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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禽走兽眼中闪烁着贪婪凶狠而浮躁的光喷射出攫取的〖HTK〗疒〖KG-*3〗〖HT6〗参〖HT〗人的欲望嗷嗷嘶叫的血盆大口中一只冒着热气的腥红舌头疾速翻抖着伸缩着渐渐地我也和它们趋于同类熔为一体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家影院花里胡哨的招牌--怎么又是《赤裸激情》潜意识中隐隐约约感到那个赤裸的女人早已被我嘶咬吞噬殆尽我仰天狂吠一声斜抬起后腿撒了一泡热气腾腾的尿……我掉头茫然奔突拿眼四处寻觅熟悉的面孔却竟是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狐豺狼狈牛鬼蛇神倾巢而出……我估摸着无事可做便打算溜回到我那阴晦而潮湿隐蔽而安稳的窝走了不知多远我又木然地停在一家艳丽俗气的发廊门前这家发廊我似曾相识就象上次去的那一家一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进门还是溜掉但我狗一般的嗅觉明白随着改革开放小小发廊里什么样的故事都可能发生也许天堂与地狱美善与丑恶高尚与卑贱人类与野兽就在一念之间吧我缩回腥红的抖动的舌胎闭上血盆大口踅了进去心里怯怯地发毛两股绵软无力……
我进了屋子奇怪里面竟没有一个人我吠了一声没有反应我窜了几圈悻悻地钻了出来临街对面不远处一家酒吧半开半闭我凑过去一嗅里面飘逸出各种男男女女稀奇古怪不堪入耳却又诱人心颤的声音我一时毛骨耸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中年男人已靠近了我他满脸横肉堆在一起晃动象个太监没有一根胡子诡秘兮兮地冲我笑一边悄悄俯在我耳根说老板进去爽爽啦味道好啦情调足啦板眼长啦猫腻多啦一边朝我挤眉弄眼我恶心地看着他甩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脚却没有移动他便再三催促还抓住我的手臂摇晃拖拽我很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兀自进了酒吧……
酒吧里面光线昏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一些茶几沙发空气中飘浮着古怪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浓重香水味儿怎么还有一张英式台球桌摆在角落看不清人的脸我一时有些头晕目眩还没有适应这扑朔迷离的环境年轻女人已款款飞到我的面前矫健轻盈如蝴蝶起舞她一手一只高脚酒杯放在我面前的台面上她体温如春情象夏日眼似秋水齿若冬雪浅笑低吟搔首弄姿说不出的风情道不尽的韵味不由分说一只酒杯已捏在我食指中指之间轻轻摇晃酷-哥-喝了这杯酒你我天地一家春蝴蝶虽然娇羞欲滴却也善解人意我端起满荷的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迎合了她的目光一口狼饮愈加目眩一时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只依稀记得蝴蝶说过天地春是一家的……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之中窥见蝴蝶是没戴胸罩的因为里面的大奶松松驰驰地垂在我眼前若隐若现摇摇晃晃如泄气的橄榄球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妙手不失时机地伸过去推开她半推半就欲遮还羞的双手我轻解罗襦已把樱桃大小的奶头捏在母指食指之间轻捏细搓如在疲倦不堪时点燃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把玩烟蒂一般韵味绵长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然后整个手掌在蝴蝶绵软的胸脯上不停地运气加力……蝴蝶醉了颜色就愈加鲜艳乳房变得有了弹性乳头坚韧不拔地挺立起来如奴隶昂起头颅向我示威我不由分说地抱起蝴蝶平卧在台球桌的绿茵上将她交叉放在我大腿上而头已深深俯于两座棉花堆之间寻找我丢失了的东西舌尖如一条游蛇穿行于高峰谷地之间随着心跳起伏不已……蝴蝶愈加醉了翩翩起舞了呼吸急促了脸颊泛红了哼着忘情的靡靡软软的小曲……我禁不住将手滑下去触到一层薄如蝉翼的东西便顺势一点点地把那略带潮湿的小玩意儿拉下来手指顺着蝴蝶的两肢之间游弋快活如一条自由的小鱼他触到一丛湿漉漉的芦苇隐约意识到一泓湖水就狠命钻了进去果然里面又滑又湿又热宛如一处温泉……突然不知是蝴蝶醒了还是外面出了什么事蝴蝶离开了我飞到了别处还给我身上撒了泡温存湿热妙不可言的尿液……
