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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七彩马车的车门打开了,从马车厢走下来一位年约二十的美女,这美女身材高佻,一头又浓又密又细又软又亮泽的秀发,在头顶上居中分开,在两边头顶挽了两个贵族发髻;又在耳边挽了两个小发髻,然后在后面又挽了三个发髻,共七个发髻上,各自插了一朵花,花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大发髻上插的花朵大些,小发髻上插的花朵小些。那不是山花,不是娟花,不是绒花,而是铁花。七种颜色不同的铁花上,涂了七种不同毒性的毒药。但看上去在花儿的衬托下,她那美丽的脸庞,显得更加瑰丽。
她的额头长得异常秀丽,额头正中下方,点了一颗大小恰到好处的红色美人痣,使这额头显得非常妩媚。那眉毛细长而微弯,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相配。她的一双大眼中有一种迷彩,似晨光,又似幽潭,而长长的睫毛,既象朝阳上横生的彩条云,又象是幽潭边上的垂柳。她的鼻梁要比汉族女子直些,但在她那富于肉感的口唇上,又显得恰到好处。
这一切细微的秀丽五官组合在一张鹅蛋脸上,异常美丽。她一走下马车,风儿不吹了,云儿不飘了,马儿也呆哑了,一时间万物似乎都在静静地欣赏她的美丽。格力巴和燕山神君揖拜弯腰,其余数十个人,尽皆跪了下去,队形没变,但却跪满了一地。
她穿着一件绵缎制作的团衫。腰间和领部以貂皮装饰。她那衣裙与众不同,裙下部是大海波浪,为兰色;然后是草原,为绿色;然后是花饰,为红黄双色。腰饰的貂皮上面是青色,成横条形,中间浓,上下渐浅,在胸部一带与同为横条形的橙色组成为对比强烈的色彩海洋,象征黑夜和白昼。而那条长长的丝绸披云肩,则为紫色。
她的马车以七种颜色描饰。
她发髻上的饰花是七种颜色。
她的衣裙也是七种颜色。
是不是太花俏了?倘若别的姑娘穿了,当然是有些俗气,可这位美女穿了,却象一弯瑰丽的七色彩虹,即高雅又端庄,既秀丽又华贵。
她默默走向蒙面剑客。
蒙面剑客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象被人点了动穴一般,呆如木鸡。直到她走近了,开口说话,蒙面剑客才抖了一下。
“你来了?”七彩美人轻声问:“你怎么才来?”
蒙面剑客倒退一步,迷惑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七彩美人声音更低地说:“但我梦中的英雄,就是你这个样子,侠骨铮铮,而且武功高强。还是小姑娘时,我就做这个梦,但一直这么多年过去了,才遇见你。你是专门来杀我的吗?”
“不是!啊!不是!”蒙面剑客又退了一步。
“那你为什么要为难我的下人?”
“他们太残忍……。”
“他们跟我以前就是这样,一时也叫他们改不过来。你别杀他们行吗?”
“行……我绝不杀他们……。”
“那么,我们可以做朋友?”
“求……求之不得。”
“太好了。”七彩美人笑了,那张鹅蛋型的美丽脸庞因为笑而显得略圆,象早上的太阳。“你上车来吧,我们边赶路边说话。”
七彩美人一边说一边往七彩马车走去。
蒙面剑客乖乖地跟着走去。
七彩美人先登上马车,然后从车厢门内伸出一只纤美的手指修长的玉手。
蒙面剑客登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车厢门轻轻关上了。
七彩美人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来:“走吧。”
于是,马队又向东行去。
马队向东行走了大约五十丈,从七彩马车中一直没有声音传出来。又行了十丈左右,车厢门铛地一声响打开了,蒙面剑客的身子从车厢中飞了出来,软软地落在三丈开外的官道边上,马车停下了。
七彩美人在车厢中说话,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犹如干冰破裂的响声:“把他提过来,扯下他的蒙面黑巾,认一认他是谁?”
