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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会是。”看着陈珈木渐渐变了的脸色，单玉水几乎是忍住了所有的情绪，将这句在心里练习了千百万遍的话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练习了练习了那么多遍，现在说起来，还是那么的生疏。
说完这话，她直直的朝后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陈先生，你请回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清冷的话语，直到陈珈木已经到了玉泉山下都还在耳边回荡。
“明轩，我想你了。”陈珈木走后，单玉水捂着自己的被子，忍住喉咙里要爆发出来的嘶喊。她翻出手机，居然找不出一个可以拨出去的电话。
想了好久，她终于在陆明轩的号码上按下了拨号。
“玉水，你怎么了？”陆明轩几乎是第一时间到了玉泉山庄。单玉水已经不再啜泣，只是眼里的泪水像流水一般，不曾干涸。
“明～明轩，我，我难过！”看着陆明轩坐在自己的床前，她坐起来趴在他的肩膀，又一次泣不成声。
“没事，没事，都会过去的！”
肩头的单玉水微微颤抖，陆明轩只是觉得无比的心疼。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估计只有借她一个可以靠着的肩膀才是最有效的安慰。
“明轩，明轩，珈木不爱我了，他不会爱我了！”
单玉水几乎是颤抖的声音，是的，什么事情都能过去，唯独这事，她练习了千万遍，始终还是没能一步跨过那个门槛。
“玉水，你听我说，珈木他虽然接了婚，但是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女人，那是走不进去他的心的，更加不可能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赶走，你知道吗？”
陆明轩希望自己这么说她能够明白，能够放手，能够释然。
“不，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我做到了，那个女人已经从她心里消失了，所以他再也不会爱我了！”
说道最后，单玉水闭上自己的眼睛，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醒来的时候，就是玉泉山庄初初遇见陈珈木的时候，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忘记读书女郎雕像前面的约会！
“你，你的意思是？”
刚刚单玉水的那番话，陆明轩终于是听懂了。
077 作茧自缚
“你，你为什么这么傻？！”陆明轩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该怎么去说自己眼前这个几乎用眼泪将自己淹了的人。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陆明轩想，如果她开口要自己帮忙，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揍陈珈木。
“不知道。我想离开，离开江临市，再也不去打扰他的生活。”
单玉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脸色深沉。
“但是我还想要你帮个忙……”
“好，我一定竭心的帮你！”
单玉水说这样的话，正是陆明轩心中所想，他一口就应承下来。
“你不问一下我是什么事？”
单玉水挑挑眉毛，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陆明轩还是能够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
“……”
陆明轩抿着最看着单玉水，看这样子莫非是让自己去杀人放火？
单玉水看陆明轩的样子终于破涕为笑。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说“你放心不会是让你去杀人放火的。”
“我想再见一次你的爷爷。但是要避开你的父亲。”
折腾了这么久的她，心里突然就明了了，她想，或许自己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出发。
“好。我帮你。”对于她提出来的要求。陆明轩从来没有问过原由。
一个偏僻的咖啡馆里，两个人沉默着相对而坐。
“林沙，你怎么……”最终，林东还是忍不住开口。
“林东，你收起你惺惺作态把！”
林沙将自己本来端起的咖啡杯又重重的放回桌上，安静的咖啡馆里，大理石桌面就算铺了布雕桌巾也依然发出了沉闷的瓷杯撞上桌面的声音。
“林沙，你到底怎么回事！”
林东终于坐不住了，林沙在她手里一直都很听话，甚至从来不曾顶撞自己，好像他开始不一样的时候，就是到了这江陵市的时候。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看着林东的眼神，林沙有一种想要吃了她的欲望。
“林沙！”林东看着他的变化，心中最后一丝对他的怜悯也已经消失了。
“林沙！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不了解事实的真相。反而辜负了对你好的的人！”
林东嘴里。那个对他好的人当然就是她自己了。
“林沙，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什么。但你确实是我收养的。”
林沙没有说话，林东看着林沙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赢了。
“当年你亲生母亲生下你，自己却无力抚养，我和她是好朋友，虽然我才刚刚结婚没多久，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便答应她，把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
“……”
按照林东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自己是被自己妈抛弃不要的人吗？可是林沙红着眼睛，他痛心的是，到了现在她还在撒谎。
“林东，你养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恨你，但是你不要作茧自缚。”
接下来的话，林沙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下去。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对于林东，他更多的是不忍。
“你好自为之把。”
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厅。
“你就是我母亲吗？”
