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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全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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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感觉。”
  “唉,你们年轻人哪,什么叫感觉?我和你爸还是包办婚姻呢,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得,我就知道我妈会这样说。
  当年是我爷爷亲自向我外婆提亲,外婆看了老爸的相片没问过老妈就同意了,实打实的包办婚姻。可是老妈你命好,老爸不是流氓,是爱老婆的正人君子。
  望着老妈的目光,我决定迂回,“总不能看到一颗歪脖子树就忙不迭地上吊吧?妈,要不,我多相几次亲,多比较比较?”
  这话老妈爱听,她也想她的宝贝女儿百里挑一找个好女婿,当即笑逐颜开地说我真的长大了。
  我去学校上班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的看不上,你就好好和夏长宁说,别把关系弄僵了。他们家在市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小姨父调工作的事还要求着王局长。”
  我满口答应。
  
  任何相亲,一方不满意要么再不联系,要么委婉地告诉介绍人,由介绍人去转达自己的意思。我是第三种,我得自己告诉等在校门口的夏长宁。
  我要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夏总,我俩不合适,就这样吧。”
  我觉得这句话没有什么不对。当机立断,不拖泥带水,没有暧昧。于是我昂首挺胸走出了校门。
  夏长宁今天没正儿八经地穿西装,换了身休闲服显得朝气蓬勃。站在他身边我才发现他至少有一米七八,这样的身高相对于我来说,足以让我仰视。他留着清爽的板寸头,现在看得清楚了,夏长宁不是特别帅但也算很有市场的那类男人。可惜,我已经了解到,他骨子里就是一个流氓。
  我定定神,走过去喊他:“夏总!”
  他转过身笑了,“叫什么总啊,你又不是我的员工。要不,来我公司上班?”
  我差点儿噎住。出师不利,昨天他话不多,今天一出口又发现他有条毒舌。我讪讪地笑,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
  “嗯,今天像个老师样!”他上下打量着我,很是满意。
  我怕自己太娇小镇不住,穿了身薄呢套裙正式一点儿。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一赞,我昨晚的火气和今天凝聚的战斗力瞬间被削减了。我这个郁闷啊,只好说了声“还行吧”。想起今天的目的,我赶紧说:“昨天你对你的朋友那样介绍不好,我……”
  我还没说完“我们不合适”这句话,夏长宁就打断了我的话,“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挺聪明的,我还没说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样也好,免得硬邦邦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你”。树怕伤皮人怕伤脸,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我朋友在这条街新开了一家店,让我捧场,去看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不远处的确新开了家服装店,店外摆满了祝贺的花篮。夏长宁这么上道我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几步就走到了,打声招呼说声恭喜完事。不和他撕破脸以后也再也没有交集。
  我想得很简单,事实证明我错得一塌糊涂。
  走进店铺,夏长宁和老板热络地打招呼,我随意地看店里挂着的衣服,只等他说完就走。
  “福生!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的头皮一下子发麻,他不会又介绍说是他的女朋友吧?
  “这是王哥,这家店的老板。我朋友宁福生。”
  去掉了“女”字,我的心情瞬间放松,大方地和王老板招呼。
  “福生,你去选衣服吧。”夏长宁说。
  我摇头,“我不买衣服。”
  他低声解释道:“这家店卖女装,我买五千块的衣服捧场。你随便选,就算帮我忙。”
  我恍然大悟,便问他:“你妈妈穿什么码?或是你朋友的?”
  夏长宁笑道:“我妈穿不了这些款式,选小号的吧。”
  我瞬间脸红,这才发现店内都是年轻人穿的款。他顺手递了套衣服给我一指试衣间,我就自然地走了进去,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一边换衣服一边想这个问题。夏长宁要捧朋友的场,需要花五千块买店里的衣服,因为是女装,他还要买小号的,所以找我帮他试衣服……
  “小姐,试好了吗?”店员在试衣间外问我。
  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被她一催想起今天来捧场的人多,总占着试衣间不好,急急忙忙换好衣服走出去。
  “哟,嫂子穿这身衣服真漂亮!”
  这句话无疑当头一棒,我听到“嫂子”二字就气紧。
  “我不是他……”
  “福生面浅,别乱开玩笑。”夏长宁笑嘻嘻地告诉朋友。
  他的话没错,可我怎么觉得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长宁的眼中溢出笑意,满意地瞅着我,不由得暗恨自己笨。他随便选购五千块的衣服,转手送给他认识的女孩子就好了,为什么我要试衣?
  我转身退回试衣间,迅速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时夏长宁手中已拎着好几个袋子了,亲热地和王老板说话。
  见我出来,他拍拍王老板的肩告辞。
  “我回家了。”我也告辞。
  夏长宁笑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家离学校不远。”
  “我反正没事,陪你走回去吧。”
  我能说什么?只好和他一起往家走。
  平时十分钟的路程一下变得很漫长。这条路上开着各式精品服装店、皮具店、工艺品店。夏长宁今天特别清闲的样子,每经过一家店,他就要进去看看。我跟着他进了两家店,听到他对店主介绍说:“我朋友宁福生,这是×××。”
  尽管去掉了那个“女”字,他的熟人、朋友们仍然以一种相当暧昧的目光打量我。
  再看到店铺,我就不进去了。他要进去我就说:“你慢慢逛吧,我先走了。”
  夏长宁也不进去了,只不过他走到店铺外看到老板就会大声招呼,店主跑出来和他说话,他还是把介绍语一遍又一遍地说完。暧昧的目光依然准确的落在我身上。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走路回家。还答应让他送我。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怀疑他是收保护费的黑社会,所以才能认识这条街每家店铺的主人。终于,我忍不住问了句:“你都认识?”
  他笑了起来,“不认识怎么打招呼?”
  我笨!我笨还不行?
  “有的是我公司装的摄像头,有的是朋友的朋友,久了就都是朋友了。我弟正好在这个辖区的派出所,我常来。”他这样解释了一遍。
  我没吭声。到家后我长舒一口气对他说再见,是再也不要见的意思。
  他叫住了我,“福生,我们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也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我能生硬地说“夏长宁,我们不是朋友”吗?老妈早上才叮嘱过不要把关系搞僵,朋友也分很多种,我们是再也不会见面的“朋友”!我敷衍地点点头。
  哪知道这一点头又中招了。
  夏长宁呵呵笑着说:“周末有没空?朋友约去打靶场玩?”
  “我有课,没空。”我以为这样回答天衣无缝。
  他笑得更开心,“我们去俱乐部吃晚饭时打几枪玩,不影响你白天给学生上课。”
  “晚上妈妈……”
  “九点半之前肯定送你回来,不会像昨天了。昨天正好朋友谈事走不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又点头。在夏长宁面前,我快成鸡啄米了。
  他顺手将衣袋递给我,“你的。”
  “我不要。”我就知道会这样。想用糖衣炮弹,我有竹子的气节!
  “反正都买了,全是你的码,不穿浪费了。我认识的女孩子没有你这么瘦的。都是朋友就别见外了。”他说得很自然。
  我岂能上当,当即笑道:“那就浪费吧。”
  夏长宁愣了愣,没有勉强我收下,拎着衣袋说了声“再见”走了。
  回到家我很是疑惑不解。我怎么突然和他变成朋友了?怎么就同意周末跟他去打靶场玩了?我不是打定主意再也不要看到他吗?夏长宁太厉害了。周末我不能去,绝对不能!
  
