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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草丛有人爬行过的痕迹。”
“此子狡诈,不能以年龄论之,他若足够审慎,就有可能还藏匿府中,传令下去府内府外抓紧盘查此小儿,抓到了,格杀勿论。”荀羡说。
“另外,去叫醒世子,你们得即刻启程。”荀羡又对统领石越吩咐道。
荀羡接着又对平规说:“世子行踪暴露,别人护送我不放心,还要烦请平规辛苦一趟,亲自护送世子去建康。”
平规说:“吾必当全力以赴,赴汤蹈火也不负都尉所托。但世子行踪泄露,恐怕来势汹汹的张琚搜不到世子,会对都尉不利呀。”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荀羡受燕王大恩无以为报,便是与秦军血战沙场又有何惧。”荀羡说道。
“只是秦军三万之众,为保世子平安,阻拦秦军迅速南下,恐怕我琅琊都尉下属的八千鲜卑将卒都要用以迎敌了,大战之后不知还能有多少实力保存。”荀羡说的有些感慨。
两人正说着,慕容恪和王洛走了进来。荀羡和平规连忙对慕容恪施礼,慕容恪连忙用双手把两人扶了起来。
慕容恪问:“我听说秦军将至,渡船被烧?”
荀羡答道:“是,秦军据此已不足五十里,世子还是立刻启程为好,先走陆路,到下邳,由下邳再登船走水路南下。我叫平规和世子同去,一路人员联络打点,由他负责,世子可以放心。”
慕容恪说:“都尉所言甚是,如此有劳平规了。”
荀羡又对平规说:“平规兄速去账房,将我琅琊多年积攒的银票全都带走,世子去建康,将来恐怕花费甚巨,多带些总是好的。”
平规闻听此言,心里即吃惊又酸楚,暗想:看来都尉已觉难以自保,这是要破釜沉舟的节奏呀。
慕容恪也敏感地感觉到这一点,对荀羡说:“闻听张琚三万大军袭来,都尉要带我琅琊鲜卑八千将卒在秦地造反了吗?如果此举只为保护恪一人安危,恪不能同意。”
停了下,慕容恪慎重地说:“琅琊地区,平原广阔,山地狭窄,都尉若要以少胜多,毫无地利,且琅琊周围皆是秦军,若周围驰援,都尉便将腹背受敌。若秦军至此,欲因我获罪都尉,都尉便带兵一路向东,进入羯人领地赵国,投于赵王,以待来日。切不可为了给我拖延时间,与秦军正面对战,恐无胜算,都尉切记!”
接着,慕容恪又安慰地对荀羡说:“都尉,不必为我挂心,我的马快,又有平规联络,死士相随,路上些许小股秦军,我还不放在眼里,等张琚到下邳时,我必已轻舟入晋了,他也奈何我不得。”
荀羡听了慕容恪之言,心中暗想:世子虽是小小年纪,在军事上已颇有眼光,已有当年他祖父慕容健的战神之相了。若是世子得以保全,振兴大燕,何愁我家大仇不报,则我死而无憾矣。
这时,平规走了进来,说:“世子,死士已经在门口整装待发,我也已经将信鸽发出,联络下邳方面做好渡船的准备。”
慕容恪说:“好,现在启程。”说着,走向了后门,王洛、荀羡、平规相随其后。
八十死士皆是黑马黑甲,在统领石越的带领下在门口肃立。这时平规牵了一匹神骏的黑马过来,将缰绳递给了王洛,看来他不想让王洛继续和慕容恪共乘一骑,以免影响慕容恪的安危。
慕容恪看了这一幕,却走过来,将黛眉的缰绳交给了王洛,自己接过了那匹黑马的缰绳。黛眉见此,很不愿意,别着头,不肯服从王洛,慕容恪搂住黛眉的头,轻声地在它耳边说道:“她什么都不会,我就拜托你照顾了,兄弟。”黛眉似是听懂了,这才不再乱动了,但还是心有不甘地嫌弃地看着王洛。
