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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应声脱口而出。
直觉地,沈清想都没想就直接穿过长长的客厅,走向门口。
直到自己的手被来人柔软地握住,许倾玦脸上的表情才稍稍柔和了一些,但眉目间仍是一片挥之不去的冷凝,他兀自站在门边,也不说话。
沈清看了有些担心,因为即使平常他再冷淡,也从不至于像此刻这样。沈清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感受到许倾玦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意。
所以,她不由得紧了紧他的手,再次轻声说了一遍:“我在这儿。”
而此时此刻,客厅里一众人等,全都以一种或深邃或疑惑或吃惊的表情,怔怔地看着门口二人。
许展飞重重咳了一声,打破短暂的沉静。他朝沈清摆了摆手,没什么感情地说:“一起过来吃饭。”说完,轻轻瞟了一眼那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迈着步子走向饭厅。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儿子竟会任由别人牵着手却像习以为常一般?沈清这个女人的地位,他果然没有猜错。
听到许展飞的话,沈清抬头看了看身侧的人,等着他的意见。
只见许倾玦依旧冷冷地开口:“我不是来吃饭的。”
说完,他拉着沈清,转身要走。
“你是在气我把她带到这里来吗?”隔着不算近的距离,许展飞提高了声音问。
“如果你不愿意,大可不必过来。”
话音一落,向前走了两步的许倾玦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了侧头,语调冷然:“这种事,希望你不会再做第二次。”
好凶!沈清暗暗咋舌。
虽然她也不太喜欢这个老头儿,但她万万没想到这对父子的对话是这样进行的。
她抬头,看了看许倾玦冷峭的侧脸,刚想再看看另一位是什么表情,可还没来得及回头,身子便已经被身侧的力量带着继续往前走。
外面还在下着雨。出了许家的庭院,她便被半拖着钻进早已等在雕花铁门外的计程车,速度快到令她来不及惊讶许倾玦究竟有多么熟悉这里的地形。
淋了些雨,车厢里显得凉嗖嗖的。沈清用空着的右手搓了搓冰凉的左臂,这才发现左手仍被人握在手里,力道紧得令她有些讶异。
扭过头见许倾玦睁着墨色的眼睛,发稍湿漉漉的越发显得乌黑,却衬得一张脸比平常更加苍白。她不由得往奇%^书*(网!&*收集整理中间靠了靠,顶了顶他的手臂:“喂。”
过了好半天,一个低凉的“嗯”字才回应过来,尾音微微上扬。
沈清的心暗暗松了松,她有点怕他冷着脸不带感情和语气说话的样子,就像刚才在许家那样。
低下头,目光落在仍旧交握着的手上,她动了动手指轻拍他的手背,“别生气了。”
许倾玦脸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闭了闭眼,“没生气。”
“那刚才为什么那副表情?”沈清撇撇嘴,“第一次看你那么凶。”
许倾玦微微挑了挑眉,侧过脸沉默了好半天,才问:“你怎么会答应到这里来?”
想想自己确实没有理由这么轻率就跟人上车,但她还是答得无辜:“他们说你也会来嘛。”其实还有一句话:这里毕竟是他家,她有什么好怕的!当然啦,这话她是不能说给他听的。
“因为我会来,所以你就来了?”许倾玦皱了皱眉,似乎对她的解释很不满意。
“对呀!”沈清轻快地回答。反正这也算原因之一。
沉默了一下,许倾玦终于抿起嘴角,默然地转过头,不再说话。
车子在雨里缓慢地开了十几分后,沈清看腻了窗外模糊不清的夜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今天来,是特意来接我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砰砰加速跳了两下。想到刚才许倾玦回到他排斥的许家,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两人携手离去,她觉得一切就好像是电视里演的一样。
她侧着头,直直盯着那张清冽冷峭的脸,等了好半天,才听见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眨了眨眼,她喜滋滋地点头:“看来我还挺重要的嘛。”
“知道就好。”这一回,许倾玦回答地很快。
“呃?”微微一愣。
沈清睁大眼睛,扭过头去看,车里没灯,许倾玦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眼睛向着前方,并没朝向她。
他刚才,是在肯定她真的很重要吗?
清了清喉咙,她不太自在地动动握在一起的手,讷讷地确认:“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一次,许倾玦也侧过脸来。
你耍我啊!听他茫然的语气,沈清禁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本想就此作罢,但以她的性格,是不能容忍某些事情不清不楚的。
反正自己也确实想知道,于是她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知道就好’是什么意思!”
许倾玦没说话。
车厢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雨声。
沈清猛然间觉得尴尬了起来,她甚至觉得前面的司机师傅一直在专心听他们的对话,而此刻正从后视镜里瞟着她呢。
狠狠咬着牙,刚打算就此放弃这个丢人的问题,车子正好经过市区中心最大的购物广场。窗外明亮的夜灯和闪烁的霓虹穿透被雨雾蒙胧了的玻璃,晃了进来,沈清看见那削薄的唇边一抹淡却明显的笑意。
还没等她想明白,许倾玦已经开口了,声音里透着低迷的磁性,“平时不是很聪明么?‘知道就好’的意思是,你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这一回,轮到沈清彻底失语,只觉得眼前微微有点眩,两边脸颊一点一点在发热。于是,她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双虽然失焦却依旧迷人的眼睛,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
听不到对方回应,许倾玦闭了闭眼,极有耐心地又问:“还没明白?”究竟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还是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有这么糊涂?