蒙面剑客昏迷地倒在官道边上,两个蒙古武士上前架起蒙面剑客,拖到车厢窗前,燕山神君上前,一把扯下了蒙面剑客的蒙面黑巾,现出了一张异常英俊刚毅的国字脸。
场中传出一个女剑手的惊叫声,声音是压抑的,小声的,但又是情不自禁的。那个昏死的男子长得太英俊了,尽管他紧闭双目,面部最传神的器官处于关闭状态,他的英俊仍然没受丝毫的损害。
七彩神女寒声道:“喊甚么?”
那发出叫声的女剑手跪伏地上,不敢再吱声。
七彩神女提高声音道:“贱人。说!你认识他?”
那女剑手惶恐道:“奴婢不认识这个人。”
“那你惊叫什么?”
“奴婢……奴婢实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太帅了……”
七彩神女讯问随从,双目却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昏迷剑客的脸,她问:“谁认识这个人?”
燕山神君道:“在下不认识这个人。”
格力巴曾在中原武林长期游走,仔细辨认后,也说:“俺也不认识这个人。”
七彩神女沉吟半响,朝格力巴扔出一颗药丸,说:“这人中了我的七彩迷魂散,你将这颗解药给他服了,隔四个时辰后,等他醒了,慢慢逼问他的来历。”
格力巴领令,走过去将解药给他服下,令人将他用牛筋绳捆了,驮于马背上,同众人向远处走去。
过了章丘,前面出现一片树林时,燕山神君道:“这片松林长达三里之长,林深草茂,仍强盗出没之处。我们人多,虽然不惧,但怕惊了神女芳驾,大师还是派人探探如何?”
格力巴用蒙语喊了几句,前头八位蒙古武士顿时打马向林中冲击。
隔了一刻时辰,进去的八骑蒙古武士却不见出来。格力巴怒道:“里面莫非真有甚么蹊跷?”他又用蒙语喊了几声,走在蒙古武士后面的八骑喇嘛和尚又打马冲进了密林。
隔了好一阵,那八名后进去的喇嘛和尚同样不见一人出来。如说他们遇见了强盗,可不闻人声,不闻马嘶,无声无息地不见了,也实在太过诡怪。
燕山神君连呼奇怪,格力巴则气得哇哇大叫。这时,七彩马车中传来了七彩神女的声音:“神君,你还想不出他们失手的原因吗?”
燕山神君又沉吟半响才问:“神女可是说林中来了使毒高手,比蒙面剑客更可怕?”
“正是如此。”七彩神女从七彩马车中走了下来,慢慢向林中走去,冷声道:“向来没听说山东有什么使毒高手,我倒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燕山神君和格力巴连忙飘身下马,随后跟去。
七彩神女从身上摸出两颗药丸,给二人各服上一粒,三人便向林中飘去。
果然,飘进林中大约半里路处,便看见八个蒙古武士和八个喇嘛和尚都七歪八倒地倒在地上。七彩神女手一挽,便取下了肩上披着的长长的紫色丝绸云肩,一挥一抛,云肩便成了软带,将近四丈之长,绸带如灵蛇一般飘飞出去,前端裹住了一个武士的脚裸,七彩神女将他拖了过来,仔细察看那武士的脸色和眼睑,失声叫道:“神雾谷的神雾仙子怎会到山东来了呢?”话音一落,只见七彩神女一晃身形,闪电般地向来路飞掠回去,这一飞掠,顿时看出她的内力深厚之极,简直就不在燕山神君之下,而且轻功极高,不但身法妙曼,而且快逾奔马。
