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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劲舞过后,何俐可骤感乏力,心里更多了几分空虚无聊,正欲抽身而去,忽听身后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小可!”,连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亦掩盖不住,未及转身,一只大手已握上她的手腕,将她从熙攘的人群中举步维艰地拽离了流光溢彩的舞池,直奔出门外。
何俐可眨着明暗难分的双眼费力地辨认着面前鬼影的模样,结果还是对方先开的口:“小可,终于找到你了,我找你找得好苦!”
此刻似乎耳朵比眼睛更识人,未看清脸,何俐可已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惊道:“陶梦!”
怎能忘记!多年来的一切变故都始于那个夜晚,而陶梦正是那些夺走她人生第一次的诸多鬼影中唯一可辨的一个,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
“小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激动。
“可以把你的手放开吗?这样我可以更专心地听你在说什么。”多年的商场浮沉让何俐可拥有了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
陶梦的手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倏地缩了回去,舌头仿佛也被瞬间麻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你不是应该在保险公司干得风生水起,一路成功吗?找我干什么?”她淡淡地说。
陶梦满脸慌乱地接道:“小可,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当初都是我不好……那份卖保险的工作我早辞了……今天找到你,才是我最大的成功。”
何俐可看了一眼他的胸牌,又打量了一下他尽显沧桑的面容,轻蔑地问:“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初级职员?”
“对,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找到你……”
“我想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她打断了他,“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这里可不是像你这种初级职员能来的地方,你还是快走吧!”
见他又要开口,何俐可抢先道:“你再不走,我叫保安啦!”
“小可,是我对不起你……”
“保安!保安!保安!”
“小可,你先别叫……”
就在这时,只听远远的有人叫道:“何总,有什么事吗?”话音刚落,两名保安已快速跑来。
何俐可抬起手掌指向陶梦,一名保安会意地说:“放心,何总,我们会处理好一切的。”说罢,两名保安已呈半围之势挡在陶梦面前。
突然,宴会大厅门一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出来,双手搭上何俐可的肩头,问道:“什么情况?”
她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一个公司的初级职员,让我刚才不得不和他吵了一架。”
“像你这样的天鹅,飞到哪都会遇上癞蛤蟆的。”男人说着看了一眼神情落魄的陶梦,同时用手指捏了捏何俐可肩头的“天鹅肉”。
“我们能不在这说这些吗?”她对男人说。
“of-course!听,现在里面是你最喜欢的舞曲。”
“我有点累。”
“那没什么比喝一杯更让人舒服的了。”男人扶着何俐可的肩头把她推回了宴会大厅,自己进去前不屑地瞥了陶梦一眼,对保安说:“你们俩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赵总,我们知道了。”一名保安说。
另一名保安又对陶梦说:“你请吧!别*我们动手啦!”
陶梦只好无奈地转身离去,两名保安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道:“赵总说得没错,何总的确像只天鹅啊!”
另一个道:“怎么啦?想吃天鹅肉啦?”
“嘿嘿!别抬举我,我又不是癞蛤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啥德行。”
……
陶梦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彼岸大厦,两名保安早已不再紧随其后,但二人的嘲笑声却不绝于耳。
暖冬中的圣诞前夜竟下起了雨夹雪。
望着天空湿冷的雨滴和缓缓飘落而又让人浮想联翩的雪花,陶梦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只癞蛤蟆,眼前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洪水,即将淹没他的整个世界。身后,是遥远的地平线。远方,却是一条洒满阳光的船。那是一条精美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本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可是他没有选择回头,而是游向了那条船。他拼命地游,但船却离他越来越远。他告诉自己,只要看得见船,就有希望,所以始终不遗余力地游。终于,他追到了那条船,才发现一切美好的感觉完全是源于船头桅杆顶端的那只天鹅。可是,还没等他多看几眼,天鹅已经飞走,船也沉入水底,留给他的是一望无垠的浮沉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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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残酷测试
囚室里诡异的安静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一个曲折而又离奇,黑色而又凄惨的故事!不管怎样讲述,无论听者是谁,都足以对耳朵形成一种无形的万有引力。
一声叹息打破房间里的寂静,那苍老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异样:“所以,时不时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恨屋及乌,将你心中的愤懑与仇恨释放给这个腐朽的社会,然后像虐待可恶的社会一样对待你周围的人?……呵呵!这心态我也感同身受。”
“难道这就是你绑架我的原因吗?把你对社会的不满莫名其妙地发泄到别人身上?而今天那个不幸的人就是我吗?”何俐可大声问道。
这回轮到那苍老的声音沉默了。
发觉对方一时语塞,何俐可又冷嘲道:“我和你不同,我有我的原则,我就算再势利,再无情,我所做的一切无论在法律面前,还是在道德背后,都是无可厚非的,没人有权力指责我。”
那苍老的声音居然笑了起来:“法律和道德,呵呵,在阶级面前,它们都形同虚设,根本分不清对与错,而且只能约束那些无能的人。何小姐,用一个又一个过错去掩盖你最初的过错,或者说,以一个再一个错误来证明你是对的——这就是你所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何俐可也冷笑一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里面有你要的真相吗?”
