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蚍苫保叶伊巳嗣癖一贡鹑巳В馇撬嘉慕形乙院蠡沟模枳判睦锊皇娣乙灰а谰突沽耍溆喔展宦蚰钦呕薄G凹柑焖瞻呀璧那雇辏砩鲜O禄共坏揭话偌釉Kг刮叶鞔蒙伲涫滴夷睦锘褂星亍8馐臀倚睦锢⒌没潘挡怀隹冢腥四亍�
想到这里我再也躺不住,一跃而起,想到外面去看看,也许就有了什么机会。思文说丘吉尔广场就在附近,出了门我不知往那个方向走。想找个人问问,又怕那些黄头发的在心里笑我发音的奇怪。看见一个中国人走过来,我就上去问。他给我指了方向,问我:“刚从大陆来?”我笑了说:“你怎么就知道了?”他说:“看得出来的,台湾来的我也看得出。我从新加坡来。”走远了我把周身打量一番,把西装上下拍一拍,摸摸领结,心想,怎么我穿得不好是怎么着,就看得出我是大陆来的。我心里不快,象是受了点打击,胡思乱想着到了丘吉尔广场。
……(此处略去800字)……
在上楼转弯的地方碰见了思文,她说:“到处找你!坐了一天飞机觉都不睡一个,不要命了!我说:“时差还没倒过来,干脆熬到晚上,白天睡了晚上又睡不着,害得你也睡不着,你瞌睡又是最要紧的。”她又问我到哪里去了,我说:“到超级市场看看,想找工作没找到,顺便买点菜。”她说:“有病吧,刚来就找什么工作。”我说:“这里可不是在中国,呆一天就浪费掉一天,浪费一天就是国内一个月的收入,心里呆得住,怎么可能!”她笑了说:“你倒想起找工作这么轻松,这么轻松失业的人就不会一大片了,纽芬兰的失业率是全国最高的。”我心里正担心着如果找了个不象样的工作她会怎么看我,趁机说:“我也不想什么象样的工作,别人都不要的给我,扫厕所我也接了。到这里这副脸就不要了,反正人都不认识。”她“嘿”的一笑说:“睡在鼓里呢,你!以为还有别人都不要的在等着你呢。上个月学校招聘一名清洁工,多少人涌上去,都抢断手!超级市场那些姑娘漂漂亮亮一个你看见了吧,还不是在收钱,工资是最低的,四块二毛五一个小时,人家还是生长在这里的。”我说:“照你一说我只有死路一条。”她说:“那不至于,至少我还有奖学金,给赵教授工作还有点钱,到加拿大来了,活还不容易。”我说:“靠你养那我还不如搓根草绳吊死算了。管它什么事,火葬场也不怕,有四块二毛五一个小时就心满意足了,人民币二十多块呢。她伸出手点着我说:“看你看你,又拿人民币来算,还要算黑市价。”我说:“那怎么算?我的理想就是赚一万加元,人民币抵得五万,一个月拿几百块钱利息,一辈子就可以了。”她哈哈笑了:“你这个理想跟我说了就算了,别跟那些人说,别人在心里会笑你没志气没出息,一万加元,哟哟,好伟大的理想!早来一年的都已经有了。”我说:“一万不够多少才够呢,未必还要五万?你去年剩了多少钱,一千多!一万元要十年呢。”她说:“你以为一万元多少,几张机票钱!我们好好干一年,争取存到一万。”我说“讲相声吧,有五千我就喊上帝万岁了。”说着把胳膊伸了几伸喊了几遍”上帝万岁”。她笑得捂着肚子弯了腰蹲在地止,喘着气说:“你真的好逗,真的好幼稚好玩。都三十岁的人了!”我说:“嫌我不成熟老练是不?现在才知道后悔了吧!”她蹲在那里说:“不不!这么可笑,好玩,我天天笑还多活几年”。
吃中饭的时候赵洁来拿她家托我带的东西,我开了箱把一包东西给她,她千谢万谢去了。思文不高兴说:“总共带这点东西,还有那么多是她的。你跟她带两箱东西她心里也不会谢谢你。”我说:“你自己要我到上海去她家!”她说:“怕你买不到机票要她家帮忙。你不找她家买机票,她对我说只带双袜子,那你就只带双袜子。骗了你去塞这么一包给你,你也接了。你这个人不行就在这些地方。”我说:“做做好人也没关系,别人心里会记着。”她哧地笑一声:“你不象这个世界的人!”
