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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婉兮我进宫是为了寻找入宫当差但是下落不明的姑姑,好对死去的父亲有个交代,为了避免麻烦,并且能顺利出入后宫我只得扮成太监。婉兮对此表示赞同,称扮太监虽然有风险但是不失为一个避免祸端的好办法。我深知婉兮是被后宫斗争这东西给弄怕了。
而婉兮告诉我她并不是什么刺客,只是为了拿回那个下午被林才人强行夺去的一个玉镯,正如我预料的一样,那个玉镯是林老爷送给婉兮的传家之宝,而婉兮的表妹林才人因嫉妒将玉镯夺了去。
我说:“你这样是肯定要被发现的,宫中失窃,什么都没丢,只丢了那个玉镯,林才人肯定知道是你干的。”
婉兮却一脸笑容:“那东西究竟是属于谁大家心里有数,林才人明里肯定是不敢乱来,我就当心她暗里会做些什么……话说,有人看了一下午的戏,如果我收点费用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婉兮在说什么。
“我从小没有什么优点,就是鼻子特别好使,下午在回廊里那点药香虽然清淡,但是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婉兮解释道,这下我算是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看戏必收的费用了,我必须负责将婉兮的玉镯保管好。
另外我也知道了一件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但是很少人能靠这点几乎难以闻见的味道在大老远就能分辨一个人,而婉兮却有这种能耐,怪不得从小便得到大家的宠爱了,而那个下午婉兮也发现了我的存在。
而我,虽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但是在这个险恶的皇宫里,能获得一个朋友谁说不是一种幸运呢,更何况这个朋友还有特殊的能力。
事情也如婉兮说的那样,林才人没有追究玉镯的下落,但总是时不时来“浣衣局”走一回。而我也在这样平静的混乱中和婉兮一起开始进行了寻找云袖的行动……
作者题外话:憋屈~男主在哪~男主在哪~我憋屈~争取下章让他正式露面,虽然他其实真的有露过面啊~
第六章 夜探冷宫
婉兮告诉我,冷宫是由一位老宫女负责,那位老宫女平时是不怎么露面的,只是偶尔会来“浣衣局”拿些换洗的衣物之类。而饮食则是由冷宫中的小厨房负责,定时会有太监将食材送往冷宫,如果我要行动,就只能在食物上下功夫了。
我想了想,如果要等下一回食材送进冷宫的机会,那还要些日子,无形中就拖延了时间。于是我决定还是夜探冷宫好了。
说行动当然越快越好,夜晚等大家都入睡后我和婉兮在“浣衣局”门口分别,按照婉兮事先准备好的地图,我找到了冷宫的大门。
所谓冷宫,当然是不会有人不小心经过的,所以我安心坐在冷宫的门口等待大白。看着冷宫依然高大的红墙,我决定还是先学轻功,在学点穴之法吧。
有时候人无聊起来其实挺可怕的,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各种恐怖故事便在脑海涌现。深宫大院的,其实最适合听紫禁城十大恐怖故事了,突然很怨恨女生宿舍的卧谈会了,因为卧谈会的内容除了八卦,其实还有各种恐怖故事。
一阵风吹来,我抖了抖身体,不自觉回忆起许许多多的鬼故事,到最后也没忘记将大白诅咒一番。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在画圈圈期盼大白出现,但是大白还是失约了,而且因此我碰见了大白此生最大的敌人,羲和国王爷——萧洵。
我当然知道不会有人无聊的喜欢夜游冷宫,所以当我看见一双云纹白靴出现在视线里时,我知道这回自己真是完蛋了,比被发现自己不是太监还要完蛋。
彼时我正穿着从婉兮处借来的“婉兮自制”夜行衣,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还是一身太监打扮就好了,至少还能扯下“什么天气正好,出来夜游,不慎迷路”之类的。但是重点是我的一身夜行衣,谁会没事穿夜行衣夜游,还恰恰好在有宵禁的皇宫里夜游呢,那不是明显找死么?
