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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距离那东西商道要冲的正紧渡口有不少的距离,就是周显往常摆渡的地方,也是距离那处水道下游远了些,对岸更是靠着连绵的山林,只有几处狭小的山间小镇人员往来,甚至那号称县城的谷县,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比仙人渡镇多了一二处街面,大不了多少,这样的情况下,周显虽然生意清淡了些,可是没有了争抢,也少了好些的盘剥,倒是也算是松快。
其实真要说起来,周显一日能往来二三次,每次度人四五个,一次度资总在二三文,一日好歹也能有三四十文的收入,家中应当不怎么难过,最起码吃口饱饭总是可以的,可是事情不能这么算,因为周显摆渡是要交税的,还是时不时就有元兵上前收税,没有一个定数,也没有道理可讲,这样一来,便是一月能得上一两银子,也有半数以上进了他人的腰包,再加上风雨时摆渡艰难,难有客人,周显将孩子寄放二奶奶处还要给些米粮,当年周芷若生母过世时的花销尚有欠账,这样一算,真是吃饭都勉强了些。
阿玉来到了这里已经两三个月,总算是把这一切都弄了个清楚通透,如今也不在多想什么捯饬家业,盖好房子什么的,相反,开始一心的积攒银钱,想着等到遇上张三丰后想法子搬家去武当山,弄些田地什么的,好生的给周显安置妥当,也算是全了情义。
阿玉如今已经有了十多两的银钱,就是狗蛋,也积攒够了银子,新买了弓箭,匕首,和阿玉一样配置,开始一心练习武艺,练习准头,只是他们毕竟年纪太小,阿玉还是不敢带着他去山林深处,想着自己的攒钱大计,阿玉不得不另想些法子,这一日他无意中看到渡河的人不小心在渡河时掉落了手上的顶针,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真是个痴儿,这世间早有大好的宝藏等着他去拾取,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察觉。
你们道是什么?还不是这河底!这汉水沟通南北,总有船只驶过,千百年间不不知道又多少沉船,多少失物,只要他水性上来了,在河底细细的探索,总能有所得,再不济,河底总有河蚌,没有人打捞的情况下,不知有多少老河蚌已经生出了珍珠,哪一样不是值钱的东西。
想到这些,阿玉的心就是一片的火热,只觉得自己有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自己果然是发家高手,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否极泰来。
阿玉练武时间虽然不常,但是他这一世资质确实不错,身手已经很有些看头,最要紧的是当初在韦小宝的位面时,他的水性就已经很不错了,谁家门口就是大河谁的水性都会不错的,环境造成的本能嘛。即使这里河水比那沙河更喘急些,他也不是不能对付,最要紧的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仙人渡口这一段的河水正好是一个y字型中中间交汇的地点,而他们则是交汇地下游一些,有了前面的缓冲之后,这里相对河水更平稳,只要不是发大水什么的,都不用担心有暗流漩涡的存在,阿玉憋气功夫不错,想来能有所收获。
有了这样的想法,阿玉白天打猎,晚上总是早早的睡下,到了子时之后,便出门去汉水中摸索,刚开始或许有些不习惯,毕竟黑夜里河底实在是暗了些,有些个看不清楚,可是慢慢的也摸索出了一些方法,比如凌晨时分,光芒乍现的时候,这河底乍然一亮,能让他看到不少东西,所以后来,他索性就在天亮前才出门,专门等这一时间段找东西,就是有人看见,他也会说是自己联系憋气,联系功夫,倒是也能说的过去。
河底果然是宝地,阿玉在慢慢熟悉后,总是能时不时的找到些好东西,有时候是一只金钗,有时候是一些银子,甚至有玉佩,戒指之类的东西,阿玉专门找了一个袋子,将找到的东西收拢在一起,然后依然放在水下自己下水处附近,方便以后拿取,至于河蚌他也找了好些,上岸后总是先打开蚌壳,取出蚌肉,有珍珠的,取了珍珠藏好,没有珍珠的也不在意,抓上几片老姜,回家蚌肉炖豆腐,绝对是美味。
等着他将附近一带搜罗的差不多了,装满了整整一个袋子,阿玉这才在某一天拿着没有划开蚌壳的河蚌带回家,当着周显的面从里头取出了一颗珍珠,把周显给镇住了,显然他从没有想过,居然还有这样的美事,也第一次知道珍珠居然是从这河蚌中就能取出来的。
在阿玉的怂恿下,周显自此也开始时不时下水摸河蚌,虽然临近冬日,但是靠水吃饭的大多挨得住寒苦,再说有这样的利益放在眼前,再冷也是能忍受的住的,虽然知道财不露白,不敢声张,但是周显明显一下子对于家中的财政状况有了一定的信心。
倒不是阿玉圣父,也不是钱财看的太淡,就他这一到一个地方就开始敛财的性子,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视富贵如浮云,而是另有打算,他想着自己今后带着周显一家搬离这村落,去往武当山居住,那么一定要周显同意才成,而能搬家的最起码条件就是,家里有搬家的财力,能保证到了新的地方能迅速的安定下来,不然估计没有谁愿意放弃自己的家园。
只是他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有料到周显的性子,那就是个老实人,是个厚道人,是个热心人,在连着得到了大概十几颗珍珠后,周显就偷偷的把这河蚌能出珍珠的事情告诉了柱子,而柱子又偷偷的告诉了别人,如此一来,不过是个把月的功夫,整个村子几乎都知道了。当然他们不知道这是阿玉折腾出来的,只想着是周显运气好,那一次摸到了老河蚌才有这样的运到,一个个对于他肯和大家分享这财路很是感激,也明白周显不敢暴露的缘由,他们都是知道元兵贪婪的,若是让元兵知道了,不说他们的那些收入是不是能保住,只怕从此以后他们就要沦落成为元兵的采珠人,再没有了活路,一个个倒是都知道紧闭着嘴,不敢多说一句。就连卖珍珠都不敢提及,只是自家偷偷的藏起来,想着等那日过不下去了再说。
