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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不要一见我就逃跑,起码让我问几句话吧,我保证与你隔开安全距离,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到底想问什么啦?”
这一阵子以来,只要关泽辰一不在她身边,丁珀威就会宛如鬼魂般的从神秘的角落里钻出来,追着她不放。这么死缠烂打地纠缠下去,也把她弄烦了;为了治标又治本,张晨莹只得选择勇敢面对这个怪人,一脸警戒地选了个露天的凉椅坐下,目光紧盯着他。
“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还有,不许问跟小鬼有关的问题,不要以为我会笨到被你套到话──干嘛?!”
一瓶冰凉的“茶里王”陡地被推到她身边,吓了她一跳。
“请你喝。”丁珀威径自旋开自己那瓶饮料的瓶盖,口吻清淡地说明:“你可以放心喝,我还没有下药。”
张晨莹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还没有……”下药?
“你没听错。”丁珀威仰头灌了一口茶,一径似笑非笑地:“我问你,是不是大约在一个月前,你就开始看得见人以外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张晨莹诧异得睁圆了眼。
在农历七月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与神鬼奇事彻底绝缘的凡人,怎么知道鬼门开的那一天,正在烧腊店包便当的她,就清清楚楚地瞧见一大票明明应该吓昏路人、引来大批救护车的“怪人”在马路上出巡的景象,害她以为她误闯拍片现场,还喜孜孜地四处张望镜头在何方。
岂料她身边的人却全对这吊诡的画面视若无睹,直到她亲眼目睹一缕幽魂轻飘飘穿过烧腊店老板身躯的同时,她才目瞪口呆地将两盒便当摔翻在地,一路疯狂尖叫着窜逃回家……
瞅见张晨莹大惊小怪的表情,丁珀威自信地扬起嘴角:
“我果然没猜错。你仔细想想,七月之前,你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地方?”
张晨莹左思右想,努力反省自己刚放暑假那段时间的行程,却没获得太多灵感。
“台南的三越新天地算是特别的地方吗?”她问。
听说那里以前是监狱的刑场还是什么的,好兄弟数量多到满坑满谷,她曾去过那里。
至于奇怪的人……大概就属眼前的丁珀威最奇怪啦。
丁珀威蹙眉,摇了摇头,脸庞突然朝她面前逼近,一双眼尾往上微勾的眼睛几乎贴上她的眉睫,瞧得她发凉之余,还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你再想想,有没有去过什么道场或寺庙?有没有人要你喝过什么东西?对你动过什么手脚?”
他邪气的眼睛专注地注视着她,视线里没有一丝情意,只有令人打冷颤的妖异光芒。
不可能没有啊……她明明连影子都透着淡黄色的光,浑身充满法气,却又不像是习道之人本身具备的异能。
她一身法气招来他极大的兴趣!究竟是何方高人蓄意将法力灌到这名看来平凡的女生身上?他的企图又是什么?难道她体内暗藏着不寻常的潜质?
愈是定睛细看那股从她身上绵绵密密透出的法气,他的兴致就愈高昂,愈渴望一探究竟……
“你你你……不要靠这么近啦!”
被丁珀威毫不客气的姿态逼得整个人直往后仰,张晨莹一面花容失色地发出警告,一面高举手掌预备拍人──
没想到就在她出手前一刻,丁珀威却蓦地定住身形,接着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啐!”皱着眉,丁珀威掉头睨了一眼,又回过头来,非常遗憾且不甚甘心地朝张晨莹抱怨:“我又得闪人了。”
真是可恶,他还没问到重点,就再度被打断,下次非得想点什么其它的方法引开关泽辰才行。
“请你代我向我家师兄问好,说师父非常想念他,请他有空回台南坐一坐。下次见!”
话音刚落,丁珀威便一溜烟地往张晨莹后方跑走。
眼见外侮无缘无故自动退散,张晨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听见一阵脚步踏在泥地上的声响。五秒之后,满头大汗的关泽辰就出现在她视线之中,一脸焦灼与震怒貌:
“丁珀威那小子跑哪去了?”
张晨莹指着背后。
“在你出现前逃走了。”时机拿捏得还真准确呀,好他个丁珀威。
“算他聪明!”关泽辰冷哼一声,随即将注意力转移到张晨莹身上:“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收到小鬼的传话,说是丁珀威趁着他不在的空档,溜到张晨莹的校区一带。不甚放心的他还是找了个借口溜出实验室一探,这趟果然没有白跑。
张晨莹摇摇头。
“没有。”丁珀威怪是怪了点,虽然对她抱持着诡异的企图,却也不曾对她做出任何伤害……“不过,为什么他老是能避开你在的时间,跑来找我?”
已经不是第一回遇见这情况,她几乎要怀疑丁珀威在她身上装针孔摄影机了。
“我也觉得不对劲。”
关泽辰的表情皱成一团。更让他恼火的是,丁珀威不按牌理出牌、做事毫无道理的行事风格,让他几乎只能处于挨打的被动局面,随时被丁珀威牵着鼻子团团转……
他非常、非常憎恶这种状态!
“学长?”
张晨莹眨眨眼睛,侧着脸庞打量关泽辰铁青的脸色与抿得死紧的薄薄嘴唇。
这阵子以来,学长原先看似温和的个性逐步加温成易怒的脾气,没事就顶着一脸坏脸色,让习惯学长和煦笑语的她愕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丁珀威!
