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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注意已经有点离谱了?」
「不是有点,是非常。」柳扬更正他。「我对这个女人很有兴趣。」他越看她越觉得眼熟,偏偏没有记忆。这对柳扬来说是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经验,他的记性很好,任何人只要跟他谈过一句话,他就不会忘记。
史清铭一阵头昏。「你……看上她了?」
他不敢相信,床上的女人横看竖看只有中等之姿。她没有化妆,素白着一张脸,眉毛不浓不淡,形状还好,只是一点修饰也没有,看起来有点杂乱。至于眉毛下的眼睛,因为她正睡着,所以看不见。
她的鼻子长得普通,但上头有一大块因为晒伤脱皮的红痕,看起来颇为刺眼。
她的唇形是五官中最漂亮的,饱满、丰润,而且是天生的粉红色泽,很有诱人尝上一口的魅力。
但整体来说,她还是够不上美女的标准。
到底柳扬为什么对她一见钟情?史清铭无法了解。
「有兴趣就是看上吗?清铭,你的思想太狭隘了。」柳扬的手指又点上史清铭的鼻子。「这个世上,我感兴趣的人事物太多了,比如你,我就有兴趣了解,你明明很受不了我,为什么肯留在我身边工作?而这能说我看上你吗?」
史清铭打个寒颤,柳扬的举例太恐怖了。
「我肯一直做你助理的原因很简单,柳氏给我的薪水够高。」
「所以你是会用性命来换取金钱的那种人?别否认,我很清楚你对我的观感,像现在,你就正在生我的气。要知道,愤怒这种情绪对于身体健康的伤害是很大的,也许可以媲美蔬果上的农药残留。而你在柳氏工作,一天八个小时,几乎时时刻刻都处在情绪高峰中,很可能导致你未老先衰,或者体内器官病变,那是再多的金钱都弥补不了的。你难道不怕有命赚钱没命花?」
「我只知道,你正故意要惹我生气。而我可以告诉你,你不会成功的。」话虽如此,史清铭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柳扬两手一摊。「我的个性一向如此,也没变过,怎么可以说是故意呢?」他边说,边往外走。「如果你以前不觉得生气,现在却生气了,那肯定是你变了。这样你就要检讨了,自己的耐性是否变差?或者更年期到了,所以情绪起伏加大?再下然就是你生病了。听说身体不舒服的人也会容易发怒,我建议你去看个医生……」
柳扬的嘴巴永远都这么讨人厌,但史清铭这时却感到心情愉悦,因为柳扬终于肯离开床上的女人,去参加宴会厅那场订婚宴了。
他们走出客房,关上房门,史清铭突然发现他被一只手抵压在门板上。
「唉。」他发出一声叹息。「你就这么不想参加这场订婚宴?看在老天的分上,去露个脸也好,不要把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个可能会为你惹来大麻烦的女人身上好吗?」
柳扬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放心,我会去参加宴会的,但你大可缺席,反正也只是一场订婚宴,又不是结婚宴,没什么大不了的,除非你对宴会上的菜色有很大的兴趣。可我要给你一个忠告,宴会菜通常都重油、重盐、重味精,吃多了对身体绝没好处,如果--」
史清铭打断他的话。「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好吗?」他很焦急,害怕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柳扬的废话里,然后,不知不觉问,宴会结束了。
等到第二天,所有的柳家人都会来质问他,为何不叮嘱柳扬参加宴会?这可是柳扬唯一的妹妹的订婚宴啊!
他要怎么说,柳扬对一个陌生女人一见钟情,所以用了大把时间来陪伴她?
如果史清铭这样说,就死定了。
他不只是柳扬的助理,协助他处理公事,还肩负保护他的责任。现在的治安太糟糕了,任何一个稍有资产的人都要小心护卫自己的身家财产安全,更何况是柳扬这种大企业家,他们的防卫比一般人森严多了。
而史清铭站在第一条防线上,他的工作就是:不让任何目的不明的陌生人过度接近柳扬。
但考虑到柳扬的个性,史清铭要完美地达成任务显然非常困难。
柳扬举起手,帮史清铭弹开他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别担心,我一定会出席这场订婚宴的,可是你要代替我守在这扇房门前,小心别让里头的女人跑掉了。」
「没问题。」史清铭嘴上打包票,心里却在想,那个女人都已经睡昏过去了,干么还要防备她?
有钱人的脑袋都很奇怪。这是史清铭的想法。
「小心点,这个女人饱受刺激,有点歇斯底里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而且,伤害她的人极可能仍在饭店里。如果凶手执意完成行动,救了她的你跟我就是最大的妨碍,凶手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不希望十五分钟后,再回来却看见你被打破头倒在门口,而那个女人却被杀掉,或者逃跑了。」柳扬又习惯性地按了一下他的鼻子。「你了解我的意思吧?」
「我会当自己正在守卫一只老虎,尽可能地小心和谨慎。」
「麻烦你了。」柳扬终于走了。
史清铭吐出憋在绚腹里的一口浊气,然后伸手拉松颈间的领结。「今晚真是够了。」他走离房门几步,掏出一根烟,低头点燃。
本来是一场喜气洋洋的订婚典礼,居然冒出一个受攻击的女人;这很明显是一桩谋杀案,柳扬却不准他报警,坚持自己处理,真是令人费解的富人游戏。
史清铭唯--庆幸的是,他在柳氏获得的高薪足够让他在四十岁那年退休,然后环游世界四十年,他不必永无止尽地搅和在这场麻烦中。
「谢天谢--呃!」他才刚把烟点燃,脑门就挨了一记闷棍,打断了他对未来的美好想象。
随着手上香烟的坠落,史清铭高壮的身子也缓缓倒了下去,一道鲜红的血痕从他的后脑勺流下来,浸湿了地上的地毯。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想到柳扬的叮嘱,他应该更谨慎的。毕竟,与犯罪有关的东西部很危险。
他更后悔订下这间位置偏僻、又紧靠安全门的豪华套房。当初他只想到这里可以让柳扬「不为人知」地将女人移上来,却忽略了凶手一样可以悄无声息地摸过来抢走他一条小命。
今天,如果他订的是一般客房,附近人来人住的,凶徒一定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一步之错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啊!
