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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觉得训练一下她,当买一个保险。却不想,她会抗拒得这么厉害。
林微把聂皓天搂得紧紧的,整个人像风中瑟缩的落叶般在他的怀里颤抖不止,那样娇怜的哀求:“不要,求你不要,我怕……”
她连张开眼睛都不敢,还提什么往下跳?但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要完成明天的训练,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特种兵,她必须克服。
他把伞包挂在自己的背上,把她紧紧的与自己缚紧,在她的耳边细细的说:“不要怕,你有我。”
“我不要,我谁都不要。我不要……”她闭着眼睛疯了一般的吼,想要推开他逃出,但却又本能的觉得,他的怀抱是唯一安全的依靠。
她偎在他怀里的脸用力的向他的胸膛钻,像是巴不得把自己整个人挤到他的身体里似的。这一种感觉如此剧烈,她是如此的需要和信任他。
他差一点就心软,想要就这般站在这高高的山头,抱紧她看彩霞满天、绿叶苍穹。其实人生有这么多的路,这么多相处相守的方式,他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聂皓天,不要逼我,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
这个疑问只在聂皓天的脑里盘旋一刻,下一刻他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
风声夹着她的惊呼响在耳际,猎动的衣襟,怀里与他紧密相拥的人儿,那让他曾经无限迷恋的高山险峰、蓝天白云,在他的心间无限渺小。
他微笑在她的耳边柔声道:“微微,张开眼睛。看一看蓝天白云,山谷瀑布,看一眼你脚下的土地……”
“我不,不要……”她瑟缩着偎紧他,不能脚踏实地的凌空飞翔,于她没有半分的浪漫,除了心灵里的恐惧,她的脑海一片苍白。
“林微……如果伞包没有正常打开,以这把刀子切断……”
只是短暂的腾空滑翔,他和她重新踏足这片土地。降落伞包的力量把他们拽向后,他稳稳的扶住她欲倒的身子,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她。
“你怎么样?”
林微煞白的脸色、茫然无神的眸子,唇色苍白,唇瓣颤抖,一直抿紧的嘴巴,不言不语。
她良久才推开聂皓天,看他把伞包收拾好,背着背囊搂着她走。她无法明白,她这样的哀求,他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的往下跳?
她更无法明白,她曾经那么努力的逃脱,他为什么还要一味强求她入伍。
成为一个特种兵,成为一个会跳伞的特种兵,这何时曾经是她的理想?
正文 第29章 把她扔下去
回到军区大院,越野车子刚停下还没熄火,林微便从副驾驶座上往下跳。正是晚间晚餐时刻,来往的兵士很多,她丝毫不顾这些人讶异的目光,大踏步的往宿舍走。
新兵238,从首长的专车上下来,还旁若无人的走得决绝。
而坐在驾驶座上的首长,望着238离开的方向,平素冷漠严厉的眼神里,有一丝从不曾流露的火花……这是整个兵团后来的认识。
7月的最后一天,迎来各大军区各兵团领导的新兵训练检阅。虽然并不是新兵训练的最后检阅,但却关乎特种兵的集体荣誉。
名为检阅,实为对军区特种兵团新兵训练的观摩学习。聂皓天军事作风强硬,强将手下无弱兵,即使只是新兵,其质素仍然让其他兵团望尘莫及。
和平年代,军人们上战场的机率本就极低,兵员的成绩便得在日常的训练或演习中得到体现。
因此,对今天这一新兵训练的检视,算是100名特种新兵的中期大考。
指挥部里,各项仪器检测正常。聂皓天和各军区首长安坐在指挥席上,今天列席的除了本军区的首长之外,还有其他几大军区的特种兵团团长。
对于这种军事训练,大家都驾轻就熟。眼看校场上直升机升空,大家坐在一起,天南地北的海聊,气氛相当的轻松。
但是被军用运输机载着升到半空的林微,心情却没法子轻松。
军用运输机平地升起,闯进危险的天空。林微背着伞包全副武装,眼看前面的几架飞机,队员一个一个的向下飞跃,五颜六色的降落伞在空中如绽放的一朵朵繁花,五彩斑斓。
由于今天的跳伞带着一点儿表演性质,大家的伞包色泽都鲜亮耀眼。
刘春华一声令下:“第6队,准备。”
机舱门打开,凛洌风声吹得人心儿颤抖。林微站在队伍的后面,脸色苍白的抓紧侧边的抓手。
风从打开的舱门劲刮进来,扇得她的脑袋嗡嗡的响。耳边是指挥队长的号声:“236跳……”
“237跳……”
“238,238……”
林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向着舱门走近,侧边云朵急速掠过,前面是空茫茫的白色,脚下悬空的感觉飘浮。
高空中传来刘春华的命令:“238,238你在干什么?准备,跳……”
“我不,我不,我做不到……”林微背着伞包,偎在座椅的侧边,紧紧的抱着座椅的凳脚,像海洋里抱紧最后的一块浮木,她摇头哭吼:“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远处那最缥纱的山端尽头,有一个伟岸的男人身影,他把小小的她抱在怀里,天空上雨点急骤下落。他向后踩了一步,突然的放松了她的小手:“小妹藏好,别出来,我的微微,原谅我……”
“啊,不要,爸爸……”她尖叫的声音埋没在风雨声中,10年前那一个冷雨天,爸爸把她留在树枝叠成的隐蔽中,从半山跃下,从此,离她而去,生死不明。她伏在山边暗角,等了一夜才等来地面的救援。
