果御天涯在墨川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等处决令下,也会被你气死!”
绍芜端着茶点,眼底闪着担忧,口中厉着声音道:“你好歹吃一点东西,不要等御姑娘还没死,你就先她一步走了!”
叶念尘推开他们,拿起案几上的笔:“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她手上的笔被花月影夺走,不及他说什么,冷着声音继续道,“就即便我死在这里,也与你们无关。”
花月影怒而不得怒,强忍着心口的闷气,又听她道:“我一生,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御天涯;我一世,只得一个心爱的人,但不是你,”墨色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割过他的心脏,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那你说,你们,又算得是个什么东西?”
风吹开了门扉,薄阳的夕照从窗口映进,洒下一片橙红,衬着地板上,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算个什么东西,”花月影冷笑着,慢慢起身,指甲嵌进了手心里,“叶念尘,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她笑得冰冷,墨玉一般的眼睛不带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