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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用啊。”
亲切地微笑着，部长指向楼下，只见一名茶道部的部员已经将一盏茶杯放在地上，然后对着窗口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部长……这个，该不会是……”
“嗯，请把茶倒到杯子里吧。”
部长很有礼貌，也很温和地说。
咽了一口口水，薰用颇为僵硬的动作缓慢回头，说：“部长，我能回到部室里再讨论这个问题吗？”
“不行哦，这个也是测试的一环，心境很重要。”
牧部这么说着，把手搭到薰的手腕上，然后开始左右摇晃起来：“那么，请开始吧。”
“……部长。”
“什么？”
“我错了。”
“是么。”
牧部只是很平淡地回应，然后继续摇晃。
“……部长。”
“嗯？”
“我真的错了。”
“是么。”
牧部依旧没什么表示。
“……部长。”
“啊，还有什么事吗？”
“……请让我留在茶道部吧。”
“好的。”
牧部点点头，然后毫不动摇地，专心晃动薰的手：“顺便，再不开始的话我会把绳子放松哦。”
“……部长”
“还不开始吗？”
薰低着头，手上拎着水壶，片刻后，眼中带着泪水抬起头，哭喊道：
——“对不起，我不该说退部的，我不该说退部的！原谅我！这个我根本做不到，拜托你大发慈悲让我上去吧——”
……
……
“结果还是被拷问了！”
第二天。
轻音部的音乐教室中，薰伏案大哭。
“茶道部的人有那么凶吗……”
手上抱着新吉他，唯一副感到新奇的表情。
“完全没有希望！”
哭丧着脸，薰自暴自弃地大喊道。
“嗯……看样子以后我们也可以靠这种当时增加部员呢。”
律像是得到什么宝贵经验一般点头。
“那样的话在学生中的名声不就坏透了吗？”
澪看着律。
“只要能够做到封口就行了吧？”
由纪吃着蛋糕，对此倒是早就有所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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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沏茶的道①
“真的缺部员的话，来年就可以这么做了。”
“嗯，没错，那么暂且记下来。”
听信了由纪的观点，将双手抱在胸前的律略微点头，然后又看向此时仍旧哭丧着脸的薰：“你又怎么打算？茶道部那边没办法退部的话，就算想让你加入也没有办法哦。”
“我……”
薰咬着牙，沉默少许，抬头，坚定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特训。”
“……诶？”
本以为得到的应该是放弃一类的回答，但却没想到薰给出的答案竟然让人一时没法理解，所以其他人都下意识疑问出声。
薰却像是想通了般，握拳道：“既然这一次没能过关，那么我就来苦练茶道，只要能闯过这个关卡就没关系了吧？”
“不，想法倒是好啦……但是加入轻音部有那么重要吗？以至于特地去练习这种东西？”
由纪微眯着眼。
“那不是当然？既然迈入高中的大门，难道不应该组一支乐队来风光三年吗？”
“诶……原来有这种说法吗？”
“不，那家伙是乱说的啦，唯姐你不用相信她的。”
看见唯居然有些信以为真的架势，甚至还满怀兴趣地拨了两下手边的琴弦，由纪便毫不犹豫地指摘出来。
之前在商店街就开始讨论的昵称，终究还是定作了“小由”，而相应地，由纪则是按照称呼末鸟的方式，算是承认了自己年纪小的事实。
这对于实际活过的岁数已经是大妈级的她来说，真是有种莫名的悲哀。
“我可没有乱说，难道你们不是怀抱着这样的愿望才加入轻音部的吗？”
薰撑着桌子，看向轻音部内的众人。
“嗯，应该是……的吧？”
作为部长的律第一个语气不确定地扭开头。
“我是被拉过来的。”
澪眯着眼看向律。
“我本来想加入的貌似是合唱部呢。”
拿着茶壶的紬笑道。
“我是凑人数的。”
由纪吃了一口蛋糕。
只余下唯一人，意识到貌似轮到自己以后，有点尴尬地看向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琴，小声道：“我才刚开始学吉他……”
整个音乐教室都陷入沉寂。
薰原本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表情完全僵在脸上，半晌，又坐回去，抱头趴在桌子上。
大概越是想要的东西往往就越是得不到吧？
……
……
三天后，轻音部。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由纪握着薰的手腕，颇有些无奈地问道。
“没错，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的梦想没有完成，所以，我这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退缩的！”
信心满满地那些长口水壶，此时被吊在轻音部窗户外的薰这样道。
楼下的紬已经把杯子摆好，对着楼上做了一个完成的手势。
“很好，小由！”
“……是是。”
由纪只能苦笑着答应。
对于这门所谓的“绝技”到底有没有练习成功的可能，由纪是一点都不知道，但她却很清楚，至少这种方法，应该是绝对不可能练成的。
