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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过沙发,确定两人间的距离保持在安全界线后,定定地看着他。
「真是令人哀伤啊!想想我们都同居半个月了,妳居然还不相信我完美高洁的人格,啊!我受到太大的创伤。」他像个唱戏的,大声地吟唱着走进厨房。「我需要很多食物来安抚我受创的心灵,今天早餐就吃法国吐司、味噌汤、三明治、皮蛋瘦肉粥和蛋饼吧!」
什么跟什么啊!金金对着他的背影翻个白眼。她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救她一命的男人了。
他有时候很正经,像个睿智的哲学家,有时候又仁慈得像天使,但更多时候,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满嘴胡说八道。
她飞快地绕过沙发,正准备躲进客房去,却又想起他说的--打通电话向家人报个平安吧!
她望一眼茶几上的电话,还是无法确定该怎么对父母解说她目前的处境,但是……她应该还有时间思考才是。
她转回去捉了无线电话,往客房跑去。
第四章
「无名氏小姐!」清晨八点,柳扬心急火燎地敲响金金的房门。「快起来,救命了!」
金金赶紧将手中的信纸塞进枕头下。昨天柳扬劝她打电话跟家里报平安,她考虑半天,还是不晓得如何跟父母解释目前的困境,遂决定写信。
虽然使用文字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语句和修饰,但为了这封信,她还是奋斗了十来个小时。
现在好不容易就要写完了,被柳扬这么一吵,她又忘记要写些什么了。
「小姐,火烧眉毛了,妳到底要不要出来救命啊?」柳扬一副她再不开门,他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金金赶紧翻出之前买的防狼喷雾器,紧捉在手中,再小心翼翼地定过去开门。
门板被推开的瞬间,金金往后直退了三大步,戒慎恐惧瞪着门口的男人。
柳扬衣着狼狈……或者也不算狼狈,他只是很臭,好像刚在醋缸里滚过一圈。
但他还是守住了对金金的承诺,不随意侵犯她的私人领域。
「干么一副碰到色魔的样子?况且,妳见过像我这般英俊潇洒、正气凛然的色魔吗?」他挺起胸膛,端正脸色,倒是有几分男子汉本色,只可惜维持不到三秒钟。「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强摘的瓜不甜。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性爱也要两情相悦才有滋味,否则就像是泡了水的西瓜,味道尽失。还有,我姓柳,不姓项。妳难道没听过『霸王硬上弓』这句话?那就是说只有楚霸王项羽才会硬上弓,而像我这样风度翩翩的英雄,一定是站在高岗上,一轮明月照着自己清白无垢的身躯,任由世人歌颂我伟大的传奇。」
他到底是来干么的?金金一阵头晕,
随着柳扬的滔滔不绝,她眼里的警戒也减轻了,总觉得自己无法跟这个男人生气。
柳扬足足叨念了有十五分钟之久,忽然跳了起来。
「忘记办正经事了!唉呀,妳怎么不提醒我呢?明知道我这个人是最善良的,一旦遇到有人有不解之惑,就一定会倾囊相授。」
他居然还抱怨耶!金金索性给他一个白眼。
但柳扬是完全不会看人脸色的那种人。
「我这个人啊,就是太好了,完全无法坐视世间不平,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会帮人一把,又如此博学多闻,所以每天要忙的事简直多得不得了。这难道就是能者多劳的悲哀?可像我这样出色的人,又如何掩藏得住?」看来他是陶醉到快飞上天了。
金金懒得理他,转个身子就要绕过他。随便哪个地方都好,只要给她一个安静空间躲避他的口水就行了。