金金在柳扬和史清铭踏出客房的那一瞬间,踉踉跄跄地爬下床铺,走向他们刚才经过的道路。
感谢上天,自从高中毕业,她为了筹措程万里的大学费用,一人身兼三份工作。那四年里,为了提振精神,她每天至少灌下一千五百CC的咖啡。
那让她几乎咖啡因中毒,但也因此改变了她的体质,导致镇定剂对她的效力只有常人的三分之一。
尽管她已经戒除咖啡四年,可被改变的体质仍无法恢复原状。
刚才医生那一针也许可以使一般人沈睡,但用在她身上顶多是让她感到晕眩。
于是她假装睡着,闭着眼睛倾听那救了她的两个男人的对话。
她已经知道那两个男人是主雇关系,其中一个叫「清铭」,是两人中比较正常的那一个。
至于另一人,她不得不说,他是个变态。
他有--副好口才,足可颠倒是非,说黑成白。
他似乎很喜欢惹人生气,总是以言语刺激别人最忌讳的地方。
但又不能说他的话没有道理,他常常--针见血地直指事情真相。
可是他用的方法太尖锐,太容易伤到别人了。
大脑告诉她,这是个对目前的她而言太过危险的男人。其实,她觉得每个男人脸上都应该贴着「危险生物、请勿靠近」的标志。
金金想起了程万里。他刚才没有杀死她,势必不会放弃。
她太了解他。他是那种不行动则矣,一旦开始就一定要达成目标的人,即便要他不择手段也一样。
死神的镰刀仍未彻底离开她的脖子,它高高地挂在她头上,随时可能掉下来,喀嚓一声,砍断她的脑袋。
她得逃跑才行,远离每一个男人。
呜……她的眼眶一阵酸涩。她想逃命,却不知道自己可以逃到哪里去。
她不能回家。程万里跟她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他一定猜得到她的去向,想象着要再次面对他的杀意,她的胆都要被吓破了。
她也不能留下来寻求两个救命恩人的帮助,他们……他们是男人啊!现在别说让她接近男人了,光是闻到他们的味道,她就感到胃腹里一阵翻涌。
去报案吗?她要怎么说?告诉警察,她被未婚夫背叛了,他想杀她?
老天,这不是在写小说或者看电影。现实生活中,警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一件谋杀案正在进行。
依照她的经验,想让警察相信并受理一件犯罪案,就得想办法提出证明。比如去年十月的某一天,她下班从工厂走出来,发现惯常停在厂房门口的摩托车下见了,立刻去报警。
结果隔天,车子居然自动出现在原位。警察说是她自己搞错了,但是前一天它明明不在啊!尤其,要怎么解释她本来饱满、却在一夜间变得空空如也的油箱。
但警察还是坚持撤销了她的报案。他们也没有加强巡逻,然后工厂员工的车子陆陆续续丢失,有时隔--天,有时差个两、三天,车子又回来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在,仍未改善。
金金不相信警察。况且,她想象自己面对一名男性员警--过去她只见过男性警察,至于女警,她只在电视萤幕上看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对男性警察诉说自己的处境。重点是,那是个男人碍…她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她现在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可怕的东西。
她蹑手蹑脚,终于爬到了门边。她祈祷着救她的两个男人都离开了,这样她就可以乘机逃胞。
可上帝依然在休假中,那个叫「清铭」的男人被留下来了。
她颓丧地靠在门边,眼泪又开始拚命往下掉。
她真的逃不掉了吗?脑海自动播放起刚才的死亡经历,那种全身被冻注灵魂一点一点被捏碎的痛苦,她绝不想再重温一次。
可是门口有人,他不会让她离开的。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也许可以闯过守卫,快速逃离。她对自己的脚力和体力还挺有自信的。
但现在……她的双脚在镇定剂的作用下软得像两条刚出炉的吐司,用这样的力气逃亡,可能连门都出不去就被挡回来了。
大门是不能走了,她应该--
慢着,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某种东西被敲击,接着有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只有一声,很快又消失了。
金金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看不到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同一时间,客房门板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像有人正在外头拚了命地扭转、顶撞,想要破门而入。
而且她敢肯定,那个想要进来的人绝对不是订下这间客房的主人。
主人会有钥匙,但外头这个人没有,才会想以蛮力开门。
金金立刻想到一个人,那个曾与她海誓山盟,今夜却翻脸无情要杀她的程万里,他又来了。
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得想办法逃命。
金金颤抖着腿,扶着门板站起来,双眼在客房四处溜了一遍,小客厅、卫寓睡房……阳台。可以从阳台出去。
用走的速度太慢,她四肢落地,连滚带爬地往阳台方向逃去。
汗水从额头冒出,沿着眉毛、鼻管滑下,其中少许流入眼中,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撞门声越来越剧烈,砰,砰、砰……每一下的撞击都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