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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真不错!”回到大明朝,夏子凌才发现美食的真谛不在于调味料,而在于食材本身,现代那些味精酱油调出来的东西,哪里比得上老古人本本分分,取新鲜食材用心烹煮出来的东西吃着舒心。
“对了,南京也有一家味道很不错的面摊,就在……”夏子凌被从不远处人群中一闪而过的身影震了一震,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怎么了?”
“没什么……那面摊就在我家旁边的巷子拐角,改天我请你去吃。”肯定是自己看错了,蜀王怎么可能大晚上在外面闲逛呢?
“好的。”沐晟笑着点了点头。
“有好吃的怎的不叫我?”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上传来,夏子凌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背后站着的正是他刚才以为看走眼的蜀王。
“王公子好兴致,大晚上的出来为何?”沐晟调侃地朝朱椿笑了笑。
“王公子?”朱椿似笑非笑地品味了几秒这个称呼,而后答到:“赏月。”
“……”夏子凌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天是个晴天,繁星闪烁,倒是挺漂亮,但此时是月初,哪里有月亮的影子?
不过王爷说是来赏月的,那便是赏月,夏子凌还没傻到去戳破他。
夏子凌摸了摸微胀的肚子,道:“那……王……公子,你赏着啊,我们吃完了,就先回去了。”
“你吃那么多,就不怕不消化?那么巧遇到,不如一同赏月吧。”
“……”
于是,蜀王发话了,一行三人缓缓向西而行,不知不觉走到了郊外。
今夜虽然没有月亮,然而繁星璀璨,郊外的小路在星光下倒也清晰可辨。晚风习习,带着几缕田间地头的青草泥土味道,入鼻很是清新,饭后这么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夏子凌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虽然身边这两个人不是美女,不过……算了,有帅哥相陪也凑合了吧。夏子凌正享受着古朴的田间情趣,忽然晚风中传来阵阵悲戚的哭声,大概是从山脚村落的民房中传出的。
朱椿皱了皱眉,道:“走,过去看看!”
三人走到山脚下的村落,那哭声听起来更真切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貌似一家人抱头痛哭、悲戚不已。
夏子凌走到哭声传出的那一处民居前,上前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才出来一个眼眶发红的中年汉子开了门。
“大哥,我三人是四处游学的学子,近日来到中都,今晚散步之际,听闻此处有哭声,冒昧来访,不知发生何事?可有我等效劳之处?”
“多谢公子关心,都是些家事,不劳费心。”中年汉子显然有些戒心,只开了一条门缝,敷衍了一句就想把门关上,但夏子凌凭借身形卡在门口,他也奈何不得。
夏子凌身后的沐晟见状,左手抵在门上使了一把力,那中年汉子力气拼不过沐晟,被强行推到后面,踉跄了两步,房门已是顿开了。
见房门一开,朱椿从夏子凌身侧堂而皇之走了进去,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孟子云‘仁者爱人’,我们既然正好路过,便算是有缘,不管你家出了什么事,都须进些绵薄之力,袖手旁观岂不有负圣人所托。”
夏子凌:“……”能把擅闯民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就是蜀王这种厚脸皮做得出来的事情了。
中年汉子无奈得紧,却见这三人中两人武孔有力,不敢强行驱赶,只有迎进了家中。索性今日朱椿没有穿他平日那些贵不可言的白衣锦袍,只穿了件很平凡的青衣直缀出来,虽然华贵的气质掩盖不住,从衣着上判断却也看不出来身份。
进得门来,三人看到这一家人老老少少,一共七八口人,聚在正房中抱着几块灵位哭哭啼啼。其中一位约莫六七旬的白发老者见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便起身迎了上来。 洪武帝走后不久,朱橞即刻嘱咐身边的小内侍出宫给他买些桂花糕,趁机带一句话到蜀王府——“哥,我已按你交待的做了。”
其实,朱橞这么着急,有点小孩子想表功的心思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第二天,朱椿就得到了惠妃回了长阳宫的消息。
蜀王府花厅里,朱椿愉悦地拍了拍夏子凌的肩膀,“你这计策出的好。”
“王爷过奖了,这事完全是王爷和十九皇子的功劳,臣也没做什么。”
他不过是提点了蜀王“既然您和豫王不便出面,何不让年幼的弟弟妹妹使使力”,具体做法还是他们兄弟间商定的。
不过,其实没有这一招惠妃也不会有事,回长阳宫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自古后宫之中,被打入冷宫不能翻身的都是没有子女的妃嫔,时间久了就被皇帝忘记了。惠妃有三子二女,洪武帝就算不顾夫妻情面,也不会不顾父子、父女之情吧,那些个小王子、小公主在他面前喊几声“我想妈妈了”,他还不得心软呀。所以,后宫之中,唯有诞下龙脉,才是真正的自保之道。
“不管怎么说,此事本王给你记上一功。”
但这事情其实还是有些后遗症的。册封了李淑妃代掌后印之后,洪武帝许是觉得惠妃子嗣过多,呆在京中有些不妥,不久之后,下令蜀王、豫王,以及年纪相仿的湘王、汉王到中都阅武。
