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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某种层度上说,姬良和水镜其实也算是救了各位吧,如此一来,可否功过相抵……”沈图这么说着,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中行宪给打断了。
“沈图先生,您非我墨家之人,恐怕有所不知,我墨家自有墨家的规矩纪律在,还请沈图先生不要让夫人为难!”
夫人道:“沈图先生尽管说的在理,可是!水镜自己擅自离开大寨,不管是因为什么,是被您蛊惑也好,是她自己离开也好,总之她是擅离,这一部分仍是要受到处罚!水镜,即日起,这一个月内,不准你出大寨一步!你明白吗?”
沈图对水镜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一旁的姬良却挺身道:“墨家夫人,这位姑娘仗义勇为,在下以为……”
“姬良公子!”夫人这是皱起了眉头,口气有些生硬的说道,“行刺秦皇一事上,水镜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便是因为妾身信任姬良公子的证言!我所处罚的,是她擅自离开大寨,这是墨家内部的纪律问题,请姬良公子切莫过问!”
“夫人,说的是。”姬良点了点头,无奈的应道。
夫人见姬良如此,不由得又缓了缓口吻,问道:“还是先关心公子自己吧,您之后有何打算?”
“在下?”姬良低下头去,刺秦原本应该是成功,可是他却失败了,而且失败的莫名其妙,直到现在,哪怕是墨家夫人将那异人的身份说了,可他也难以接受,一时间也根本不曾想过自己接下来的一步该怎么办,他有些茫然。
沈图这时拍了拍姬良的肩膀,温和的说道:“不如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如今外头捉拿刺客,想必也是风声鹤唳,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在墨家这里呆上一段时日,想必夫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那是自然!”夫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将姬良留下,没想到沈图便已经出言了,这无疑更好一些,她道:“妾身自是希望如此,毕竟我等也不希望走漏了墨家牵扯此事的风声,姬良公子您看……”
姬良自是聪明人,他对墨家也是了解,文雅点说墨家是仗剑任侠之辈,直白的说就是刀头舔血之人,他虽是一文弱书生,可也不是书虫,自然是知道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有利的,便道:“夫人与先生所说确是思虑周密,那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姬良是安顿好了,可墨家却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他自是也被安排了合适的工作,便是和沈图一起帮忙整理一些之前墨家留下的竹简,然后编撰成册,以便旁人查阅。
沈图这段时间在墨家便是做着这样的工作,也是为了找出那枚可以进入天书的竹简,这其中的过程对沈图而言,也是一种乐趣,渐渐的,沈图也沉浸在了那些春秋故事之中。
“沈兄好生自在啊。”姬良步入这间竹简室后,对沈图躬身一礼道,“之前,诸事繁杂,一时没有头绪,匆忙间还未谢过沈兄的救命之恩,姬良在此行礼了。”
沈图伸手微扶,姬良这一拜便怎么也拜不下去,不由得惊道:“沈兄,好功夫啊!”
“山野之人,强身健体而已。”沈图呵呵一笑,面上一片平和,可是他心中却有些急了,如今姬良已经到了,那竹简若是还未找出来,那……
姬良一边整理着眼前繁杂的竹简,一边和沈图说着话,他道:“兄姓沈氏,不知是哪一家沈氏?”
“家祖乃是周文王第十个儿子姬季载,诸侯失国,便以封国为姓。”
“原是同宗!”姬良呵呵一笑,还要再去问,沈图哪里能多说什么?他这一支虽是真的拜姬季载为祖,可那也是两千余年后的后辈了。
沈图忙道:“之前宗庙已然于晋蔡,如今已是另立宗庙了。”
听沈图这般说了,姬良才息下了续谱论辈的心,对沈图道:“既如此,良孟浪了。”
沈图这边刚刚整理完一卷《墨子》,之前他有的是时间,可是现在他急了,索性用元神在这里探查,但是,奇怪的很,这间竹简陈列室内竟然没有那枚天书竹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记错了?
沈图这里凝眉细想的时候,这时墨家夫人桑纹锦的侍女虞紫躬身入内,道:“两位先生,我家夫人想请两位帮忙,不知……”
“姑娘请说,若是能帮,我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姬良这时将手中竹简放下,微微笑道,“沈兄也是这般想的吧?”
沈图伸手示意,“虞紫姑娘请讲。”
虞紫道:“我们这大寨之后有一座古墓,其中颇多韩国文字,想请两位去……探查一二。”
“盗墓啊……”沈图呵呵一笑,“请韩国公卿之后去盗韩国古墓,夫人也是一个趣人啊。姬良公子如何看?”
虞紫被沈图这么一说,也是尴尬,笑了笑之后看着姬良。
姬良道:“也罢,若是能以此资助抗秦,想必那墓中人也是同意的!好!在下这边去!”
沈图向那虞紫问道:“既如此,为何夫人还要请在下去呢?”
“夫人的意思是,这墓中难免有些机关妖物,沈先生剑法高超,若是有您在一侧,想必更加安全一些。”
“既然如此,那贫道也走一程就是了!”沈图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那虞紫留下令牌之后就要回去,沈图问道,“那水镜如何了?”