单玉水来到墓地，对墓碑上那个浅笑嫣然的女子说到。如果陆老爷子不告诉她，恐怕当年的一切她永远也不能知道。
“我来看你了。你看，我是不是和你长得很像？”
她将一束黄色的康乃馨放在墓前，摸摸了自己的脸说到。
“你说，如果当年你没有将我放入南家，然后就这么一走了之，这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了是把？”
她将墓碑周围的杂草一一的清理，站在墓碑前良久。看着照片上那个熟悉的影子，自己梦中的团团迷雾似乎也已经变得明朗。
阳光刺破浓雾，那个和她一样年轻的女子站在阳光下面对着她笑。女子身后，只剩下最后的一隅，依然看不清明。
按照米晓说得地址，林沙找到了南如意的墓地。
墓前一束黄色的康乃馨的花朵上面还沾着颗颗水珠。
“你来过了吗？”
他也将一束黄色的康乃馨放在墓前，这样看起来，两束花儿都显得不那么单薄了。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能做你的儿子吗？”
空旷的墓地只有多不胜数的静静的躺在地下的人儿，还有似乎在弟弟倾诉的风声。
“妹妹，那个妹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你倒是告诉我啊～！”
林沙的嗓音低沉而沙哑。他不顾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
“珈木哥哥……”米晓想了很久，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决定要提出来。
“珈木哥哥，我们离婚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陈珈木并没有因为自己提出来而有丝毫变化的表情。
“珈木哥哥，你去找她吧，我不想你不快乐。”
米晓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她以为陈珈木会留她，会为了霓裳不离婚。
“米晓，你想好了吗？”
陈珈木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米晓的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了下去。
“珈木哥哥，我……”
米晓有一些语结，婚是要离的，不过她没想到陈珈木竟然会将所有的主动权给了她自己。
她本想，自己可以站在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那个牺牲者的角色，至少陈珈木还能念一念她，可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米晓，如果你没想好，我愿意再给你时间。”
“可是，珈木哥哥你不着急去找她吗？”
“米晓，我不会再去找她了。如果你想好了，要和我离婚，那么我也会给你自由。关于她，我不想再提。”
陈珈木放下扶着米晓肩膀的说，站起来，往他的书房走去。
米晓看着他的背影，满眼都是诧异。陈珈木的改变不是她最愿意看到的吗？可是现在，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林沙！”林东气冲冲的闯进了会议室，周围坐着的一干高层都诧异的看着这个来势汹汹的贵妇人。
“各位，今天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再有变化我会再通知各位。”
林沙啪的一声关掉了投影仪，林东只瞥到了一句话，可那分明就是关于‘霓裳改制’的内容。
等到会议室只有林东和林沙的时候，林东终于忍不住了。
“林沙！你别做得太过分了！”
当她知道霓裳已经完全易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
“我怎么太过分了？我一不偷，二不抢，也没有用非法手段，我怎么就过分了？”
林沙看了看手表，瞥了一眼门口，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他好歹是你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还有我，我以后怎么办……”
林东口不择言，当她发现自己失言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沙淡淡一笑。
“我不也是你儿子吗？我会担负起一家人的生活的，哥他也需要休息的。”
这样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是理所当然。
“你闭嘴！你是不是来江陵的时候就有了预谋？不然为什么珈木才说了那么一句话你就不顾一切的跑到这个小地方来？”
林东坚信这一切一定是个阴谋，林沙一定是想尽了办法才谋夺陈珈木父亲留个他的财产打下来的江山。
“说错话，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没错，林沙一开始确实是有计划的，但是随着陈珈木对他的信任和自己身世渐渐浮出水面，这一切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说错了？林沙，你知道我错的是什么吗？我错的就是当初不该捡回你这个白眼狼！”
林东神色激动，手指都要戳上林沙的脑门。
“够了！”
当她还想说什么时候，背后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夹亚他血。
“珈，珈木……”
林东没有想到的时候，陈珈木已经站在她身后好半晌了。
“珈木，你，你怎么来了？”
林东有些慌了，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
“妈，这是我公司，怎么，我到我公司来也要和你报备吗？”
陈珈木语气里尽是痛惜，原本听米晓讲她关了单玉水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他也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珈木，我是来看看你的，只是刚刚碰巧你不在，就先来找林沙了。”
她到底是身经百战，素质超高，这样的谎话也能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吗？是来告诉我单玉水被你关在家里的事情吗？还是来和我说米晓想好了，不和我离婚？”
直到陈珈木将这些都讲了出来的时候她才觉得胆战心惊起来。没想到，自己儿子了解的，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珈木，你听我说，你误会你妈，我不是这样的人吗？在说话要有证据的……”
“你也知道要有证据？那如果没有证据说出来的话改怎么算呢？”
林沙适时的抓住了反驳的机会，他不想林东就这么哈哈过去了。比毕竟陈珈木对她的了解，远远不及他对她的了解。
“这～这～”
林东还想说什么，陈珈木挥挥手。两个助手从门外闪身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