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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少主带着小眉下江南看灯会,走一路闹腾一路,把各大门派都闹了个遍,狐狸一路追来一路给他收拾烂摊子。好在他们鬼庄本来名声就不好,什么“穷凶恶极”、“奸邪小人”之类的称呼听惯了,也毁不了什么清誉。
正说间,遥遥听得一个人大笑道:“狐狸,狐狸!老子来了,你给老子等着,别跑啊!”
这声音听来震耳欲聋,但视野所及之处并没有见人,幺六正奇怪间,楼小眉忽然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低声道:“六姑娘,护住心脉!”还没有待她反应过来,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震得人心里一阵烦躁,几欲呕吐,等到那哨声完了的时候,客栈大厅里面好几个人已经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狐狸淡淡的看了叙木南一眼:“你做的好事。”
叙木南讪讪道:“先生,现在怎么办?”
“若是管青牛一个人也就罢了,震旦剑的消息传出去了,想必一群乌合之众也跟了过来,的确很麻烦,先避避风头吧。”狐狸说着,抽身就往客栈外奔去,牵出马来,又道:“将六姑娘也带上罢,想必管青牛见着我们和她在一起了,她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幺六半天没有听懂是怎么回事,叙木南就拉住她急急的往外走,道:“六姑娘先跟着我走罢,事情原委,我们边走边说。”
客栈外面只有三匹马,狐狸和楼小眉各坐了一匹。幺六的马儿还在医馆里面躺着,此时她没有自己的马匹,一时间有些迟疑。叙木南翻身上马,递出一只手来,笑道:“这是先生在西域替我找来的汗血马,从小陪着我,我给它取名叫‘刎颈’。只有这匹马儿能够载两个人,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起了!”
幺六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的翻上马,坐在叙木南身前。
几人在策马奔驰,径直出了城。幺六看几个人越走越远,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去郊外。”狐狸在前面道:“这样就算动起手来,也要方便许多。”
“追你们的是谁?”幺六又问。
“你问问少主吧,他自己惹下的麻烦。”狐狸淡淡道。
叙木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说来话长了。六姑娘,我是悄悄从家里面跑出来的,你知道罢?我一直在跟你讲,我犯了错,但是你知道我犯了什么错吗?我跑出来的时候为了防止先生找到我,我一路上搞了不少麻烦事出来,其中有一件,就是去惊云山庄偷了一把剑出来,然后告诉他们是狐狸偷的,自己跑掉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把剑不是普通的剑,而是震旦剑。”
幺六知道震旦剑,这把剑不知道什么时候造出来的,剑刃锋利无比,两侧刻有细细的血槽,出鞘必引饮人血。几十年前不知道怎的被惊云山庄的庄主得到了,用此剑战败四海英雄,一时之间名声大噪。这位庄主死后,吩咐震旦剑不许再让人用,因为这把剑带着妖气,血饮得越多,持剑的人就越容易入魔。后代谨遵其嘱咐,将剑镇在了山庄,再不启用。
叙木南一跑出家门,就把这把剑给偷了。
他单单是偷了这把剑还好,偏偏把“偷震旦剑的人正是狐狸剑客”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这样一来不但江湖上的人知道了震旦剑现世的消息,还知道了这把剑就在狐狸的手中,纷纷跑来围追堵截。想要夺回这把剑的惊云山庄的人占了少数,真正觊觎这把剑的人占了多数。
幺六明白了这样一个事情,顿觉这位少主也太调皮了些,笑道:“那你们把剑还回去不就好了。”
“若能还,我早就还了。”叙木南欲哭无泪:“我走到河边的时候就把它给扔了,谁知道现在飘到哪里去了。”
听到此处,狐狸在前面冷哼了一声,幺六愣了半晌,道:“少主啊,你倒是真能折腾。”
叙木南接着道:“刚才在客栈,千里传音的人叫做管青牛。他并非惊云山庄的人,而是单纯觊觎宝贝而来,他这个人强盗出身,不论哪里有什么惊奇事物出现定然少不了他。狐狸早先就和他打了一架,没想到现在又追过来了。唉,我没想到恰好我又把你的马害成那样,让你跟着我们受苦了。”
他这话说得恳切,幺六听到就心软了几分,轻声道:“不用道歉啦,我不觉连累,只是有些担心其他的事情。”
叙木南好奇问道:“什么事?”
幺六叹气道:“你知道我今天本来是要去千机门的,我接了大哥的任务,现在去不成啦。”
叙木南笑道:“去不成最好,我昨晚悄悄的去你们霹雳堂瞧了一会儿,你家大哥……六姑娘,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总看着你家大哥不像个好人,如今你做不了他的任务,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
大哥陆清觉这个人,平时的确有些不苟言笑,眉头又长成那副模样,是严肃了些,但怎么看也都不会像个坏人。况且大哥和陆小宴从小就对她极好,幺六摇头笑笑:“顶多耽搁几天,我先随着你们去。待你们这件事了结了,我再去千机门罢。”
叙木南听到她这话,顿时欢喜起来,高高兴兴的道:“你不生我气就好。”
话音未落,狐狸忽然急急勒马,沉声道:“少主。”楼小眉带着马儿掉头缓缓踱到他身边,伸手扣住背上的剑。
幺六抬头一看,只见前面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群人,想必就是方才狐狸所说的“乌合之众”了,为首的一位上前了几步,拱手道:“阁下就是鬼庄的狐狸剑客吧?这么多年,我们惊云山庄和鬼庄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为什么阁下要闯入我们山庄偷我们的宝剑。原因暂且不追究,还请阁下将剑还给我们,才好化干戈为玉帛。”
狐狸的目光淡淡掠过他们,没有讲话。
那些人见着狐狸不答,顿时喧哗了起来,幺六大概听了一下,无非是“何必跟他们讲道理”、“我们一起上,把剑抢过来”、“鬼庄行事也太让人不齿了些”之类的话,她又扭头去看叙木南,只见他此时眸子里面也是淡淡沉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出来。
“管青牛不在。”楼小眉轻声道。
叙木南微微点头,背后忽然一道利风袭来,他反手一挡,手中那把还没有出鞘的刀就抵住了来人的宽刀。只见来人是个青衣汉子,浓眉大眼,长得甚是壮硕,提着的那把刀也很宽很大,极为锋利,大笑道:“哈哈,可算让老子逮着了。”
正是管青牛。
作者有话要说:
☆、半缘修道半缘君
叙木南跃下马来,指了指狐狸前方那群人,问道:“管青牛,他们可是你带来的?”
