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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石磊摇摇头,“其实齐景熙要我来的目的,是想了解他老婆到底哪里不满,并非纯粹来接人。”
好吧,算齐景熙还有点良心,试图找出真正原因,没当老婆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
这么一想,她挡在门口的身躯稍稍退开,“你要进来吗?”
“不方便吧。”石磊往门内瞧了眼,脸上浮现讥诮的笑容,“我怕遇上不该遇到的人。”
“除了秋池之外,屋子里根本……”本来还想解释的,她倏地住了口。
猛然抬起头,望进那双似乎经历过许多沧桑的棕色眼眸中,她瞧见自己竟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般脸红。
当年,她就是因为这双诱人的眼瞳而与他坠入情网,懵懂地献出自己最珍贵的婚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它的魔力仍在,依旧能轻易诱惑女人。
其实没必要解释的,说那么多干么,他们之间跟陌生人根本没两样。虽说他是她名义及法律上的丈夫,但实际上他们连一丁点的往来都没有,所以她没有任何义务做解释。
“不进来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舒冬海拍拍自己的额头,“好吧,那就站在这里谈。”
“我是为妳好。”
话是很冠冕堂皇,但真的讲起来,石磊还是感到吃味的。那天他听见如同亲手足般的黎胜宣布他们即将结婚的消息,心中百感交集。
没错,他特地回台湾,为的就是了结两人之间的问题,从此妳婚我娶,各不相干。
可事到临头,他竟然有种恼怒的感觉,认为他被妻子背叛。
好吧,要说他沙文主义也好,舒冬海不是王宝钏,毋需苦守寒窑十八年,他也不是薛仁贵,回家之后还得检试妻子的贞洁。但偏偏就是心中有股气,很难平复下来。
脑袋瓜中千百次告诉自己,快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可是又会找许多理由拚命拖延,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谢谢教训喔,我是不该邀请你进门的,万一让阿胜知道,徒增彼此困扰。”
舒冬海耸耸肩,“只是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较容易忽略小细节。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我下次会多加注意的。”
“妳担心吗?”
“担心你告诉黎胜实情?”她倨傲地昂起头,“我是无所谓,再说都已经发生了,隐瞒也没有太大意义。不如大方点,直接将咱们的关系摊在阳光下,反正总有一天会见光的。”
“海儿,十年来,妳几乎都没变。那天的见面,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她直率到近乎无所谓的态度,让石磊笑了,“那晚没有机会当面称赞妳,经过这些年,妳的女人味更浓了。”
见他如此和善,舒冬海也不好继续再当?婿下去,“谢谢夸奖。都十年过去了,我当然也会变。”
“当初咱们怎么会昏了头呢?”
“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她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总之,错了就是错了,都过去那么久,何必今天再来反省。”
“抱歉。”石磊顿了顿,“没想到会在那么难堪的场合重逢,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不用多说,我们今天最重要的问题是齐景熙和秋池吧。”舒冬海索性把话拉回正题上。
“没错,是他们。”
“说,齐景熙想怎么样?”
见舒冬海盛气凌人的模样,熟悉的感觉更加浓烈,仿佛当年相遇的情境再度重演,叫人失笑。
那时候的她冷若冰霜,唯有碰上他,才会化冷为热,如锅子里沸腾的热水。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觉地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她气呼呼地问。
“不,没事。”敛起笑容,石磊正色地说:“那个可怜的齐景熙想知道,他温柔可人的妻子现在做何打算?”
“开玩笑,出问题的人是他耶!可怜,可怜个头啦。男人就是这样,没有肩膀承担重责大任。”听到不爽处,才刚平息的舒冬海又嚷了起来,“干么每回遇到事就推给女人。”
“妳也一样啊,别动不动就在男人头上扣帽子,为了那个沈秋池,齐景熙可吃了不少苦。”
“泪流满面的人又不是他。”
“哭不代表比较弱,OK?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很多事情男人都埋在心底,无处发泄。”
“女人爱哭也有错吗?”
“打从沈秋池离家出走后,齐景熙没有一天过得象样,成天像个游魂似地到处游荡,最惨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石磊替好友抱不平,“公平点,男女平等的定义,不等于男人要吃亏。”
其实舒冬海心里有数,否则早就让他吃闭门羹,毋需站在门口浪费时间。从头到尾,她们听的都是沈秋池的片面之辞,而且还是含混其辞,没有具体的原因。
若齐景熙真有错,秋池怎么不敢大声地把问题摊开来说呢?
但人都是护短的,就算错在自家人身上,要打要骂也要等回家以后,关起门来再做处理。
而面对外人的当口,只有一致地枪口向外啦!
“既然他这么有心,怎么不亲自上门?”