吃了中饭我催她陪我找工作,她说:“绝对不行!你这几天休息,赚钱也不靠这几天。”我说:“那说好了明天!”她还是摇头。我急了说:“心里下油锅似的煎着,怎么睡得着?呆在这房子里门口到墙就是两步,跟个麻雀关在笼子里似的。”她说:“这房子我呆了一年呢,你就烦了?下午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小地方中国人只有这几个,大家都熟都算是朋友。”
三
正睡着思文把我叫醒。我坐起来说:“又要我睡,睡了又叫醒我!”她说:“有人会来看你,这小地方来个人也算一件事。早上来的人下午看,这是规矩。”我说:“看人也有个规矩,到了洋人的地方规矩也是洋的。”她堵着我耳根子神秘地说:“这有个故事。”我一听有了兴头,瞌睡也跑了。她告诉我,去年化学系一个博士妻子探亲来,几个朋友上午一起去看,敲了半天门丈夫在里面说:“休息了!”几个人在门口吐着舌子挤眉弄眼,出了门哈哈大笑。以后就有了这规矩,谁家妻子丈夫来了,要留出时间让他们休息休息。
思文催我去洗脸梳头发。我说:“不装饰我也看得过去了!你丈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她不由分说把我推到水房里。洗了脸看见她蹲在那里在我箱子里翻寻,找出一件衬衣要我换了。我说:“上午刚换了的又要我换!”她说:“这件好些。”我拗不过只好换了。刚换好就来了一群人,她轻声对我说:“背挺直些别驼着。”我过去打招呼。大家坐在客厅里,思文给我介绍他们的名字,我也都记不清,一个个都一本正经握了手。一个女的说:“林思文你今天好精神好爽气,休息好了!”说着忍不住掩了嘴笑。另一个说:“瞧她脸色挺滋润滋润的,啊?”几个男的也抿了嘴偷笑,我愣着眼只装着不懂。又问我国内的情况,我说::还不是那样。”拣自己有兴趣的说了些。又有人问我会不会跳舞,过几天组织个舞会。我说:“跳舞我可不会。”他说:“你太太说你跳得好。”我说:“信她的呢!”思文说:“信他的呢,他是个舞迷,有一段都跳疯了。去年自由一年没人管,还不是又跳一年。”我说:“过去的事!如今三十岁都过了,还跳什么舞。”那人说:“那不!三十多岁的人瘾才重呢,旧房子失了火,扑都扑不灭!”说了一回话他们告辞,送到门口有人说:“晚上得了空到China Town来玩。”我吃一惊问:“这地方还有China Town?”思文解释说,有一套房子住的四个都是中国人,就这样叫了。
他们去了我又问思文刚才几个人谁是谁。思文告诉我戴眼镜那个又是什么博士,穿天蓝衬衣的又是什么博士。说了几个,我说:“算了算了,反正都是博士,说多了我也还是记不住。碰见是个中国人叫博士同志准没错。”思文笑一笑,不再说下去。
晚饭后思文要我到小房间里去,我说:“看看加拿大的电视节目。”她说:“你反正看不懂,有些时候我还不懂呢,说得好快!”到了房里,她说:“解完手你把水房打开一条缝,不然她们不知道里面有人没有,又不好敲门,那个印度人在抱怨了。”我说:“好,反正住不了几天要找房子了。”说着想去客厅看电视。她又拉住我说:“急什么急!你碰了外国人要说Nice to see you。”我答应了。她要我重复一遍,我重复了。她说:“别忘记了,这是基本的礼貌,不然会以为你没修养。”我说:“明白,碰上人这么来一句就证明这个人有修养了。交待完没有?我看电视去了,反正慢慢要看懂的”她说:“你去,保证三分钟你就看不下去了。”我到客厅打开电视,果然听不懂几句。思文又站在门口招手叫我去,我过去了说:“又想起什么要交待?”她把我拉到镜子面前说:“你看镜子。”说着对着镜子抿抿头发。我看不出什么,含糊地“嗯嗯”几声。她说:“你看镜子。”我说:“你老叫我看镜子,不就是个人嘛!”她说:“你看镜子,把人照得好清秀,看出来了没有?”我连忙点头说:“真把人照得好清秀,不过主要还是人清秀得好。”
