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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是李纹!只是,她对面的人却是一个令黛玉再也想不到的人,——赫然是东宫太子水沅!
觉察到黛玉主仆的不安,又加上听了雪雁的话,向来富有心机的华阳也跟着往那边儿瞧,看清后她的吃惊也不亚于黛玉:“王嫂,那女子就是李纹?看来孟昭容说了假话;这李姑娘也太胆大妄为了1
黛玉的心便跟着突突的跳:她情知华阳的话没错,身为待选秀女,如果和皇帝以外的男子拉拉扯扯,即使对方贵为皇子,那么也是欺君之罪。
黛玉暗暗叫苦:李姐姐,你当不是一个糊涂的人,还有这储君,如何就这么胆大妄为,他就不怕连累了他的太子之位么?
梅林中黛玉和华阳面面相觑,相视一眼她们悄悄的退出这片林子。她们猜不出太子和李纹在说些什么。
“公主,”走到无人处黛玉一拉华阳的袖子:“你能不能答应我,暂且不要将此事告诉另外的人?”
华阳有些犹豫:“我只能答应你,若他们商议之事无碍北静王府,我便缄默不言,哪怕那李姑娘有本事当上储妃、一朝母仪天下,”华阳看着黛玉沉声道:“但他们要和哥哥为敌,我却不能袖手旁观1
闻言黛玉静默,半晌方抬首低声道:“此话不消公主讲,若如此黛玉亦然。”
华阳点点头:“如此还说什么,我当不会驳王嫂的面子。”计议一定,两人忙换来时的路往回走去。因这意外,两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同时,二人又隐隐觉得:太子虽软弱,并不是笨人,他当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有违伦理的事受人指摘。想到此处黛玉忽然有些担心起已半日未照面儿的水溶来。
而此时身在玉泉宫的水溶亦在和一个人商谈着什么。
“清王弟,往日是我不好,一味儿的钻牛角尖,误会了王弟你,如今醒悟过来才知往日的错,”一身石青色锦衣的淳王向水溶递一盏茶:“不过我虽做了错事,却是对事不对人,不象某些人为了个人私欲无所不用其极,为难一个女子算得了什么,幸好林弟妹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水溶皱皱眉:“也是我做事欠妥的缘故,只想着怎么对朝庭效力了,却忘了顾忌叔皇的心思,也怨不得别人。”
“虽如此说,父皇也不会让她说那样的话吧,她仗着储妃的身份不将人看在眼里,能不让人厌烦么——可笑太子哥哥还将她看做宝贝一般。
还有那柳妃,不过比别人长得好了些,就眼里没人了,你看她在宫里都是横着走的。”
水溶一笑:“淳王兄若想横着走也没人敢拦,柳娘娘虽盛气凌人终做不到宠冠后宫,可叔皇对淳王兄的偏爱,却是外至朝堂,内至大明宫,是无人不晓的事实。惜乎只差了嫡出这一关键。”
“谁说不是呢1水淳露出懊恼:“只恨我母妃死得太早了些1
闻言水溶暗瞥水淳一眼,你娘不死你也不是嫡出!口中却笑劝:“万事都是上天注定,自古以来非嫡出者坐乘九五之尊的也大有人在,嫡出是先天条件,却非必定,毕竟任何帝王都不欲将祖宗的基业交到一无是处者手里。”
一句话水淳露出喜色:“倒也是,只说本朝;嫡出者被废出东宫者也大有人在,我父皇不就是一个例子么?”说完嘿嘿笑了。
“说远了,叔皇怎么能和他们比?这可不是咱们晚辈应该说的。”水溶显露十分的谨慎:“其实据我所知,除非东宫犯有较大过失,朝庭才有可能废储。而且废成废不成也两说。”边说边端起茶盏晃了晃。
水淳笑得轻浮:“所以才要清王弟相助!再说了,如今的太子不正明目张胆做着让人拿把柄的蠢事么1
闻言水溶猛可起身,厉声道:“消声,淳王兄莫太得意了,须防隔墙有耳1
水淳忙握住嘴,支起脖子往窗外望了望:“哪能呢,谁敢泄一顶半点儿出去,我就灭他九族1
水溶依旧沉着脸:“宁做过头事,莫说过头话,多少英雄豪杰就是因为不注意小节方落了马,淳王兄还须我提醒么?1
水淳有些不自在,往常他哪受过这样的话头,争奈如今正仰仗水溶,便忙讪讪然站起身,随口推一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先去交办父皇所差遣的事,伺事完之后再来向清王弟请教。”
水溶也觉自己方才有些过,便将语气缓和过来,温语道:“既如此我也不好强留,王兄还请慢行。”边说边起身送客,却又在水淳走到门口之际将之叫住:“听闻前几日叔皇训斥了通政使司副使韩崎,欲降旨贬他为参使,是不是罚得重了些?”
