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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辰低头审视着怀中的简兮,邪眸一扬,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揶揄道:“汤呢?”
“呃…给爸送去了。”简兮顿愕,语调有些不稳,悄然用手捂着胸口,勉强自己保持镇定。
说谎还真不是自己强项。
虽说那也并不全是谎言。
“怎么不给我留点!”方瑾辰将下巴搁在简兮的颈窝处低语,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满。
汗!简兮大有抚额的冲动,忙回道:“汤还有,你要想喝,我再去盛点。”
说罢,便想起身,奈何腰上的他的手箍的太紧,以至于简兮根本无法动弹。
“不用,睡了。”方瑾辰埋头,闻着她的发香,困顿疲倦的合上了眼。
简兮不明白这男人情绪变换怎的如此之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可这是她打算用一辈子爱的人,其他又有什么关系。
浓重呼吸喷洒在颈侧,痒痒的,带着丝丝的甜,一直蔓延到心窝处。
待将入梦时,恍惚听到他低声的呓语。
简兮脑袋困乏不醒,嘴角却敞开一抹自然的弧度。
夜还很深,一些人和事似乎被刻意的遗忘。
------题外话------
第一次写作,手法有些生疏,语言不当之处还请包涵
☆、第四章
沙尘卷起玫瑰的花香,感谢你还在我的身旁。
简兮起床时,房内早已不见方瑾辰的身影,猜想他可能已经去上班,便慢走到洗漱室梳洗。
虽然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然而橱柜里的衣服确是满档见新的。想来一定是方母吩咐过的,就怕他们突然回来住。
待她整理完下楼时,已过九点。只看到佣人张妈在餐厅收拾。
“张妈,其他人呢?”
“老太太已经回房休息,太太有约出门了,先生和大少爷出去跑步还没回,二少爷去学校了。”张妈恭顺的回答。
虽然在方家从事多年,且方家人对待下人都比较和气,但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
“瑾辰没去上班么?”简兮略显困惑。
“是的,大少奶奶是否现在用餐?”
“嗯,好的。”简兮点点头,脑中仍纠结在方瑾辰翘班这件事上。
“对了,大少爷嘱咐说让您把这碗药喝了。”张妈从厨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浓重的药味散发在空气中,一阵阵的苦涩。
“怎么还喝,我都喝了一个月了,再严重的感冒也该好了。”简兮捏着鼻子,身子后移。
“大少爷一早就起来熬了,我给热了几回了。”张妈将药搁置在简兮面前,转身又从厨房拿来蜜饯放在药的旁边,笑着说:“大少奶奶怕苦的话,吃点这个。”
“谢谢张妈。”简兮皱着眉端起药抿了一口,瞬间一股苦涩喝腥臭味蔓延开,五感被强烈的冲击着,如沉舟溺水的人一般难受。
于是立即拿起碗旁的蜜饯塞入口中,终是感到有所缓解。
待将药喝完时正瞧见方瑾辰从门外进入,一身白色运动衫将他略为刚毅的脸庞变得柔和,额间隐约可见细密的汗渍,脚步徐缓,平添了一分懒散魅惑。
清风袭来,香甜与苦涩交融在空气中,挥散不开。
简兮脸色有些烧红,心思也不似往常般镇定,心里像有只猫爪在挠,酥酥的,痒痒的。
这男人就是有惑乱人心的本事!
“你今天不上班吗?爸呢?”紧张的问出口,拿勺子的手却无意识的搅动着面前的粥。
“休假。爸在院子里给花浇水。”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待看到桌上尚未开动的早餐,皱了下眉。
“你先吃,一会儿出去。”方瑾辰大步走向楼梯口。
“去哪儿?你不吃吗?”简兮忙不迭的回问,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担忧。
“吃过了,”似是想到什么,方瑾辰止步又问:“药喝了没?”。
“嗯,能不能不喝了?都苦死了,况且我感冒早好了,。”简兮丝毫没发现自己现在是在撒娇。
方瑾辰挑眉,眸光一闪,似笑非笑道:“还是防范点好。”说完转身上楼。
简兮吃完早饭换好鞋还不见方瑾辰下来,就想先到院子里看方父浇水育花。
晶莹的水珠嵌在花蕊中,虽然深秋,仍可见有几只蜜蜂穿插而过,阵如厉兵秣马,蚕食卷土。
看着方父悠闲恣意的样子,简兮不禁眼泛泪花,悲从中来。
如果父亲还在,必然也会如斯闲散快意吧!
“丫头,过来”方父看到简兮在门口发愣,朝她挥挥手。
简兮乖顺的走上前,轻唤道:“爸。”
“丫头可知这是什么花?”方父指着眼前一株漏斗状的黄花问道。
简兮摇头。
“是萱草,别名又叫忘忧草,也是中国的母亲草。它单朵花仅开一天,但一花开完它花继放,便是零下二十摄氏度也可抵御…丫头可明白我的意思。”方父慈爱的看着简兮,神态安详。
“爸,我明白。”简兮脸上犹有散不去的哀愁,心中却已放开。
看到方瑾辰出来前,方父又嘀咕了句,“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闲!”
简兮浅笑,走过去挽着方瑾辰的胳膊,脸上隐现酒窝,“工作都处理好了?”
方瑾辰点头,沉默不答。
“我们去南山吧!”走到车旁时,简兮忽然说道。
受不得他有些炽热的眸光,简兮微转过头。
“好。”方瑾辰忽然笑了一下,煞有四月芳菲尽,桃花使盛开的倾城景象。
简兮一时有些被迷惑住,怔怔而无言。
“不走么?”已经坐在车里的方瑾辰呼唤,三分唏嘘,七分调侃。
简兮有些恼怒的一边责骂自己愚笨,一而再的受美色诱惑,一边赶紧上车,在不受第三者洗礼关注下,车子绝尘离去。
简兮再次证明了之前的观点。
这男人就是一祸水!
