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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站在原地,看着沈斌离开,一直到看不见,她仍站在原地,心里有一种遗憾的感觉。
仰首问苍天,一切,就真能只能如此无奈吗?
……
今晚剧院上演的不同以往,是一套独角戏,但台下的观众对此照单全收,他们费尽心思求一票,为了就是看御老板的精彩表演。
《金山寺》说的是许仙来找白娘子,却找不着……
台上的他风华绝代,一颦一笑,均能紧紧吸引着观众的眼球,甚至将观众带入剧中的世界,唱罢,一个与他同台的小生——是御谦的陪衬,抢过破纸油伞扔了,御谦一个倒挂金勾,将破纸油伞接住,脚一抛就抛上了头顶,连续转圈,完成一系列高难动作,然后翻身动作完美地站稳,向观众致敬。
台下如雷的掌声将剧院引爆。
他的温柔,与她有关
“谢谢大家的掌声,谢谢大家!”御谦对观众温谦的态度,完全不像一个头牌,更像大家的朋友。
幕,完美地落下。
后台,御谦对着镜子,对自己的扮相相当满意,美丽的脸儿,传神的做表,高挑的身材,卓越的风姿,再加上甜润的歌喉,堪称一绝。
轻轻哼着调儿,卸去衣冠,擦去油彩……
“唱得太好了,御老板,是不是该请我去喝两盅?”
御谦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斌来了,他淡淡地说:“小事一桩,要喝酒什么时候不行。”
“算了,咱俩去,老是我一个人喝,没意思。”
“你知道我不能喝酒的,我一喝酒就唱不出来了,是不是你养我?”他回眸一笑,故意做了个兰花指动作,笑容媚而入骨,声音娇柔做作。
美,美得杀死人。一下子,沈斌竟然看得痴呆了,御谦收回表情,“噗哧”一笑,这才把沈斌的思绪拉回,他尴尬地别过头,非常不悦地说:“你个死样,害得我鸡皮掉了一地。”
“鸡皮?哪里?”御谦故作惊讶状。
“去去去,欠扁啊你。昨天打得少,看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卸完妆后的御谦,露出一张白皙的脸,但双颊淤血未退,清晰可见,还隐隐作痛,幸好上了妆后,加上灯光,能掩饰过去。
他一点一点地轻抚着脸,突然抬头问:“八小姐她还好吧?”
“挺好的。对了,他托我给你带了东西。这是药,还有这个,她说你看了之后会懂的。”
御谦接过东西,送药,那是因为他受了伤,至于珍珠……他突然想到了,起身走进衣帽间,拿出一顶冠帽,又看看珍珠,如果镶上去,正好完美,只是,这未免太贵重了。
原来她一直没忘记这件事!
想起自己当时那么严厉地斥责她,御谦心里觉得难受得很。
沈斌不明白御谦何以难过,追问说:“你……没事吧?”
御谦一笑,朗声说:“我没事,能有什么事?你替我谢谢八小姐,改天我请她看戏,看《哭坟》,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最近很忙,恐怕没时间来。”说这话的时候,沈斌心里五味翻陈,他不知道该替飞飞开心,还是该替她难过……
“没关系,等以后有时间再来嘛。我这里随时欢迎她。”
御谦的脑海里又浮现起飞飞那清澈的眼神,甜美的笑容,孩子气的顽皮,真是可爱得教人一见难忘。
沈斌越来越不懂御谦了,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眼神越来越温柔了,他不会是被打傻了吧?不对啊,华伦又没打他的脑袋。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笑,他的温柔,与飞飞有关。
沈斌突然变得安静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御谦,你还不知道吧?飞飞已经订婚了。”
御谦惊叫起来:“订婚?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御谦一张俊脸僵住了,脸上找不到适合的表情来表达自己,久久,才转而变得平静,甚至扯起一抹微笑,想掩饰心里的空虚,可一切,都是徒劳,他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沈斌,他都看见了。
何时能好?
不知为何,听到那句话,心里被刺痛了,难过就像一剂麻药,在他体内慢慢散开,漫遍全身。
他的笑容,很苦,比哭还难看,他开口说话,声音显得沙哑:“是跟丁家大少订的婚吧?”
沈斌望着他点头,没有告诉他,他的笑好难看。
“那真是要恭喜她了。”御谦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斌,拿起笔在纸上乱画,却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要画什么。
透过镜子,沈斌将他慌乱的表情全都瞧进眼里。
沉默了一阵,屋里静静的,只剩下钢笔在纸上行走的声音。
“御谦,你不会真对飞飞有意思了吧?”这种敏感的问题,他本不想问,可又忍不住不问。
御谦呆了呆,大声说:“这是不可能,她是你的妹妹,我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她找到好的归属,我们都会替她高兴,是吧?”
“你这句话,我会转告她的。”
沈斌走后,夜色沉闷而漫长。
御谦静静地侧卧在□□,神情认真地把玩着一只小药瓶。
那药涂在脸上,冰凉冰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而且很有疗效,涂上去之后就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相信很快就能好,他的脸仍然是最俊美的,但心呢?何时能好?
