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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的衡山素席王妙玉道:“主公有事要料理,他吩咐请主母先用餐,主公过一会才能来。”
其实,此时乐仁毅正在十里外的一个山谷中,与大恩仇先生席地对面而坐。他是被大恩仇先生以传音入密发令召去的。
两人席地对面而坐,乐仁毅望着易容为胖头陀的大恩仇,一语不发,等他说话。
而易容为胖头陀的大恩仇,却垂头闭目…似在入静,又似在瞌睡,更象在思索。他一言不发。
如此过了足足一刻时辰,乐仁毅如非内功修为已初入仙流,定力极高,只怕也会被这一刻时辰的沉默弄得毛骨悚然。
乐仁毅纵没毛骨悚然,却也内心惴惴不安。
四周静得出奇,连山风也吹得无声无息,最后于脆停了下来。树叶不动,昆虫不鸣,大自然变得一点天籁声音也没有。这使得山野变得异常诡异而肃杀。
大恩仇终于出声了,声音是以传音入密功夫说给乐仁毅听的,一点也没破坏宁静,大自然还是一点天籁之声也没有。
“陈梦月是归有沫活着时的唯一所爱。归有沫死了,这一点仍然没变。而陈梦月十二年如一日,归有沫活着,占满了她整个心,归有沫死了,仍然占满她整个心。她出家成了全真道奇静门的小奇静仙姑,就是为了归有沫。她是在为归有沫守贞。”
传音入密的话突然说出,又突然停止,然后又是好长一阵沉默。大恩仇一直垂首闭目,既使是在以传音入密说话时,也并没有改变那种跌坐姿式。
乐仁毅理解大恩仇的话的意思,既没提出问题,也没有发出命令,他无从接话,只好沉默。
大恩仇要说什么,他自然会说的。
又沉默了好一阵,大恩仇又以传音入密的方法说话了,这一次他一传音入密说话,陡然抬起头,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精光暴射。
他说:“我当初大约是做错了事。或许我不该让你去冒名顶替归有沫。尽管你长得和归有沫一模一样,而且你又是归有沫的同胞双生兄弟,但你毕竟不是归有沫。你一代替归有沫去顶替归有沫的位置,事情就变得滑稽和荒唐起来。这对死者成了一种侮辱,对生者又成了一种欺骗。你变成了一个应该死去的人。”
乐仁毅立即以传音入密方式回答:“可是这一切是大恩仇先生你自己安排的,并不是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只是说应该杀死你,而没有说当真要杀死你。因为这一切确实是我逼你干的。我当初理解归有沫临死前喊的那句话,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使陈梦月姑娘幸福。我到山东梁山打听到她的下落后,我偷偷去过一次崂山奇静观,发现陈梦月姑娘过得很苦,不是贫困那种苦,也不是修行那种苦,是她对归有沫那种十二年如一日的思恋,那种十二年来一直还在心中假定归有沫还活着……那样一种心灵上的期盼之苦。我理解,归有沫如是活着,归有沫就拼了命,就自己吃尽人间苦楚,也会尽一切努力使陈梦月幸福的。”
大恩仇说到这里,又沉默了。
良久,乐仁毅叹了一口气。
大恩仇问:“你为什么叹息?”
乐仁毅答:“我心中的一个疑团解开了。”
“什么疑团?”
“我原来以为你大恩仇先生其实就是归有沫,或许你毁了容,所以不便去与陈梦月相认。现在我明白,我错了。”
“你什么地方错了?”
“大恩仇先生你如是归有沫的话,你是绝不会叫我去代替归有沫的。你纵然毁了容,你也可抓来医圣,让他为你做移皮修复。以你的智慧与武功,这天下没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因此,你若让我去顶替归有沫,那就说明你的确不是归有沫。”
大恩仇笑道:“我本来就不是归有沫。你这狗才,以后少胡思乱想。你今夜就去陪陈姑娘共寝吧。”他骂人之后,突然冒出那么一句命令。
乐仁毅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你今夜就去陪陈姑娘共寝。六娘子禀报说陈姑娘此时正在受孕期,你今夜与她共寝,或许会让她怀一个儿子,那么,归有沫恩公就不会绝后了。”
“荒唐荒唐荒唐……!”乐仁毅连声说,一时忘了以传音入密说话,竟失声说了出来,说时还直摆头。
大恩仇出声喝问:“狗才,大声叫扯什么?什么荒唐?”
乐仁毅连忙又改用传音入密道:“原来大恩仇先生是怕归有沫绝后,要在下代为留种。此事万不可为,此事万不可为!”
“不可为也得为!归有沫与你同父同母所生,仍是你乐家的人。你乐家的事,莫非还要外人来帮忙留种么?”
“如此说仍然不可!需知此乃人伦大事,*之事万万不可为!”
“狗才!你不是已经答应过娶陈梦月为妻的么?”
“这个……”
“你既已答应娶她为妻,理当与她同床共寝,早生贵子,那容你这个那个的论个不休?”
乐仁毅沉默了,他怕一语不合,与大恩仇打斗起来,自己死了或逃走都是小事,可豹儿及其它人是打无可打逃无可逃的。他心中最怕的是连累别人被这半人半仙半魔的域外天魔杀掉。
“你在想什么?”大恩仇问,用的是传音入密功夫。
“没……没想什么。”
“陈姑娘长得很丑吗?”
“不不不!陈姑娘长得很美,而且美还不是她的迷人之处——”。
“什么是她的迷人之处?”
“纯……真……善……专……。”
“哦,你立即就感受到她全部的迷人之处了,——你这狗才?”