而方瑾辰因发现自己妻子如此迷糊而可爱的一面,心情却是愉悦非常。
是他的妻子改变的太快,还是自己一直忽略了一种叫本性的东西。
“我说过简兮这丫头是最适合瑾辰的。”方老太太不知何时走到方父身旁,肯定的说道。
“但愿,他们能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方父咳了咳。
“一定会的。”
金子能实现它的价值,是因为它不怕火炼。爱情亦如是。
穿过大海,你可以听见波浪翻滚的声音,它在欢迎你;穿过沙丘,你可以听见狂风呼啸的声音,它在召唤你;穿过山林,你可以听见北雁啾鸣的声音,它在祝福你。
而穿过母亲的心,你可以听见雨打芭蕉的声音,她在思念你。
简兮的母亲就住在竹林纵横的南山别墅群。
沿路而上,入眼处一片火红,烧的人心慌意乱,烧的人想要纵马平川。
方瑾辰似乎在想着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对于四周的风景并不太在意。
简兮打开车窗,伸手去皆簌簌而落的枫叶。裂片近椭圆而至披针形,叶缘具细重锯齿的红枫,终年红色或紫红。
相比于常青不变的雪松,似乎红枫更受人喜爱一点。
简兮只挑拣了一片叶子,又从包里拿出一册小本子,将它抹平放入。
“你喜欢这?”方瑾辰注意着简兮的动作,淡淡的开口问道。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环境比较清幽而已。”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再美的风景也早已看腻了。
方瑾辰转头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车子很快驶进别墅区一带。
实而不华,是方瑾辰对这片别墅区的评价,尽管这是他第三次迈进这里。
方瑾辰右手提着早已备好的补品,左手牵着有些忐忑的简兮按响门铃,大约是没在家,久久无人应答。
看到方瑾辰手中的东西,简兮不禁哼道:“你准备的倒是充分。”
方瑾辰也不回答,放下东西,朝四周看了看。
“会不会是出去了?”简兮紧张的问道,手掌心已渗微微汗水。
“不会,我去过电话。”方瑾辰若有所思,细心聆听门内的动静。
“你早知道我要来?!”简兮有些生气,甩开了他的手。
他明明知道这两年她从不回家的原因,他明明知道她是怨着恨着那个人的,他明明知道…是她害死了父亲,虽然不是直接的。
她和她二十几年的母女情,早在父亲去世的那天便断了。
如今回来,也只是为了尽为人子女的义务而已,内心里,她还是无法原谅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
方瑾辰回眸望着她,不答反问,“如果,她快死了,那你还怨么。”
简兮内心揪然颤恸,眼圈一下泛红,似有磅礴大雨,冲击洗刷之势锐不可挡,声音不自然的拔高,“什么意思?”
“你妈得了肺癌,晚期!”
简兮倏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刚说什么?快死了?真是好笑不是吗?她拒绝真相,于是只是期盼的望着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玩笑之意,可是没有,她找不到,或者说他伪装的太好。
“其实,你已经原谅她了。”方瑾辰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
“胡说,我没有原谅她,也不会原谅她,就算她生病也不会,永远都不会。”简兮脸色通红,底气不足的争辩道。
“那你又为什么来看她?”他轻轻的顺着她的气,就怕她压抑的难受。
简兮嘴唇上下嚅动,却发不出一个字,眼泪无声的流下,一次次洗漱着他的衣服,手指死死的掐着手掌心不肯放开。
“她欺骗了父亲二十多年,竟然还有别的孩子!”。
“我知道。”他松开她掐着的她的手掌心揉了揉。
“她逼得父亲因别的男的的债务而失足摔下楼梯,断送了性命!”。
“我知道。”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她为了那可笑的私心,舍得把自己的女儿抛弃!”
“我知道。”他温柔的擦拭着她眼角留下的泪低应道。
“你可知道,她毁掉的不仅仅是我的家,还有我一切幸福的信仰。如此的自私自利的人,我怎能不怨,不恨。”简兮哽咽的说着,神情甚是冷漠哀伤。
“可她终究是你母亲,你父亲知道你母亲所有的事,虽然也痛苦,愤恨,矛盾,甚至自责过,可他终究还是原谅了她,只为了她也是爱他的,只不过当一切化为淡水之后,她更深切愧疚她的女儿。”
方瑾辰抬起她的脸,从口袋中拿起手帕轻拭她的泪。
“你姐姐是在你父母结婚前就有的,后来你母亲是因为和你姐姐失散才跟了你父亲。你父亲摔下楼梯也不是因为看到别的男人来你们家要钱,而是突发脑溢血,才失足摔下去的。你妈从来没有抛弃过你,她常送妈和奶奶补品,是怕你受委屈,希望她们能好好照顾你。你妈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对,那也是上一辈的恩怨,对你,她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呵护着、疼爱着、关怀着。”方瑾辰静静的陈述着,仔细的观察着简兮脸上的表情,确定她心情稍微平复后,轻呼出一口气。
“那对于她呢?她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是为了她让我离开你。”简兮神情冷漠,双唇因为过分用力撕咬而现血丝。
“可最终,她还是选择继续愧疚她,要不然,你就在那场大火里……”方瑾辰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痛苦,心里闷疼,手臂不自觉的收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简兮凝噎,没注意到他的反应,语结道。
“一个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