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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于向虹故作呻吟状。“别再说了!你八成是老师,我有一个当老师的姊姊已经够了,不需要你再凑一脚,陌生人!”
“你的自我很强!”
“我并没有妨碍到别人!”
“如果你再这么豪放、狂妄,有天你会吃亏!”
“你少说教了!”她不领情。
“现在的年轻台湾女孩都像你这样吗?”
“你是从哪个星球来的?”她反问他,并且上下打量着他,“我可不是一个幼稚、无知的小白痴,要把我骗上手是要花一点功夫的,帅哥!”
“别轻佻!”
“你难道不是到pub来吊马子?”
耿汉摇摇头,带点好笑的意味。“我已经过了到pub吊马子的年龄,就算我真的有这种想法,我也会吊一个成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小女孩,不要拿自己的年轻当本钱,N年后回顾自己的年轻时代却充满悔恨!”
“我碰上个老学究了!”她自言自语,但是看他的穿着、神态,那种潇洒自在的调调,却又一点也不像是个老古板的人。
“你该回家了。”
“现在才十二点!”她本能的说。
“对你而言还很早吗?”
“起码不晚。”
耿汉也解释不出自己的保护欲,他刚回台湾,他不过是到pub来喝杯酒,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他却注意到这个狂妄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这种女孩他在欧洲见多了,听不进别人善意的规劝、我行我素,非要吃到苦了,受到了教训才肯自我检讨、反省,他却不希望她也碰到不好的事。
这种感觉和情绪对他而言是很奇怪,但是感觉和情绪这玩意又无法以理性来解释。
“如果你觉得我不是坏人,对你没有不良企图,我愿意送你回家。”
“我也愿意有你同行。”她挺了挺胸,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子。“不过不是回家,我们可以去看子夜场的电影或是跳舞,不管你是打哪来的,我带你见识一下台湾的夜生活!”
“你的父母不管你吗?”
“他们不在了。”于向虹收敛了一些随随便便的态度。
“帅哥!怎么样?”
“你令人担心。”他皱了皱眉,颇不以为然。
“现在不流行保守了,你不知道只要是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她仰着头看他。“而且你好帅、好有味道、很迷人,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一定很过瘾!”
耿汉啼笑皆非,他想丢下她不管,毕竟她不是他的责任,没碰到他之前,他相信她照样可以过得很好,他何必自寻苦恼,但是——
“你有两个选择。”他终于说。
第二章
于向虹笑咪咪的看着他。“我在听。”
“要不让我送你回家,要不我掉头就走。”
“没有其他选择?”她失望的问。“我是个很有趣的伴哦!”
“你需要的是管教!”耿汉一针见血的说:“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真的不在了,但是应该有一个可以管管你的人,台湾的问题青少年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加你这一个,你也不像是个自甘堕落的女孩。”
“如果你想当我的救世主,你还不够格,想做我哥哥,我已经有哥哥了。”她针锋相对的说。
耿汉真是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摇着头。
“你应该没那么老吧?”她盯着他。
“对你而言够老了。”
“我来说第三个选择好不好?”她俏皮的说。
他一个苦笑。“只有我提的那两个选择,我真的累了,我打算回饭店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你快点决定,是要我掉头走,还是送你回家!”
“退而求其次,没有鱼,虾也不错,我当然选择后者了。”
她朝他抬了抬下巴。
“那就上车。”他指了指不远处一辆崭新又时髦的保时捷跑车。
“哇!”她惊呼一声,然后吹了声口哨。
“你是跑车迷?”
“你一定很有钱!”
“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有钱,但我肯定我绝不会是一个凯子。”他在心里补上一句——“我绝不会再上女人的当,受女人的骗。”
于向虹轻笑出声;不管如何,他已经引起她极大的兴趣,他和那些毛头小子一点都不同,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那些小鬼头充其量只能被称做是男孩!
“我们已经说了一箩筐的话,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耶!”她心花怒放的说。
“耿汉。”
“你连名字都性格,我叫于向虹。”
“既然自我介绍完了,我是不是可以送你回家了?”他没好气的说。这年头好心多半没什么好报,他实在不必如此的热心过度,说不定羊肉没吃到却沾了一身臊,划不来的!
“你确定你真的不和——”
“我确定!”他打断她。
“只是去玩,你别想歪!”
“走吧!”他懒得多说的率先走向他的跑车;现在的男人真是苦命的动物,传统、守旧、保守、能吃苦耐劳、能从一而终的女人是真的已经绝迹了,而且女人有愈来愈开放、前卫、大胆、特异独行的趋势,去哪里找一个完美的女人?
他真的怀疑。
但是于向虹心里可不是这么想,她盯着耿汉的背影一会,然后跟了上去,她自己偷偷的笑着,她已经决定在他送她回家的途中,问出她想知道的事。
最好是他的生平。
于彩虹一听到前门开钥匙的声音,立刻冲出了客厅,奔向大门,猛的一拉开门,不只是她傻住了,连耿汉都有些张口结舌。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连于向虹也感觉得出。难道她姊姊和耿汉认识?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的姊姊有多保守,她姊姊唯一交过的男朋友在美国,她姊姊没理由认识耿汉,因为她知道耿汉离开台湾数年,最近才回台湾的。
“姊!怎么了?”于向虹锐利的问道。
“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姊!你换个开场白好不好?每次你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总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有点想像力和创造力好不好?难怪现在的学生愈来愈厌倦学校的生活,你们这些老师要负一部分责任,别再一成不变了,换点新花样、新东西出来!”
