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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轻声道:“没事的,怀仁大哥请接着说吧。”
怀仁瞧见她没事,这才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她一句小心些,本想接着往前走一段当做散步,又怕幺六再次踩空,就寻了块大石头让幺六坐下来,两人迎着风坐在绝壁边谈了起来。
这晨风吹得凉凉的,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吹来,竟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十分好闻。怀仁还在身边细细的和她仙草谷是个什么地方,幺六闻着这花香却有些犯困起来,说起来清晨本是她精神最好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何此时眼睛却有些睁不开了,怀仁的话在耳边也有些听不真切,她不由得想到昨天晚上是不是和叙木南在一起看星星看得太晚了,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些。
怀仁说着说着,见着她有些发困,便慢慢的停了下来。
他先前轻声讲着话的时候,幺六还发困得很,他这样一停下来了,幺六却有些一瞬间的清明,眉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她忽然觉得不对,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几分,却装作打盹的样子,头慢慢的垂了下去。
怀仁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她,脸色十分的憔悴,眼中全是复杂的意味,等得幺六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均匀,伸手扣住了她手腕关节,确认她是真的已经昏睡过去了,不得做半分抵抗,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
背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只见云雾之中又走出一个娇小的人影来,站在了怀仁背后,轻声问道:“师哥,怎么样了?”
怀仁没有讲话,只拉过幺六的手腕交到了她的手上。顾相言握着幺六的手腕,才发觉她身上皮肤雪白细腻,唯有掌心生了许多老茧,想必是常年练刀所致,她看完了手,又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细细的看着她身上的每一处,似乎是在观察着一样十分贵重的东西。看着看着,忽然眸中生出怒气,伸手打了她两记清脆的耳光。
顾相言似乎还不解气,拔出刀来就要往幺六的皮肤上割去,怀仁却一把将她捉住,拧眉道:“别闹了,快天亮了。”
顾相言抬头一看,果然是快天亮的模样,有些愤愤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怒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怀仁这才松开她的手,旋即又问道:“你确定都记住了?”
顾相言踌躇了一下,道:“还有些地方,你替我记一记。师哥……”她扭过头去看怀仁的脸,嘟着嘴巴撒娇道:“师哥你这么聪明,肯定记得住,对不对?”
怀仁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看了她片刻,然后垂下了眸子。
顾相言嫣然一笑,单手拖着幺六就往崖边走,寻了一块巨石,将自己和幺六身上的衣裳都调换了一遍,又将她身上所有的物品都摸出来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站起身子来让怀仁看,待得怀仁点头,她才轻轻抬脚,把幺六踢得滚了出去。
前方就是绝壁,她这一脚,立马将幺六踢的滚下了绝壁,很快就在云雾中不见了踪影。顾相言走到悬崖边去看,只见深渊幽静,雾气蒙蒙,什么都看不真切,但只要是从这里跌下去,再怎么武艺高强,也只有丧命,更何况是昏迷不醒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大家都好忙的样子。。。。。
让我一个人默默的单机。。。
☆、绝处逢生峭壁间
幺六猛然睁开眸子。
她被顾相言踢了一脚,顺着她的力道装作无意识的轻轻的翻滚出去,就快要跌落崖下的时候瞪大了眼睛去看下面的绝壁,似乎是看到了在云雾缭绕中有什么东西从光滑的绝壁上突兀了出来,她再次拼命的咬了咬舌头,不着痕迹的朝着那突兀的地方滚去。
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人都是昏厥的,仿佛五脏六腑和身体分离开去,都狂风顿时鼓了起来,刮得脸生疼,感觉自己急速的下落,心头有着刹那的惊恐,竟然将她的困意冲淡了许多,她脑中顿时浮现叙木南那张略带孩子气的脸来,其余的便是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旋即身下一阵剧痛,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幺六喉中瞬间一片腥甜,立马吐出一口心血来。幺六撞在了绝壁悬出的松树上,又从松树上滚落了下去,跌在突出的巨石上面,差点就昏厥了过去。她本来就在强忍着那股困倦之意,此番一震,登时再也撑不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空大亮,幺六稍微有了些意识,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谁知这一动一下痛得她冷汗淋漓,直躺着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不知道缓了多久,她艰难的将眼睛睁开,刺眼的阳光顿时扎了进来,她慌忙又闭上了,只微微留了一条缝隙,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这山间的日光。
等到完全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幺六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睁眼就能看见蓝色的天空和飘渺的云雾,有几只仙鹤在云中翱翔,想必这里离奇美奇险的千鹤仞并不远。可幺六此时并不愿多想这些,如何从这里下去才是要紧事情,回去是肯定回不去的,只有到下面看看是什么样的情况,再做打算。
其实早些幺六看到怀仁来庭院中找自己的时候,发现他神情不对,心头就有些警觉,说话的时候虽然依旧有条有理,但总少了几分平时的气度,仿佛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她便在走路的时候多留了神,看到这绝壁间长着突兀的树枝和岩石,才稍稍放下心。
