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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她只不过故意麻痹云卿的思维而已。
接下来便是借着云卿去换衣服的时间,将花园中的位置全部占满,唯独留着牡丹花型上的一个位置,要知道,牡丹是女子最爱的花景,如果没有特殊原因,应该被先占到就是这个位置,而且当时云卿有注意到,刑部尚书的夫人则是站在花圃的一面,没有去坐,刑部尚书戚夫人可是京城闻名的爱牡丹,不可能弃之而不去,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作为主人的宁国公夫人对于控制一个位置的空与坐,难度绝对不大,当云卿坐下来之后,然后宁国公夫人再让人去放苍鹰,这只苍鹰其实是早训练好了的,在后台有人用鹰笛控制,到云卿所在的位置之后,便将抓住的黄金蛇从半空丢下来,便如同金龙从天而降。如此时间配合,则刚好应了慧空大师所说的——凤穿牡丹龙飞天。
只可惜,她们不会想到,在开始云卿让流翠出去送衣服回马车的时候,便让她去找御凤檀,要他留意下四皇子和莹妃的举动,所以当时御凤檀才会那么迟到场,因为他早就查探消息了。
而后这一切……不过是将莹妃她们安排的这一切,变得更加热闹而已!
云卿握着谢氏的手,淡淡的一笑,嘴角带着一种摄心的冷漠,“陛下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了,我们坐在这儿看着就是。”
她双眸望着脸色大变的宁国公夫人,见她基本是不顾仪态,直接绕过来跪在了安玉莹的身边,脸带祈求道:“陛下,玉莹只是一个小小的闺中女子,怎么会和妖女有关系的!”
她的眼眸深处除了害怕之外,还有的便是对整件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而有一种巨大的惊恐,玉莹的裙子是她特意准备的,牡丹形状是有的,但是那金粉却不在预料范围,难道是有人故意所为?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是去想这些的时候,她清楚的知道那张佛签上所说的一切,会让安玉莹遭受到怎么样的灾难!
“闺中女子?!她如果是闺中女子的话,为什么跳舞的时候,背后会有一条巨龙腾飞,这是在预示她以后要取朕而代之!”明帝想到刚才那华丽的舞蹈,明明安玉莹站着的时候没有出现的,是随着她跳舞的舞姿后,慢慢的浮现,阳光之下,那龙图简直是栩栩如生,像是要随时飞了出来,那不就是在告诉他,将会有龙飞起吗?
难怪近两年来,西戎越来越强,边境战乱不堪,北方又多旱灾,这些其实都是预兆啊!
安玉莹听着明帝的话,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宁国公夫人的计划,当时在偏厅里找云卿挑衅,也是故意假装的行为,因为她虽然很不喜欢云卿,但是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前对云卿动手,这是世家女子从小所教习下养成的礼仪,再怎么坏,也要掩藏在人后,留下一个温婉的好名声。
此时她低头去看自己的裙子,却只看到一片大红,哪里有半点龙的迹象,想着佛签上的话,她眼泪就开始流了出来,“陛下,陛下,臣女没有,臣女一届小小女子,怎么敢取陛下而代之,就是给臣女一千个胆子,臣女也不敢啊!”
她这些话倒是每一句都是实话,每一句都将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所以显得特别的真诚,但是她内心却是不断的在问,这一切,不应该是发生在沈云卿身上的吗?为什么自己的身上会出现龙的影子,怎么会这样!
四皇子望着这突然而来的一幕,阴森的双眸从安玉莹身上移转过来,落到对面的云卿身上,但见她面色平和,凤眸沉沉的看着场中的一切,仿若一个局外人一般。
就在这时候,云卿侧过头来,凤眸幽幽的投向他,与他的视线在半路中相逢,四皇子只觉得她的双眸一霎那如同有烟云在迅速的笼罩,然后霎那之间换上了冷琳琳的眸色,好似那两颗墨色的瞳仁浸在了冷水之中,迅速的结成了白色的冰雾,最后这层冰雾在半空之中化作了水汽,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水汽之中,唯一清晰印在他脑中的,便是凤眸里最后那抹淡淡的讽刺。
她知道的,她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四皇子的心内浮上这么一句话,手指紧紧握主白玉莲花杯,有细细的裂玉声从指缝里透出,就像他控制不了的怒意。
薛国公望着安玉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脑子里怒意是爆个不停,明明安排好的不是这样,这些蠢货,怎么会搞成如今这个场面!
薛国公知道这次再陷害沈云卿是不成功了,若是他再不开口,只怕安玉莹会被陛下就这么直接拉下去,祸国之人,便是哪个帝王都无法容忍的!
他咻的一下站起来,几步站定到明帝的面前,低头弓腰,脸上都是责怪的意思,“陛下,玉莹她是臣看着长大的,除了每日在家学习女诫女训,便是跳舞一职,胸无点墨,目无寸光,就此等才能如同能当得起祸国之名,还请陛下不要被一句话而误导了!”
而莹妃此时也是跪了下来,抬起满脸泪痕的脸蛋,对着明帝道:“陛下,妹妹她柔弱如柳,怎么也不是那等有野心的人,臣妾与妹妹从小一同长大,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性情如何!”
