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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夜沉着脸,冷声应道。那人即便能力不凡,也不可能马上带人离开王宫,凉柏派人搜查内院宫殿,亦属正常,但就怕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前辈,宫外的状态由我负责。”凉夏立在窗前,目光注视着遥远的天穹,如是道。
小夜点点头,她曾经猜测凉夏便是“弑”的门主,“弑”的眼线和势力遍布江湖,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但是,叫她这么干等着,什么事也不做的话,她迟早得疯了!虽然……
她有预感,那黑袍男子似乎并不会伤害她家老爷。
“前辈,可知那人是何来历?”凉夏忽然回身,一贯温和的面容,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冷厉之气,叫人不由得侧目。
凉柏垮着脸,坐在桌前,懊恼不已,这会见凉夏这般模样,倒也有些诧异,他这个弟弟习惯了在人前戴面具,向来是喜怒不露于形,没想到,幻月不但他变得傻瓜兮兮,甚至连凉夏也深受影响了……
小夜拧着眉头,没好气地回道:“老娘又不是江湖百晓生,晓得个屁!”其实,她心中已有猜测,只是那想法太骇人听闻罢了。
一百多年前,以羽化登仙为修行目标的玄天派,因门人偷学禁术,导致一夜之间灭门之灾,但曾有人揣测,那偷学禁术之人尚在人间……
方才突然出现的黑袍男子,身手不似凡人,浑身透着一股鬼魅气息,这等逆天本事,倒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幻月从昏睡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一双妖异的银蓝眼眸,霎时一惊!
“你……”
“……”
四目相对的瞬间,男子神色慌乱地别开视线,一手将帽檐拉下,顿时遮住了大半张脸。
幻月诧异地望着男子,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五官精致深邃,称得上完美的艺术品,异样的冰蓝发丝,蛊惑的银蓝眼眸,出乎意料的挺拔身姿,明明不属于他记忆中任何人,对偏偏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男子侧身站着,不知是逃避还是害羞,视线始终注视着虚空一点。
半晌,幻月缓缓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项处的伤口,一阵清凉,已察觉不到丝毫疼痛,若是此时有一面银镜的话,他定当会发现:伤口依然奇迹般的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我们之前见过。”幻月踌躇地开口。第一次,是在幻府,那一日白浅送小月上门,这男人在他面前停留了片刻后消失无踪。第二次,若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一天他忽然肚子痛,痛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这人曾来到他榻前……第三次,他给了他一粒药丸,解了凉柏的毒……
男子默不作声地递上一纸信笺。
幻月不解地瞪着眼睛,低头一看,见上面两字清晰:见过。
“你,不方便说话吗?”
男子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信笺上的字,很诡异地变成了“是”。
幻月见状,惊讶地张了张,暗暗感慨:简直像变魔法一样。他不自觉地抬头看向男子,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的第三次见面。如果这人真的是……放肆?如果……
很多事情,明明令人匪夷所思,偏偏又似乎尽在情理之中。
白浅的出现,小月的到来,一切似乎皆是因为他幻月,尽管那两人都已经成他生命中消失了……可是留下的迷局,依然未解。
眼前这人,如果他便是放肆……幻月忽然不敢想象,更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他默默地注视着男子,对方也沉默地抿着嘴,宽大厚重的斗篷侧沿,紧紧露出一段弧形优美的下颌骨。
沉默,如果连绵不倦的画卷,横亘在两人之间。
不远处的紫竹林,风声簌簌作响,似乎是有人来了。
幻月正要回头,却被男子忽然搂住,眨眼间,两人腾空而起,男子见机行事,寻了处偏僻角落,将两人的行踪掩去。
幻月心跳忽然加快,依偎在对方怀中,后背一阵发凉,男子的体温低级,竟不似常人。
紫竹林,一列黑羽铁骑横扫而过,仔细地搜查了每一处,正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移进。
幻月这才回过神来,他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难道是蓝发男子劫持了自己?他犹豫着回头看了眼对方,那一列侍卫大概是凉柏派来找寻他的,若是此时他出声求救……
“别动。”男子手中的信笺忽然又起了变化。
幻月瞥了一眼,不由得气结:“你……是不是放肆?”
之前,他也曾这般猜测过。加上先前国师对他的坦白,既然国师能将他的灵魂牵引至异次元的君綾王朝,那么放肆……也有可能来到君綾。虽然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一点,哦不,确切地说,是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揣测。有谁会那么傻?放弃大好前程,赌上性命和所有一切,竟只是为了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他不敢相信。放肆那么骄傲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可是……如果放肆偏偏犯傻了呢?幻月完全不知所措。
是凑巧吗?幻月忽然觉得无力,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无法欺骗,又如何说服别人呢?
