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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密林,纪彩云藏在一处枯草地里簌簌发抖,她不明白陆晓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但是,她已失去了思考的时间和能力。
纪彩云想到死,想到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他开枪的时候,让他看清自己眼底里的仇恨和不甘。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身边,张京丽的娇笑声:“亲爱的,你说,她能藏哪儿呢?”
“就她,能藏得过吗?”他笑意阴凉,像指间漏出几缕冰沙:“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好的,我们先杀了她,再杀聂臻!纪彩云、聂皓天、林微、还有他们的孩子聂臻,都得死!”
“……”
彩云惊得身体颤抖,陆晓竟丧心病狂到要杀害聂皓天和聂臻?恐惧中,男人挑开她遮挡的树枝,月光倾泻下来,照着他俊美却冷酷的样子。
她拔腿便跑,前方礁石带尖石重重,石子擦着她赤足的脚底,透骨的疼痛,让她像个疯子一样大声的吼:“陆晓,我即使死,也要把你的罪行揭发。聂皓天,一定会收拾你的。”
张京丽在后如影随形,她意外的望着纪彩云手中的一个类似耳机一样的小物件:“那是什么?”
“我想,我们刚才被她录了音。”陆晓语气平淡,缓慢的逼近纪彩云,她向后急退,身后礁石后的一处悬崖,海风从海洋深处透体而过,在她的耳边呜咽。
陆晓冷哼道:“这个监听器,当初是我为你准备的。要你有危难的时候通知我,但并不是让你来揭发我的。”
“是你,你不是人。你要杀我,杀自己的孩子,还要杀你的兄弟。”纪彩云瑟缩向后,悬崖深处的浅海幽蓝碧绿,看不见尽头。
他再踏近一步:“我此刻杀了你。世上便无人知道我已背叛,几日后,大事便成,张部长独得天下,我是他的承龙快婿。我从前所犯的罪,我父亲的贪污违纪行为,便全都是为这江山社稷立下的赫赫功勋。纪彩云,别怪我心狠,这条路,我既然已选定,便得铲除一切阻我去路的人。”
“你卑鄙无耻,你不是人。”她喃喃的哭泣,手捂着眼睛,泪水崩盘而落,却在一瞬间跪在悬崖边上:“我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再过几日,不是吗?等到时候,孩子出生,你再杀我也不迟。”
他步近的脚步缓慢,眼光直视前方海洋深处,张京丽突然冲到他的面前:“陆晓,你舍不得,就让我来……”
“不……”他单手扯住张京丽,强大的力量把张京丽的身子摔向一边,她气愤大叫:“陆晓,你还是舍不得吗?”
“我的女人,要杀,也是我自己亲自来。”风声极掠而过,一声枪响划破静谧夜空。张京丽看着眼前的血光,跪着的纪彩云中枪后,被陆晓一脚踢开,跌入高高的悬崖。
她的惨叫响在风中:“陆晓,你会有报应的……”
悬崖边上,陆晓站得笔直,像一杆挺立的铁柱,没有温度,没有曲折,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这一刻嘎然而止。
张京丽错愕片刻,站起来,从后轻轻的抱紧了他。她也意外,也被吓得颤抖。她一直忌惮纪彩云和她的孩子,在陆晓的心中留有位置。
但是,当他如此残忍的了结了这一段旧情,却让张京丽欣喜之余,更有无尽的担忧:“陆晓,你心疼了吗?”
她转过他的身体,凝视着他冷冰冰的眼睛:“你后悔了吗?”
他一把甩开她:“难道你认为,我的心不会痛吗?她始终跟过我,她肚子里的,始终是我的孩子。”
他的话音嘶哑,让她没来由的心疼。但是,再苦再悔,那个女人都死了,是他亲手杀死的。从此以后,他连回忆的权利都不再有。
“陆晓,你有我了。”
“是的,我现在只有你了。”他突然对着深海大声的吼叫,像被困死的野兽最后的嘶鸣:“张京丽,事到如今,我回不去了。这条路,即使是死路,我也只能跟着你们走了。”
“傻瓜,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走死路呢?”她抚着他沉郁却仍漂亮的眉眼:“你有我,有整个天下。”
“不……”他把手掌摊开,正是纪彩云遗漏在悬崖上的监听器,他更沉重的道:“她把消息发送出去了。”
“这消息能发到哪里?”
“这个监听器,是我手上最新的科技装备,即使是特种兵营也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当初交给她的时候,给她设定了两个手机与她的监听器相联。这两个电话一个是我。”
“另一个呢?”
“林微。”
“啊?”张京丽惊声尖叫:“如果林微知道,那么聂皓天也会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能让聂皓天有反击的机会。”他侧过脸,眼神坚定,又是那个阴狠残忍而又目光坚定的陆晓:“把聂臻交给我。”
“我和刘警长就可以了。”
“哼,刘警长?他是聂皓天的人。”
“不会吧?”
“刘警长,还有你身边的几个保镖当中,都有聂皓天的人。因为我一直掌管情报工作,这些真正出任务出击的人,便一直由朱武联系和调配。只是因为他们从不防我,我才知道名单。”
“你是我,我身边的特警,没有一个信得过的?”张京丽忽然想起此前,彭品娟到她家中隐约暗示她的保卫不可信的那一幕。
“那我们怎么办?”张京丽急得跺脚:“如果让聂臻脱逃,那就前功尽弃了。”
“你有我呢。”他淡笑望她:“难道到了今日,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他为了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午夜的黑屋子,一线光亮从窗外洒了进来,抱着膝盖小睡的聂臻,机警的张开了眼睛。
带头的就是那个丑女人,把小臻关在黑屋,还放狗咬小臻的坏女人。
今天坏女人的身边没了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警卫,穿着黑衣赏的她不像以前的时候那么臭美,一身黑色衣裳,头上戴了顶冷帽,黑衣赏的边边湿湿的,聂臻闻到了血液的腥味。
聂臻本能的向后退,靠着墙壁。那是人血的味道,和小臻被打流血时,一样的咸腥味。
她是来杀我的?