“不是我!”管青牛嘿嘿一笑:“老子向来独来独往,这些人跟老子屁大点关系。”
叙木南道:“我不信,若非你带头,他们怎么可能找的到我家先生。”
管青牛瞪大了个眼睛:“我本来是在涪陵遇见你们的,和狐狸打了一架,他打不过老子就跑了。老子一路追到出云来,这才看到你们,说不定这群人是知道老子找宝贝厉害,才死皮赖脸跟着老子!”他说着目光落在幺六身上,问道:“这女娃子又是你们鬼庄什么人?”
幺六摇头道:“我是江南霹雳堂的人。”
“管你们呢。”管青牛摆摆手:“老子今天出门的时候右眼睛一直跳,肯定是有宝贝入怀。”他向手心里面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兴奋道:“来来来,跟老子大干一场,要是输了就干干脆脆的把震旦剑交出来。哎,不过你们还是直接交出来得好,连狐狸都打不过我,你们两个小娃子又怎么是我的对手。”
“那就不一定了。”叙木南将刀横在眉心,淡淡笑道:“我家先生可打不过我。”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叙木南笑道,一道刀光斜斜的挑了上去。管青牛看他手腕一拧,泛着淡淡金色的刀就扑面而来,赞叹道:“好!”提起宽刀迎了上去,谁知道刚刚把刀抬起来,就看到凌空飞来几道小小的影子,以为是暗器,下意识就横刀格挡,谁知那几道黑影刚刚撞上宽刀,轰鸣声响起,火药炸开,震得他连连倒退,险些稳不住身形。
管青牛低头一看,胳膊和胸膛都被那溅开的火药烫出点点血口,抬头发现叙木南和幺六骑着马往前奔驰,骂道:“你们别跑!给老子等着!”立马跟了上去。
狐狸那边本来气氛僵持,前方的那些人听得后面一阵声响,不知道是谁怪叫了一声,带头的人立马冲了上来,狐狸和楼小眉立在马上,和他们缠斗起来,剑光飞舞,不停的在众人之间穿梭,听得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叙木南和幺六骑着马奔了上来,催促道:“先生!”
狐狸道:“不要恋战,你和六姑娘先走。”
叙木南不再犹豫,直直的冲了出去,若有人阻拦他就横刀斩下。幺六方才把几枚霹雳弹全都扔到管青牛身上了,此时只剩下了威力甚小的“五星锥”,塞了几枚在叙木南手中,低声道:“你看着些准头,帮一下他们,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叙木南回身就将这些火药扔了出去,狐狸和楼小眉抽的空当翻身上马,突出重围。叙木南又担心管青牛追上来,一只手握着缰绳,另外一只手仍扣在刀上,遥遥听得身后一阵叫骂的声音,还有刀剑相交清脆的声响,渐渐的远了。
一行人不知道狂奔了多久,这才摆脱那群人的追击。马儿的步子渐渐缓了下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山,此时天色已晚,在树木丛生的林子中光线更是昏暗,四下冷清。
叙木南跃下马来,拍了拍马儿的脑袋,旋即向幺六递出手来,轻声道:“六姑娘,狐狸和小眉和我们走散了,现在又天黑了,你看怎么办才好?”
幺六看他脸色苍白,声音都有些发颤,显然是方才那一番搏斗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就只是轻轻的搭在他手上,自己跳下马,道:“夜里山间很危险,我们再往前走走,看有没有路直通官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叙木南点点头,走到前面去牵马,在马的耳边低声道:“刎颈,这一路辛苦了。”
马儿抬起温顺的眸子去看他,轻轻的蹭了蹭他的掌心,叙木南拉着缰绳在前面探路,幺六慢慢的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路跋涉,不知道走了多远,以为很快就能够走出这个林子,谁知道这林子大得很,一直走到夜色降临,天完全黑了下来都不见出口。
叙木南抬头看了看,月亮已经慢慢的从云里冒出来了,只是这树林枝叶繁茂,把月光全都挡住,所以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想着夜色已经这样浓了,再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回头道:“六姑娘,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若是还走不出去,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将就着歇息一晚上了。”说着把马的缰绳交到她手上。
幺六想着他今日这般奔波,身体应该很疲惫了,拦了他一下:“不如让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叙木南“咦”了一声,道:“六姑娘,你还怕我不回来了不成?我家刎颈都在你的手上,你大可放心。”
幺六愣了愣:“不是。。。。。。”
叙木南瞅瞅她,道:“莫不是你一个人害怕?这样黑灯瞎火的,嗯,万一有豺狼虎豹,魑魅魍魉什么的,那可就遭了。”
他说话向来气人,幺六顿时后悔刚才这样替他着想了,恼得打了他一下,道:“那你自己去罢!就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