“你,是放肆,对不对?”于是,他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男子意外地没有回答,信笺重归空白。幻月却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至今为止,尚未准备好,到底该如何面前放肆。
他唯一不敢面对的是放肆的“爱”……
他无法正视的是自己的心。
第四十二章 随心便可
那颗心,如此难测,幻月恍然间迷失了方向。短短数日,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错综复杂地人际关系:凉柏,凉夏,还有那个变|态面具男,以及……身边极有可能是放肆的家伙……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陪我执手看夕阳的有缘人罢了……”蓦然之间,幻月想起了放肆曾经的感慨。如此简单的愿望,在如今看来,却似乎成了奢望。
“白浅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吗?”那厢,黑羽铁骑终究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正要离去。而幻月也无奈地错过了求救的机会。
男子安静地搂着他,空白的信笺终于有了变化:是。
幻月神情一滞,许久,哽咽着问道:“小月,也是你安排的?”
“是。”
“为什么?”他的心,猛然一抽,迷雾在不自觉间被风吹散,他想要逃避的现实,也愈加清晰地呈现到他面前。
男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缓缓松开手,右手捏着信笺,沉默了片刻,将信笺递到幻月面前。
“师父吩咐的,要助凉綾登上帝王,必先除去凉柏和凉夏。”
“那我呢?”幻月眼眶一酸,强作镇定地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倔强地瞪着,湿润一片。他已然可以确切:这人便是放肆。可是他无法说破,对方已然刻意回避,他也权当不知。
“我送你回去。”信笺最后幻化出五个字,在幻月看完之后,诡异地燃起了一把紫色火焰,顿时化作灰烬。
幻月懊恼地抿着嘴,却在对方上前的刹那将人推开。
“我自己回去!”
男子不语,双手无力垂落身侧,却执着地凝视着幻月,一秒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幻月心里头乱糟糟的,一咬牙,狠了狠心,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踏步离去……
“五弟,你这话可是说错了,当初白浅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吗?”凉柏沉着脸,面色略显病态似地苍白,却中气十足,丝毫不像虚弱之人。
“呵,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会那么蠢的方法,把那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不过,他也不得不感到佩服,因为这也是最危险最直接的法子。
“我若不留下她,难道让她去伤害幻月?”凉柏不以为然地挑眉反问。
凉夏微微一笑,转身,缓步上前,一字一句地愈发冷冽:“四哥这苦肉计,用得可真妙,不但绝食,还委屈自己去中毒,挨刀子……啧啧。”
凉柏冷眼看向对方,忽然笑道:“什么阴谋诡计,谁都比不上你用的那般得心应手。”当日,他明知白浅下毒,却依旧假装不知,就是因为料到方素心会为了讨好他以便保住她太子妃的位子而去找幻月入宫……
然而,当白浅朝幻月射出飞刀的那一瞬,他确是完全的本能反应,甚至于用了最蠢的方法去挡刀,但他绝不后悔。
“呵,四哥,你我兄弟二人,何苦如此针锋相对呢?”凉夏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瞬一笑,便将话题绕向了别处,“白浅一事,不知四哥有何打算?”
“这件事,想来也无需你我担心,父皇自会处置谢家。”
“四哥,我突然想到一件急事,先行离开片刻,你好好歇着。”凉夏轻笑着点点头,便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
凉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懒得再跟他纠缠不清。
与此同时,幻月出了洛华宫,还未走到御膳房,却被人拦了下来,而这人正是……
“国师?”
“光是逃避能够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凌江月闷闷地腹诽一句,回身看向来人:一袭白袍凭风而立的老者,道骨仙风,精神抖擞,嘴角噙着一丝促狭笑意。
这片紫竹林,原本就是国师清修之地的天然屏障,这人出现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真是——
“国师都听到了?”幻月神色低落地问道,刚才那一幕,他和放肆都选择了逃避,偏偏却被外人瞧得一清二楚。
老者微微颔首,笑得漫不经心,他双手负于身后,侧身看向幻月身后,那人在他现身的那一刻,便明智的选择了离开。
“他已经走了。”
“嗯。”不用转身,幻月也知道放肆走了,那道过于炙热的视线令他想忽视都不行。
“你有何打算?”老者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嘴角依然含笑,目光却无比认真。
幻月微楞,放肆说他是遵照师傅的命令要助于大皇子凉綾登上皇位,可是……
“他也是国师送过来的?”幻月忽觉不对,如果放肆没有骗他的话,那对方岂不是比他还是先一步来到君綾,还……换了具那么奇怪的身体。
“这世间,能开启时空之门将异世灵魂牵引至此的高人,并非只有我一人。”更何况,这等逆天行为,若是屡次犯之,可是会遭天谴的。
“国师的意思的,有人利用了他?”幻月不确定地问道,如果他的穿越是国师对某人的一个承诺,那放肆呢?
“或许。”
“……”幻月愕然,果然正如小夜所说,假大仙什么的最喜欢摆谱装深沉了。
“幻月,那人为何而来,答案早已在你心中,而你考虑的是,接下去该如何?”老者徐徐善诱,面色平静,波澜不惊。
幻月越听得心惊肉跳,有些人有些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