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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走廊上正擦拭花瓶的佣人“阿邦回来了吗?”
“刚回来不久,在书房里”
她趿着拖鞋,上了二楼,陈彦邦立在书架前,正翻看一卷文件,见她过来,塞进牛皮纸袋里,笑着问“和朋友们见面高兴吗?”
“嗯,高兴也不高兴”
“可以分享吗?”
“可以,反正你也不知道是谁”
“说说看,高兴不高兴的我都有兴趣听”
“高兴事儿呢是,有个朋友怀了孩子”
“不高兴的呢?”
“不高兴的是,孩子的父亲是有家的”
陈彦邦‘啊’了一声,靠在桌沿上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孟秋雨靠过来,搂着他的腰“要是我,我就不要这孩子”
“啧啧,幸好你的朋友心软,不然这孩子可就遭殃了,说说你,你为什么不要呢,那可是你的孩子”
“如果我不能给他优越的生活,为什么要让他跟我一起受苦呢?这不是心软不软的问题,这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
陈彦邦从背后捉住她的手,亲亲她的嘴唇,说“你说得对,有计划的人总是从容不迫”
“晚上吃什么?”
“厨房准备了鳕鱼和蔬菜沙拉,要喝点儿什么?”
秋雨坐下来,手掐着自己的腹部,唉声叹气“照这么吃下去,裙子统统穿不下了”
陈彦邦绕到她身后,拉开后背的拉链,上下打量“没有关系,日本比这儿冷,多一些脂肪可以少穿一件衣服”
秋雨将头靠在他肚皮上“日本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才不要这样”
一会儿,回过神来“你提日本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项目要在日本开始,可能要呆一年半载,来回跑辛苦,要不你跟我一起过去?”
秋雨眼珠子飞速的转了转“可我那里没有朋友,我还要上课呢?”
“朋友到哪儿都可以交,上课也可以再找新的老师”
“这事儿定了?”
“定了”
“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的意思是明天?还是下周?还是下个月?”
“机票订在下个星期四”
“不行!我答应了张主任上班上到9月份的”
“那么你自己做决定,机票已经买了。跟我一起走,或者晚一点到也没有关系”
孟秋雨窝在椅子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莲花灯发愣,想了一会儿,闷闷的说“我还是得9月才去,不能言而无信呐”
陈彦邦弯腰在书架上找东西,笑了一声“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去日本之前,孟秋雨安排了诸多事情。
她往家里挂了电话,告诉了父亲兄弟有朋友安排了日本的国际学校,家里问每年学费大概要多少?住宿怎么安排?地方安不安全?
秋雨让大家不要担心,地方很安全,学校也是好学校。第一年的学费连着上次大哥汇过来的钱,还缺一点。
第二天家里又凑了一些钱汇到了秋雨的帐户上。比电话中说的,整整多了一千块。
秋雨马上挂了电话回去,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电话是大哥接的“大哥,妈给汇的钱,是不是汇错了?多了一千块”
大哥答“没错,就是多给你的,大哥现在生意做得好,钱不够了只管张口要”
秋雨雀跃的叫“哥你做的什么生意啊?怎么爸妈一直没提呢?”
“嗨!也不是什么大生意,没必要四处嚷嚷嘛,到了日本自己万事小心,我们也送不了你,是哪个朋友跟你一起去?男的女的?”
“女的”
“哦,女的,行,你们是坐船过去?还是怎么的?我在地图上看了看,离得不近呐,有一根指头那么远啊”
秋雨被大哥逗笑了“哥,你别说笑了,还坐船呢,我看还是游过去实惠”
“那个晚上别老出去瞎逛,住的地方门窗千万锁好,记住了没有?万事自己多当心”
秋雨听着听着,声音也有些哽咽。“我记住了”
“那行,哥不跟你多说了,妈和奶奶舍不得你,一接电话就掉眼泪,跟爸说说?”
“不了,你们知道我好就行了”
秋雨一想到母亲和奶奶,喉头就发紧,忙挂了电话。
着急忙慌的准备了两个多月,拍了秋冬季的照片,结了一些钱。临走前约着曾雨红去看了陈青。
陈青的肚子已经小有规模,脸上有些浮肿,胃口特别好。王国华请了个保姆专门跟着。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些旧事,半夜时分才分了手。
孟秋雨再踏上日本的土地,枫叶已经染红了富士山的山脚。
陈彦邦让司机过来接她,自己却未露面。
这一日,他带了礼物拜访富士山脚下东京大学微生物研究所的细菌学家加藤诚司的家,他带了一支红酒,一盒雪茄和一捧含苞的白玫瑰。
女主人邀请他留下来共进晚餐,他也没有拒绝。加藤葵小姐演奏了一首肖邦的夜曲。看得出为了今日的晚餐她特意修饰过自己。脸上化了淡淡的妆,身上穿了一件颇贴身的白色连衣裙。
加藤诚司问“Lucas;这次准备在日本呆多久?”
陈彦邦欠欠身“这一次会比较久,我在日本没有其它的朋友,只有打扰各位了”
加藤夫人忙接话“先生太客气了,您能过来是我们的荣幸。我十分高兴,葵,也十分高兴”
陈彦邦闻言,稍稍偏头,望了望低头小口喝汤的加藤葵“您上次说过,我与葵能够做朋友,我觉得也是如此,东方人有个字叫什么?”
“缘份”
“对,缘份。”
加藤葵面带微笑,开口轻声道“在日语里这可不是一个字,是两个字”
“这个词用日语是怎么读的?”