“你的故事很精彩,可是你超时了,超了25分34秒。”
“那你想怎样,用电流把我烤熟吗?既然你有言在先,还等什么?”何俐可此时像一个经历了疲劳审讯的犯人,只想快点儿有个了断,所以几乎进入了癫狂状态。
“何小姐,我不只是一个倾听者,我还是一个目击者。”
“真不知道你那双邪恶的眼睛都看到些什么?”
“一个叫吴铭的孩子。”
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儿子,何俐可顿时心里一惊,焦急地喊道:“你到底想怎样?”
“何小姐,你难道不觉得这孩子才是你的原罪吗?你不想养他,却把他生下来,你甚至连他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够了!”何俐可大叫着打断他的话,“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对方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以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这孩子是罪恶的结果,原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你又想继续犯错,来掩饰你最初的过错吗?你存在,他就是个错误;他存在,你更会不断犯错。所以,我给你们一份公平,二选一,你们母子俩只能留一个在世上。”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要杀要剐都冲我来,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何俐可毫不犹豫地吼道。
“都说友情可以让人两肋插刀,我看亲情更能叫人奋不顾身才是。既然你选择为亲情献身,我也不妨成全你。何小姐,solong(再见)!”
话音未落,何俐可已开始尖叫,因为感到反折的双臂再次强直,而且痉挛感迅速蔓延全身,连腿上的长靴都随着肌肉的震颤而导致鞋尖不断撞击着地面,发出“嗒嗒嗒嗒”的声音。弥留之感一闪而过,何俐可被电击的神经竟仍然令她残留几分意识,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花香……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何俐可发现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辆轿车的后座,手腕上那副骇人的可以放电的手铐不见了。她精神为之一振,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周围的环境竟如此熟悉,正是此前自己曾经走过的街头,四周林立的高楼,熙来攘往的人流,……她不禁又联想到了那种醉人心魄的花香——那正是她记忆之中的节点。
这一切怎么看都不像天堂或地狱的模样,她不自禁开始怀疑此前的恐怖经历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又或者此刻的自己正处于一个虚幻的美梦之中。
看着手腕上微深的手铐勒印,何俐可用力掐了一下手背的皮肤,确切的疼痛感告诉她自己目前是清醒的。
“何小姐,你还没死。”那幽灵般阴魂不散缠绕着她的苍老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响起。
车内空无一人,何俐可下意识地摸了摸两边的耳孔,居然也没有任何耳机之类的东西,那苍老的声音就如同从她的脑子里凭空产生出来的一般。惊恐之下,她扭着头四处张望起来。
“何小姐,不用浪费心机了,你是看不到我的。”
“你到底想怎样?”这个问题她好像已经问过对方无数次。
他似乎可以听到她说话,回答道:“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这就叫做公平。既然你没有杀过人,所以我决定不要你死了。”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怕我现在就跑出去报警吗?”何俐可说着,手指已经搭上了车门的把手。
“哈哈哈!何小姐,要报警何须下车,手机就在你外衣的口袋里。”
何俐可不假思索地翻出手机,正欲拨号,却发现屏幕上刚刚发来的一张飞信照片——是吴铭!那右侧眼角附近的胎记清晰而明确。
“你把小铭怎么了?”她惊叫着问道。
“别急,何小姐,照片是我当小铭下课以后在学校里玩耍时抓拍到的,你看他笑得多开心。”
“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
“没问题,但你必须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让小铭哭得很难看。”
“说吧,你要我怎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以迟到为理由剥夺了人家的工作。”
“不守时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何俐可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那么你自己的守时观念又如何呢?我要你接受我的测验。”
“什么测验?”
“何小姐,我要你在四个小时内跑遍全城。”
话音甫歇,何俐可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这是我为你设计好的路线。”苍老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终点,就算你赢,同时也证明你是个守时的人。”
“那你就永远滚出我和小铭的世界!”何俐可怒吼道。
“当然!可是如果输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