她本以为怀仁把自己带到这里是要对自己做些什么,便暗自握紧了刀柄,谁知他一直没有妄动,却是用了催眠香,如此幺六就没办法和他交手,只能任由他和顾相言摆布,索性并没有发生大事。
当下细细思索起来,幺六记得顾相言是将自己的衣物和她的调换了的,并且还细细的记忆了自己身上的细节,想必是要将自己取而代之了……幺六想到这里不由得头痛起来,自己和这两人无冤无仇,能让顾相言无缘无故起杀心的,恐怕只有叙木南这层干系了。
她前几日还在和叙木南开玩笑,说他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好看了,真的有些要不得,若人人都对他芳心暗许,自己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飞醋。叙木南只捏了她的手,有些无辜的道:“可是我天生就这么好看,又有什么办法。”他说完看着幺六满脸鄙夷的看着自己,只得装作伤神的叹了口气:“老婆不喜欢,我就只有不要了。”
叙木南说着就拿出刀在自己脸上比比划划,幺六知道他又在那里插科打诨,压根不理他,叙木南便缠着她道:“六姑娘,你怎么不拦我呀,六姑娘……”缠得幺六实在没办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闹了。”叙木南才吐了吐舌头,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念及此处,幺六忍不住叹了口气,但她想起叙木南弯起来像月牙的眸子,心中甜蜜,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大概整理好了思路,幺六便有了决断。她倒是不怕顾相言做些什么,叙木南何等机敏的性子,自己是什么模样还怕分辨不出来吗?她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无缘无故消失了,会让叙木南动了气,他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那么好收拾,别的倒还好说,若是误了正事,找不到云侠客,事情就会有些麻烦了。
幺六试着从石头上爬起来,但微微一动就痛得钻心,她强忍着痛楚勉勉强强坐起身,试着运了一下气,查看自己有没有内伤,检查下来才松了口气,好在问题不大。
知道自己这伤势今日肯定是没办法走的了,幺六索性静下心来慢慢的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顺便养着自己的身子。待自己的身体能够行动之后,才沿着绝壁慢慢的往下爬。
这一路爬来实在是凶险无比,且不说幺六身上的伤势如何,这绝壁实在是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就得坠谷身亡,更莫提悬崖边上那些嶙峋怪石,幺六攀着他们往下爬的时候手掌尽数磨烂了,而自她练习刀法把手心练出老茧以来,手掌已经很久没有磨损得这样厉害了。
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幺六终于见到了谷底,当脚落地的时候她整个人撑不住,身子一软就扑了出去,再没有办法力气爬起来。心头却是十分畅快,有一种重获新生之感。
等她稍作休息,爬起来环视四周,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前方一片开阔,绿油油的模样撞入眼帘,周围生长着的全是奇花异草,偶尔有参天古树枝叶繁茂,盘根错节,扑面而来一股昂让之意,阳光从树叶缝隙中零零星星的洒落下来,灰尘就在日光中跳跃,恍恍惚惚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和鸟儿鸣叫,悦耳动听。
幺六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欣喜的抓着地上的嫩草,未干的露珠便落在她的手上,她将湿漉漉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笑容不由自主绽开了。这里分明是处幽谷,灵气丰盛,全是自己前所未见的生机景象。
她从高处爬下来本来就费尽心神,如今一放松更觉得四肢酸痛,动弹不得,当下就任由自己躺在绿草上,合着眼睡了一觉。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感觉自己精神充沛,除去自己跌下悬崖时候的伤口,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当下幺六在谷中慢慢的转了转,寻了些药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之上,又摘了些寻常前所未见的奇花异草放在怀中,预备若到时候见着叙木南,也好拿给他看看。等这些都准备妥当,她便选了个方向,一直往外走,想看看幽谷外面到底是什么,也好想办法回去。
谁知这幽谷大的惊人,幺六走到日落西山才见得前方的树稀稀拉拉起来,约莫是要出谷了,她正准备接着往前走的时候,忽然间想起一些问题,不由得顿下脚步,细细的思酌起来。
且不说现在顾相言替着自己呆在紫气阁,如今自己负伤在身,回去之后一个人又当如何计较?是直接戳穿顾相言吗?顾相言和自己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想要半分不差的模仿自己十分困难,明眼人自然分辨得清楚谁是谁非,只是……她心中不由得思量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想得长远一些,其实让顾相言替代自己也未尝不可,只要她不对叙木南做些什么,不再做些出格的事情,自己倒还是能够接受。等他们回了扬州,去参加盟主换选大会的时候,指不定会出多少乱子,霍小玉那件事情还不知凶险,西林这边也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自己,这其中安排好了,让顾相言顶替自己受这些难,自己和叙木南也多些机会。
她既要如此选择,那后果也就怪不得他人了。
幺六微微的合了一下眼,再次默念了一下方才的想法。她在琉璃影壁的时候就是这个果断心狠的模样,后来和叙木南重逢,得到叙木南开解之后就将这性子压了不少,如今骤然受难,那戾气又忍不住爬了出来。
她揉了揉眉心,缓缓的吐了口气来舒缓心中的压抑。做了决断之后又接着往前走,等走出深谷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星辰寥落,没有月亮,只恍恍惚惚听到前方有潮水的声音,她便拖着疲惫的腿往前奔了几步,细看之下竟然是海!
没想到紫气阁绝壁之下就是海滨,幺六登时有些崩溃。这海滨一望无际,自己又不熟知路,要想回到紫气阁,悄悄的同叙木南见上一面的话,如今唯有沿着原来的路折回去……从那绝壁上爬下来已经是费尽心力、惊险无比,若是想着爬上去……
幺六苦笑一声:痴人说梦。
她一时之间有些烦躁,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恍恍惚惚的呆坐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