莹妃平日在明帝的心中是属于柔顺的,知理的,她说自己和安玉莹一起长大,也是在告诉明帝,我们是姐妹,性格相差不远。
而此时薛东含和海氏也走上来求情,外带还有肃安伯等,齐齐都跪了下来,齐齐帮安玉莹求情。
四皇子的神思从云卿身上收回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眼底露出两道幽深的光,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完了,完了,这下是真正的完了。
而安老太君毕竟年纪大了,一个寿宴瞬间变成抓人的宴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并不是事件的参与者,不像莹妃她们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此时才稍许缓过气,一望见下面跪的那一片,暗道不好了,若是只有薛氏求情也就罢了,毕竟薛氏是安玉莹的娘,她爱女心切,求情无可避免,可眼下这么多人,宁国公,薛国公,肃安伯等等都在这里,这些人在朝中,那都是有地位的人。
小小一个安玉莹,一个闺中女子,竟然有这么多人帮她求情,有这么多的关系网,若是日后她真的有了其他心思,谁敢说她不能做到篡位呢!
云卿先看了一眼安夫人,见她死死的拉住想要向前求情的安雪莹,没有让她向前,便知道安夫人只怕也看出一点眉目来了,只要雪莹没事,她就放心了。
她悠然自若的端起茶杯,垂头低低的抿下了,凤眸里是藏不住的讥诮,薛国公的势力可真大,他一句话,就能让这么多人求情,果然是不好对付呢。
可若不是这么大,今日安玉莹也许不会这么倒霉呢。
明帝望着这些人跪在地上,似乎是他如果不饶恕安玉莹,他们就要这么一直跪下去的样子,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望着哭泣的安玉莹,也只是觉得那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子,在此时的明帝脑中,他所想到的,便是安玉莹能动用到这么多人求情,不管这求情是因为宁国公还是薛国公,总之这些人都是帮她求情的!
他语气冷佞,没有一丝感情的众人间一扫,最后落到安玉莹身上,此时那艳丽的红色舞裙就像是嗜人的血液铺满在明帝的眼中,他挥手道:“来人啊,将安玉莹拉入天牢!”
天牢是直接由皇帝主管的牢狱,不同于大理寺,刑部,京兆府要通过审讯而调查,进入天牢的人绝对就是只有死在前方等着了,因为一国之君不会再放过他!
“不要啊,我不要去天牢,爹,娘,外公,救我啊啊救我啊!娘,娘……”安玉莹几乎是惊声狂喊了起来,拼命挣扎想要逃开侍卫的禁锢,两只脚在地上蹬着,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与她之前跳舞时那种风光八面的情形来比,简直是一个是天,一个在地!
“拉下去!”明帝根本就不管这些,大手一挥,语气更为冷厉,眼底的寒意几乎让众人一麻,若是有人再多说一句话,只怕明帝就会让侍卫拉着一同关入了天牢!
安玉莹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什么,就在此时,宁国公夫人薛氏在一片寂静中,大声道:“陛下,臣妇有事要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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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说话,方才那种极为热闹的场景一下就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把注意力从安玉莹身上转移到了宁国公夫人身上。只见她跪在地上,脸色如刷了一层厚厚的粉,寡白的难看,手指紧紧的抓住膝上的裙子,双眸半垂。
两个侍卫抬头望了一眼明帝,见他深邃的双眸注视着宁国公夫人,并没有开口阻止,便知道明帝是要听宁国公夫人辩解,便停下手来,等待着事情的变化。
薛国公疑惑的看着宁国公夫人,目光里透着一股冷冷的寒意,“你要说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是在告诉宁国公夫人绝对不能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否则的话,被牵连的就不是一个安玉莹,而是将整个宁国公府都要带进去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宁国公夫人咬紧嘴唇,抬头望了一眼薛国公,几乎是一眼,她就知道父亲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如果这么多人求情,都救不了安玉莹,就只有牺牲安玉莹一个人,来保全两府的利益。这一眼,也让她明白,父亲不管多喜欢玉莹这个外孙女,可这只是在没有触犯利益的情况下,今日这样的情形,薛国公也不会冒陛下之大怒,豁出去求情的。
但是……她转头望着安玉莹,她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上妆容已经顺着眼泪化开,整个人狼狈至极的被侍卫拎在手中,双眸里却带着殷切的期望,“娘……娘……女儿没有,没有啊……”
宁国公也跪在一旁,平庸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焦急,对着自己夫人喊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如果能救玉莹的,就赶紧说吧!”薛国公他们的计划宁国公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陛下要处决他的女儿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
宁国公是个资质平庸的人,好在出身的好,一投胎就生在了安老太君的肚子里,又是头一个儿子,又嫡又长,他性格温顺,属于小时候听娘的,长大了听媳妇的这种类型,如今面对这样的状况,他只想着宁国公夫人一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催促她快一点将办法说出来!
听着丈夫这等没有责任感的话语,宁国公夫人只觉得所有人都靠不住,她直直的望着安玉莹,若是今日安玉莹坐实了妖女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就算是再多人求情,也没有办法出来了,她只有死在那冰冷的牢中,受尽各种各样的折磨!
想到这里,宁国公夫人立即膝行到哭的撕心裂肺的安玉莹面前,对着明帝猛的一磕头,喊道:“陛下,今日这事,实则是臣妇动的手脚,一切和玉莹没有关系!”
“你动的手脚?”明帝的目光冷森,带这一种刻骨的寒意望着宁国公夫人,那模样,似乎只要她下面说错一个字就会将薛氏和安玉莹一起拉入天牢。
明帝并不是个十分大方的人,在知道安玉莹是祸国妖女后,他便爆发了怒意,不顾是安老太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