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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演武场已经人头拥挤,寨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又听到消息的都赶来了,但是气氛和先前还是大不相同的。
“看,老族长的脸色!”
“嗯,族长脸色很好,眼角都在笑,那今天负责阅卷的乐书、乐海、乐风也一样眼里都是笑意,应该是这批孩子又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对,说不定像上次武会一样。”
……
虽然老族长,三位阅卷官都没宣布秦龙四十多个孩子的成绩,可他们的脸色却出卖了他们的心情,因此不仅仅那些先前担忧的家长,其它寨中老人们更是一个个充满着期待。
下午阳光斜照时,第一个考较的老先生出来了。
“哈哈,老夫考较的这个孩子有状元之姿呀!”秦书平一出房,就打着哈哈冲着人群兴奋的大声道。
“状元之姿?”
“怎么个状元之姿?”
……
人们想象这班孩子能够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也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出来的考较者居然给出‘状元’这个评语,是不是太夸张了?整个人群轰的一下全都兴奋了,一个个连询问秦书平,那孩子的家长更是拉着秦书平的衣袖,大有他不讲个明白就不放他走的态势。
“《千字文》、《飞龙篇》、《劝学》、《敏蒙记》……所有启蒙读物,都能通背,而且不是死背,还懂不少,文字更是都能识得写得,字意分析得入木三分,文理颇通,甚至五经也知道一些,你说是不是状元之姿?”秦书平唾沫四溢的大口说着奋力挣脱那两口子的拖拽。
……
秦书平出来后没多久,第二个出来了。
“哈哈,老夫考较的这个满肚子都是文墨。”
而后——
“这孩子是文曲星降世!绝对是文曲星降世了!”
“祖宗显灵呀,祖宗显灵,我秦家终于要出状元了么?”
……
除了秦书知一直没出来外,其余学问深的老先生先后考较完出门,而且一个个一出门都是神态夸张,评语更是夸张到了极致,轰炸得这些极度企盼的人一愣一愣的,而后整个演武场都沸腾了,一个个兴奋的族人将那些孩子家长围在一起。
“乐金,恭喜呀!”
“鹰哥,你家孩子的学问这么好,一定得办酒席,而且是大办?”
一个个冲着孩子家长道着贺,声音里有羡慕也有感叹嫉妒,而这些孩子家长更是又喜又纠结,倒不是舍不得办酒席,而是这时代文比武更重要。
本来孩子武很好,已经让他们打定了让孩子专心走武路,可现在文也被证明很强大,那倒底让孩子走文还是走武?
转眼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嗯,怎么搞的,书知还没出来?”知道了这批孩子学问不错后,一直都笑呵呵的二叔公忽然一顿脸,沉声道,周围的人群也有些皱眉,这里四十多个孩子的考较,现在除了被秦书知叫走的秦占外,其余所有的孩子都考较完很久了。
“书知做事比较严谨。”老族长看向秦书知进去的那个房间,想了下吩咐道,“书月,书经,你们进去看看,他那还要多久,让他快点结束吧,这晚饭还吃不吃?”
“嗯!”
秦书月、秦书经连推开那扇门,一进门都呆了一下。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秦书知黑着脸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把戒指,他下面秦占正低着头,仿佛睡觉一样,嘴里有气无力的背着荀子的《劝学》。
“书知!”
秦书经都快气笑了:“你这是……”秦书月脸色不能有些不好看:“书知,别人都考较完了,你怎么还在这……”
“是书月,书经呀!”秦书知转头看向两人。
“我在考较孩子文章背得如何。”秦书知说道。
“那如何?”秦书经咬着牙沉声道。
“如何?”
秦书知一下沉默了。
他挑选的这个秦占,是当年他秦书知启蒙时班里四十五个孩子中最差的那个,因此一进门,秦书知就虎着脸询问当年他教的那些启蒙读物可都背得出,可秦占答是能倒背如流,秦书知自然不信,吩咐秦占当场背给他看,可是接下来,秦占真的背得一字不差,当时便把秦书知给完全震懵了。
回过神来后。
他想起老族长的话,要考较到这孩子不懂为止。
于是又问起其他读物,能背多少,结果秦书知每说一篇,秦占就懒洋洋的说能背,秦书知自然让他背。
于是从蔡邕的《劝学》,《圣皇篇》、《黄初篇》、《女史篇》,再到班固的《太甲篇》、《在习篇》,再到崔瑗的《飞龙篇》,再到……《凡将篇》、《急就篇》、《元尚篇》、《训篡篇》……这么一路背下来。
若是换一个别的老先生可能就是在这些篇章里随便抽一些段落让孩子背,可秦书知这次发了狠,每一篇都让秦占从头背到尾,一个漏洞都不想放过,于是便成了这样。
第四十五章秦书知的震憾
秦书经一看秦书知模样也知道结果了,他皱了下眉。
“书知,你站一旁,我来考校!”秦书经严厉说道,他是秦家寨传经人,权威一点也不比老族长轻,因此一开口,秦书知也只能点头。
“孩子,刚刚我听你背到‘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这句话你可懂意思?”秦书经和言悦色道。
“懂意思?”
秦书知一懵,十岁的孩子能背得出一些启蒙读物就非常了不得了,他先前让秦占背的已经远远超出了应该的教学范围,可秦占一路背下来,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现在还问释义?