“水镜小师妹还在闭门思过,这次多亏了有先生在,能让她平安回来,如今却是没什么事了,只要不出寨门便好。”
第597章 振振公子,于嗟麟兮(下)
“夫人,这就是我们这次任务,半途被迫放弃的全部经过!”中行宪跪坐在首席,一拳打在地板之上,对端坐主位的夫人桑纹锦恨声说道,“我们原本已经千辛万苦的潜入了秦皇的侍卫队中,一路谨慎小心的隐匿其中,准备伺机行刺!不想水镜她竟自己擅作主张,找了刺客,在半途中以机关投之巨石……”
“哪有这回事!”水镜忙道,“我才没……”
“水镜,别说了!”屈娴娇喝一声,打断了水镜的自辩,她跪坐下首,扭头微皱娥眉的看着跪在正中的水镜,“你难道还不知你现在的立场吗?若不是沈先生……”
夫人平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旁若无事的沈图,口气很是生硬的说道:“继续说下去,中行宪!”
听了夫人的这口气,中行宪也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夫人!她的无谋之举,失败收场姑且不论,连她自己也差一点被秦人所捕,正如屈娴所说,若不是沈先生在一边杀了那些秦兵,我们墨家此时已经被她所牵连!她竟然在距离墨家大寨如此近的距离行此无谋之事,实在是……实在是……”
中行宪铁青着脸,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去说,索性不提,另行说道:“此事之后,秦皇周围守备更加严密,我们再次行刺的希望也是渺茫!弟子研判,贸然行事不过是徒增我方损失,才决定折返!”
“好,我大致明白了……你的决定很正确,幸苦了。”夫人道:“沈先生,你可以说一下吗?为什么你不在大寨之内,而在水镜身边呢?”
沈图呵呵一笑,道:“这几日一路颠簸,贫道心中苦闷,又听了墨家弟子私下的一些牢骚,导致心中郁气更盛,所以才遣了水镜骗取令牌,出门一游,至于后面的事情,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听了沈图这么讲,水镜猛地抬起头看了沈图一眼,见他对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才咽下口中辩解的话,不过还是想着等一下为沈图解释!
“恰逢其会?”夫人又岂能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随即冷笑道,“好一个恰逢其会!”
“夫人息怒,这位沈兄说的确实不假,这暗杀计划,那是在下一手策划,和这两位实在是一点也无关系!”这肃立一旁的公子突然站了出来说道,“这两位不过是见在下被秦军所困,出面仗义相救而已。”
夫人打量了一下这公子,“你说,暗杀计划是由你策划?那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并详述当时之情形?”
那公子先是躬身一礼,后起身道:“在下姬良,父祖皆乃韩国累世公卿,受封于张邑。”
“原来是姬良公子……”夫人点了点头,她倒是也听闻过之前韩国有这么一家累世公卿,她对姬良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不解,“您怎会想到要冒如此重险,去刺杀秦皇呢?”
“韩国为赢秦所灭,在下痛心祖国之亡,乃决心散尽家财,希夷替故国做一点事!在下寻访多年,终于寻得一壮士,后听闻秦皇东巡,于是打听了其路线之后,开始策划埋伏与驰道,待其车队经过时,以巨石予以击杀!”姬良说着,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谋划时的状态,显得神采飞扬,“只要秦皇一死,秦国诸多公子争位,无暇东顾之时,山东六国故族定然趁机蜂拥而起,良即刻辅助韩国王室公族兴复韩国之社稷!”
“原来如此……”厅中诸人听后,不由得点头,对这位姬良公子也是眼中多了一丝柔和,毕竟以一人之力行复国大业,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是大义之辈,与这姬良身上,他们都看到了自己所坚持的墨家精神,便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使命!
姬良又道:“为了博浪沙这一击,在下事前射击了一座精准定位的投石机,事前于那壮士反复演练了部下百次,自认万无一失!”说道这里,姬良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只是做梦也没料到,秦皇的身边竟有一位异人,才致功败垂成,遗恨万千!”
“异人?”夫人惊道,“什么异人?”
“是一位紫面方士,当时巨石正要砸中秦皇主车,他出现了,竟能凭空将巨石挡下!”姬良叹息道,“若非那位异人,秦皇恐怕根本无以侥幸逃过一死!”
“难道是他……”夫人眉头立即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喃喃说道。
此时,沈图出声问道:“夫人,难不成,您知道那位紫面方士的身份?”
一位墨家弟子这是说道:“夫人,那位紫面方士,肯定就是赤松子!”
沈图道:“可是那位炎帝雨师赤松子?”
“炎帝雨师?”姬良惊愕道,“怎么可能!”
“赤松子者,神农时雨师也,服水玉以教神农,能入火自烧。往往至昆仑山上,常止西王母石室中,随风雨上下。炎帝少女追之,亦得仙俱去。至高辛时复为雨师!”沈图将他所知道的赤松子讲了出来,而后低声道,“若是他的话,这秦皇求仙一事,就有些……”
姬良愣道:“若是如此,那姬良此役输的不怨!”
沈图摇了摇头,“只是当时贫道也在场,此异人出现时贫道也偶然见了他的样子,若说他是那上古神人的话,贫道倒也不敢苟同,若贫道没有看错,这紫面异人身形呆滞,举止呆板,不似活人,反倒是有些像是机关人,但是,他面容如常,这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