不过薰此时已经坚定到了固执的地步，怎么劝也都是劝她不动，最后还是只能任由她这么来。
“事先声明，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真的没责任哦。”
她小声嘀咕这么一句，然后猛地开始用力。
“唔……这么一看果然还是好恐怖。”
勉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薰手中握着的茶壶微微颤抖。
“但是我绝对不会退缩的，就算是再怎么困难的技艺，我也一定要掌握！”
如此高呼的她，手向前挥，茶水应着动作向空中倾泻而去，茶出如飞瀑，落时却又渐渐散开，直至落至茶杯上方时，已化作无数水珠。
“真的开始了……”
刚才还在一边接受澪的指导练习吉他，见这边真的开始了所谓的特训，唯便马上探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只可惜初时看到，便只能见到薰的可悲功底——连杯子周围五米内都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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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沏茶的道②
“……那个，雪月同学。”
一片沉默后，由纪缓缓地开口。
“……怎么了？我还在练习呢。”
虽然自己也是脑后挂满黑线，但是薰依旧没有放弃的打算，用自己的努力试图把茶水倒到指定的范围之中，只可惜收效甚微。
于是，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停了下来。
“我觉得，其实就在茶道部也挺好的吧？”
由纪双眼向别的的地方看去，语气上扬，一听就是极度不自然的假话。
“什……我都已经作出这种程度的决心了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放弃吗？”
薰愤愤不平道。
“嗯，有的。”
由纪一点面子都不给。
“可恶，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一边这么大喊道，薰一边激烈地踢着腿，这么一动作直接导致力气不大的由纪被她带出了窗户。
“……诶？”
在由纪最后一声疑问的呼喊后，响起的便只有灌木被撞击和折断的声音。
……
……
“绝对不帮你了！”
一周后，轻音部。
头上缠着绷带的由纪眼角带着泪花愤怒道，旁边的唯则趁机开心地摸着她的头。
“不，我也绝对不玩这种特训了。”
左手打着石膏吊了起来，头上也用纱布裹了一圈，薰坐在椅子上，一脸悻悻然。
也亏得楼下的灌木牺牲自我拯救他人，否则这两个乱来的家伙估计连部室都回不来。
“但是，我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啊……”
说罢，薰趴到桌子上：“我的梦想！”
“去你的鬼啦！”
由纪狠狠地拍着桌子：
“现在就回茶道部去，立刻，马上！”
“小由你就那么残忍吗？”
薰一脸震惊。
“我和你还没熟到可以这么互相称呼的地步！”
这么说完后，由纪气呼呼地吃了一口蛋糕，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一样。
桌旁端着茶壶的紬走了过来，微笑道：“要喝茶吗？”
“啊，谢谢。”
薰毫不客气地把茶杯推了过去。
紬回答说：“没什么，其实这件事情我们轻音部也有责任。”
律也在一旁帮腔：“那边的茶道部不愿意放人的话，我们应该去抢人才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实际行动真的是……”
“给我闭嘴。”
澪从桌子下面轻轻地踢了律一脚。
“……不，我差不多也想明白了。”
结果紬递来的茶，摩挲着杯把手，薰缓缓道：“其实当初没怎么想就随便选了一个社团是我不对，茶道部那边的学姐们虽然行为有些过度，但是仔细想一下也很正常呢，毕竟没有哪个社团希望自己的部员随随便便就决定退部吧……”
她喝了一口茶：“虽说一谈到退部这件事，举止就会很夸张，但是平时对我真的很好。”
“我的家里是开乐器店的，所以从小就在父母的影响下喜欢上了音乐，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作曲，所以听到有轻音部的时候真的很高兴，觉得或许能够稍微发挥一下自己的特长什么的……”
——“啊，知道了。”
她的话被由纪所打断。
“我来直接帮你，去茶道部说一说吧。”
“诶？小由？”
第一个惊呼的不是薰，反而是律。
“这样太冒险了。”
澪微微蹙眉。
“对呀，小薰不都说了吗？茶道部那边的学姐很危险的。”
“……不，我还有秘密武器。”
勉强地一笑，但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由纪的嘴角也微微抽搐。
“秘密武器？”
一听到这个就来了兴趣，律身子微微前倾：“是什么？”
“……你确定要看么？”
由纪用略显颓然的眼神望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