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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总算讲话,而且还是关心自己的话语,楚筱菱一喜,笑着应答,“我知道,我采取它们并不是自己使用,而是卖给药铺。”
妇人一阵错愕,随即又问:“你懂医术?”
楚筱菱摇头,“我娘跟我讲过它的功效,这是我娘祖传下来的一个小土方,我摘来换取银两,帮补家计。”
妇人恍然大悟,回复沉默,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楚筱菱。
楚筱菱又是冲她友善一笑,继续忙碌,知道感觉背部变得滚烫,几乎要将她的肌肤烤焦,她这才意识,时间已经是午后了!略微伸展一下疲惫的腰腹和四肢,她再次靠近妇人,做出告辞。
妇人定定凝视着她,沉吟地问,“你明天还会来吧?”
楚筱菱怔了怔,点头,这几天正式龙须草生长茂盛期间,她会继续摘取,明天也不例外。
“那……能否带点东西给我,譬如,刚才的包子和馒头!还有,可以的话,去药铺帮我买种药——鸟巢兰,此药可以活血散瘀、接骨生肌,甚至有使垂危病人起死回生的功用。”妇人提出请求,顺势教给楚筱菱一味药材。
楚筱菱又是一愣,而后答允,“那我明天去哪找您?”
“我到时会过来!”
“那好,到时见喽!”楚筱菱又是微微一颔首,才启程下山。不过,她每走一段路,都会回头朝那妇人看看,直至再也看不到那抹迎风而立的灰色身影为止……
夜深人静,不明不暗的烛光洒满房间各个角落,同时映在太师椅内的那个人影上。
流云洛祺俊颜一派沉闷,深邃的星眸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木牌,结实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头像,一会,翻到背面,目光触及那朵灼灼盛开的菱花时,双眼不由变得更加幽暗,眼前渐渐幻化出一张布满倔强固执神情的美丽容颜。他很怀疑,这块木牌是否真的她亲手制作,否则,她怎会如此无视自己,不当自己一回事!
那天在市集看着她备受辱骂和羞辱,他虽感到心疼,却没出面阻止,原因是,他要挫挫她的气焰,让她走投无路,跟自己求饶,最终回到自己的身边。
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简直冥顽不灵,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说什么也不愿意向自己低头。
犯错的明明是她,自己却反而成了罪人。颜歆每看自己的时候,眼中总是透着哀怨和忧伤;娘亲一直关在院里,对自己拒之门外,幸亏李嬷嬷随时禀告她的健康状况, 自己才不至于破门而入。
还有皇兄,最日跟皇兄闲聊之际,他忽然提起那丫头,还盛意勤勤地叫自己有空就带那丫头进宫玩玩。
本来,他想跟皇兄说明真相, 但最后还是忍住,只因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皇兄知道自己休了她,不想皇兄得知她已是自由身。
伴随着挫败苦恼的叹息,他将木牌收起,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向床榻。
躺下之后,他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听着窗外的蛙叫,满脑都是那个令他又气又无奈的倩影,挥之不去。
又是一声痛苦的低咒,他起身下床,套上一袭青藏色炮衫,走出房门,驾起轻功悄然离开,飞檐走壁,高大敏捷的身影穿梭朦胧的夜色当中,最后在城北一座普通居民大院停下。
毫无费力地敲开门闩,他轻轻推开大门,闪身而进,根据护卫回报的情况,凭着感觉摸索向前,不久进入一间充满女性幽香的小房内。
灿若星辰的眼瞳在黑暗的夜里显得一场闪耀,他屏住呼吸,静静伫立床前,现实对着床上的人儿愣了一会,随即伸手过去,点住她的穴道,跟着点亮烛台上的红烛。
暗沉的室内骤然转亮,他这才开始环视打量整个房间,空间狭小,摆设简单,却不是雅致。大量完毕,他再次回到窗前,掀开薄薄的幔帐,侧坐下来,剑眉渐渐蹙起。
距离市集那次,他越有五天没见过她。她,好像一下子瘦了许多。该死,难道楚家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吗?她怎会瘦得如此之快?既然那么穷,她离开王府时何不带点珠宝首饰或银两!!
暗暗低咒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爬上她白皙的俏颜。
弯弯的柳月眉,每次面对自己总是不经意地皱起。长长睫毛低下的那对大眼睛,虽然黑白分明且清澈如泉,却总是带着淡淡忧郁和哀怨。
还有那布点而红的双唇!想起这张小嘴总是不会对自己说些好听的话,有时甚至激怒自己,他不仅抱起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接着还用自己的嘴唇、舌头,牙齿去蹂躏撕咬。
色性不改的他,实现自然会往下,慢慢抵达她的胸前。或许是怀孕的原因,她的双乳比以前更加坚挺丰满,两颗杨梅明显暗红,却透着浓浓的诱惑,引人摘取。不及思索的,他迅速低头,狠狠摄住它们,加上手,不断摩挲蹂躏。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微微突起的腹部。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具体多大了,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她疼这个小生命胜于自己,为了这个小生命不惜离开自己,不肯向自己低头。
家丁林子朗还被关在牢里,进滚承认了罪状,但不知因何缘故,他就是不愿相信那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的供词。
她临走前说过这个小生命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结晶,可他也是不信,只当是她赌气话语。
或许,他心中根本就清楚明白,这个小生命其实是自己的骨肉,只不过自己不肯接受而已!因为,他不能再次违背诺言,不能再对不起颜歆!