“妳怎么知道他没有?或许是妳的好姊妹拒人于千里之外。”
倏地,两个人忽然相视而笑,而且笑不可抑,连眼泪都流出。
“哎呀!我们干么为了别人的事吵架。”他发起牢骚,“夫妻之间不沟通,还要外人来帮忙,真是怪异到家。”
“说得对。当初连我们自己的问题都没闹得这么凶,现在居然为了其它人而开火,实在太可笑了。”
“没错,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总而言之,当务之急,就是找出问题的症结。”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达到共识后,两人同声叹气,无奈地相视而笑。
对于工作繁忙的人而言,午休时间是个约会的好时机,只是时间短,只能尽快地把要说的话说一说。
“冬海,我想跟妳谈谈。”坐在小巧的咖啡厅里,看她挂掉手机,黎胜才开口。
如同以往,当遇上需要商量的事情或者心烦的时候,他总会找舒冬海聊聊,一方面可以转换心情,走出死胡同的困境,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能得到许多有用的建议,得以顺利解决问题。
目前黄雪伦的问题是他心中尖锐的芒利,如果没有早点消弭的话,他根本无法做事。
“你说吧。”舒冬海毫不意外,自从那个晚宴之后,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有机会说些话。
语毕,她双手环胸,未发一语的听他讲述完所有的事情,无奈地笑了笑。
他总算知道事实真相了,唉!亏她过去对他明示暗示不断,全都被当成耳边风,如今出了事才来诉苦。
真的是,现在的男人都这样吗?没有先见之明也就罢了,就算她告诉他解决之道,怕还是不会被接受吧!
“辞了她。”她断然地说。
“嗄,什么?!”黎胜听了脸色大变,立刻摇着头,“不行,不行,雪伦为我、为公司贡献良多,若草率地辞退她会引发反弹,特别是在董事会那关就过不了。”
舒冬海没作声,脸上摆明“随便”两个字,静静地沉默不语。
“妳早知道我会这么说。”过半晌,他苦笑开口,“我真的很笨,对吗?”
“老实说,是的。”
果然,他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她的老实虽然是优点,但听在当事人耳中,总觉得气馁。
“妳真的这么认为?”
“没错。”
任何事到了舒冬海面前,自然会有评断。见她脸上坚定的表情,黎胜像吃了定心丸。
是呀,问题都已经发生,他就是想赖都赖不掉,不如干脆点接受事实,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还比较实际。
“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管是无意或有心,都已经伤了雪伦的心。可是我……我实在太惊讶,也实在无法接受她的爱,才会造成今天的后果。”他爬爬头发,满脸的懊恼。
舒冬海笑了笑,这就是黎胜的可爱之处,永远将所有的错往身上揽,让人无法对他生气太久。
“好吧,大人有大量如我者,或许可以原谅你的无心之过,但是黄雪伦……”她顿了顿,“无法臆测。”
“没关系,我相信雪伦会想通的。”他霎时又变得自信满满。
“那就好。”
其实,舒冬海没有抱持太乐观的态度,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知道女人的心有多难测,更可能由原来的天使瞬间变成撒旦。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黄雪伦对黎胜的独占意念,隐忍已久的念头一旦爆发开来,伤害的层级有多大、多深,其实是很难猜的。
“总之会变成今天这样,妳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雨过天青,黎胜开始发起牢骚。
“我?!”舒冬海指着自己,“拜托喔,你认识她比我更久,真有问题,从一开始就有。”
“如果妳早早答应嫁给我,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哼哼,也许会发生更多事。”
“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答应嫁给我?”
她表情倏变,从原来的宽容转为烦躁。“阿胜,我早说过……”
“快点同意吧,否则会出问题的。”黎胜没有注意到她的为难,兀自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别忘了外头还有很多女人垂涎妳未来的老公,动作慢吞吞的,当心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好吧,就让给别人。”脱口而出后,舒冬海忽然发现,其实她并不那么在乎,甚至还因此感到松口气。
“妳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悦地质问,“未婚妻居然放任未来的老公在外撒野,好大方啊!”
“阿胜,你真的觉得我们合适吗?”她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其实我一直都……”
“当然合适,否则怎会交往这么多年。”他急忙打断她的话语。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让妳的心产生动摇?”他抓着她的双手,用力地摇晃着。
“阿胜,或许……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答应你的原因,就是心中有所迟疑吧!”
扳开他的手,她迂回地间接拒绝婚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毕竟当朋友是一回事,当夫妻又是另一回事。我们都需要好好地想想,未来两个人要共同度过一辈子的光阴,结伴走过漫长的岁月,到底是件不容易的事。”
“告诉我呀,我对妳的付出难道不够,妳到底还有哪里不满足?”黎胜沉痛地问。
从他脸上痛苦的表情,舒冬海很清楚地知道这次她是真的伤他到底。是呀,黎胜的好已经远远超过世俗的标准,既然如此,她到底还奢求些什么?
没有,自始至终,应该改变的人都不是他。
她从不怀疑他对她的情、对她的爱。他的给予,总是慷慨大方,他的付出,从来没要求回报。而她总是贪婪地索讨,只为了自己内心深处莫名的不安全感。
直到即将走入终点时,她才愿意承认,过去三年来的相处,他的付出比她多出许多。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刻意让真相淹没在幻想中,以为哪天终究会成真,却没料到幻梦破碎的下场。
到头来,她仍是伤害到他了!
她已经无法再伪装下去,宁可让痛楚现在发生,一次痛足,胜过未来数十年,日日夜夜的埋怨。
黎胜是个好男人,在这个讲求自私享乐的年头几乎是稀有动物了,他一定能找到更好、更配得上的女人。她心知肚明,她绝非他的好对象。
深深吸口气,趁着还来得及之前,她必须……很无情地拒绝他的求婚。
“你太好,所以我要不起。”
“那只是借口。”
“或许从你的观点听起来是如此,但从我口中说出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