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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他们呆在美国的最后一天是费恩斯的生日,费恩斯坚持让他们参加当日晚上的生日聚会。陈彦邦没有时间准备礼物,开车带着秋雨去市中心的百货商场逛一逛。他们在乔治敦公园购物中心一家老牌的皮革店里选中一副马具。付完款,陈彦邦交代售货员,请他们包好,这是一份生日礼物。
“先生,如果是送给朋友的生日礼物,您有什么祝福语,我们可以刻在马鞍后的这条带子上。”
陈彦邦捏着长长的棕色皮带子想了想,说“那就刻,希望你的马不要把你颠下来。刻上我的名字”
服务员望了望孟秋雨“夫人的名字不用刻上去吗?”
“不用,她不是我的太太”他侧过身子,小声对孟秋雨说“你挑选其它的送给他吧,我来付钱,署上你自己的名字,好吗?”
孟秋雨听到这话,低下头,这是她尴尬时最爱做的动作—低头。这样,别人也许少窥见一些她面上的神情。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抬起头,目光扫了扫周围的货架,走到最近的一排木架,取了一双马靴对售货员说“请您将这个包起来。”
陈彦邦对售货员说“放到我的帐单上”
秋雨走过去,将靴子放在柜台上,用手轻轻压下服务员正填写单据的手“不,我自己付钱”
他们走出商店,含笑跟在身后躬身向他们道别的服务员说再见。她转过头,拎着自己的礼物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陈彦邦坐进驾驶坐,左手扶在方向盘上,稍稍转过身子,向她望了望。秋雨转过头,眼睛盯着车窗外。
这是秋雨第一次真的生气。
陈彦邦脸上仍挂着标志性的愉快的浅笑,问她“值得吗?不就是刻一个名字?”
“不值得,我觉得自己特别傻”
“那就对了”
秋雨这话是在讽刺自己。
有时候,我们说假话,是为了试探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自华盛顿返回香港,陈彦邦立即电话联系了东京的同学井上旬,请他寻找一间能看得见湖的房子。当然,最好在富士山附近,这样,跑步也有去处。
井上旬问“怎么突然要搬到东京来住?”
“工作上碰巧有些事情,过来住一阵,不用来回飞”
孟秋雨去了城南的房子拍摄最后一组宣传照片。
曾雨红在换衣间对她说“美国好玩不?”
“还行,人少,东西吃不习惯”
“我说,你那男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肯定特有钱吧?”
孟秋雨换好衣服,整了整头发“一般有钱吧,平时闲得呢。有钱人都忙,你看王国华王老板平时多忙啊”
“也对,有钱人整天都忙着挣钱,忙着生孩子,没瞎功夫干其它的”
孟秋雨笑笑“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啊?直说呗”
曾雨红嘿嘿的干笑两声“什么都瞒不了你,你记得上次我跟你提过陈青的事吧?”
“记得,她的事你就别管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说,她有新情况”
“??”
曾雨红嘴凑过来,小声说“我怀疑她怀孩子了!”
“瞎说什么呀你!这事儿是随便说的吗?”
曾雨红跺了跺脚“哎!不信我算了!”
“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儿全知道是吧?你这回又是怎么知道的?”
曾雨红噼里啪啦,竹筒里倒豆子似的说“这回可不是我,是我认识的一朋友,人家是本地人,我们以前拍照的时候过来给我送衣服的,她怀了孩子去医院复查,碰着陈青了,回来我们聊起孩子,她问我,你们那个圆圆脸的,嘴角一颗痣的女孩子,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告诉你,我当时都懵了,都没敢搭腔”
孟秋雨迈开步子走出更衣间。身后的曾雨红跟上来“这事,我也不知道跟谁说,不跟你说说,我憋得真难受”
秋雨停下步子“要不我们今天下班了去看看她去?”
“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不知道”
曾雨红兀自干笑了两声“你都不知道她住哪儿?行!真行!瞒得真严实”
“我们去找王国华”
这一轮拍摄,孟秋雨心不在焉,曾雨红也明显不在状态,陈万程看了看片子,全删掉了,说“明天再来吧,今天这拍的都是些什么?都是垃圾!你们自己过来看看!”
俩人换上自己的衣服从摄影室走来出,走到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打通了王国华的电话,孟秋雨开门见山的问“王老板,陈青现在在哪儿呢?”
王国华愣了一下,极不自在的声调说“她没告诉你?”
“她告诉我了,上次我手边没有纸笔,没记下来,去了趟美国,全给忘了”
曾雨红扯了扯孟秋雨的衣袖,竖起了大拇指。
“那请你再说一下地址,嗯,我现在手上有纸笔方便记,好”
孟秋雨搁下电话,曾雨红兴奋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啊,你,说谎都不带眨眼睛啊,段数高啊”
“段数高吧,你学着点儿”
事实上,陈青住的地方离孟秋雨住的春颂街不远,过两条马路,再拐个弯就到了,也是一栋三层的白色小楼,大门闭得紧紧的,深色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仿佛没有人。
孟秋雨按了按门铃,没有响应,曾雨红上去直接拍门,啪啪啪
有人将二楼的窗帘拉开一小条缝,向外张望,又迅速拉上了。仍然没给开门。
曾雨红使劲拍,手掌都拍红了还是没有反应。她甩了甩手,“真不识好歹,来关心关心她还吃闭门羹”
孟秋雨倒后两步,双手拢在嘴边,叫“陈青!开门!你不开门,我们不走”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拖鞋啪啪下楼的声音,陈青乌青着眼眶站在门后面,阴着脸,说“进来吧”
仨人刚在二楼的房间里坐定,床头的电话响起。陈青也不去接,响亮的铃声在空旷的房子里久久回荡。
孟秋雨问“怎么不接电话?”