我兀自枯坐于昏暗的灯下点燃一支烟迷迷糊糊不知是怎么回事酒吧所有的人都围过来看我脸上流泄出轻蔑嘲笑和幸灾乐祸的神情我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操起一支冲锋枪胡乱扫射一气摧毁世间一切不平之事涤荡人间一切负我之人我想来想去恍然明白莫非是蝴蝶的触角嗅到了更香更甜的花蕊……抽完烟喝完酒我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象一只没有捡到骨头的狗怏怏踅回到街上我张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一声正欲逃窜发现对面那间发廊依然开着里面闪烁着幽幽的玫瑰色的灯光我一阵窃喜象游魂一样进了门……
老板娘模样的女人正收拾着房间见我一声不吭地进来忙招呼我坐下我还是一声不吭地一屁股坐在座垫高耸的皮椅里她过来给我蒙上白布我一抬头便看见墙上镜子里的女人对我莞尔一笑这女人生得高挑丰满皮肤白里透红大约三十上下腰身紧束头上盘起一座小巧别致的盆景双耳各穿缀一串念珠状耳环在微微晃动琅琅作响西装套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风姿绰约双目风骚动情顾盼有神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任她摆布……
冥冥之中一种言语不清的久违的感觉从遥远的地方一点一点向我靠近笼罩着我蚕食着我我一时无法摆脱这种感觉我心乱如麻伤感不已不由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女人便幽幽地说先生你刚喝过酒吗我还是一声不吭地点点头她就蔫然一笑露出了一排珠念般整齐的白牙她双手熟练而优雅地动作着她忽然又问先生怎么这么晚了还来理发是要去会情人吗我一阵心虚一阵惶恐怯生生地说我的情人早已在我的梦中香消玉殒随风而逝而此刻她又浮现--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声音颤抖微弱气若游丝如蚊子呜咽刚说完便觉后脑勺一沉随后听到一阵压抑不住的银玲般的笑声如春天的猫在吟唱令人心颤不已……先生先生你真会开玩笑你是干什么的我吗我是个作家到这里来体验生活的准备玩一部长篇小说三十多万字的你是写什么内容写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后来男人离开了女人最后女人进了疯人院白天是人晚上是鬼的故事也有可能写一个越南混血儿私生子到美国找爸爸的故事我只写悲剧即使悲剧令人发笑它还是悲剧我喜欢在残忍中寻找乐趣……哎哎她似乎对这个主题很伤感并骂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就安慰她男人也有例外也有想做坏人做不成的譬如我这个孤魂野鬼你一看就是好人她说真的吗我意识到她可能是个不幸的女人这么晚了还孑然一身为了生活忙碌我们都不说话沉闷了不知多久……
我看着她一举一动都那么迷人那么得体那么娴熟那么流畅前后左右上上下下行云流水一般如一条快活无比的小鹿动作轻盈自如对我的每一根头发都倾注了巨大的热情仿佛我头上那一丛乱篷篷的蓑草不是头发而是昂贵而娇气的艺术珍品需要精雕细凿悉心呵护倾心调理细细品玩……
