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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女,你可有话说?”
宁蔓咬了咬唇,“宁蔓……无话可说……”
说罢,绳子继续下降,溅起一朵水花以后,黑水池平静如初。
尚姝婕轻笑道,“姐姐,此女甚是顽固,不如放下蚂蟥毒蛇进入黑水池,她定是会招。”
靖皖茹转身,“妹妹的办法不错,姐姐若是这般做了,宁采女身上留了伤痕,就算她招了,本宫就是屈打成招,若是她不招,本宫在圣上面前更是无地自容,妹妹这一箭双雕的法子,什么时候也教教本宫。”说罢,靖皖茹又对着她身边的掌事宫女道,“玄青呀,我们清玄宫好像有人心念着妹妹,如此这般,就将她找出来送到妹妹的怜露宫去。”
尚姝婕脸上的笑容消失,她来得太快,是以,让靖皖茹发现了她安排在清玄宫的内应。不过……她的笑意又爬上脸颊,一个小小宫女,处理了便好了,死人不会说话,定然不会将她的秘密抖露出来。
尚姝婕盈盈一笑,对着靖皖茹福了福身,“如此,妹妹便谢过姐姐了。”
靖皖茹拂袖,眼里的厌恶不掩于表,“将宁采女拉上来,送入冰室。”
作者有话要说:
☆、尚妃的局3
冰室?
皇室中人,就算是炎炎夏日也有冰镇的水果吃,专门有人从北方的雪山运来冰块集中在冰,用以保存水果,或是做成冰雕放于寝宫中,用以消暑。
尚姝婕掩嘴一笑,这宪庭狱里的冰室,可是最难消受的,一般人进入里面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冻成“冰雕”,尚姝婕向宁蔓投去怜惜的目光,她全身湿透,进入冰室还不和冰块连为一体?看来这阴狠之人,她算不上极品。
宁蔓已无力气站起来,两名太监拖着她,她的眼帘亦是半开不开,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但是一听冰室二字,她的心又沉了沉,墨如渊再不来,她就要熬不住了。
精致亭子里面有着一个圆桌,四张小凳,它们晶莹剔透,美轮美奂,并且冒着白气。
滴答……滴答……
亭子顶部的冰化为水滴落,水遇到亭底的冰却又结成冰,形成一棵棵竹笋一般的突起。
宁蔓看着眼前由冰雕刻而成的亭子、桌子、椅子,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她答应爹爹入宫之时便已经猜到前面有刀山火海等着她去闯,只是想不到这“刀身火海”怎么快便来了,她还没有见过墨如渊一面,恐怕就要……
扶着她的两名太监靠近冰室便全身哆嗦起来,他们不愿再靠近,于是将宁蔓狠狠一推,她跌倒在冰室里面,微微抬了抬手,因她身上有水,似乎已经和冰块结为一体。
疼。
她尽量让自己的脸远离冰面,她尽量将不让自己的肌肤接触冰层,可是一阵阵的疼痛和寒气让她意识渐渐消失。
眼帘好重,天旋地转。
可是那两个女人依旧雍荣华贵地站在她的面前,一个笑脸如花,一个红唇张张合合在说着什么。
渐渐的,她听不见看不清,眼睛沉沉闭上了。
爹爹,阿蔓好冷,好痛,好累,让阿蔓歇一歇。阿蔓知道宁家无男丁渐渐便要没落,阿蔓知道宁家与墨如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是,阿蔓真的太累了。
她的头渐渐垂了下去,洁白的冰亭,毫无生气的人,都是如此晶莹,不似凡物。
“圣上驾到。”
靖皖茹与尚姝婕皆是一愣,她二人还未回过神来,墨如渊已到了冰亭,他脱下外袍裹着宁蔓,声音低沉,“林福,快宣太医至凌墨殿。”
墨如渊想将宁蔓抱起来,却发现她的衣物已经和冰亭连在一起,他墨眸一凝,只闻扑哧一声,宁蔓的衣物留在冰亭之上,而她却像小兽一般,躲在他的墨袍里,虽是昏迷中,却还是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
墨如渊觉察到宁蔓的动作,不由将她抱得更紧,他的面容清冷,“朕以为靖贵妃是温婉贤淑之人,想不到今日一见,真是让朕大吃一惊。”
靖皖茹身体颤了颤,柔声道,“圣上……”
“罢了,以后待在清玄宫,若是没有朕的吩咐便不要出来祸害他人。”
说罢,墨如渊已经抱着宁蔓大步出了宪庭狱。靖皖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尚姝婕扬起玉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姐,不要看了,圣上已经走了。”