虽然她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何年代久远的过节,但两人一见面便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已清楚地说明了两人极为恶劣的关系。
更麻烦的是,丁珀威对于蓄意激怒学长似乎乐此不疲,还不时拿她出来当道具,用来挑拨最近很容易就发怒的学长。虽然她一点都不喜欢介入这类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当中,但她渐渐发现,只要丁珀威稍稍一施力,学长就会反应好激烈地采取防御措施,或是更加倍地对她好、或是照顾她,像是害怕她被抢走一般小心翼翼……这样一来,丁珀威的介入,似乎也不是坏事了。
“我送妳回教室吧。”
虽然还在气头上,关泽辰仍是语气硬梆梆地向张晨莹展现呵护之情,心底却一面盘算着要怎么安排更“紧密”的接送行程,彻底将张晨莹与某名意图不良的“追求者”给隔离开来。
“耶……不用回去了啦。”张晨莹干笑两声,抬腕瞄了瞄手表:“下课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
老师在第三节上课一开始便会点名,就算她诚心诚意地回到教室,老师也不可能大发慈悲地饶过她,既然跷了课,就干脆跷到底吧。
“这样啊……”
关泽辰思索片刻,表情一松,又恢复成一贯温柔和善的风格。他伸手揽住张晨莹的臂膀,领着她走向他研究室的方向。
“你东西还留在教室里吧?干脆先到我研究室坐一下,等下课后再把东西拿回来。
之后我们一起去吃饭……你今天没打工吧?下午有没有课?没课的话就留在我研究室里念书,看有没有哪科你不熟的,我可以教你……“
两人身影渐渐走远,树下开始传来断断续续的嘻笑声,语调间充满儿童软而甜的音色:
“其实,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呢!虽然丁珀威把我们阿俊弄伤了,但要不是他出来搅局,少爷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努力追求他学妹呀。”
“小紫一定气死了,她可是少爷的头号仰慕者呢。”
“谁管她呀!哪有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情嘛。少爷的终身大事重要,别理那个任性的家伙了。我们一定要继续煽动少爷,让他不敢太过懈怠,这样下去,搞不好在我们回老家之前,有机会看到少爷成家哦!”
第八章
蜷缩在衣柜里休养了好一阵子,一度迹近魂飞魄散的阿俊终于又恢复了元气,在人鬼一致的高度期盼下,怯生生地踏出栖身已久的衣柜,再次体验直接沐浴于阳光底下的感受。
“阿俊,你看起来好极了。”
张晨莹掩不住脸上欣喜的表情,一张嘴巴咧得好开。正想凑上前去好好端详大病初愈的阿俊,却在不意间瞥见小紫伫立在一旁念念有词的古怪模样。
她疑惑地问:
“小紫怎么了?”唯她嘴巴一开一合动个没完的怪样子,该不会是……中风了吧?
听见张晨莹话语的小紫先是白了她一眼,继而又专心致志地说着无声的话语,丝毫不受张晨莹干扰。
“她在向少爷报告阿俊的状况啦。”小鬼中与她最亲近、待她最和善的明志,好心为她解说着:“你有听过“耳报神”吗?其实那就是藉由小鬼的传话、掌握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所发生的事情。小紫嘴里念的每一句话,都会同时传到少爷耳里,让少爷了解阿俊现在的情况。”
“……喔。”
对于这类“怪力乱神”事情一无所知的张晨莹,照例还是听得似懂非懂。小小步移到窗边,她探头俯视无法进入女生宿舍、只能在楼下等候消息的关泽辰,照例获得他那迷人的仰头微笑画面一帧。
“少爷说,如果阿俊没事了,大家一起回他住的地方。”小紫臭着脸转述关泽辰的话语。“不要再窝在宿舍里,给人家添麻烦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麻烦,学长的事就是我的事,照顾大家是应该的……”张晨莹急忙摆手,却在无意之间流露出与关泽辰“过从甚密”的姿态,引来小紫一阵不屑的哼声。
遗忘小鬼直接从窗口飘下就能抵达目的地的特异功能,她转身正想领着一群小鬼下楼去与学长会合的同时,却瞥见身兼她好友与室友二职的林宜秀就怔怔地伫立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把一副忘了合上嘴巴的错愕样。
“宜秀?你刚下课啊?”
张晨莹伸手在好友面前晃了晃。怎么呆成这副模样?见鬼啦?
站在门边已久、一直默默注视室友怪异举动的林宜秀咽了咽口水,深深地望了张晨莹一眼,双手握住张晨莹的手掌,目光盈满悲怜与同情:
“晨莹,我没想到你已经病得这么严重……”
还以为好友已经克服疑神疑鬼的症状,却又在寝室里目睹张晨莹表情与肢体动作都丰富活泼的自言自语。她不得不相信,张晨莹的精神状况已经一步一步走向崩坏的境地……
“嗄?”听得一头雾水的张晨莹,低头俯瞰自己被抓得好紧的手,还是无法理解林宜秀悲从中来的理由是什么。“我没生病啊!宜秀,你怎么了?为什么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她以为你疯了啦。”小紫飘到她肩上,又一阵风凉耳语:“她看不见我们,当然以为你从刚刚到现在都在自言自语。”
想象一下林宜秀瞧见的画面,应该还挺逗趣的吧?
“不会吧?!”
张晨莹扭头瞪视小紫,这动作看在林宜秀眼中,自然又成了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病征之一。
不忍心坐视好友继续恍神,林宜秀挽住张晨莹的手臂,语气力持平缓温煦地开口:
“晨莹,你听我说,我们去校医那边坐一坐,或是找辅导老师谈一谈,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饱受幻象困扰,相信我,很多人都能帮你处理这些问题,只要你敞开心胸,好好跟老师们聊聊……”
一席话说得张晨莹满头黑线。正想开口替自己辩解,小紫听来阴险的嗓音同时响起:
“唉!这阵子我过得超苦闷,正好乘机替自己找点乐子了。张晨莹,不要太感激我哟。”
“等一下!小紫,你想干什么──”
还来不及喝止小紫,一盆养在林宜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