秦书知看向秦占。
秦占依然无精打彩的,规规矩矩吐出两个字:“知道!”便不再多说了。
“嗯,那么,你解释一遍给我听!”秦书经温和的笑说道。
刹时秦书知心脏都加速了,他狠狠瞪着秦占。
“博,就是广搏的意思!”
“参,是检查,省,是反省……”
秦占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先是将整句话中的一些特殊字义解释清楚,最后才说道:“所以这句的意思就是‘君子广博地学习并且天天检查反省自己,就会变得聪明通达而且行为没有过失了。’”
这话一说完,轰!秦书知脑袋里一下子仿佛飞来无数马蜂一样,全是嗡嗡声闹轰轰的。
秦书经点了点头,这是公认的解释。
这时一旁一直站着看的秦书月笑着开口道:“就这样了?没别的吗?”问后他期望的看着秦占。
‘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这句话刚刚秦书月也曾考校过秦羽,当时秦羽除了给出了现在秦占给的正规解释外,还臭屁的说出了另外几种解注,都让人耳目一新,有种如三伏天喝凉茶的感觉,因此秦书月突发奇想也想看看秦占是不是也有更好的解释。
“对,还有别的吗?”秦书经也是眼睛微微一亮,连说道。
“什么?还有别的解释?”
秦书知茫然中看向秦书月和秦书经。
秦占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秦书月,又看了一眼也好奇期望看着自己的秦书经,最后扫了眼自己左手手背,那里微微有些红肿。
先前秦书知老先生独自考校秦占时。
手里提了根戒尺,只能他问什么,秦占就答什么,多说一个字便是一戒尺抽来,也因此,最后秦占要么就是答能不能背,而后便是直接背书,多一个字都不敢胡说。
而这手背正是先前被秦书知的戒尺抽出来的,他畏怯的瞥了眼旁边的秦书知老先生,连低下头,不敢多说别的,只是道:“没有了!”
“这孩子……看表情明明应该还有别的……怎么不敢说?”秦书经皱了下眉没继续询问。
“嗯,刚才你背的是荀子的《劝学》。”秦书经说道,“那我问你,墨子、管子、列子、庄子、淮南子……”接着秦书经一连串的古人名吐出,这也怪不得秦书经,老族长让他们问出这些孩子的底限,而这一班男孩学得很杂,那些书并不是整本看,而是挑其中一些感兴趣的看,因此,他怕遗漏便问得十分仔细。
“呃……”
秦书知瞪着眼睛看着秦书经,秦书经一口气就吐出了十多个人名,都是古之大贤的称号,有些连他都没听过,这秦书经说起这些人名干嘛?
“抱朴子、吴子、韩非子、刘子,诸子百家的著叙,你读了哪几篇?”秦书经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而后又说道,“《书》、《易》、《诗》……”又是一连串书名,最后道,“可曾读过?《吕氏春秋》、《晏子春秋》、《左传》、《公羊传》、《史记》、《楚辞》、《九章》……五经四书,你能释义的有多少?”
听到这——
秦书知嘴巴一下张得大大的。
“诸子百家读了几篇?诗、书、易等可曾读过?五经四书,春秋左传史记能释义的有多少?”
若不是问话的人是秦书经,秦书知很想一戒尺狠狠抽过去。
这是考校一个开蒙的十岁孩子学问吗?考科举,中进士都只需九经五经三礼三传开元礼三史学究等即可,而你这……
秦书知深深的吸着气,他看向秦占。
秦占垂着头,死气沉沉的,耳根都红了,显然是不好意思:“我脑子笨,人也比较懒,所以……这个学问是班上最差劲的。”秦书知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接着秦占的话:“诸子之中,除了荀子外,我只读过管子、列子、韩非子,现在对墨子很感兴趣,不过管子我只读了他的‘牧民’、‘治国’、‘禁藏’,列子我看过他的‘说符’、‘仲尼’,韩非子……”
秦占在那里滔滔不绝的答话,可是一旁的秦书知——
“只读过管子、列子、韩非子,管子读过‘牧民’篇,‘治国’篇,‘禁藏’篇……”
秦占的声音仿佛在极遥远的天边传入秦书知老先生的耳里,恍恍惚惚之间听着秦占好像讲了半柱香,才道:“就只有这些了!”
而后秦书经的声音响起:“我问你‘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
秦书知眼神从遥远的地方缓缓收回,茫然看向秦书经,怎么?秦书经怎么都问到这五经之题来了?难道这孩子不仅读了,还能背不成?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句话出自五经之中的《礼记》。”秦占声音响起,“是《礼记》的‘中庸’篇中的,全句是‘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
显然是能背的。
“那你懂意思么?”秦书经又问。
秦占点了一下头:“意思就是喜欢学习的人接近智,身体力行的人接近仁,知道……”秦占将‘好学近乎知’整句话的意思没有丝毫错误的说完。
“不错。”秦书经笑眯眯点头,“那‘敖不可长’语出哪里,是何意思?”
“哈哈,这也是出自《礼记》,不过是‘曲礼上’这一篇的,全句是‘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话的意思就是骄傲情绪不能助长,**不能放纵……”
“那‘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