靖皖茹脸色苍白,墨如渊刚才竟然将她禁足,要知道,他八岁为帝,她便是他的贵妃,他一直对她恭恭敬敬,虽不亲近但是也从来没有责罚过她。今日这个年轻的帝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不顾靖家的势力将她软禁。
靖皖茹微微后退了半步,幸得玄青扶住她,她才没有摔倒。她早知道这宁蔓留不得,如今见了墨如渊如此对待宁蔓,恨不得刚才就毁了她。
她的右手伸入左手的袖子里面,指甲镶入肉里,她做了他十年的贵妃,他却没有碰过她,那耻辱一般的存在,她恨不得将这块肉挖去。
她不敢将此事告知爹爹,不敢告诉哥哥,她害怕他们逼他。在他眼里,她是他的姐姐,而在她眼里,他是她的天。
泪,无声地滑下。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靖忠的女儿,所以他永运不会把她当作他的妻子?就因为爹爹将她嫁给他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所以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爱情?
为什么……靖皖茹将目光移至尚姝婕身上,为什么她会没事?
靖皖茹将自己的情绪收敛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冷言道,“为何圣上不责罚妹妹?”
尚姝婕掩嘴一笑,“姐姐呀,我来宪庭宫之前遇见一个人,你猜是谁?”
靖皖茹面无表情,“谁?”
“采女房的芳姑姑,妹妹见她眼神躲躲闪闪,便知道她是去向圣上报信,于是妹妹就告诉她,让她等圣上早朝过后便将圣上请到宪庭宫来,本宫也听闻了轩宁宫发生的事情,本宫会尽力救宁采女。”
靖皖茹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一字一顿道,“你竟敢算计本宫?”
尚姝婕微微一笑,“姐姐,何来算计一说,姐姐派太监将宁采女与倪采女掳去轩宁宫,又联合芳姑姑和李斯陷害她们,妹妹不过是向姐姐学习,然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已。”
靖皖茹胸口猛烈起伏,她指着尚姝婕手指发颤,“尚家难道想和靖家作对吗?”
尚姝婕一摆裙摆,“姐姐,不是尚家想和靖家作对,而是姐姐您实在是太蠢,竟然对圣上动了真情,靖太师让妹妹传话给姐姐,姐姐若真的过不惯这后宫生活,靖太师已经另有安排,姐姐只要好好待在清玄宫即可,其余的事情,不用操心。”
说罢,尚姝婕已经出了宪庭狱。只余靖皖茹和玄青二人。
靖皖茹腿一软,跌到地上,如果尚姝婕的话是真的,那么她这次被禁足清玄宫,爹爹没有打算让她出来。
另有打算?爹爹另有打算?
靖皖茹仰起头看着玄青,“她来了吗?是她进宫来了吗?”
玄青扶起靖皖茹,“娘娘,夫人不会让她进宫,她是见不得光的人,夫人不会让她夺了娘娘的富贵。”
靖皖茹勉强站了起来,“话虽如此,但是娘亲毕竟一介女流,而且她的心计,实在太深。”
“娘娘,不用再想,无论如何,您都是靖家的嫡女,这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若是靖家尚在,您的位置便不会变。”
靖皖茹点点头,“是呀,爹爹不会仍由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夺走本宫的一切。玄青,扶本宫回清玄宫。圣上因为此事已经不想见到本宫,那么本宫就韬光养晦一段时间,以尚姝婕的脾气,她一定会将这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到时,我们坐收渔翁即可。”
“是,娘娘。”
——
凌墨殿,墨如渊的龙床之上,宁蔓已经换了一身宽大的衣袍,她的脸色苍白,气息羸弱,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手紧紧抓着墨如渊的手,像是抓着一棵救命稻草,不肯放开,墨如渊由着她抓着,眉头紧锁,“各位爱卿,宁采女的身体如何?”