慕容恪又对死士统领石越说:“你行军时位于队中,就在洛的旁侧,你只要保护好洛的安危,别的都不用管。”
石越听了也很不愿意,心说:我是专门保护你的,世子,你让我保护这女郎真是大材小用了。但死士的职责就是绝对的服从,石越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了。
平规见了,对王洛也是心里很不满,暗暗腹诽:黛眉如此千里驹,又是性命攸关之时,世子还以黛眉相赠,他待此女真是情深意重啊。这个女子,年纪不大,魅惑世子的本领可真不浅,不由又生了有机会要除去王洛之心。
王洛看明白了,自己又被人和马整体嫌弃了,没有慕容恪的保护,看来自己真的是寸步难行啊,王洛心里也有点小幽怨,须知她前世可不是一个无能之辈呀。
这时慕容恪转身忽然拥抱住了为他送行的荀羡,慕容恪眼底泛红,他心中岂不知自己此去荀羡所面临的凶险,但千言万语最后慕容恪只能化作一句话:“都尉,多保重。”
荀羡感知到了慕容恪的心意,也眼底泛红地说了句:“世子,也多保重。天佑我大燕。”
慕容恪上马挥手说了句:“出发。”死士们立刻随慕容恪疾驰而去。
慕容恪令死士在行进中布成楔形战队,自己位于第一排中央,楔首的位置,他要冲锋在前,他鲜卑慕容家只有战场上的勇士,行军也必要身先士卒。随从的死士见慕容恪如此,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敬意。
这一行八十多人,就趁着启明星还微弱的光亮,向下邳方向一路狂奔。
第十一章行军
荀羡见慕容恪走远了,就转身往府里走去,边走边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军营,令所有鲜卑将卒集结待命,做好随时突围的准备。”
接着又对身边的大管家姚泓说:“即刻遣散府里所有人员,向梁父、广固、临朐周围我们的联络点转移,府里所有的来往文件立刻焚毁。这一切都办完了,你一个人去下邳,看看世子那边还有什么善后的事情要做。”
姚泓问:“办完这一切以后,属下何往?”
荀羡说:“一切办妥之后,你就入赵,我们在赵国的莒地会合。还有,别忘了吩咐下邳方面及时把我们突围的消息传过去,以免世子挂心。”
姚泓称是,自去下去办理。
荀羡又回到内室,开始披挂皮甲以备突围。
与此同时,慕容恪一行已披星戴月地沿沂水直奔下邳。秦军一向不重水路,一路行来倒也没什么阻挡。
随队前行的王洛,这时才体会到慕容恪让她骑黛眉的深意,原来在急速骑行时保持完整的队形是如此不易之事,自己的骑术要是踏春郊游时绰绰有余,但是真的行军,自己根本在这种速度下控制不了马匹,能保证自己不掉下马来就不错了,好在黛眉极有灵性,根本不用她管,自行调整速度、距离和节奏,这才跟得上队伍。
慕容恪一队邻水疾行,前面道路旁是一处密林,慕容恪和他身边的平规仿佛不经意间彼此侧头对了一下眼神,显然两人都感觉到前面有埋伏,慕容恪沉声道:“加速冲过去。”
整个队伍突然加速,马蹄落地的声音犹如暴风骤雨一般,一下子就到了密林旁边。果然一队几百人的秦军骑兵仓促冲了出来,由于慕容恪他们来得急速,秦军尚未来得及搭箭射上一轮。
慕容恪第一个驱马杀入秦军之中,手起刀落,一刀一个,皆是一刀毙命。死士们见慕容恪如此勇猛,不由心中振奋,跟着慕容恪急速向前冲杀而去。平规见慕容恪一人在前,恐其有失,连忙催马平行于慕容恪的右翼,以护其右翼安全。另有一死士,也催马护住了慕容恪的左翼,三人一体,像箭头带着全队在敌阵中冲踏前行。