“丫头,你到底何时才肯认错,才肯心甘情愿地回到本王身边?最多本王答应你,等歆儿替本王剩下第一个子嗣后,本王再让你生,你想生多少个都行!”他一边摸着她光滑的腹部,一边低声地呢喃。
可惜,被点了睡穴的楚筱菱一时全无,自然听不到他的话,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一会,他随行解开鞋子,和衣躺在她的身边,就那样满腹沉郁憋闷地注视着她,还时不时地搂住她,侵犯着她身体的某些重要部位,以慰藉他多时的空虚和寂寞……
祺王府,歆雅阁。
房内一片光明,映在明亮烛火之下的是一张充满恼怒羞愤的眼里容颜。
一身着黑色夜行打扮的男子恭敬跪着,认真禀告:“王爷大约亥时一刻离开府邸,奔去城北一所普通民居,直至子时才回来。”
城北!!!普通民居!!颜歆听罢,更加满腔怒火,她知道那是楚家,是楚筱菱那贱人现在居住的地方。
想不到他缜密用,还是对那贱人念念不忘,府中想念也就罢了,还半夜跑去找她,真是可恶,真是气死人!
不过,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让他得逞,既然他执迷不悟,自己是必要将他从谜团中救出,要彻底让他回头和“醒悟”!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让那进人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缠绵悱恻 第三十七章 被迫离开
干爽宽敞的洞内,凉风习习,楚筱菱静静坐在一块石墩上,神色淡定从容,美目时而看向洞外的风光,时而扫向洞内距离她有几丈之远、正打坐练功的灰色身影。
认识这个陌生神秘的妇人已有五天,自己遵照她的请求,每天上山采药时都给她带些食物和药材,平时见面都是在那片草地上,今天,她把自己带来这个山洞。
经过几天的疗养和休息,妇人貌似差不多康复,行动自如,神采奕奕。不过,依然冷淡漠然,她从没表现过感激,或说声谢谢,这几天除了必要的交谈,她皆处于缄默状态。
所以迄今为止,自己连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受伤等情况一无所知。
不可否认,自己对这神秘的妇人充满好奇和困惑,却也并没主动去问,因为自己清楚,没人愿意跟一个陌生人或是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坦白甚至深交。
大家萍水相逢,总算一种缘分,但是,能让这份缘分保持下去的又有几个!所以,如今只希望她身体早日康复,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又是过了一刻钟,楚筱菱发现妇人已练功疗伤完毕,犀利的眼眸四下环视一周,起身缓缓走近自己。
“大婶,您的身体,又好了许多吧?”楚筱菱对她露出一个笑脸。
妇人微微颔首,沉吟了数秒,蓦然问道:“你……嫁人了吧?夫家家境好不好?夫婿是做什么的?因何舍得身怀六甲的你上山操劳?”
楚筱菱一愕,稍作思忖后应答:“我夫君他……已经不在人世!我现住在娘家,娘家经济状况确实不好!”
妇人听言,神色一慑,幽深锐利的双眸一丝异样光芒飞速闪过,稍后又问,“那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医术?”
学习医术?跟她?楚筱菱愕然。
“我见你资质不错,不想浪费你这个才人!还有,我不习惯欠人人情,就当做是,偿还你救过我的报答!”妇人漫不经心地解释,语气隐约透着一丝不自在。
“呃,其实不用的,我也没做过什么,小事一桩而已!大婶您不必挂齿!”
“我明天会离开这里,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同意的话,明日这个时候来找我!否则,我们后会有期!”妇人说完,转身回去她的临时床铺,继续盘起双腿打坐。
楚筱菱默默望着她,一会跟她辞别,像往常那样背起箩筐下山。
回到家中,她趁着晚膳时候将这件事告诉母亲和弟弟楚奕彬。
楚奕彬一听,颇为惊喜地道:“假如那神秘人没有恶意的话,姐姐您跟她学医也不失一件好事!!”
“她虽来历不明,且神情冷漠,沉默寡言,不过我看得出她不是坏人,况且,我也没什么值得她打主意。我是想,若是真能学到一点皮毛,将来可以开个医馆诊病!但我又想,此去时间不短,我不放心你和娘亲,因此还没答应她!”楚筱菱讲出自己的想法和顾虑。
“哎呀,姐,假如是这层,你大可放心,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会好好照顾娘的!”
“奕彬说得不错,你还在王府的时候,我们一样安好无事,所以,不用担心我们!”楚母停下碗筷,头一次发言,朦胧的视线定定注视着楚筱菱,犹豫了一会,接着道出:“不过,娘亲想问你,除了我们,是否再也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和物?”
楚筱菱心头陡然一颤,整个人怔了怔,她明白娘亲的话中意思。
而楚奕彬,显然也听出来了,语气不禁转为愤恼,“娘,您是指那王八蛋吗?他那样对姐姐,姐姐还怎会记挂、放不下他?我说啊,姐您就干脆一点,答应那神秘人吧,顺便把那混蛋忘掉!”
“奕彬!!”楚母轻声呵斥。
“我有说错吗?妈的,早知道他是这种无耻之徒,当日就算用十六抬大轿,我们也不让姐嫁过去!王爷又怎样?谁稀罕啊!凭姐的条件,找个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的都行!”想起流云洛祺的所作所为,楚奕彬愈加愤怒和恼火。
最后,还是楚筱菱出声劝住他,“那人明天下午才启程,所以……我再想想吧!来,先吃饭,菜都凉了!”
楚母点头,重新启动碗筷。
楚奕彬停止痛骂,也开始吃饭,整个人却仍愤愤不平,不时嘀咕,看表情便知还是在骂流云洛祺。
饭后,楚筱菱简单沐浴一番,回到寝房。思绪不禁又回到了晚膳上讨论的话题。
其实,跟那神秘人学艺是条很不错的出路,虽说现在可上山采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