一个老太医跪倒在地,“圣上,宁采女寒气侵体,时间太长,她若是能熬过今晚,臣等自然有法子救她,不过她现在牙口紧闭,无法灌入汤药,臣只怕她熬不过。”
墨如渊脸色阴沉,“众位爱卿都是这般看吗?”
“这是臣与众老太医商量的结果。”
墨如渊凝视着宁蔓的小脸,宁将军一生为了大墨,他绝不让他的女儿有事。墨如渊声音清冷,“传朕旨意,若是有人能救治宁采女,朕钦点他为大墨第一御医,官至二品,赏银万两。”
话音刚落,角落里一年轻太医小声道,“圣上,臣乃是今年新晋的太医韩子轩,臣与老太医们的看法几乎一致,但是却有一点不敢苟同。”
墨如渊将目光移至韩子轩的身上,他的身形修长单调,有着很浓的书生气息。
“你有何不同看法,说来听听。”
“老太医说,宁采女此时汤药不进,但是臣认为,宁采女是可以喝汤药,只是……”韩子轩故意延长了语气,“只是这法子说出来,怕是老太医们要说臣迂腐。”
墨如渊坐在龙榻边上,“你且说,朕赐你无罪。”
“谢圣上。”说罢,韩子轩起身,“圣上,汤药无法自然灌下,人与人口对口灌下即可,宁采女邪寒入体,只有圣上的真龙之气能够抑制,若是圣上今晚能将宁采女留在凌墨殿,臣认为,宁采女一定会熬过今晚。”
老太医呵斥道,“胡闹,圣上乃是真龙天子,若是也被邪寒入体怎办?再者,她一刚进的采女,靖贵妃尚无子嗣,如何轮得到她。”
墨如渊深眸如海,“爱卿的意思是,若是靖贵妃一直没有孩子,那么朕就不能有其他子嗣?”
老太医匍匐在地,苍老的身体颤抖着,“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爱卿不是这个意思最好,后宫之事乃是朕的家务事,朕的家务事不希望臣子涉足,知道吗?”
“臣,知道。”
“罢了,除了韩太医全都退下。”
“臣等遵旨。”
墨如渊看着一众退下的太医,瞳孔猛然一缩,舅舅的手伸得真长,朝堂、后宫、太医院全是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尚妃的局4
怜露宫。
尚姝婕半躺在软塌上面,将手里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摘下,她懒懒道,“李公公,本宫现在的行事就如同这朵玫瑰花瓣一般,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这花瓣究竟是双数还是单数,你反了靖贵妃,本宫也得提防你今后会不会反了本宫。本宫今日见你行事,做事滴水不漏,还将什么事情都做得顺理成章,你的一言一行……”尚姝婕将玫瑰花掐碎,眼中多了几分狠色,“让本宫心颤。”
李斯见尚姝婕如此,到是也不怕,他捡起白玉地板上的一片花瓣,“娘娘,奴才哪有这般本事,奴才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受人指使而已。”李斯淡然一笑,“奴才身后这人和娘娘身后这人可是同一人,他让奴才转告娘娘,太后明日清晨便要回宫了,一切按计划行事。”
尚姝婕站了起来,身如弱柳扶风,“想不到李公公还是自己人,也罢,也只有那个人能有如此能力。这大墨的天下,很快就要变天了,李公公还是请回吧,若是被雨水湿了裤脚就不好了。”
李斯将花瓣放在桌上,“奴才告退。”
尚姝婕端详着花瓣,微微一笑,宁蔓,你就如同此花一般,仍任摘取,那个窝囊的皇帝保不了你,很快……尚姝婕笑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