「喂,妳去哪里?亏我对妳这么好,妳却连帮我一次都不肯?难怪人家说戏子无情……不过妳是演戏的吗?」他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就从得意洋洋变成沮丧无助了。
当然不是!但她很想把手中的防狼喷雾器砸到他头上,这个男人的废话真是比猫毛还多。
她两手扠腰,静静地望着他,看在他曾救她一命的分上,她可以再给他三分钟喷口水,但是……逾时不候。
柳扬大概也说累了,这回很快就导入正题。
「嘿,妳刚住进来的时候,也没带半件换洗衣物,我拿下一堆衬衫给妳替换,妳还记得吗?还有没有剩?借一件干净的来穿吧!我连一件干净的衬衫都没有了。我今天要接待从美国来的客户啊!」
衬衫?金金想了一下,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但那时她情绪低落,满脑袋浆糊,突然接遇那么一大堆衣服,还是连包装都没有拆的,真是吓了一跳。
不过那堆衣服确实帮了她大忙。这些日子她都窝在房里舔舐伤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饮食上就烦劳他张罗,而衣物便从那迭衬衫中翻找了。
柳扬很高,约有一百八十公分,金金才差不多一百六十,所以他的衬衫可以让她当洋装穿。
她每天就穿着一件大衬衫在房子里东晃西荡,之前光顾着哭也没感觉不妥,如今稍微回过神来才发现,这种穿着挺不得体的。
但刚住进来的时候,他若提议要帮她买衣眼,她一定会认为他别有用心,吓得逃跑。
就因为他事事淡然处之、成天对她嘻嘻哈哈,她才能够安心地在这里疗养心伤,不至于崩溃发疯吧!
如果没有他,她现在很可能去跳楼,或者住进精神病院了……突然,金金对柳扬有了一种新的看法--这个怪男人也许有副不同于一般人的温柔心肠。
「小姐,妳怎么在这种时候发呆呢?八点半了,我快来不及接待客户啦!妳赶紧找件见得了人的衬衫给我吧!」柳扬出言打破她的恍神。
金金及时找回思绪,她记得将那堆衬衫都搬进客房的浴室里了。
她转身走向浴室,柳扬就紧跟着她,亦步亦趋的。
可是当浴室的门一打开,柳扬就尖叫了。「啊!怎么会这样?」
浴室里的确有很多衬衫,但全堆在墙角,高高迭起,就像在腌酸菜一样,连味道都有几分相似。
金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最近太忙着伤心了,真的忽略了很多生活细节,比如:换下来的衣物要清洗干净。
「没办法了。」柳扬抱着一副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悲壮神情走向咸菜……不,是衬衫堆。
他伸手在那迭脏衬衫中翻揽着,捉起一件,闻一闻,很臭,丢掉;再捉一件,更臭,又丢……足足找了有五分钟那么久,他终于翻出一件可以忍受的。
「只好忍耐了,」他把衬衫披在肩上,转向金金。「嘿,我看妳也没替换衣物了,今天晚上一起去买吧!」
干么要买?浴室里一堆,洗干净就好啦!她眼底浮上一层淡淡的疑惑。
「做什么这样看我?难道这些衣服还能穿?」柳扬皱了下鼻子。「拜托,臭得都可以熏死人了好不好?还是……妳要我洗衣服?」他双手扠腰,很骄傲地大笑三声。「抱歉,这么困难的事我可不会做。」说完,他昂首阔步地走了。
金金纳闷地看着柳扬的背影。他不是会做饭吗?难道洗衣服会比煮菜困难?真是个诡异的家伙。
她又回头望一眼堆满墙角的衣服,确实挺臭的,真不知道前些日子她怎么忍耐得下去?
现在一回神,真的是……受不了了。她弯腰抱起衣眼,准备清洗。
而就从这一刻开始,金金离开了人生的岔路,逐次转回原本的生活步调。
金金为柳扬洗了衣裳。
真的是好多好多的脏衣服,从衬衫、裤子,T恤、内衣……什么都有,怕不有百来件。
照柳扬的说法是,他从来也没洗过衣服,一向都是柳家小妹隔三差五到他的公寓收回家洗。
当然,柳扬付了钱。
但最近柳家小妹出去婚前旅行一个月,这点让柳扬非常纳闷,一般不是都结完婚才去度蜜月的吗?几时变成结婚前出国了?