“按说已经很开恩了,他可是搅了当朝皇后的寿宴,”水淳笑回:“父皇本欲重责,谁知皇祖母却出面干预,只将他从四品官降成了从四品,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听至此水溶眸内有什么一闪而过:“可是我当年曾欠他一个人情,总想着还上,不知……”,说完看着水淳轻笑。
水淳一愣:“那清王弟如何自己不去奏本,吏部本由你管辖,谁能比你更师出有名呢?”
水溶垂目:“正因是我管辖才不好为他说话,淳王兄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也是”,水淳恍然大悟般点头:“难得清王弟托我办件事,说什么也得尽力,你等着听好消息吧。”想了想又往前回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只是我帮了兄弟你,太子之事还请再上些心,我看那姑娘很听你的话。”
水溶便笑了:“何须吩咐,我们两个正该同心协力才是。”水淳连笑几声:“正是呢1遂出玉泉宫而去。
水溶自他走后,缓缓将水淳方才为自己倒的那盏茶倾自门外:“太子只是没有主见,可你呢,却比太子更可恶十倍1
刚做完这件看似无聊的事,便见自己的心腹太监自门外谨慎而入:“王爷,鱼儿上钩了。”
“是么?”水溶顺手将茶盏掷于案上,淡淡一笑:“可惜了,他并不是多不堪的人,只是扭不过歹运罢了。”也不知他口里提的是哪个。
转眼又到第二日,天尚未明黛玉先水溶一步睁开眸子:这样的日子极少,因皇上前几日在皇后的千秋华诞上多饮了几盏酒而至闪了身子,又因辛勤王事而日益渐重,经御医再三跪奏,圣上方准于休朝三日。是以黛玉能和水溶歇至此时。
“王妃如何又醒了?”却不知何时水溶亦睁开双目,他含笑支起半个身子:“竟养成习惯了,我早说过,纵有早朝也有轮值的下人们,卿倒成报时鸟了。”
黛玉美目流波:“早说过不是为你。”
水溶笑着扬眉:“真的么?可不知哪个在口不应心。”
黛玉赌气:“偏你什么都知道,难不成是我肚里的蛔虫?”
水溶掌不住笑的更狠:“我倒想,只是生不了法儿到你的腹内去,只盼老天开眼,能送个孩儿替我了了这个心愿。”
黛玉一时反应不过水溶所指何事,愣了一愣方省悟过来,立即满面红如胭脂:“这是哪听来的怄人的话,让人听听,可是一个有身份儿的王爷该说的么?”话完翻身向内,不只将背对着水溶,且将整张面容掩至香枕之下。
水溶知她脸面薄,忙笑劝:“是我说话造次了,以后只在心里想,绝不再在卿跟前说。”黛玉听了更气。
而水溶不只不以为忤,相反很有些得意,却怕黛玉被闷着了,便使手去扳黛玉的肩头,黛玉则埋得更深。
二人正拉扯间,忽听窗外有人轻轻咳了一声,是当值宫女的声音:“王爷,淳王爷求见。”
水溶和黛玉同时怔住,水溶皱眉将身子坐起,黛玉则带些疑惑躺平。
“这个时候来找,莫不是有急事?”黛玉看看水溶问。
“大约吧,”水溶面上有些阴晴不定,又低首看看黛玉:“你继续歇着,我去去就来。”
黛玉点点头,却有些不放心:“不会是不好的事吧?”