10年,爸爸从山头坠落的影像在她的脑海里慢镜重放。和今天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云。
“238,跳啊……”刘春华望着她也一阵哆嗦,这紧张关头,238果然犯悚,幸好昨晚聂皓天命令他跟着这一队,好关注着林微。
他感头痛之余,也感到炸毛。今天是军区检阅,首长几十双眼睛盯着。对他们兵团来说,完美完成那是平常,不值得骄傲,但要是出了岔子,却有无数的人等着看笑话。
刘春华把林微从座椅上提起,她却还是死命的抱着椅角,声音颤抖而无助:“刘教官,我不行,求你……”
刘春华凑到林微的耳边:“238挺住,你知道下面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吗?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通过通讯传到地面指挥部吗?为了我们军团的名誉,为了你自己,默念操作要领,跳下去、找好落脚点,地面有军队接应……其实很安全。”
“不。”她哑着嗓子吼。
刘春华吼她:“238,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是作为一个特种兵必须达到的要求。”
“我不要做特种兵,我退团,我不要跳……”
她抱着椅角哭嚎,刘春华气得咬牙,沉声在她的耳边道:“昨晚首长面示,你不肯跳,就把你直接扔下去。”
“聂皓天?啊……”她被刘春华拽着向着舱门拖,她的手失去抓持物,大开的舱门外风吹得她的外套猎猎作响。
她拼尽全力顶着舱门把子:“不要扔我下去。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地面指挥部一片寂静无声,从通讯器传来的女人哭喊太过凄厉,而她最后那一声话语里叫唤的人名,更让人震憾到没有想法。
更让人震憾的却是聂皓天的表现,他从238的声音传到地面通讯的那一刻开始,脸色便有点发白,似乎是极力的忍耐着,但是天空上来自238的哀嚎还是太过扰他心神。
“我怕,我怕死,我怕见不到妈妈,我怕见不到你……聂皓天……”
空中传来聂首长冷静严肃的命令:“刘队长,把她扔下去!”
“……是,首长!”
按了身旁的通讯器,下达完命令的聂皓天冷静如故,一样从容镇定的眼神,却亲自下达了这个魔鬼式的跳伞命令。
把一个畏高的女人从几千米高空扔下去?
果然是以铁血无情著称的聂皓天,他的特种兵利箭之师,不会因一个女人而耗掉了完美大局。
伞花朵朵滑翔天际,夏日的晴空多姿缤纷。
但对林微来说,晴空处处,却是黑暗深渊,劲风从耳边刮来,吹得就连脸皮都疼痛,她就像一朵在空中摇摆的蒲公英,不知道要被风带到哪一个角落。
耳边接受到聂皓天冷静而严厉的命令:“238,按照教程做,伞包已打开,稳住。顺风平衡身体,观察地形,寻找合适落脚点……对!”
她身处高空,再害怕也得稳住心神,求生本能几乎把恐惧占据,她看着侧边同伴一朵朵伞包向下飘落,寻找落脚点。
大部队原来的降落地点是浅海的一大片沙滩。在降落地点方圆几里,早就布置了特种兵作地面接应。
郑春花和雷丰他们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个个都兴奋莫名。解开身上的装备,齐齐奔过来击掌庆贺。
郑春花和林微同组,她是在林微跳之前的最后一个,她当然能看出来当时林微的样子,显得很慌张,一到脚踏实地,便拖着雷丰在降落区域找林微。
“238呢?”
“238,有没有人看到238?”
……
这个特殊的观摩学习,除了238临跳伞时怂了一把之外,其他过程皆是无可挑剔。但坐在后排的炮兵团的赵振武似笑非笑道:“今天这表演可真够实用性强的,呵呵。”
这是暗讽表演不够精彩,只讲究实用?
此前的方案里,陆晓也曾提议,要不要搞一些花式跳伞助助兴,也好显一显特种兵团的威风。但是却被聂皓天拒绝了。
“聂某的兵,训练的目的是打仗,不是表演。”聂皓天冷淡不改倨傲,与身边的骆司令、陈政委一一握手后,再潇洒的扯过军装外套披上:“各位首长辛苦了,请先去吃饭!”
兵团人事关系处的领导赶快过来,正准备把一众领导迎了出去。
聂皓天走进军区后面设宴的包间,他进去的时候,军官们都喝了几杯。当兵的人,都是烈性男儿,宴席当中自然少不了酒。
“不好意思,来晚了!”聂皓天大踏步到桌子上,挟一块肉放到嘴里嚼着,爽朗大笑:“聂某来迟,自罚三杯。”
他仰面把杯中酒喝光,果然是三杯齐干。骆司令翘起大拇指:“聂团果然豪气,来,再喝……”
这时候,聂皓天的手机响起,他凝视听了片刻,被酒意醺过的脸登时通红,声音极大:“刘春华,你再说一遍?”
刘春华:“238还没归队!她的定位仪没有反应。”
完成伞兵任务,每一个士兵之前身上都配备有尖端的定位仪,便于上司监察任务完成情况,也可保证士兵的训练安全。但这个时候,238一直没归队,而且定位信号也中断。
也就是说:238失踪了。
“老大,华哥和兵团已经在周边地带展开搜索。238在当地跳伞,降落地点再偏差,也一定会在那一带,凭借特种兵团的搜索能力,一定能找到……”陆晓瞄了一眼聂皓天的脸色:“你不用太担心。”
“我没担心。”聂皓天微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继续喝酒。
聂皓天的酒喝得很豪爽,和席中的首长们车轮喝了一圈,不推不摚的,这10多杯酒一下肚,他说话都像不太利索:“各位,尽兴啊……”
陆晓过来搀他,对着席中首长点头赔笑:“我们聂首长喝高了,喝高了……”
然后两个人就借醉遁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