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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钱真的可以买到幸福该多好。“梓篱感叹。
“有的事,你现在都没明白。”严清深叹一口气。
梓篱默默地开着车,忽然眼泪滴落下来,“可不是。”
“严清,你幸福吗?”梓篱问。
“幸福吧。”严清从未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幸福抑或不幸福,到底拿什么来衡量。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纸飞机
“去学校转转吧。”梓篱忽然提议,说来那是块不寻常的地方,巴掌大的地方,她却曾经以为那是全世界。。
“还是老样子。”严清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不过原本这儿只不过稀疏地种了几棵榆树,现在却茂盛地很。”
“我怎么看着什么都变了。”梓篱挽着严清的胳膊,跟学生时代一般小心地沿着路边行走。
宿舍,餐厅,超市……严清渐渐同意梓篱的话,熟悉始终不是一模一样,即使是再熟悉的地方,四年过去了,总是或多或少的改变。
梓篱和严清今天穿的随意,走在散发着书卷气的学弟学妹当中,倒也还可以瞒天过海。
梓篱走累了,在主楼的休息室坐下了,不顾体面地揉着脚丫子。严清看梓篱大抵也没剩多少兴致,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六楼是以往他们上课和自习常在的地方,严清找到那时候常去的教室,坐到习惯看书或是发呆的位置,时光流转,仿佛过往的四年不过是自习教室晕乎乎地打了个盹。
严清总喜欢找离门比较近的右手边第二排第一个座位,一来走动方便,二来旁边放着纸篓,以往她乐意在教室看几篇虐心的小说,不争气的泪珠总是一直掉,糟蹋一堆面纸是常有的事,旁边有个纸篓,桌子上也免于一片狼藉。
瞥到纸篓里的一只小小的纸飞机,严清嘴角忍不住上扬,有些当初以为幼稚到极限的事,原来几年之后也会觉得有趣。
环顾教室没有其他人,严清悄悄地拎起纸飞机。
小心地打开它,带着一丝冒险的心情。一段诗,几句情话,一行脏话,或是什么都没有?不确定却沉迷在如此期待的心境。
果然,洁白的纸上手写着几个字,“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我?”严清念着。
不忍噗嗤一笑,这样的文字她曾在邮箱的漂流瓶里见过,当时她甚至还应景回了句“我当然看不见你。”
写下这些字的必定是自以为有点小聪明的男生,制造着故弄玄虚的神秘感,却又露骨地传达着搭讪的意味。
严清沿着折痕试图将纸飞机还原,纯白纸张的一角有一块特别的蓝色烫金,层叠之后那点蓝色正好展露在机翼的一角,精致而特别。
打量着白里的一点蓝,纯粹而优雅,隐约记得仿佛这样的纸她也用过,不是在学校,应该是在许沐的书桌上。当初占用他的书桌恶补些公事的时候,笔下的纸好像也是这样,右上角有一块蓝色的小三角。
严清觉得自己想的太多,将复原好的飞机放进纸篓,拿起包准备离开的时候,只听一声响声,一只可乐瓶砸在了自己的桌上。
严清本能地转身,一张稚气的脸撞进眼帘,严清只觉得自己看着有些晃神,直到后座的学弟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没扔准,不好意思。”
严清尴尬地笑笑,将可乐瓶丢进纸篓,转即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
那一秒她找回了记忆里的一个不算清晰的影子,停在过往的某截片段,似乎也有那样一只小小的纸飞机以那样的弧度飘到自己的桌上,对于这样的玩物,除了“幼稚”和“无礼”,严清再也没有兴趣打探它背后的深意,于是就像刚才那样带着可笑的心情将它丢进纸篓,离开时不忘鄙夷地瞥了下后座,可能也是这样一幅幼稚的面孔,曾经模糊,现在却清晰地可怕。
“去哪儿了?”梓篱不远处招手。
“回教室看看。”严清走上前。
梓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二人没再多转悠,便驱车离开了。
“下个月婚礼,你会来的吧。”严清问道。
“你这是来真的?”梓篱问。
“你知道的,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严清欣然一笑。
看着严清满脸的幸福,梓篱忽然暗暗地伤感。或许周渡至于严清,就像当初的阿明至于自己,与爱有多深没有多大关系,只是在最单纯的年纪因为一个男孩拥有了一个专属于两个人的梦想,谈不上有多深刻,许多人却会花上所有的青春去追求,不求圆满,但求无悔。
“说实话,你对许沐过于狠心了。”梓篱想起了许沐。
“本是无关的人,哪谈得上狠心不狠心?”严清笑笑,“不过话说回来,有空你多说说他,别吊儿郎当地耽误人家,悠琦也等不得。”
“无关的人还管这么多。”梓篱冷嘲。
严清沉默着,心情复杂。
傍晚周渡早早地回来,看到严清还在厨房里忙碌,有些咳嗽。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周渡泡了一杯蜂蜜水,递过去。
“肉麻。”严清脸红,喝着温润的蜂蜜水,看着周渡忙碌地收拾着桌子,她也别无所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夜无法入睡
再见梓篱,许沐也越发觉得她憔悴,“你是怎么回事,瘦得只剩下骨头了。”
“让我也来瞧瞧,是不是真的瘦的那么邪乎。”悠琦挽着赵墙走过来。
“你们这是约好来嘲笑我的?”梓篱示意阿姨倒水。看到悠琦挽着生面孔,有些好奇。
“梓篱,久仰大名,我是顾悠琦老伴儿,许沐老相好。”赵墙还是一副没正形,惹得悠琦一个劲儿踹,许沐一个劲儿瞪。
“也有些日子没见上你们了,顾悠琦你行啊!”梓篱打量一番赵墙,样貌、性格没的挑。