她理发完毕站在原处似乎意犹未尽地把玩着我的头发摩挲着我的头皮动作温柔而细腻……我说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开始于一个没有月光的南方之夜开始于一间散发着茉莉花香的发廊我说作家离不开酒和女人就象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光头和尚离不开赵章光……我转动脑袋从镜中各个角度审视了一番对她的艺术杰作非常满意大加赞赏怎么样我请你喝一杯她脸一红娇嗔地说我这里就有好酒请稍等片刻就转身进里屋我隐约听到开动冰箱的响动她拿着酒瓶和两只杯子出来给我们一人斟满一大杯我说no money(没人民币)就no brandy and whisky(没白兰地威士忌)就no lady(没淑女)就no happy(没幸福)就no baby(断子绝孙)就no everything(玩完)。。。。。。我说女人说变就变象冬天的风夏日的雨象小日本的首相意大利的总理她忍俊不禁欲言又止……我又说女人说变就变就象哈哈镜中的笑脸就象股票市场的大盘就象政治课本上的观点她终于以手唇前俯后仰我们一口饮尽杯中腥红的液体又斟上一大杯她脸上红晕泛起愈发生动妩媚拿眼睛咬着我不放深不可测地笑我扭头一望镜中的我双眼火辣辣燃烧有些晕眩我又转身低头看她起伏不已摇摇弋弋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放下酒杯手不知是伸过去还是缩回来悬在半空不动这时她也迎合着我眼中已是春情荡漾风情万种脸色灿如三月的桃花……我说以前的作家是流氓现在的流氓是作家酷-哥-酷-哥-她已经按捺不住自己颤颤地喊着我的名字浑身抖动着整个儿靠在我的怀里我吃了一惊很快便顺势紧紧拥着她急不可耐地熔化她樱桃一般的嘴唇……手伸下去她一声嗔叫西装裙内也是湿了一片我抱起早已瘫软如泥的女人进了卧室她躺在铺着黑色毯子的床上颤抖不已脱去上衣如剥去外壳的雪白芦笋两腿叉在床沿上双手在大腿根上摩挲不已我鼓足勇气剥掉羞耻退去她的最后一片遮羞布两手分开细长的大腿心中狂跳不止禁不住一声惊叫好一处风水宝地……她呻吟不止用纤细的手指撩开草丛露出一小片温热潮湿肥腴之地启之若莲花闭之若杨柳我咽了咽口水托起两条白嫩嫩的肢丫衔着鲜艳的瓣儿对着娇嫩欲滴的花心如蜜蜂采蜜一般吮吸……女人顿时惊天呼地呻吟不已吸着吸着蜜蜂要死了身子僵硬地抖了几抖一股花的蜜汁酿了出来……
我从梦里醒来,如同扔进开水中的面条绵软无力,心如死灰,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这时才发现浩仔的双脚放在我身上不该放的地方。梦里的情景令我感到恍若隔世,如同死了一回!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起身摸索到浴室,我呕吐一番后又整理清洗了身子。深圳之夜少有的片刻宁静,有夜间施工的建筑工地上的电焊枪闪着耀眼的白光,遥远处传来微弱的打夯机的沉闷撞击声。我斜坐在床上,半靠着墙点燃一支烟,看着袅袅升腾的青烟和腥红的火星发愣。
对面卧室中传来朱光辉猪猡一般的鼾声,如搅拌机一样轰鸣令人心烦意乱。我提起一把椅子到阳台上了望一番,好象刚刚雨过天晴,透明度极好,暗蓝色的天空中,缓缓漂游的篷松云朵清晰可见,月亮正残缺着孤苦伶丁地悬挂于无边无际的天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孤独感和放逐感油然袭上心头。我是谁?我做什么?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怎么到这儿来了?我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我就这样寄人篱下,靠一个素昧平生的,一个除了体育课什么都不及格的十岁小孩混口饭吃?幸好我还遇到一家比较客气的主人,要是有一天浩仔突然厌倦我了呢?要是他的成绩经过我辅导没有明显好转呢?要是……我不敢细想下去,赶紧摸索回床上,搂住浩仔的头,尽力躲进梦乡。
三十一
翌日清晨,朱光辉吃了几个莲蓉包子,喝了几口皮蛋瘦肉粥后,拉过浩仔,在他额头弹了一下说:“我要到广西北海去一趟,几天后回来,你跟非叔好好学,老子回来给你买东西,听见了没有小祖宗?”
“怎么朱哥要出差?”我问。
“是呀,北海那边正大兴土木,我去一趟,看看有没有工程包下来。北海是你们四川人的天下,有一幢川西北大厦,阔气得很。”他又感慨道,“你们四川人真是无孔不入呀!”
“哪有你们广东人财大气粗!”我恭维他。
艾之琳已经给朱光辉收拾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密码箱从卧室里走出来。
“乘飞机还是坐火车去?”我问。
“先乘火车到广州,办点事再看情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