陈青垂着头“不用接,你们怎么过来了”
曾雨红呵呵笑了两声“对啊,我们怎么过来了,你也没邀请我们,我们俩闲的呗,吃饱了撑得慌”
孟秋雨也不绕弯,单刀直入的问“你怀孕了?”
陈青的头垂得更低了。
孟秋雨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说啊,是不是真的?”
陈青猛的抬起头,眼神越过面前坐着的两位朋友,盯着空中虚无一点说“是,你们怎么知道的?”
曾雨红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傻!人家有老婆有孩子,你还真实心踏地的给他生孩子啊?你这是做小,你知道不知道?见不得光的”
孟秋雨也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问“你不会真的想把这孩子生下来吧?”
陈青喃喃道“为什么不生?这可是我第一次怀孕,我妈以前告诉我,女人怀的头胎,是最聪明最健康的,我当然要生了”
曾雨红听罢,急得绕着床走了好几圈,劈头盖脸的骂道“行!你生!你倒是在床上痛快了!拿主意也拿得痛快!你想过孩子没有?以后他得跟别人分享一个爹,还见不得光,再说了,那王国华都四十好几了,你臊不臊得慌?你还在床上能痛快几年?你都可以叫人家爹了!我看你就是图人家钱,你不爱他,还跟他在一块儿,就是图他的钱”
陈青冷笑了一声“爱,只给那些需要爱的人。我不需要爱,我需要钱”
孟秋雨静静的听着,说“雨红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这个事情太大了,你选错,一辈子就毁了,以后再想回头,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陈青冷静的盯着前方,不急不徐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样说是为我好,我想清楚了,我自己选的路,我自己走”
秋雨又问“你妈知道吗?告诉她了没有?”
“我不需要告诉她”
曾雨红接道“量你也不敢说,要我,我也不敢说哇,不得让人指着鼻子骂啊,我就想不通了,什么人不好选,偏偏选个有家室的,还。。。。。”
曾雨红话没说完,陈青打断了“我知道别人怎么想我,我不在乎,你们要是嫌跟我做朋友丢人,你们以后也不必来了”
秋雨坐在陈青的身侧,双手拄着床沿“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这么说,雨红话说得虽不好听,但意思到了,我们要是不为你好,也不会着急忙慌的巴巴跑过来劝你,你要想想实际的问题,如果你实在要生,那么,孩子要在哪里生?生了谁养?谁来照顾你?孩子户口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我再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爱谈几次恋爱,跟谁谈都可以,这是你的自由,但要生了孩子,你就被捆住了。以后再想换人,就不容易了,这男的再混,以后对你再不好,孩子的牵扯始终在那里,什么你都得忍着”
陈青听了这些话,情绪有些激动,嘴唇颤抖,嘴角紧绷着,嘲弄似的笑笑“这有什么大不了?过不下去就掰了呗”
曾雨红一向眼窝子浅,一见陈青眼里泛着泪光,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你想自己扛,还得看扛不扛得住!”
孟秋雨冷静的给她分析:“我觉得你得先告诉你妈,有些事,不能一个人拿主意”
陈青坚决的说“不行,我生了再告诉她”
曾雨红叉着腰走来走去“怀了几个月了?”
“两个月多一点”
“两个多月?我算算”
陈青说“你别算了,预产期是明年二月份”
“把你电话留给我和雨红吧,我们好联系你”
“谁照顾月子?”
“有保姆,还有,我让我弟弟过来”
因陈青孕吐十分严重,几乎什么东西也吃不进。曾雨红与孟秋雨一道吃晚饭。
她们选了一家老夫妇开的小馆子,点了云吞,卤凤爪,奶皇包,天气热,又叫了杨枝甘露。两人撸起袖子,敞开胃口,边吃边聊天。
曾雨红手里拿着鸡爪问“美国的鸡爪子好吃吗?”
“他们手指可笨,抓不住,也不会做”
“哈?美国人不吃鸡爪子?”
“不吃,什么动物都只拣肉吃,腿脚内脏都不要,瓜籽儿连皮也不会嗑”
曾雨红捂着嘴哈哈笑“真够笨的,那他们平时都吃些什么?”
“肉啊,面包啊,菜啊什么的,全搅和到一块儿吃的,叫三明治,吃一顿还好,甜点都能齁死人”
曾雨红啧啧的咂嘴“你家那位平时都吃什么?跟你一块儿吃,能习惯吗?”
孟秋雨喝了一口杨枝甘露,舔了舔嘴唇,说“他什么都吃,特好养,只有一个臭毛病,就是不乐意吃人家扒的水果,桔子,香蕉什么的,必须自己扒”
“他对你好不?”
“好,什么都想着我”秋雨嘴里咬着勺子,含着笑说。
“看你笑得!对你好就行,别学陈青”
“你跟王乾怎么样?”
“我们还能怎么样?他死乞白赖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
“那说明人家在乎你呗”
“我这人没啥大志向,存点钱,结婚生个孩子,这辈子就足够了”
“姓陈的有要跟你结婚的心思吗?”
孟秋雨笑了笑,推开面前剩了半碗的糖水“你也说了,这是心思,心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孟秋雨回到春颂街9号的房子里,天已经黑了。湛蓝的夜空里稀松的挂着几颗星子。客厅,泳池,卧室里都不见陈彦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