柳家小妹离家的这段日子,自然就没人帮柳扬洗衣服了。
不过柳家小妹还算够意思,出国前给柳扬准备了一大堆替换衣物。
本来如果只有柳扬--个人穿,撑上两个月都没问题,可柳扬捡了一个金金回家帮忙消耗干净衣服,而金金……借住柳家的日子里又心神不宁,把柳扬给的衣服,不管是干净的,还是骯脏的,全扔在浴室角落里等着培养霉菌。
柳扬错估情势,变成无衣可换。辛苦撑了二十来天,差点就把内裤按三个角、轮流换着穿,还是撑不过去,那衣服臭到连他闻了都要吐,才想到去找金金求救。
可惜金金没能帮上忙,所以柳扬决定去买新衣。
后来金金渐渐回复精神,惦念他照顾多日的恩情,就帮他洗衣服。
那还真是浩大的工程啊!足足让她辛苦了三天才把衣服洗完。
真搞不懂,怎么有人可以混到这种程度?就为了不会洗衣服,在家里特地隔出一间房堆脏衣,然后……金金想起第一回进污衣室的瞬间,还以为自己不小心跌进了垃圾场,扑鼻而来的臭气把她的眼睛都熏红了。
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么恶心的地方住了二十来天,金金突然有股冲动,想把柳扬捉起来爆打一顿。
也许是天性、也许是后天养成,总之金金无法忍受住在这么脏乱的房子里,她开始着手打理那团混乱。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没再掉过一滴眼泪了。
生活过得如此忙碌,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悲伤就变成一种太过奢侈的行为。
「嗨,美丽的金金小姐,我回来了。」如同过往的每一天,柳扬准时在下午六点拎着便当踏进家门。
唯一不同的是……他今天叫出了金金的名字。
金金手里的洗衣篮砰地落了地。
他调查她!这个意念一闪过她脑海,她全身的警戒系统立刻启动。
柳扬看到她一副随时要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忙后退一大步。「喂,妳这种眼神对一个英雄侠义、俊美无俦的帅哥而言是种很大的侮辱喔!况且,我又哪里惹到妳了?我这么辛苦给妳送信,妳就算不说声谢谢,起码给个笑容嘛!古人都说:家书抵万金。我可是捡了万两金子都不动心,还诚诚恳恳地送到妳面前,光看在这点的分上,妳是不是就应该把我当作恩人来崇拜?」
原来……他是看到她的信才知道她的名字。她太神经过敏了,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三天前给父母寄了信报平安,还查看这里的门牌、留下地址,以便父母可以联络得到她,今天收到回信很正常。
不过她没有去检查信箱,倒让他看了她的信。
金金走到柳扬面前,伸出手讨信。
「喂,妳好歹先谢一声吧!」他不甘不愿地递上了信。「真是有功没赏、打破要罚。我倒楣啊!」
她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中间直接写着「金金收」,寄件人那边还有她老家完整的地址和电话。
唉,真是把她所有的老底都泄光了。
希望柳扬不是那种卑鄙小人,看了她的资料就去查她的过往,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把和程万里那段感情彻底抛却。
她已经哭得好累,想得好累……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柳扬看她咬着嘴唇,黝黑的眼眸底又开始飘起一股悲伤的雾气,知道她又想起伤心事了。
一直看着不幸的过去,怎么迈向幸福的未来呢?
「哇!」毫无预警地,他大声喊叫。
那剧烈的音波好像一枝箭,旋风似的粉碎了金金方才堆积起,尚未稳固的悲伤情网。
她眨眨眼,一时间竟有种身处外太空的感觉。
「妳……妳把污衣室里的脏衣服洗了……」他张大嘴,指着她的手指抖得像要断掉一样。
金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