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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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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五年前的上元之夜,他就是在这道小巷中被显圣上观道士所俘,随即有了断云山之行,有了五行涧天坑暗无天日的三年,也有了……王石陈达之死。

    抬头向天,圆月正满,在古朴的斜街中洒下一片清寒的月辉。

    就连这月,这月辉都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同样的上元夜,同样的圆月,同样的斜街……此情此境,即便段缺绝非多愁善感之人,也难免心思如潮,诸多回忆纷至沓来。

    元夜明月依旧,但……人呢?

    连日来因祖母坟茔之事带来的情感冲击,乍入斜街的心思如潮,在这个游人如织的上元之夜,段缺第一次放纵开自己的感情,不加控束的任其自由流动。

    就连铁树也会有偶尔的花期。

    在斜街街口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段缺迈步缓缓前行。

    清冷月辉洒照,将他颀长的身形在麻石长街上投射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幽独而孤寂。

    蓦然,前方暗影处有牙板之声响起。抬头望去,五年的时光真似凝固住了。

    轻敲牙板的竟然依旧是五年前那两个瞽目歌叟。

    感应到段缺走近的脚步声,手执牙板的哥哥如五年前一样催促着弟弟唱一喜庆些的曲子。

    牙板轻叩,叮叮脆响,瞽目歌者方一开口,段缺便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一样的倔强,一样的《生查子》: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沉郁而微带沙哑的歌声起于斜街,恰与圆月元夜丝丝入扣。回忆随着歌声纷飞开去,五年前的元夜,温婉风情的闺阁女儿文绣笑颜如花的面容,灿放如满城花灯的绚烂。

    “是你!”,偶遇花玉蝶的瞬间,他又是何等的欢然。

    歌至下阕,段缺嘴角的笑容早在不知觉之间悄然散去。又是一年上元夜,斜街依旧,人事全非。昔日的温婉女儿已然化作巨血剑的冰冷,至于飘飘然不似人间人物的花玉蝶……

    无尽的惆怅,无尽的凄凉。物是人非的惆怅,今昔对比的凄凉,最终都随着歌声化为不堪回的苦涩。

    说不清,吐不出,这是段缺从不曾经历过的感受,但其第一次来就显得如此霸道,汹涌澎湃的不给人任何抵御及反应之机,当你感受到时,已沉进骨子把整个心都塞的满满当当。

    以段缺的生性,对这种无法言说的惆怅凄凉实在难受的不惯,欲像对待仇人那般果断挥刀剪除满身满心的郁结时,才又现这种举动不啻于抽刀断水。

    抽刀断水水更流,即便锐利更胜灵官斩鬼刀,也无法解决心头的莫名烦忧。

    正在这时,牙板余音之中,全曲结束。

    这从未有过的感受剪不断理还乱,越剪越多越剪越乱,“当”的一声在瞽目歌叟面前丢下十两重的银锭后,段缺迈步向斜街更深处走去。

    他再不想听这歌声,只希望前方暗沉幽静的斜街能助他撵去这莫名恼人的心绪。

    刻意隐进街边的房屋暗影,段缺一步步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的牙板之声蓦又响起。正在默诵《道德经》以求静心的段缺本不欲转身,无奈心里却像有什么在轻轻拨动,分神之下经文也没法念的顺畅。

    这斜街真是来错了!

    跟着感觉转过头来,段缺眼神一紧。

    瞽目歌叟依墙而坐,两人头顶的高处正有三五盏墙后人家挑出的花灯,此时,亭亭玉立在阑珊灯火下的正是断云山上曾欢游竟日的故人:

    花玉蝶!

    五年不见,绝世的姿容依旧,款曲婀娜的身形依旧,但她那灯火下的影子里却有了以前从不曾见过的凄清。

    浓郁深沉的凄清,疏离落寞的孤寂。

    丫头三心被撵到了远处不许靠近,显然是满腹心事的花玉蝶根本就没想到要往周围探查。

    本就在暗影中的段缺又向暗影更深处隐了几步后站定看去。

    花玉蝶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抬头看了看圆月,随即又看了看头顶的花灯,便在这时,伴着牙板,歌声又起,这回终于不再是《生查子》,倔强的歌叟换做了一《蟾宫曲》: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瞽目叟愈见婉曲悠长的歌声唱出这样的曲子,回荡在幽静的斜街中如泣如诉,立将段缺适才默诵数百言《道德经》做下的静心功课毁于一旦。

    花玉蝶一动不动,似是痴在了这如泣如诉的歌声之中,修长的身影仿佛不堪元夜之寒般随着歌声微微起了颤抖。

    歌声已停了许久,花玉蝶依旧是动也不动,更远处同样一脸愁苦的三心开始移步上前。

    “两日之后我就要入峻极宫闭三十年长关,便是这两日你也不容我清静?”,或许是感情太多,花玉蝶的声音里反倒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婢子不敢,只是怕误了明天的安排”,三心的声音极其低沉,眼神里满是心疼,“小姐若在此间损耗心神太多,明天……”。

    不知明天的什么安排如此重要,竟让玉蝶转了心思。

    黯然一个“走”字出口时,玉蝶偏转了脸。

    这一刻,暗影中的段缺清清楚楚看到了四年不见的花玉蝶。

    憔悴瘦损,双眼中满布水雾,但终究没有凝结成泪。

    又是“当”的一声脆响,丢下五年前同样的十两白银后,花玉蝶带着三心落寞而去,两人刚出斜街,在外等候的诸卫早围上来拥着去了。

    这一次,段缺在暗影深处站了许久后,才又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边不断默诵道德经文,只是现在就连这个方法也已不再管用。