水溶笑笑:“怎么会?”刚要说些安慰黛玉的话,不意又听那宫女来回:“王爷,淳王爷立等,就在门外。”
黛玉一惊:这也太不守礼了。水溶面色亦变的更难看了些,但并未说些什么,亦不唤人进来服侍,自己轻轻下榻,拿过衣衫以极快速度穿好。黛玉见他此时动作虽快,却依旧不少穿戴一点儿东西,甚至小到腰间玉佩、挂饰。且依旧洁净一尘不染,心中遂感佩不已。
水溶起身前不忘叮嘱:“别多想,不会有事发生。”又想了想:“若我有急事,也有可能回不来,不然你和华阳回北静王府吧。自己家总强过这里千百倍。”说完即疾步出去,黛玉不由有些担忧:天尚未亮淳王就找水溶到寝宫,没有急事谁会相信!
心念电闪间黛玉似想到什么,又摇摇头:不会吧?
一波三折(二)
自水溶去后,黛玉便一直心神不定。结合昨日华阳略带奇怪的言论,便更难静下心来。左思右想,索兴亦起了身。
雪雁早在外面侯着,闻见响动便笑容满面的进来:“姑娘,歇的可好?”边说边将垂在榻沿的联珠纱帐用帐钩勾了起来。
黛玉看雪雁一眼,低声问:“你见淳王了没?”
雪雁点点头:“见了,一大早的过来扰人,又是那等身份,想不注意也难啊。”边说边将昨夜就准备好的衣饰取了过来。
黛玉由着雪雁给自己掇弄,继续问:“知道为的是什么事么?”
雪雁动作明显缓了一缓:“这怎么能晓得?那淳王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口风也紧,哪肯说是什么事?”想了一想又道:“不过带了很多人来,黑压压的锦衣军将重华宫的殿门儿都堵严了。”
黛玉便颤了一颤:“那王爷呢,可看清他的神色没有,对淳王又是个什么模样儿?”
雪雁正低头给黛玉挽腰侧的丝绦,那颤动便轻而易举让她感觉到了。
雪雁便略带诧异看黛玉一眼:“神情呢,我没注意,也不敢看,不过我却听王爷说了一句话儿。”
黛玉忙问:“是什么?”
雪雁眼睛闪了一下:“王爷只问淳王‘都准备好了么?’又说‘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
雪雁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口。黛玉推她一把:“快讲啊。”
雪雁慌忙又看黛玉一眼,疾速道:“下面的话就低了下去,我没听清。”
黛玉皱眉瞅雪雁一眼:“你这个小蹄子,我知道你的鬼心眼儿,必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了,你怕我着急,便不肯说。”
雪雁坚持:“真没听清。”接着象躲避般转身向外面吩咐:“已好了,都进来吧。”便有宫女捧着银盆、皂巾等物鱼贯走了进来,黛玉只得住了话,由着诸人服侍自己洗漱梳妆。雪雁则在一旁指挥着。
黛玉想了想也不再追问:若知道又能怎么着?毕竟水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这事恐怕他早有安排了吧。
不想早膳后华阳又来,一见面先如往常般寒暄几句,话锋一转便对自己道:“王嫂,在大明宫也住了这么些时候了,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见华阳勿毋庸置疑的口吻和神情,黛玉刚静下来的芳心又不由的跳的厉害,又转思水溶离去前亦是一样的言语,便又将心提起。心中更信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要发生,心中一动遂生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