到了此时,燕山神君和格力巴均已明白中了那个什么神雾仙子的调虎离山之计,七彩神女离开大都之时,所选的随从护卫中,多从武功着眼。她自己本人则是个使毒大高手,遇到使毒高手拦截,她当然该出面。不想如此一来却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三人均是武功高手,片刻功夫便赶回了林外。可是仍然迟了一步,只见她的二十个女剑手,护卫压后的三十名刀剑手,赶马车的武士,又是乱七八糟地倒了一地,包括马匹在内,均已被那个神雾仙子使毒毒昏了过去。再细致查看,那个长相十分英俊的被毒昏过去,服了解药还没有醒来的拦路剑客,已经不见了。
很显然,神雾仙子是专为救那英俊剑客而来。
七彩神女气得咬牙切齿,正想去追,却被格力巴叫住:“启禀神女,大事在身,万勿纠缠小事。”
七彩神女无可奈何,只好摸出解药,将林内林外的昏倒之人一并解了,神雾仙子的“神雾”属*一类,打出去就是一大片,不可能是什么无药可解的精品,解醒这数十人数十匹马,却也让三人忙了好一阵。
数日后,马队终于来到了离渤海仅几十里的昆嵛山。
昆嵛山是道教全真教的发源地之一。
王重阳五十五岁那年,从陕西来到山东宣传全真教教义,高唱三教合一。收了马钰、谭处瑞等人以后,他带众人到了昆嵛山西北岩一处山峰,指着一处兀岩说:“此处泥石后面有一个山洞,名曰烟霞洞,乃前世钟吕派高仙修行之处。因其羽化,后为山泥塌埋,你们将此洞掘出来。”
王重阳的弟子掘出山洞后,整理出一个宽约八尺,深约两丈多的洞室,洞口呈弧形,洞室呈椭圆形。王重阳便在这洞中盘膝打坐练气,一坐便是两年。
烟霞洞坐落在山峰的突兀岩石的山壁上,从沟底有石径迂回盘旋而上,直达洞口。每逢阴霾天气,洞口云海泛涌,烟雾飘逸,便有霞光映射在云海烟雾之上,五彩斑斓,十分绚丽。那霞光从何而来?却从来没有人看清过。有的说是太阳透过云层而来,可阴霾天气,云层特厚,何来阳光?有的说是昆嵛山顶的积雪所反映,可南北约一百里东西约九十里的无数山峰林谷,却没有第二处?有的说仍洞中石壁缝中射出,可你进洞一看,又什么也看不出来,洞中丝毫没有什么异光闪现。自从王重阳令弟子掘复烟霞洞后,至今整整八百余年,烟霞洞成了闻名中外的大奇异景观,但何以如此,却仍旧是个谜。
七彩神女来到昆嵛山,全真教的掌门弟子兰道元带了全真教的长老及高职道人迎至山口。
至于全真教主,那是和正一教主一般高贵,除了皇帝本人亲临,他是不会出迎谁的。
格力巴早已令人备好了小轿,七彩神女乘至烟霞洞下的陡峭石级,便弃轿登山,沿石级盘旋而上,到了烟霞洞洞口。
全真教主孙德彧于元成宗大德八年这一年是六十二岁,从王重阳算起,他是第十二任教主。他身形微胖,胡须及胸,长发随便挽了个道髻,以一根玉占别住。他服饰随便,一袭道袍虽然干净,但很旧,还不及正一教主的金丝道袍上的一根金丝值钱。
他神情严肃,作礼道:“什么事那般重要,竟劳七彩郡主之芳驾亲临昆嵛山?”这么一说,便算是迎宾致词了,一边将七彩神女,格力巴和燕山神君迎进洞中。
进洞分宾主坐下后,燕山神君说:“皇帝特使七彩郡主,是岭北行省七彩神湖七彩神母的亲传关门弟子,是当今帝师、宣政院大臣答儿麻八刺乞列大师的俗家弟子,又是中枢省臣哈喇哈孙王爷的义女。七彩郡主从七彩神湖居延海一到大都,便轰动京师,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
全真教主淡淡一笑,算是附和。
全真教在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