秦军见慕容恪如此勇猛,周围又防卫周到,不由心生惧意,不敢靠前。这时有秦军发现,王洛簇拥在队伍中,却一无兵器,二无护甲,还身形羸弱,秦军就开始向王洛周围聚拢,冲杀起来。
负责护卫王洛的死士统领石越,果然身手超群,靠近的秦军皆被他斩于马下。可就是在石越往来厮杀之际,王洛和黛眉距石越的身边就有了半个马身的距离,这时有个秦军见有机可乘,就催马直奔王洛而来,一瞬间就到了王洛身边。黛眉未等秦军举刀,就忽然间一声长嘶,抬蹄就像秦军坐下的马匹前腿踹去,只听咔嚓一声,那秦军坐骑的前腿就断了,立刻仆倒在地上,那要举刀的秦军也应声落下马来。
周围秦军的马见黛眉如此强悍,尽皆惧了,踟蹰着不肯再靠前。这时石越已转身过来,将那落马的秦军斩了。队前的慕容恪听到黛眉的马嘶声,回头一看,见到王洛遇险,心里一惊,只觉得血往上涌,脸色都变了,连忙转身回马又向秦军阵中杀了回去,慕容恪身边的人也只好随他又杀了回去。
慕容恪一行人一赶到就将还围在王洛身边的秦军冲了个七零八落,石越也借此机会将王洛身边的秦军都清理了。慕容恪见王洛虽脸色惨白,但身上还没受什么伤,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慕容恪调转马头,高喊一声:“黛眉,跟紧我。”又带队冲了出去。黛眉机敏地紧随慕容恪马后,平规在左,死士在右,石越断后,一行人又由秦军阵中杀了出去。
王洛在马上,看着各种残肢断臂,还有死人的脸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只觉得胃里翻滚又要呕吐出来。王洛觉得,上次夜里遇险自己只是见了一个回合,这次是战阵中反复厮杀的场面,当真太震撼了。
又想到那刚才惊险的一幕,王洛不由觉得手脚冰凉,身子也有些虚弱颤抖,当时自己是吓呆了,王洛想,觉得自己看那人冲到面前时,自己都呈木僵状态了,连躲闪都不知了,真是一只战场上的菜鸟啊,这下更要遭人鄙视了,王洛心虚地自怨自艾起来。
慕容恪率队杀出重围,一路继续沿沂水南下。看王洛骑在马上脸色苍白,慕容恪放慢了马速,靠近她身旁,轻声说:“别怕,都过去了,你跟着我,没事的。”
王洛听了慕容恪小意关怀的话,不知为什么有点撒娇似的,委屈地想哭,但周围又都是人,自己不好意思,就忍住了,只抬起头轻声的说:“知道了。”
慕容恪一看王洛委屈的眼神,就知道王洛这次真吓着了,就笑了,伸手轻轻抚了抚王洛紧握着缰绳的手,说:“每个人第一次上战场都会害怕,倒是难为你了,等到了下邳就好了,上了船你就好好歇一歇。”
说完了,慕容恪就提速又催马到了队前的位置,慕容恪对骑在身边的平规说:“秦军只有小股埋伏在路上,看来还不了解我们的行踪,只是误打误撞的巧遇。都尉现在一定还没有动,替我们吸引了秦军主力的注意,但这小股秦军被我们击败后,一定会把我们的行军路线传出去,我们必须加快速度早点登船,给都尉争取更多的突围时间。”
平规说:“世子所言甚是。”说完,平规回头道:“世子有令,全队加快速度,全速前进。”
慕容恪一行人就这样全速疾驰起来,一下子狂奔了几十里路。跑着,跑着,慕容恪突然间一挥手,全队再次警觉起来,并些许放慢了速度。
慕容恪心中暗自叫苦,感觉前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