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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岁了。”
“我十五了。因为家道中落,所以要出来工作养家糊口。”飞飞顺口掐来一个谎言。
“看你这模样儿,也不像是吃得苦的人,做我们这一行是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我什么都愿意学的,只求芬姐能让我留下来。”
芬姐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我们要请的人,做的工是很杂的,下单,端茶递水,传菜,有时候还在到厨房去帮忙,你做得来吗?”
飞飞连连点头:“我可以的,可以的。”
“那你就留下吧,我让金银花给你安排一下住宿。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御八,别人都叫我八妹,谢谢芬姐,谢谢。”
“你跟我来。”
就这样,飞飞找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别看芬姐的江湖地位高,人长得漂亮,打扮又华丽,其实她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飞飞是这样下结论的。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芬姐将飞飞交给金银花,金银花是一个年轻的侍女,是芬姐的堂妹,也是芬姐的得力助手。
金银花带着飞飞来到后巷子里,那一排的房子,便是凤凰大酒楼的员工宿舍。
“八妹,以后你就住这里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找我,我就住在你隔壁。”金银花很热情。
“谢谢金姐。”飞飞打量着宿舍,虽然是旧旧的房子,但光线足,通风好,看起来挺清爽的,还有简单的床和桌子等家具。
“你看有什么要添置的,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就到酒楼去学习怎么工作。”
“明白。”
金银花离开后,飞飞开始收拾房子,她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出门,所以非常简单。
整理好住处好,飞飞没事,便到酒楼去看别人是怎么招呼客人的,有时见楼面没有,有客人要点餐,她便走过去跟客人聊起来。
芬姐在暗中看着,这个八妹如此好学,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留下这个女孩是对的。
到了晚上,飞飞对工作已经驾轻就熟了,晚上的侍应也都纷纷来上班了,客人也多了,客似云来,侍应在客人之中穿梭,形成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有些工作飞飞还不会的,金银花总会在她身旁提点她,令她不至于手足无措。
一直工作到零辰,客人才逐渐少了,侍应们也能喘一口气了,站了一个晚上,飞飞的腿都酸得快发麻了,她坐在休息室里,一动也不动。
“很累,是吧?”金银花问。
飞飞微笑着点点头。
“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这样,以后慢慢习惯就不累了。”
这时,外面又进来几个女子,都是做侍应的,其中一个说:“总算都走光了,我们也可以歇一下了。”
“金姐,这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飞飞微笑着说:“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叫我八妹就行了,多多关照。”
金银花说:“她比你们都小,所以你们要罩着她。”
“我们会的啦,金姐。大家都是姐妹,为了赚两餐而已嘛。”
“八妹,你以后要跟她们多学东西,这个高妹叫小静,矮的叫小慧,胖一点的叫小明,瘦一点的叫小倩……”
金银花一一为飞飞介绍,飞飞一一跟她们打招呼。
正在这个时候,经过的芬姐在外面大说:“你们都进来了,那谁照看外面啊?”
“小容在外面。”小慧回答说。
“你们休休息是休息,有客人了要出去招呼啊。”芬姐搁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众人伸出头去,望着芬姐离开,直到看不见人才安心,小慧叹气说:“都快打烊了,哪里还会有人来啊。”
“做老板的都一样性子,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看着这群非常活跃的姐妹,飞飞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原来外面这些普通的打工者,比她所想的要好相处多了。
她们都是出生在贫苦家庭的人,个个都是那么善良快乐,即使她们天天泡在灯红酒绿中,却仍有一颗纯洁的心。
加场了
做侍应并不可耻,任何工作都不可耻,三十六行,行行可出状元,可耻的,是那些伸手问父母要钱才能过日子的人。
凤凰大酒楼的格调高,收费也高,不是普通市民能消费得起的,所来进来的人,都是些商贾或者达官贵人,素质也都挺高。
就这样,飞飞在凤凰大酒楼开展了新的生活,姐妹们有的上日班,有的上夜班,因为飞飞是孤家寡人,所以金银花要求她天天上夜班,她也答应了。
上夜班时下午三点钟就要到酒楼帮忙打点了,但真正忙起来,是在晚上六点以后,直到十二点打烊,有时客人喝多了或者未走,侍应也要跟着留陪。
每天下班后,飞飞才洗澡上床睡觉,基本上她每天都要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起床,有时候实在太累了,连午饭都懒得吃,睡到三点钟才起来去上班。
她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有时候站得累了,或者被客人刁难了,躲在厕所里哭,她便会想回家,想起妈妈,想起那温暖的床,那美味的鲍参翅,但她又想到了得来不易的自由,为了争一口气,她都是咬着牙齿硬撑过去,把眼泪往肚子里吞了。
慢慢地,她开始习惯了,也不再觉得那么累了,而且交了一群很好朋友,这是她最近最为开心的一件事。
……
中午起来到酒楼里吃过饭以后,姐妹们便会开麻将台,凑在一块打麻将,她们打得很少,都只是玩玩而已。
这天一个姐妹回了老家,便找飞飞顶上,飞飞只能勉为其难地顶上。
从小,飞飞就跟在一片麻将声中成长,吃饭是在麻将台上,睡觉要听着麻将的声音才睡得着,连做梦都梦见糊了。
刚开始时,姐妹们看飞飞小,出手生,都让着她,没想到飞飞彻牌时一拉就过,一气呵成,打牌时从不考虑,拿起牌,打出来,不过是一瞬间。
结果几圈下来,三位姐妹都有点手忙脚乱,恨脑子不够用了。
“原来八妹是真人不露相啊,牌打得那么好。”小明将手里的牌看了又看,都不知道出什么好,只好借说话来拖延时间。
“一般般,你们千万别让我。”飞飞心里小小得意一下。
“八妹,你是本地的,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回家?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小倩问。
“我离家太远了,这点时间不够回去。”飞飞早就练就了一番说谎不眨眼也不脸红的本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一个人挺闷的吧,不如改天我们去看歌剧,你不知道,那个唱梁祝的御先生,那美得简直……别的女人站在他旁边,简直像一堆粪土。”
小静这么一说,其他两个姐妹也连忙起哄。
“是啊,他不止长得俊,那歌唱得天上的小鸟都能被他哄下来,我若不是要上夜班,我一定去听他的戏。”
“可今天是单日,没戏看。”
“加场了,你们还不知道吗?现在每天晚上都有。”
名草有主
飞飞看着这一群花痴,一提起御谦的名字,竟然连牌都不打了,不禁笑道:“你们怎么都不出牌了?就凭我们这一点工钱,哪够看戏?”