……
今天是什么日子?飞飞不记得了,但一定是个好日子。因为今天妈妈很忙,没时间理她,所以她就像被放出笼了小鸟,自由了。
她出了沈府后,就直往钟情大剧院跑,可剧院里的大门紧闭着,飞飞拍门,出来的是欧伯。
“小姐,你找谁?”
“我找御老板,我是她的朋友。”
“你来得真不巧,我们御老板今天出去了。”
“去哪了?他有没有说?”
欧伯摇摇头:“这个我是无权过问。”
飞飞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小姐你要是有急事,可以留口信。”
“不用了,谢谢。”飞飞像被泼了一身冷水,全身没有一丝温度。
太阳柔柔地照着,她就站在剧院门口,一直等一直等,一等就等了一天,直到太阳下山,飞飞才黯然神伤地回家。
昨晚,御谦一夜没睡,一早就出了城回了家。
御谦的家在效外一个山清水秀的七村,他坐在湖边一坐就是一整天,御妈妈有时候会从窗子里探头出来看他几眼,但从来不打扰他。
直到黄昏,御谦才离开家回剧院。
剧院还是原来的模样,白天永远是静悄悄的,晚上却是人声鼎沸。
飞飞回到家里,发现沈斌和华伦都在,一见到她进来,沈斌首先问:“飞飞,你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大家都在等你。”
飞飞好奇地说:“你们等我干嘛?”
这时,任雪娴自厨房里出来,看见飞飞,笑道:“飞飞回来了,快点进来洗手,帮忙端菜。”
“哦,来了。”飞飞进了厨房,看到一碟碟精美的菜肴时,心情大好,全都是她最爱吃的菜,但细想,却真想不起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一定有古怪
“等一下到酒窖里拿一坛菊花酒过来,让华伦尝尝。”
任雪娴酿的菊花酒,清醇甘香。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飞飞从盘子里抓了一块酸甜排骨放进嘴里。
任雪娴对她这种粗鲁的行为给以一个大白眼,却又笑道:“你猜。”
“又不是妈妈的生日,也不是我的,更不是华伦的,那是什么日子?我不猜了。”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飞飞端菜上桌时,陈妈正好过来,她便叫陈妈到酒窖去取酒,自己则坐了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招手招呼沈斌和华伦过来坐。
“六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妈妈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丰盛的菜?”飞飞压着声音悄悄地问。
“等一回你就知道啦。”沈斌神秘一笑。
“少卖关子,华伦,你说。”飞飞转头问华伦,华伦这个人一向老实。
“我想告诉你,可我也不知道,就是四太太打电话叫我过来吃饭,我还想问你呢。”华伦一脸无辜地说。
沈斌看着两人密谈,那郎才女貌的样子,忍不住取笑:“还叫四太太,该叫未来岳母娘了。”
“你少说一句话,别人不会说你是哑巴的。”飞飞拿起筷子叉了一块肥肥的红烧肉塞进沈斌的嘴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任雪娴将所有的菜都端出来,解开围裙时,看到桌上没酒,便问:“飞飞,我让你拿的酒呢。”
“我让陈妈去拿了。”
“你呀,真是懒成蛇了。”任雪娴拿她没办法啊。
“她这叫物尽其用,也只有陈妈这么宠着她。”沈斌嘲笑说。
飞飞冷冷瞪她一眼,笑着说:“话这么多,想我喂你?”
“我自己动手。”说着,沈斌夹一块肉放进嘴里作自我惩罚。
华伦坐在两人中间,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
任雪娴坐下,以大家长的身份说:“华伦,你别介意,他们俩就是那样没大没小。酒还没来,先吃饭菜吧,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的。”
这句“自家人”说得华伦心里甜甜的,他腆着脸说:“没关系的,我都看习惯了。”
这时,陈妈扛着一坛酒进来了。任雪娴打开酒塞,甘香满屋,她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说:“飞飞,你也喝一点吧。”
飞飞觉得奇怪,妈妈从来都不让她碰酒的,说是酒会误事,今天怎么就开戒了?一定有古怪。
飞飞将酒放到鼻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菊花味好浓,却又把酒推回任雪娴手旁说:“妈,你若是不说个原因,这酒我不喝。”
任雪娴不禁笑了,然后说:“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明天就送你回大不列颠,所以今天特意请华伦过府,为你饯行。”
“这么快?”飞飞失声惊呼。
“你回来也有好几天了,你爸的生日也过了,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就早点回去,尽早完成学业。”
“妈,我舍不得你,我想多留几天陪陪你。”飞飞扯着任雪娴的衣袖,摇来摇去。
她根本就不想去大不列颠,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了,她的家,她的妈妈,她的朋友,现在又多了一个……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就算多陪妈几天,几天后,你又会说想多陪妈几天,倒不如干脆一点。等完成学业回来,你想在家里待多久便是多久。”任雪娴语重深长地说。
“不嘛,妈,你明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妈……”她吸着鼻子扮可怜,哀求着,撒娇着。
沈斌和华伦对望一眼,想笑,却不敢笑出来,飞飞每次都用这招,太假了吧,没一点新意,也没一点诚意。
“别再说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吃一点,到了大不列颠,就吃不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了。”任雪娴不理会飞飞的哀求,猛往她碗里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