   另类相亲
  说话间,我看到那只虫子被他咔嚓一声咬得四分五裂,身子禁不住一颤。老妈啊,我不要和这个医生恋爱!
  
  爸妈听了我的汇报连声称赞我说:“做得对,绝对不能随便收礼物!咱们家和他家虽然不能比,可也不能让他家小瞧了咱们。福生哪,夏长宁有钱是他的事,以后再送贵重的东西你也不要收,知道吗?”
  我有点儿啼笑皆非,赶紧更正他们的说法,“不是收了他的东西会让他看轻,是我对他没意思,我不喜欢他。”
  妈妈盯着我,表情有些严肃,“福生,你的意思是你如果对他有意思,喜欢他就能收他五千块的衣服?”
  惨了,要被老妈教育了。都说知识分子清高,其实我觉得是骨子里自尊心太强。我爸妈生怕别人说半句闲话。他们不反对找个条件好的,但又怕别人说自家女儿傍款。我低着头吃饭,边吃边表明态度,“喜欢他也不收,太贵重的礼物都不能收。我的意思是我也不喜欢他。”
  爸妈这才松了口气,觉得从小对我的教育很成功。
  见我对夏长宁没意思,老妈便隆重地推出了第二个相亲对象。
  这人是我古阿姨的儿子何古,小时候还住一个大院的,他比我大四岁,在市医院当医生。
  “知根知底不说,和我们家也门当户对。再说,有个当医生的女婿,家里人生了病最方便不过了。”妈妈对何古的条件很满意。
  我回忆了很久,在小时候一起玩的孩子里面搜寻良久也没想出哪一位是何古。
  这次相亲就比较正常了,我一家三口和何古一家三口吃了顿饭。何古本人很正常,话不多也不少。他的长相一般,是扔进人堆儿里转眼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我和他的确很般配:差不多的家庭环境,差不多等级的外表,还有差不多偏文静的性格。
  我不是特别内向的人,也不是很活泼,只有和好友梅子她们在一块儿时说的话要多一些,平时还算安静。何古话也不多,不会冷场的客气话而己。
  两家的家长却聊得热火朝天,他们都很满意。
  要是成了亲家,两家人本来就是朋友,亲家母有共同语言。老师和医生的职业双方家长都很欣赏。
  唯独我没有心跳脸红的感觉。
  用老妈的话说,“一见钟情是小说里写的,电视是演的,你俩多接触就有感觉了。”
  何古约我周六晚在食古斋吃饭,我压根儿不想和夏长宁去打靶场。我对夏长宁没好感,自然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可是如果事先知道要吃的是什么,我宁肯和夏长宁去打靶。
  何古点了三菜一汤。我去的时候他已经点好了。照理说,他应该等我来了给我看菜单后再点菜才叫礼貌。何古笑着说:“你肯定没吃过,我就先点了菜了。”
  这家食古斋我没来过,他既然点了菜,我便笑着等。
  过了会儿,菜端了上来,有鱼香蚂蚱、清炒打屁虫、油炸知了。
  何古夹起一只蚂蚱放我碗里,笑呵呵地说:“福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在铁路边捉了蚂蚱放在火里烤着吃的事吗?我记得你撕着蚂蚱腿像吃鹌鹑腿似的,吃得特别斯文秀气,不像我,嘎巴嘎巴就嚼着吃了。”
  原谅我,我实在记不起还有这等事。就算我记不起,被硬生生安到我头上的事件仍让我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我会秀气斯文地撕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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