“大恩仇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你回去吧,照我说的办。”
“这个——有几个地方,大恩仇先生此举考虑欠妥。”
“什么地方考虑欠妥?”
“第一,如若在下今晚就与陈姑娘同床共寝,这在陈姑娘来说,是她无法接受的,因为陈姑娘并非孟*人,而是贞操感极强的姑娘,不明媒正娶而与她共寝,那是不尊重她。”
大恩仇听后,顿时沉默了,然后他问:“还有什么不妥?”
“此去开封,只有四五日时间了。大战在即,大恩仇先生应当策划与七彩神女——黑袍帮——帝师集团的打斗方略。此时考虑陈姑娘的事,时机上不恰当。”
“那么,在我为归有沫复仇与七彩神女一伙开恤时,你内心是站在哪一方?”
“当然是要为胞兄复仇。”
“好,你回去吧。今晚不必去同寝了。但你得去陪陈姑娘说说话,叙叙旧情。”
“这个自然。”
“你回吧。”
“大恩仇先生何不一同回小镇?”
“我要做些安排。”
“可以告诉在下吗?”
“我要在十大护法中选一人易容为头顶长瑜珈结的大管家,我临时办一办燕山神君,干一点逗乐的小事。”
“燕山神君体形比你小得太多,你用缩骨法能做到吗?”
“能。你回吧!”
乐仁毅回小镇去了。他遵嘱去陈梦月的房间想陪她说话时,却发现陈梦月已经吃过饭早睡了。乐仁毅算了算时间,他和大恩仇一起呆了约半个时辰,加上其它耽误,不过一个多时辰,陈梦月应该是还没睡的。
乐仁毅走到床前,一看陈梦月那入睡后的呼吸,顿时明白她是被人用了使人沉睡的药物。陈梦月此时的武功内力修为,在江湖中也可算是初入绝流了,她如正常安睡,一是警觉性高,有人来了,并与六娘子说话,是绝不会不惊醒的;二是呼吸当深而悠长,她此时的呼吸却如一个功力不高的人一般,较浅而散,且嘴唇微张,完全不象一个内家高手。
乐仁毅回头望向守在一边的六娘子,只见六娘子垂头不语,而室内的四个侍女也同样垂头不语,乐仁毅明白了,这是大恩仇先生令六娘子这么干的,目的是不让他们多作交谈。
大恩仇要乐仁毅代替归有沫来使陈梦月幸福,让他来陪陈梦月说话,却又先令人下药使她入睡,明摆着是不叫他二人多交谈——这等矛盾做法,是为什么?
乐仁毅站在大床边上,一时间感到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尴尬极了。当他的目光再停留在陈梦月脸上时,他突然发现,陈梦月原来长着一张极为耐看的脸——那张五官端正、额头秀丽的脸,原来充满忧思,如今因为找到了她的心上人“归有沫”,在入睡时显得很安祥,而在她心中积存了十年之久的思念之情,却还残留在双眉之间的眉心纹上。使这张秀丽的脸显得很富于情感之美。
六娘子在一边作礼道:“时间晚了,大管家有请主公,回营歇息。”
乐仁毅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到了他自己的营帐。
第二天早上出发时,乐仁毅来到车架前,突然发现身穿西僧僧袍、头顶长满了瑜珈结的大恩仇先生第二易容身大管家正坐在马车夫的位置上。以往为武林皇后赶驭的大马车的车夫王一鞭,却站在马车前,执着马缰。
大恩仇笑道:“武帝门大总管叩见武林皇帝。”他说叩见,却是既没下跪,简直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乐仁毅也不介意,只道:“陈姑娘上车了吗?”
“大管家”道:“没有,她好象正等你去房中接她出来。”
乐仁毅盯住“大管家”看了一瞬,因为大恩仇先生易容本领实在太高,他一时不能确定这人是大恩仇先生说的十大护法易容者,还是真大恩仇先生公开易容身?但他从这个“大管家”说话的口气断定,那倨傲自持的态度,好象是大恩仇先生本人。
乐仁毅转身向容栈中陈梦月的房间走去。
陈梦月未动身,房中的设施还未折除。整个客栈中服侍陈梦月的一切杂役使女也还在站值。
乐仁毅还未走进房中,陈梦月大约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和杂役使女叩见他的见礼声,已经迎出了房门。
“归大哥,你来了!”
“是,月妹,该上路了。”
“那就走吧。”陈梦月说,挽起乐仁毅的袖袍,随乐仁毅下楼,向客栈外面走去。
“归大哥”,陈梦月一边走一边说:“我不习惯这么豪华和大排场的生活,以后你别这么安排了。”
“这没什么,你为我们归家吃了十二年苦,如今你该过些好日子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过不惯这种呼奴使婢的生活。你还是让我随意些吧。”
“以后你会习惯的。走吧,你上了车,他们才好收拾房间。”
出得客栈,走近马车,乐仁毅引着陈梦月向大恩仇先生走去。
大恩仇先生跳下车来,垂头抱拳见礼道:“武帝门大总管见过主母!”
陈梦月点头道:“哦,原来你就是大总管。妙玉仙姑时常提起你,称你是天下最为了得的奇人,武帝门的事,就劳大总管多辛苦了。”
大恩仇先生退后一步道:“属下为主母效力,万死不辞。主母请上车。”
乐仁毅道:“好叫月妹得知,大总管武功才真正是天下第一,而且武帝门中,上上下下的人,真正服膺的也只是大总管一人——”。
大恩仇先生打断了乐仁毅的话说:“可是在下服膺的,却只能是主母和主公,请主母上车。”
陈梦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