加藤葵张嘴,发了两个音节。陈彦邦跟着读了一次。
加藤太太拍着手说“学得真快!看来先生真是与日本有缘”
陈彦邦眼神停留在加藤葵的嘴唇上,称赞道“葵的牙齿长得真好看,是从夫人那儿遗传的吧”
加藤夫人笑容愈深,容光焕发“先生真会夸人,看把我逗得多开心”
“我没有夸奖的意思,我夸奖了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
夫人双手轻轻拍拍自己脸,自言自语说“哎哟,我的脸都要着火了啊”
吃罢晚饭,加藤夫人又摆出了茶具,请他再喝一杯热茶。茶室里布置得十分温馨,灯光柔和,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加藤夫人跪坐在榻榻米上,姿态优美的点火煮茶,稍稍直起身子,斟给陈彦邦。
陈彦邦双手接过,浅尝了一口,笑笑,说“坦白说,我不了解东方茶道,但这茶必定是好茶,香味泌人心脾”
加藤葵跪坐在一旁,捂着嘴笑“先生闻到的香味,是茶室外间的薰衣草的味道”
“哦,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讲究太多,一时也说不完”
“那么为什么要用薰衣草?”
这下加藤葵没有开口,夫人开口道“葵常常失眠,这香味有安眠的作用”
陈彦邦点点头,突然开口问道“葵是否相信西方的说法?我不久前回美国打猎,猎过一头狼,西方的传说狼牙可以驱除恶灵,我可以将那头狼的狼牙送给你”
“谢谢你”
陈彦邦每日清晨驱车一个小时送孟秋雨去东京大学旁边的法国人开的国际语言学校里上课。下午四点半准时在门口等着接她下课。孟秋雨班上除了她是中国人,还有三个韩国人,两个美国人,三个英国人,一个摩洛哥人。课程开始教授日语,用英文授课。秋雨的英文虽然熟练,但深层交流仍有困难,陈彦邦只得另请了一位懂中文的英文教师。好在秋雨十分有天赋,自己也努力,常常在书房呆到半夜,渐渐跟课堂上的同学打成一片。
她与那位摩洛哥的女学生十分投缘,女孩子黑色的头发绿眼睛,皮肤是淡淡的咖啡色,面孔十分玲珑。名字叫海悦,姓十分长,秋雨老记不住。她小学和中学都呆在法国,后来父亲更换了驻地,她只得随父母来到日本,她的父亲是摩洛哥驻东京的大使。俩人大部分的时候用英文交流,偶尔也夹几句日语。有一次海悦跟着日本朋友学做了饭团,第二天带了一些给秋雨,两人坐在松树下的木椅上,讨论哪一种更好吃。
不知道是谁先看到了谁。
关鹤自公寓出来去实验室,推着自行车抄近路,松树针叶划过额头,针叶子落到了眼皮上,他停下脚步,将车子靠在树干上,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再睁眼,透过松树浓密的针叶,依稀看见了两年前河滩上那个满手油污,手腕细白的女孩,孟秋雨。
那一刻孟秋雨还没有认出他。他有小半年泡在实验室里,进度非常赶,吃住睡都在实验室。头发长到了肩上,他从不知哪个器皿上随便取下一根皮筋将头发束起来,有时候脸也来不及洗,索性戴了一副黑色的圆框眼镜。有一晚写报告时趴在桌上睡着了,压坏了一条腿,戴上有点歪。他怕认错,走近几步,女孩子的长头发绾了起来,发髻上别了一根桃木的莲花簪子,肩上披着桃红色的外套,对面的女伴说了句什么,她哈哈的笑开了,神采飞扬。
他不确认的小声叫一声“孟秋雨”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认错人,对方没有回应。他踌躇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抬高音量“孟秋雨”
俩个女生同时停止交谈,孟秋雨朝这边望过来,她许久没有听见人说中文了,抬头张望,身旁大约五米远处的松树下有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她望了望他,没认出来,愣了愣,而后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我?叫我吗?”
这下没错了。
关鹤推车上前 “真是你啊,孟秋雨”
“啊,是我,对不起,你是?”
“关鹤,你不记得我了?”
她摇了摇头。
他将眼镜从脸上取下来,“现在呢,能认出来吗?
“啊!啊~”头一个啊字第四声,第二个啊个是拖长了声调的第二声。她忘了。
秋雨尴尬的笑笑,再度摇摇头。
关鹤兀自笑笑说,“你记性真不好,你忘了?我给你修过自行车呢,还给你借过肥皂呢,你都忘了?”
秋雨一经提醒,在脑子里搜索半晌,便记起来了,笑着说“是你呀!怎么完全认不出来了?”
“头发长长了,也没好好洗脸,胡子也有段时间没剃了”
“噢,这是我的朋友,海悦”
“海悦,这是我家乡的朋友,关”
三人相互招呼了,秋雨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念书,很多年了,呆得正腻味”
“我刚过来没多久”
“旅游吗?”
“也算是念书吧”
“噢,在哪一间学校?”
“就这旁边的国际语言学校”
“真巧,我也在这附近”
“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午饭”
秋雨低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刚跟海悦吃过一些了,也不是特别饿”
关鹤握着车把的手垂下来,在裤腿上蹭了蹭;笑着说“总是要吃点儿热的,吃凉的对胃不好,你是不是着急去上课?”
海悦眼睛都不够用,目光自关鹤身上移到孟秋雨身上,又从孟秋雨身上再回到关鹤身上,来回穿梭。他们的谈话用中文进行,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此时气氛微妙,推着自行车的年轻男人似乎非常紧张,手掌时不时在裤腿上蹭汗,也许他自己也没有留意。
不知道秋雨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