“上次严清还跟我说担心木头把你给耽误了,让我催催你们,这样看来咱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许沐心里一阵寒意,每每听到关于她的事,心里总是不平静。
“你没事吧,光棍。”梓篱意识到刚才脱口而出仓促了,也没顾上他的感受。
“奇怪,我能有什么事。”许沐拿起桌子上一颗苹果,狠狠咬一口。
“没事就好,下个月婚礼看来你是要去的喽。”从小跟他呛惯了,梓篱没想过就这么放过他。
许沐低着头啃着苹果,“老是跟我烦这些东西,走了。”说完便大步流星出了门。
梓篱和悠琦默契地交换眼神,他还是那样不善于伪装。
许沐的步伐在距离大门100米的地方逐渐沉重,狠狠地摔烂苹果,嗓子里像是卡着一根鱼刺,比不上银针的锐利,却足以让他痛苦地说不出任何话来。
回到原本他和她的房子,里边有属于她的所剩无几的味道,愣愣地走进书房,信手拿起纸,叠起了纸飞机,纸的右角有一块蓝色的三角。
趴在桌上,用手指散漫地弹出,随意的力气能将它带到视线外的地方。“这次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许沐轻轻地拉下旁边的台灯,他终于意识到纸飞机或是人都有着注定的轨迹,任凭自己执拗地强求,不顾一切的胡闹,留与走,飞与落,半点由不得自己掌控。
趴在这张书桌上,他甚至还记得她在书堆后面头上插着铅笔的样子,物是人非最寂寞,不怕酒醉,只怕不醉。半清半醒,想念更浓,嘴里嘟囔着语无伦次的句子,借着酒劲,冲出了家门。
到楼下的时候,忍不住拨了个号码。
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嘟声过了很久,才有人接了。
“许沐?什么事。”严清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走到阳台上。
“想见你,我想见你。”许沐一边吼着,拳头猛砸着方向盘。
严清将听筒拉离耳边,不知所措地俯视已经沉睡的城市,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将手机调成静音,回到卧室,看到周渡睁开眼。
“吵醒你了?”严清掀开被子,抱歉道。
“谁这么晚还打过来?”周渡询问。
“打错了。”严清搪塞。
“哦,睡吧。”
背对着周渡躺着,严清心里有些不安,久久无法入眠。过了一会,床头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严清试图不去理他,却又无法忽视,看着屏幕一次次亮起,一次次暗去,严清还是拿着手机出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清语气带着恼意。
“我说我想见你,你聋了吗?”许沐扯着嗓子狂叫。
“别闹了。这么晚我没心思跟你玩。”还是那样自我的语气,莫名其妙易怒的脾气,孩子般的许沐很多时候都让严清哭笑不得。
“我在你楼下。”沉默一阵,听筒里传来许沐略显平静的声音。
严清整个呆住了,她认为那是他的恶作剧,又忍不住走到阳台扶手边,往下看。
距离上次见面有多久,严清已经记不清了,兴许还是梓篱生产那天。他的样子与她印象中的模样没多大的差别。
即便永远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也要潇洒地靠在车旁,一只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拿着啤酒罐,嘴角扯着一丝幼稚的微笑,不知死活地向楼上的严清挥着。
“你下来。”命令的口气。
“你回去。”严清捏着听筒。
“我让你下来!”许沐摔下手上的啤酒罐,差点一个踉跄。
“我不会下去的。”严清拒绝地斩钉截铁。
许沐盯着严清的方向良久,后又背过身去,攥紧手机,“你再不下来,我保证整栋楼都会知道我许沐来了。”
严清望着他的背影,回头看向卧室,他的确是有 “滋事扰民”的潜力,去更衣室披了件外套取了钥匙,便匆匆下了楼,只想尽快打发他走。
外面的风很大,逆着风走着有些吃力。
“你到底有什么事?”严清走近,闻到一股子冲鼻的酒味。
许沐侧过身,“你比皇帝还难请。”
“你也不看这会几点了。”严清抱怨着,指着手表 。
“哼,打扰你们了是吧。”许沐笑得颓然。
“你大晚上把我叫下来不会就是想和我吵架吧。”严清转过身,“等你想好了要跟我说什么大事,再叫我。”理好滑下的外套,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走上几步,身后就有一股强大的力气将自己围住。
“不要走。”许沐问着她的头发,那种平凡却离不开的味道。
严清掰开他的手,“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
许沐望着她的脸,近得危险而不真实,“严清,你的眼睛看得到我吗?”
“你说什么?”严清看着许沐的眼睛。
“你看不见我。”许沐试图用手去抚摸她的眼睛,被严清拨开,许沐笑了。
严清想反驳什么,顿又想起纸篓里的那只纸飞机,忽然所有的事在黑夜中明晰。
严清垂下眼睛思索着,许沐静静地望着,两个人像黑夜里的雕塑,沦入沉默。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许沐深深吐出一口气,这么多年,心里一直积压着一块大石。
严清还未从回忆中反应过来,愣愣地听着。
“一个关于纸飞机的故事。”许沐淡然地说着,却怎么也无法阻止眼角渗出的泪水。
“别说了。”严清猛然抬头,喝止。
许沐没有料到她如此激动的反应,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跑出数十米外。
“我要说。”许沐追了上去,“你站住。”
“别说了!”严清转过头狠狠地瞪他。
“看,5年前你也是这样的表情。”许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