    诵的虽多却只在口中,入不得心里,越诵心越乱。

    废然而罢,段缺转身向斜街外走去,路过瞽目歌叟身前时,他再也不看一眼。

    走出斜街,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街市,段缺就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正待大步前行时,前方人群里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今晚的范文绣竟然没穿杏黄道衣,而是一身旧日闺阁女儿般的打扮,此时她正低着头向斜街走来,身侧不远处若即若离的跟着一个俗服年轻男子。

    段缺转身退回,一直退到了适才的暗影深处。

    远远看去,范文绣对那俗服年轻男子并不亲热,在斜街街口处说了几句什么后,那男子便停住了步子。

    范文绣迈着极缓极慢的步子走进了斜街,圆月依旧,花灯依旧,她却再不是五年前无忧无虑的闺阁女儿。即便是穿着旧日的俗服,也不曾负剑,满身的清冷依旧透骨而出。

    一步一步,文绣最终也在瞽目歌叟面前停住了步子。

    “该不会又是一个十两吧”,执牙板的哥哥再不去嘱咐倔强的弟弟,牙板一敲,瞽目歌者唱出的果然是愈悲苦的《武陵春》: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歌声沉哑到几不可闻的地步,但就是这样的歌声却散尽了文绣身上千古寒冰般的清冷,就在她黯然低头的瞬间,段缺分明看到了一滴滑落的晶莹。

    泪水只此一点,便被文绣收的干干净净,稍停之后,她便转身向斜街外走出,初时极慢,越走越快,其间再不曾有一次回顾。

    转眼之间,素香已渺,留下的只有那一锭十两白银。

    在她身后远处,收拾住纷乱心思的段缺悄然跟随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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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说明一下,道士口称“无量寿佛”很正常,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己了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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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的显圣上观到底发生了什么?文绣怎么会出家做了神通女冠?

    出了斜巷的主街上游人如织。文绣与那俗服年轻男子走的并不快,段缺不远不近的辍在两人身后。

    两人边走边不断的说着什么,更准确的说,是俗服年轻人不断在说着什么,神情清冷的文绣很少回应。

    俗服年轻人有意将两人的距离拉的很近,但因为文绣的缘故,很近的距离依然显的很疏离。

    即便是在满城花灯尽放的上元之夜,即便身处千万人中,文绣却如田田冷莲,在一片热闹不堪迎风招展的莲叶中挺拔而出,落落寡合的盛放着一个人的清冷幽香。

    犹如水中捞月,月在眼前,触手却是天涯。

    俗服年轻男子靠的很近,两人很远。

    人群嘈杂,距离又远,段缺听不到两人说话的内容。

    又走了不多远,前面的两人突然停住了步子,俗服年轻男子一脸恳切的说了些什么,文绣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指了指路边的茶肆。

    俗服年轻男子再说,文绣不为所动。

    段缺快步上前先行进了茶肆。果不其然,片刻之后文绣两人紧随着走了进来。

    茶肆中异常热闹,茶客们却不像平常的时日一坐就是许久,往往吃盏茶歇歇脚后就又忙着去凑外边的热闹,进出之间非常频繁。

    俗服年轻男子一进茶肆,看到眼前这纷繁的喧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只是文绣此时已寻了座头,他便只能无奈的跟上去。

    趁着有茶客会账离开,段缺隔着两副座头远处侧身坐了下来。

    热闹非凡的茶肆,三教九流混杂的环境,即便是修为再高的道修,到了这种地方敏锐度也难免降低。

    茶肆之中根本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也没人想听。即便如此,段缺在侧身坐定之后,也谨慎的只放出一丝最细微的丹力。

    俗服年轻男子要了一壶上品蒙顶石花后低声说话。

    声音虽然不是很清楚,勉强也能听的见,谨慎起见,段缺也就没再增加探查的丹力。

    “师妹何必总是拒人千里”,俗服年轻男子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其实,早在数年之前我们就曾见过的”。

    文绣没说话,挑眉看了他一眼。

    “六年前,也是上元之夜。当朝天子为昭示与民同乐之意,亲登皇城南门朱雀楼受万民朝拜,是夜,朱雀城楼灯火辉煌。群臣大宴,四品以上亲眷亦得随行。师妹随令祖坐在南向第三副席面,愚兄随着家师便坐在一席之隔外”。

    俗服年轻男子的语声渐渐柔缓下来,脸上的无奈也化为了笑容微露的悠远缅怀。

    “因即将告老离京,那一夜圣天子对令祖优渥实多,三度御盏劝饮,满楼侧目。令祖一代大儒对此宠辱不惊,却对师妹这爱孙得意非常。众人凑趣之下,遂有了师妹琴奏之事”。

    “我记得师妹那晚奏的是一曲空谷流云,碧空如洗,流云闲远。一曲终了,满楼皆惊。家师亦抚掌而赞,不过他赞的却不是琴技,而是师妹天然生就的一副清明澄澈心境,并言师妹当是道家人物。稍后略做探查,更发现师妹竟是天赋异禀的双灵根人物。第二日,家师便亲至尊府,想引渡师妹入我道门而为令祖所拒。一别七年,师妹终入道门,可惜令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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