等了一会,仍旧听不到声音,许倾玦不由地握紧掌中柔软的手,轻轻皱了皱眉,“怎么了?”刚才说的时候,确实没顾虑她的感受。或许,他的话真的吓到了她。也许,她只想作一对普普通通的朋友。
“啊?”见许倾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沈清才回过神来。
他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以往的种种,此时此刻他的语气,还有从头到尾不曾松开的手……如果她还不明白,那岂不是真的很傻?
虽然在得到答案之前心底里确实有隐隐的期待,但当真正一切到来时,总难免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她在犹豫该怎么问比较好。
“怎么?”听见她终于有反应,许倾玦也放缓了声音。
沈清停了一下,才咬着唇轻轻笑了笑:“你说的重要,我可不可以把它理解成喜欢?”后面一句,她刻意放低声音,生怕被司机听到。因为如果换作是她,听见一晚上一男一女在你来我往地隐晦地讨论这种问题,一定会暗地里笑死。
她的话刚落音,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到了。”司机边说边打开顶灯。
沈清往前一看,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了个正着。
果然!沈清在心里讪讪笑了两声。
许倾玦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掏了钱递出去,然后握着她的手,打开车门的同时说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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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站在电梯里,沈清一直抬着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心里不禁暗暗好奇,究竟是天生冷淡还是生来就缺乏情趣?为什么前一秒还可以那么肯定而直接地给她答案,而转眼间却又是一副波澜不惊冷漠淡然的表情?哪有人表白之后会是这种神情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尽管如此,那份从下计程车开始就产生的好心情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虽然许倾玦没向她要一个对等的回应,但沈清在心里还是很快就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也同样喜欢并看重他。
那种在不知不觉中产生的感情,一旦需要认清楚,也只不过是瞬间的事。
开门进屋后,沈清边脱鞋子边轻轻哼着歌,一旁的许倾玦站在沙发前转过头,抬了抬眉,问:“心情很好?”
“是呀。”谁像你一样呀!喜怒不形于色。沈清瞟了他一眼。
赤着脚,从茶几上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正好看到烹饪节目,她这才拍额叫道:“我之前买了很多东西,全放在车上忘拿回来了。”
许倾玦想了想,淡淡地说:“再买就是了。”许家那边,如果今天不是为了沈清,他本就不想有过多接触。
“本来还想做顿好吃的呢。”抚着空空的胃去厨房转了一圈,如意料之中的没有收获,沈清只好认命地拿起电话叫外卖。
听见订餐的声音,许倾玦睁开原本半闭着的眼睛,低声说:“只叫你一个人的份。”
闻言沈清抬眼看他,提高了声音:“怎么?你不吃?”
“不太饿。”许倾玦又重新闭目靠在沙发里。
就着明亮的灯光,沈清这才发现那张脸血色欠佳,眉宇间也有淡淡的倦意,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了?”
屈起食指抵在眉心揉了揉,许倾玦漫不经心地说:“有点累。”
之前因为一直有事撑着,所以倒不觉得怎样。如今回到家,神经和身体都放松下来,才发现头痛得更加厉害。
看着许倾玦的动作,沈清这才突然想到之前他去接她时正下着大雨,而他除了盲杖竟连伞都没撑,刚才在车上时连头发都是湿的。
“头晕吗?还是痛?”
“没事。”拉下探向自己前额的手,许倾玦淡淡地说:“休息一下就好。”
知道这时候的他不喜欢旁人太吵,因此沈清也不便过于啰嗦。她只是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想了想,突然拍拍他的手:“来,肩膀借你靠着休息。”
闻言,按在眉间的手指动作稍稍一顿,随后,半靠在沙发里的许倾玦唇边逸出一个极轻浅的笑。
“干嘛!”沈清有些不服气。虽然极少机会见他笑,但她这次隐约觉得这是个不屑的笑容,于是瞪着眼睛回过去:“我大方地贡献肩膀给你,你笑什么!再说谁规定只准女人靠男人?”直觉地,她认为许倾玦是在嘲笑她的提议,因此又忿忿补了一句:“大男子主义!”
许倾玦没和她争辩,只是那抹笑意依然似有似无地挂在唇边。过了一会,他伸手探向旁边摸索了一阵,才低声说:“给我一个靠枕。”
立刻从手边拿了个递过去,看着他将靠枕塞在脑后,沈清故作不平地嘀咕:“人肉的还比不上棉花吗?”
“嗯。”许倾玦闭了眼,低声应。
“喂!”太过份了!他居然真应了!沈清呼地站起来,给了正安然闭目休息的男人一个白眼,从他面前穿过。
“去哪?”许倾玦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
“好心没好报,我要回自己家了。”
“你叫的晚饭还没来。”许倾玦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吃了再走。”
“你休息你的,管我干嘛。”听见那道明显带着倦意的声音,沈清放缓了语气,也不再跟他瞎闹,“我只是去倒杯水,快渴死了。”
“哦。”许倾玦这才轻轻放开她的手。
沈清微微一笑,又拿了两个抱枕垫在沙发扶手上,说:“累了干脆躺着,更舒服些。”
对于这个提议,许倾玦没表示反对地慢慢斜靠下来。
沈清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才转回他身边,直接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撑着下巴笑嘻嘻地问:“你刚才该不会以为我真生气了吧?”
许倾玦将脸侧向她,“女人不都喜怒无常?”
“那也分情况啊。”沈清故意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