所谓“阅武”,实际就是军训,虽然比蜀王年长的兄长们几乎都参加过这种活动,但是中秋在即,洪武帝却在此时赶着几位皇子去中都,并且时间长短未定,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两年,这样的行径确实很值得深思。
不管愿不愿意,七月二十,洪武帝亲自为仪队饯行,送诸位皇子踏上了奔赴中都的路途。
明朝的中都便是安微凤阳,即朱元璋的老家。出于浓厚的家乡情节,洪武二年,朱元璋命人开始修建中都,兴师动众、工程浩大。当时南京紫禁城也在修建中,因为两面开工,还曾因为修建中都而中断了南京紫禁城的修建。
虽然中都在修建了六年之后,因为朱元璋的一次亲自考察,神奇地终止了建设,朱元璋从那以后也不再提迁都凤阳之事,但这并不妨碍自古贫瘠的淮西之地在明初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繁荣昌盛的大都城。
应天到中都的距离并不远,诸王的马车慢慢悠悠行进,也不过一周就到了中都。这一次随行的除了各王府长史,还有后军都督沐晟及属下若干。诸王阅武的职责重大,洪武帝当时在五军中挑选将领,沐晟便主动请愿了。
话说后军右都督一职本是由沐春担任,但云南那边一直大小战事未平,沐英父子眼看短时间内无法返回应天,洪武帝便决定让沐晟接任后军右都督一职。后军右都督可是正一品的大官,沐晟堪堪二十,洪武帝这个决定一出,朝堂之上不少官员还是有些担心,便提出让他先担任“试都督”一职,如果表现尚可,一年后再转正。
不过洪武帝一句“这孩子是我家人,不用试职了”,大家便只有闷声不吭气了。既然是皇上家人,藩王们不做事尚可以领岁俸一万石,是一品大员的十倍,那么……皇上要提拔个自家人当官,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好在沐晟在平云南之战中一战成名,无愧为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将领之一,纵然文官们有些微词,军中还是无人不服的。
沐晟既然跟来了,他带来的军士中,自然有夏子凌。安顿下来的某日午后,朱椿正在房中看书,夏子凌就来访了——
“王爷,此次阅武中都,您有何打算?”
朱椿把书卷合上,抬起头来道:“打算什么?晨起练武、午后读书,父皇不是都给我们安排好了吗?”
他明明知道自己话中的意思,却故意装傻。在京中的时候,洪武帝已经因为惠妃的事情对蜀王生了芥蒂,自己现在是后军武官,往蜀王府跑多了怕引起非议,是以无法在京中与蜀王商量对策,现下好不容易跟着沐晟过来了,可不是来陪着蜀王荒废日子的。
“王爷,惠妃虽未被册立为后,并不代表您就没有希望了,还望您再接再厉,切勿不要荒废度日呀!”
“荒废度日?你是不是又要跟本王念叨什么‘王爷不是池中之物、当图天下’的话,其实我现在想想,老老实实做个藩王,衣食无忧,有什么不好的?何必想些有的没的,搞不好还掉了脑袋。”
“……”这话固然没错,但是他不做皇帝,自己怎么回现世?不过这点小心思却是不能让朱椿知道的,表面上他还是只有用哄骗的招数劝说蜀王夺嫡,“王爷,您乃帝王星转世,这件事情恐怕由不得您自身意愿。”
看着再次化身为神棍的夏子凌,朱椿有些啼笑皆非,“哦?我既非长又非嫡,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帝王星转世的?”
“自然是观天象,”这可真是个百试不爽的好理由啊,“王爷,其实臣已经为您谋划了一番,此次阅武中都,也不是无事可做。皇上命史官在中都文华殿修元史,您何不召集一些饱学之士,闲暇之余与史官一道商榷文史,如此《元史》大成之日,也有您的一份功劳;此外,中都近年以来连遭旱灾、蝗灾,您闲暇之余可赴附近农户,体察一下民情,将所见所感上奏皇上;另外,您还可以闲暇之余,研究研究治国之策,写上一两分策论上呈;再者,闲暇之余……”
夏子凌吧啦吧啦讲了一堆建议,朱椿看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觉得很是无奈。看来这家伙这几日没闲着,这么快便把中都的情况摸清,提出了诸多可行之策,只不过……自己要真按他说的去做,哪里还有什么“闲暇”可谈?夏子凌也不知为何这么急于撺掇他当皇帝,要说图的是荣华富贵的话,自己安于蜀王也不会亏待了他吧?真是个奇怪的人。
“好,就按你说的办。”
“……至于邀请共商文史的名士,臣建议……”这一句“好”来得太突然,夏子凌还没刹住车,兀自讲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朱椿说了什么。
看到朱椿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夏子凌忽然有些囧,这就是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吧?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后风波,被洪武帝不到半日的整治就弄得蔫了劲。文武百官不敢再置一词,甚至连闲暇时谈及后宫之事也避之尤恐不及。而且,这一番平静一直延续了三个月,直到天气渐热,不知不觉到了三伏时节。
某日午后,洪武帝收到一条密报——十九皇子朱橞顶着大太阳悄悄送了一只冰桶去乾西宫。南京的夏日又闷又热,宫中多是统一在冰窖中制了冰块,分发给各宫贵人放在形状如冰箱的木橱中散温。
乾西宫偏远,自然是分不到这样的福利了,是以朱橞顾念母亲受苦,把自己的冰桶送了去。
洪武帝听了这则密报,禀退众人,坐了半响,终究还是去了朱橞那一趟。
“父皇!”八岁的朱橞正在看书,见父皇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洪武帝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书卷翻了翻,“橞儿在看唐史?”
“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