他瞪着眼睛,却顽强的不去求饶。被关押的日子已太长,他渐渐的麻木,甚至忘记了恐惧。
如果这是命……他想,如果这是命!
他从身边抓过一把泥土,向张京丽的身边泼,极恼的女人“啪”的一巴掌扇过来,她的身后一个男人却捉住了她的手。她奇怪的问道:“陆晓,你要护着他?”
正文 第256章 聂臻,坚持住
256
陆晓?聂臻倏的眼睛放亮,暗灯的一角照着随后进来的男人,从他的角度看去,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如一尊天神,光线照在男人的头顶金光辉闪,如天空处照耀下来的希望之光。
这么耀眼的光,这么亲切的人,聂臻的泪珠儿凝在眼底,因颤抖而更加童稚的声音:“陆晓,叔叔?”
陆晓叔叔,你是来救我的吗?是爹哋派你来,救我回家!
陆晓背对着张京丽的眼神流露温柔的光芒,烫贴着聂臻疲惫的心。
陆晓眼前的小孩子,清瘦的小脸没有一点儿这个年纪的孩童应有的肥胖和稚气,一双大眼睛虽然惊恐,却也还是流露机警聪明之色。
老大的儿子,果然是老大的儿子,只这临危不乱的气度,便像极了老大。
陆晓缓缓向孩子踏近,张京丽从后面绕过来,才要走近聂臻,却被陆晓以手一下搂住腰肢,她阴狠的大笑道:“聂臻,你以为陆晓是来救你的吗?你别做梦了,他是来杀你的。”
聂臻眼里升起警觉,耳边悠悠响起陆晓戏弄却又咬着牙关阴狠的笑意:“张京丽,做梦的人是你。”
“陆晓,啊……”她的腰间突然一阵刺痛,陆晓手里暗藏的刀片已极速的在她的腰间划出一道血痕。
薄薄的刀片,却有最锐利的刀锋,划穿皮肤不闻声音,迟钝的没感觉到疼痛,只有那新鲜的血液散发出腥烈的气味。
她惊讶而又不解的望着陆晓,他依旧环抱着她,任得她腰间的鲜血流滴在他的手背,快意的染湿他粗砺的指节。
他侧脸在灯光下瞧着她,笑容冷而狠,目光中恨意浓重:“就凭你这张丑得不能看的脸,也能让我杀妻灭儿吗?张京丽,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你,你……”腰间的疼痛越荡越开,让她明白生命的流失其实如此的轻易。
而爱情,她一度以为已握在她掌中的爱情,已被她捏紧的那颗心,这个男人正冷酷冰凉的望着她,目光中除了鄙视,就是厌恶。
“你,你,陆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她已惊恐得话不成句,回首望着黑屋,四周竟无一人在旁看守保护。
是的,半小时前,陆晓说:她的精兵卫团之中有叛徒,刘警长也是叛徒,所以她只能相信他,她有他一个就够了。
所以,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便带他进到藏得隐秘,无人得知的聂臻的身边。
聂臻,是陆晓生命中最看重的男人聂皓天唯一的儿子。
如果她足够聪明,不错误的被虚假的爱情蒙弊,那么她就能看清,聂皓天是陆晓宁愿舍弃生命也要追随、守护的兄弟、家人。
“哈哈哈……”她痛得眼泪掉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腰间肉体的疼痛,还是心灵里被侮辱的伤害:“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救出聂皓天的儿子又怎么样?你毕竟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哈哈……我如果要杀彩云,我为什么又故意让她逃到海边慢慢追?真的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真的是为了一泄你多年的耻辱,因此极尽侮辱之能事?”他伏在她的耳边,声调如情人之间喃喃细语,那么的轻,却无情的让她跌到地狱。
“那是因为,只有让彩云逃一逃,只有哄着你逗她玩一玩,她才能走到悬崖边上。天天才有足够的时间在悬崖下布局,才能把我的彩云好好的接住,好好的保护,好好的送回我的身边来。而只有让你相信彩云死了,你才会信任我,把我带到聂臻的身边来。”
“陆晓……”她愤怒大叫,用身子去撞他,但他却巍然不动,掌中刀片从她的腰间肌肤向上刮,锋利的刀片在她的皮肤上割下长长的血路。
他把刀片放在她的颈边,脉脉跳动的颈动脉在他的面前招摇的耸动:“彩云,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我那么爱她,她疼一下,我的心里都痛10分,我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嗯,张京丽,知道我为什么不爱你吗?”
“为什么?”她疼,她慌,但还是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因为你太丑了,脸丑,身材丑,心灵更丑。”
“啊,我杀了你,陆晓,我杀了你。”她不要命的把肘子向后撞,人却向着聂臻扑去。
这个男人,从不曾对她有过真心:玩弄她,利用她,临死之前,还要用这么狠的说话来侮辱她。
她丑……她苦心经营多年,在他的心里眼里,却只留给他这一个字:丑!
“我杀不了你,但我要杀了聂……臻……”
她的话音凝在黑暗中,最后的字眼咬在喉咙,却发不出音节,喉咙被生生割裂的痛楚极迅速,却也极短暂。
她应该庆幸,他让她死得这么的干脆和畅快,他没有时间把她像老鼠一样,玩尽追杀游戏。
如果可以,陆晓巴不得把张京丽囚起来,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