她把我推了一把娇声说:“知道别人喜欢听好听的话,又是事实,就是舍不得讲一句。讲一句几句会累死了你吗?”我心里忍不住要笑,说:“我又犯错误了,又犯错误了!”说着伸了手在自己脸上刮了几下,“打这个人好不,打?现成的漂亮话都不会讲一句,又是事实!今天立下保证,以后每天讲三次,每次至少五句。”她笑了说:“要实事求是!”我说:“那当然,虽然我是学文科的,但还是担心找不到那么丰富的词来实事求这个是!那就定下来了可以翻来复去的讲,每天要三五一十五句呢。”她笑着把我推到床上,说:“跟我讲讲国内的新闻。”我说:“没有什么新闻,新闻这边的英文报纸上也有。”她说:“不听政治的,要听人的。”我点了头说:“明白了,要听名人轶事,小道消息,小市民感兴趣的东西。”她说:“嗯嗯,知道我的特点就满足我嘛!”我说:“说起来还是个留学生,下里巴巴!”她说:“这些你要保证不告诉别人,他们会在心里笑我的。”我说:“我出去走走,八点钟了天还好大亮,那么奇怪!”她说:“这里北方呢,和哈尔滨差不多就在一条线上。”我起身要走,她挡在门边说:“还没说呢,新闻。”我说:“一说北方我就忘记新闻了。刘晓庆离婚正打官司呢。”“真的?”她兴奋起来,搬椅子靠近我坐了,“说详细点,离成了没有?”我说:“详细的我都记不得了,只说刘晓庆是坐小车去的,她丈夫是骑单车去的,那一次没离成,刘晓庆说只有结不成的婚,没有离不成的婚。”她说:“那倒是实在的,还有谁离婚了呢?”我在她鼻子上刮一下说:“要天天有名人离婚你就高兴了。”
她嘻嘻地笑,又问我熟人的事。我忽然想起说:“胡大鹏就要去美国了,签证都拿到手了,说不定现在就到上海搞机票了。下次我们去纽约,就有个熟人。”她说:“你倒说得轻松,纽约离这里几千里,这里差不多没人去过。这个鬼地方,闭都把人闭死了。明年要想办法离了这里到多伦多,加拿大繁华的就是多伦多,工作好找,离美国也近,一步就跨过去了。萧条的就是纽芬兰。”我说:“纽芬兰是世界有名的渔场,怎么会这么萧条?要不我跟了船出海打鱼,要不去剖鱼也可以。”她说:“纽芬兰渔场早就衰落了,失业的好多渔民。出海打鱼你倒是想起好浪漫,上个月吴丽曼的丈夫在一条船上找了份季节工,出海几天就在船上趴了几天,胆水都呕出来了。回来大病一场瘦得象个鬼,逢人就说有金子捡也捡不得了。赚加拿大的钱你想起好容易。”我说:“傻呆在家里也呆不住,呆几天人也呆傻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加拿大劳动人民一样有个赚钱的机会,再差再苦再累再没有面子再怎么着,加拿大人能做,我有什么说的?”她说:“钱瘾这么重,叫你学会开车来,你又不学,会开车可以到餐馆去做delivery。”我说:“你以为国内学开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