我决定还是尊重下我的夜行衣好了,于是撒腿就跑,但是谁能告诉我平时注重打扫的皇宫,哪来的这么大的树枝啊。跑没跑成,却和地面结结实实来了个拥抱,膝盖在地面上划过一小段距离,疼得我直哆嗦,再没有任何力气跑了。
就是这样,我看清了羲和国王爷的脸。我想我会一直记得那一天,萧洵蹲在我面前,清冷的月光洒在温润如玉的面庞上,眉若剑,眸如冰,一身衣裳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芒,似神将降临。
而这样如仙人般的男子,只是看着我,微微一笑,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便这样吐出了,我想那句话对我来说真是暴风雨般的存在,足够秒杀我了。他说:“李公公帮你安排的职位可好。”
不是疑问句,是绝对的陈述句。虽是淡如水的微笑,在我看来却寒冷刺骨。而我也终于知道那种天人的般的面貌为什么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这个脸庞我见过,在“绛雪阁”晕倒的前一刻,我看见的就是这张脸。
原来在和大白离开“绛雪阁”之后,监视我的人就是羲和国堂堂的王爷,怪不得药奴一直没办法知道是什么人在监视我。而我让药奴去找师傅,多少也因为药奴离开了,我才能让那人放松好自己现身。
“小女子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本事能得到王爷的重视,竟然派人监视小女子,而且还安排好了小女子在宫中的一切,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了。”我冷笑,试图站起身来。我一直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气势是绝对不能输的,无奈眼前的男子比我高,所以我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强壮。
“姑娘何必如此谦虚,在下只不过是略施绵薄之力,方便姑娘行事而已。”萧洵继续微笑着道。
“说吧,有什么目的?”没有目的帮我,我可不知道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闲到要耍我一个小女子玩的地步。
“在下不过是想请姑娘帮个忙,这个忙世间除了姑娘及姑娘的师父药王陈先生,恐怕没有人能行了。”萧洵伸手打算扶起我。
还查了我底子,不愧是王爷,我想着萧洵这一番话算是抬举我了,我也算受用,于是也不计较什么了。借着萧洵帮助,我站起身,却感到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我想我的膝盖应该流血了吧。
“既然王爷开口了,那王爷的事情我自当尽力。不过在此之前,小女子还有事要做……”我示意萧洵我要进入冷宫,我可没有打算放过今晚进入冷宫这么好的机会。
萧洵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拉我绕过冷宫的大门,站在一面破旧的墙外。我好奇的看着萧洵拨开墙角处繁茂的杂草,然后一个可容一人钻过的狗洞便出现在眼前。
我兴奋得凑近狗洞,顺势蹲下身,接着又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皱了皱眉,我依然没打算放弃夜游冷宫这个计划。当我正打算钻进狗洞时,一双有力的手拦住了我,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手时属于谁的,于是我无奈的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萧洵。
“这洞就在那里,又不会跑,姑娘也不急在这一时吧,何况姑娘受了伤……”我顺着萧洵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膝盖,虽然在黑夜里看不清有什么问题,但是并不代表不会被看见。
“我的伤不打紧,倒是王爷,是要和我一起进去还是自行打道回府。”我想着萧洵估计是不会在意我进冷宫这件事了,而另一方面,他也算有求于我,所以我有些嚣张起来了。
“长夜漫漫,本王无心睡眠,自然是和姑娘走一回了。”萧洵笑了笑。我不禁慨叹上天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有人笑起来那么迷人呢?
我其实是期盼萧洵能讲出这句话的,这样我就不用再因不小心回忆起紫禁城十大恐怖故事而害怕了。
冷宫,和想象中的一样,明明是将步入初夏的时候,却仍旧冷到不可思议。尽管这样,院落里还是十分干净,看来负责打扫的人还是相当尽心尽力了。我和萧洵走在清冷的冷宫大院里,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
正当我打算回去从长计议时,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我不禁喜上眉梢。听阿英姑姑说,冷宫里每到夜晚都会传出琴音,因为音调太过哀怨,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是以前哪个冤死的妃子弹奏的。我曾和婉兮听过,婉兮说虽然自己琴艺没那么出众,但至少还能听出弹琴女子是个活人,而不是什么鬼魂。
我顺着琴音在回廊里穿行,于是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波光淋漓的湖面,轻纱飞舞的凉亭,和凉亭里弹曲的曼妙女子。
就像步入仙境一样,周围一切在琴音中似乎都有了生命,有一种让人沉醉的美丽,一股幽香由远及近,烟雾缭绕的湖面似乎有一位女子的身影,踩着琴音,女子翩翩起舞,水袖轻舞,一颦一笑一皱眉都仿若在眼前一样……
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我不禁皱起眉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我猛然睁开眼睛,心跳就这样漏了一拍,只要再一小步,我就可能要掉入冰冷的湖水里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走到了湖边,就在快掉进水里的时候,身后的萧洵及时拉住了我。我拍了拍胸部,抬头正对上萧洵微皱的眉头,我想他肯定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曾在师傅的藏书库里看到过一本书,说的都是一些幻术,我当然看不懂了,于是就去找娘。娘告诉我这个大陆上有许许多多身怀幻术的人,但是他们大多需要借助一些工具,比如琴,比如熏香。如果遇见这些人我必须要远离,因为这些人会利用幻术编制出一些幻境,然后杀人于无形。
“两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琴音戛然而止,抚琴女子温柔的声音透过凉亭里的轻纱传入耳中。
今夜是怎么回事,一波又一波的惊喜么?我皱着眉和萧洵进入凉亭。凉亭中有一张石桌,四把石椅,石桌上摆着一把木琴和一个香炉,香炉释放的香味正是我在幻境中闻到的。
“贱妾不知道是王爷大驾,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在看清来人后,抚琴女子悠然起身,对着萧洵施了一礼。
眉如翠羽,粉黛双娥,鬓发如云,好一个倾国女子。
“原来是秦姑娘,是在下扰了秦姑娘的雅兴,还望姑娘海涵。”萧洵还了一礼,微微一笑道。
感情这两人是认识的啊。
“这位姑娘在门外呆了许久,不知有何要事?”姓秦的女子嫣然一笑,转头问我。
感情我是做什么事都被人发现了啊,打击,深受打击啊。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也不打算隐瞒了:“小女子是来找人的,不知姑娘是否认得一名叫云袖的妇人?”
“不认得。既是妇人,那定然不在这冷宫之中了,这里除了管事姑姑外,其余女子均不满二十。”
不满二十?云袖阿姨少说也有30多了,至于管事姑姑我是见过的,和娘给我看的云袖阿姨的画像那是天差地别啊。
“那在下不打扰姑娘雅兴了。”萧洵说完,拉着我就走,我因失落也不管那么多,由着萧洵带我走出冷宫。这回我们没有钻狗洞了,离开凉亭后,冷宫的管事姑姑就出现,领着我们由大门出了冷宫。
我真觉得这晚是我过得最荒唐的一晚,什么事似乎都在别人的算计当中,我就像小丑一样,怎么跳都在那个圈里,于是内心甚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