于向虹不客气的说,以前她不会如此,但是这些话就是由她口中说了出来。
她如此攻击她姊姊是为耿汉吗?
“你说完了没?”于彩虹平静的说,不经意的看了耿汉一眼,有些轻蔑。耿汉的反应则是若有似无的一笑。
“说完了。”于向虹忽然像斗败了的公鸡。
“那你就进屋里去,洗个澡上床睡觉。”
“那你呢?”
“我有些话要和这位先生谈。”
“姊!”于向虹怕自己姊姊误会了耿汉。“事情不像你想的,他只是——”
于彩虹很少真的动怒,但是当她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毫无温暖时,于向虹不得不乖乖的听话,她知道这会她姊姊可不是在开玩笑。
于向虹温驯的转身进屋,但是她还是不忘回头朝耿汉挥手;她已经知道他住在哪个饭店,虽然他坚持不肯说出他住几号房,但是她不怕查不出来,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她知道他会在台湾待一阵子。
确定她妹妹没有躲在门后偷听,于彩虹冷眼的看着这个正斜倚在他的跑车上的男人。
“又见面了。”耿汉笑着说,有点嘲弄的意味在。
“真是不幸。”
“该怎么说——”他故意挂着一副满不在乎又邪邪的笑。原来她是个老师,他知道怎么让她失去控制。“天涯何处不相逢还是冤家路窄?”
“冤家路窄。”她冷冷的说。
“我们算是冤家吗?”他挑着眉问。
于彩虹的脸一红,她不该脸红,但是她脸红了。
“不是我吃你豆腐,倒像是你存心占我便宜。”他得寸进尺的说:“我们没有仇吧?”
“我没碰到过比你更恶劣的男人!”
“那是你男人见的太少了。”
“离我妹妹远一点!”她转入正题,她知道她说不过他,既然说不过他,何必自取其辱,把该说的说完了就是,然后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
“我想你没有弄清楚状况,于——”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顿了下。
她却崩着一张脸的不准备回答他。
“既然我们都已经是冤家了,起码该知道一下对方的名字吧?我已经知道你妹妹叫于向虹,你不会希望我去向你妹妹打听你的名字吧?这样我和她就又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存心威胁她。
果然她一副怒不可抑的样子。
“你卑鄙,你——”
“别把那么多莫须有的形容词用到我身上。”
“于彩虹。”她咬牙切齿的说。
“彩虹——”他看着她。“很美、很柔的名字,我常常在想彩虹的尽头或是彩虹的另一端是什么。”
“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不假思索的说。
“你对我的敌意真的这么深?”
“你是危险人物!”
“我现在又是危险人物了?”他还在逗她。
“你——”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耿汉。”
“耿先生!我诚恳拜托,请求你离我的妹妹远一点,我相信你不会对这种小女孩感兴趣。”
“我对你妹妹是没有兴趣。”
“那就不要纠缠她,不要带坏她!”于彩虹激动的喊。
“她还要继续念书,她需要专心一致,不能分神,你去找其他的女孩吧!”
耿汉站直了他高大的身躯,他懒懒的离开了他的车,懒懒的走向了她,他的眼神和视线没有离开过她,他看得她有些心慌意乱,想后退,但是她的身后已经是大门,她只有勇敢的看着他,退缩不是办法,更何况她的立场坚定,她只是保护她的妹妹。
“你一向如此自以为是?”他低下头看着她,稳稳的站在她的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半步。
“我说的是事实。”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事实?”
“关于你和向虹。”
“我和她怎么样了?”
“你——”于彩虹清清嗓子,她想理直气壮的说,但是她发现她真的不清楚整个的状况,她只知道他陪着向虹一块回来,其他的她一概不知,她凭什么先判了他的罪?这不是她的一贯作风,在判定学生犯错之前,她还会先听听学生的解释,为什么对耿汉她做不到同样的标准呢?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
“难怪你妹妹会这么大胆又叛逆,是不是生活在你的压力下所造成的心理反弹?”
“你又知道什么?”她找回了她的胆子。
“我和你妹妹今晚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正和一大群人比酒量,我只不过是在事情没有更恶化之前伸出了援手,送她回家而已,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连你妹妹的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过,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一点了?”
于彩虹忘了自己有过惭愧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非常惭愧,惭愧到了家。
“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问你妹妹。”
“对不起。”她微弱的声音。
“你说什么?”他故意的。
“我说对不起。”她的意量高了一些。
“当你的学生和妹妹一定不好过。”
“我平常不会这样!”她为自己澄清。
“那么你是只对我罗?”
于彩虹又生气了,她直直的瞪着他。“我和你素昧平生又没有血海深仇,我不必针对你怎么样,对于我妹妹我会严加管教,也谢谢你的援手,除了这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必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那么你是不打算再见到我了?”她勾起了他的兴趣,几年来他不曾对任何女人有过这种感觉。
“如果我信的够虔诚,上帝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