更有甚者,有几个跟着去河里摸河蚌的无意中从河底摸到了一块碎银子,从此这河底有财货的念头算是彻底的暴露了。珍珠拿不出去使用,这银子搅碎了当散碎银子花出去却是不妨事的,这才是改善如今生活的最大利益。村子里的小子们立马一个个都开始当起了浪里白条,整日在河里折腾,好在村子里上下一心,也不希望有别人才分享这一份财运,更不想招惹祸端,遇上有旁人经过,问起,便统一说辞,说是家里不够吃的,让孩子们下水,摸点河蚌,抓点虾蟹混吃的,倒是也不惹人注意,想想这日子,都冬天了,还下水,这若不是过不下去,也不会有人愿意受这个罪不是。
阿玉当然也不能太脱离群众,在大家都开始下水之后,也带着狗蛋每日清晨下水一次,当然他自己的那袋子好货,他都已经悄悄的藏了起来,就在他们打猎的山上,寻了一处老树,在树底下挖坑埋了进去。
河里阿玉早就来回查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大件些的,值钱些的,基本都让他索罗一空了,剩下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可就是这样,村子里好些人家也为此得了好处,不是一些碎银子,就是一小块的金子什么的,偶尔还有些珠子,戒指之类阿玉往常不曾细看的东西,就连狗蛋也得了一样好东西,一个精致的错银铜壶,细细的打磨之后,在当铺换了二两多银子。这还是狗蛋不怎么识货,再加上当铺压价的缘故,要阿玉说这东西,就这工艺,怎么也能有个十来两银子才成。
河底的东西到底有限,全村大大小小的男人们和筛子一样过了几遍之后,连着好些日子,在没有收获,就是河蚌,也只剩下些小的,在没有那些能出珍珠的老河蚌了,到此这一阵的寻宝风波才算是过去,虽然也有心热的想着往下游在试试,可是想着这大冬天的,再加上这距离远了安全上不能保证,这都卸下了心思,开始重新过他们的安稳的小日子。
狗蛋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小子,对着阿玉也没有隐瞒什么的心思,等着这寻宝结束后,跟着阿玉重新回到山林日日打猎之后,还和阿玉说起自己这阵子寻宝的收获,从河蚌里得了五六颗的珍珠,二奶奶说是留着等着以后给他娶媳妇之类的话,让阿玉好生笑话了一阵。
不管村子里各家其他的收获如何,这个阿玉是不会去打听的,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各家蚌肉炖豆腐却是各家都吃了不少,甚至为了多省些豆腐钱,好几家把家中的石磨给搬了出来,自己磨起了豆腐,豆腐炖蚌肉做菜,豆渣蒸了做干粮,倒是让大家都好生的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饱饭。一个个脸色都好看了好些。
冬日里采药已经不能在做了,平原已经见不到多少的绿色,这个时候,阿玉他们打猎的收入又一次入了各家的眼里,更要紧的是,连着吃了好些日子的荤腥,一个个如今更加的馋肉,看着阿玉他们回来时带着的猎物,虽然不会眼红,眼馋,可是流口水总是免不得的,阿玉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想了想,索性和狗蛋商量了一下,又带了两个人,一个是柱子叔家的小子…铁蛋,一个十岁的娃娃,生的骨架颇大,很有些气力,还有一个是狗蛋的亲戚,一个叫强子的孩子,也不过是九岁上下。
一开始也没有教导什么别的东西,无非是一些入林须知,和当初教导狗蛋是一样的,在一个就是大冬天的正好套兔子,阿玉和狗蛋正有些忙不过来,索性找了他们帮忙。
四个孩子看着似乎和二十多户的村落中人来说有些少了,可是要知道这个时候的村落一般都是一到两个姓氏居住,正紧算起来,大家都是亲戚,这四个人,几乎能把这村子里的各家关系都给顾到了,他们拿回家的猎物,不管是自家吃,还是分些给亲朋,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由于他们去的毕竟不是什么人迹罕至的地方,不过是山脉最外围,还是他们往常常去打猎的地方,就是兔子其实也不是很多,可就是这样,也几乎每天都有收入,有时是一两只,有时多到四五只,因为不是射箭,打猎,也不是采集什么的,而是配合着下套子,寻足迹,如此一来,收获就是四个人平分,阿玉和狗蛋家自然是不缺了肉食,其他两个孩子拿回家,就是分去了一些,也能弄口荤腥,保证他们这两个学习打猎的孩子能吃饱,能长些气力。再不济,卖了皮子或是直接把猎物全卖了,换上一些骨头,也能给各家分上一些,当然大家也不是都能扯下脸来一天到晚吃白食的,毕竟今年各家收入还是可以的,有的自己去买骨头炖汤喝,有的得了好处,就送上一些米粮,或是弄点针线,相互帮衬,这一个冬天整个村子都难得过上了好日子,虽然房屋依旧破败的很,可是内里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最困难的人家一天中也能有一顿吃上干饭,喝上一口骨头汤了。
冬日里不用种田,不能下水,更没有药材野菜可摘,除了偶尔在河边垂钓,弄上些鱼虾,村子里的人多是闲的不行,人这一闲下来,难免就喜欢碎嘴说话,东家长西家短的,说着说着,自然就是今年的好日子了,大家说起来这才发觉,自打周显家的侄子阿玉到了村子,自家村子这日子就越发的有了盼头,就是财路也多了起来,这时候的人都是迷信的,更何况在元朝,生存危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