“八妹,这你就不知道了,御先生的戏,我就算吃不上饭也得看啊。改天跟金姐说让她给你换个班,我带你去看戏。”
哼,飞飞不知道这个御谦才怪,如果不是拜他所赐,她最近也不会霉事连连。
“去,我才不相信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也不想看。”飞飞不以为然地说。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御先生,若见过他的人,只怕是魂牵梦萦。”
“那你们三个,都对他魂牵梦萦?他一个男人,怎么受得起你们这般爱戴?”飞飞横扫过三人的脸,见她们都一脸春情,不禁觉得荒谬可笑。
但她没有想到,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对同一个人魂牵梦萦。
“受得起,受得起,只是我们喜欢人家,人家还未必看得上我们。”
“怎么会呢,你们可是凤凰大酒楼的三朵金花啊,多少男人来吃饭,都是为了一睹你们的芳容啊。”飞飞笑了,因为她又糊了一把。
“八妹,你又赢了,不玩了不玩了,再玩我们连内裤都要输光了。”
“我说八妹,你别拿我们取乐了,你若是稍稍打扮一下,那咱们凤凰楼的花魁就非你莫属了。”
真不明白,这个八妹明明长得眉清目秀的,一上班却故意打扮得老老土土的,还戴着个帽子把一张俏脸遮去了半边,好像被别人多看两眼会吃亏似的藏着掖着。
“你们也别拿我取乐嘛,我长得不好看,要是抹点胭脂什么的,那会把人吓死我没命赔。你们还是想想法子,怎么去接近接近那个叫御先生的,说不定能有一天飞上枝头变真凤凰了。”
既然不打了,飞飞数数今天所赢了钱,然后收牌,时间差不多了,该准备换衣服去上班了。
“我也想啊,可是人家是有真命天女的啦。你们都没看报纸吗,大大地登出来了,人家都叫红玫瑰的爸爸叫岳父了。”
闻言,飞飞的身子一震,全身僵住了。
小明说:“太可惜了,御先生名草有主,让多少的女孩都心碎了。”
“你也是其中一个?”
“当然。其实我觉得那个红玫瑰根本就配不是御先生,人长得丑,唱得又不好,听说她母亲还是个窑姐,御先生怎么会看上她?”
“是,是,是,我们小静比她好多了。”在一旁的小明说。
“这点我倒是承认的。虽然我不会唱曲,但这东西可以学的嘛。至少我是身家清白的。还有小报说那个红玫瑰曾经给她那个后爸强、奸过。”
那刺耳的言辞让飞飞不禁皱起眉头来:“你们别八卦人家的事了。”
“别人都这么说的嘛,又不是我作出来的。我是为御先生感到不值啊。”
飞飞不平地说:“人家红玫瑰能红,那也是有理由的。也还是有很多人爱戴她的,你们可以不喜欢她,但也别刻意去中伤她嘛。”
真是犯贱啊!
小静瞪着她说:“八妹,你跟这个红玫瑰认识吗,怎么处处帮着她说话?”
“我怎么会认识那种大人物,我这种星斗市民,有工作,有饭吃,平时有时间就打打麻将已经很不错啦。我得去换衣服了。”
飞飞进去换衣服,仍能听到那三个姐妹在外面嘟哝着,她也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只当作没听见好了。
其实她也不并不喜欢红玫瑰莫离,但只是说句公道话,人家身世那么惨,偏有一些好事之人拿出来说事,够阴损的。
当飞飞听到御谦跟红玫瑰有亲蜜关系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觉得难过,之前就有很多人看好他们这一对的,台上做了那么多场夫妻,擦出火花一点都不奇怪,但飞飞的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难受得紧。
晚上七点,人流渐渐多了起来,凤凰大酒楼灯火辉煌,高朋友满座,漂亮的侍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