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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棉袄游遍全球吗?你不打算看全你的阿尔卑斯山脉了?是谁说的勃朗峰的风景必然与众不同,白朗峰的圆丘肯定像水晶宫?是谁一直想尝一尝用橘木烤出的西班牙肉饭?精挑细选的潜水衣要放在屋里积灰了吗?阿轩却笑着回我,‘大千,时间不多了,身前事先放一放,等想完身后事再说吧。’”
方大千讲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是张轩啊,他是无所不能的张轩啊。他说放一放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事情。可是我想不到,他连自己的死都不放在心上。玩乐和学业,他将玩乐放在了一边。享受和事业,他将享受放在了一边。身前事和身后事,他又将自己放在了一边。阿轩,,,到了天堂,请好好得为自己而活,不要再让我们这帮兄弟朋友心疼你。”
听不懂台上的演讲却也淌了一脸的泪。可见整个悼念会的现场,除了我,人人都在抹泪。我毅然决然得逼着自己不去听那些骗人的话,那些骗人的眼泪。
想不到的,第二个上台讲话的居然是我老爸,十几年没穿过西装今天却西装如履的老爸。
老爸拿了一张稿子,颤悠悠得念道:“云蒙低沉;草木含悲;苍天流泪;大地悲鸣。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悼念我女儿最敬爱的老师、最好的哥哥—张轩。张轩很小就成了孤儿,一直被好心的邻居和老师带大。当年我第一次看见他,只觉得他是一个简朴自强的小伙。却想不到,那会儿刚成年的小伙,已经经历了我们这些大人都未经历过的辛酸和苦楚。张轩从不因为贫穷而感到自卑,也从不因为富裕而轻视别人。他的身上,有着冷冽梅花的品质,高洁,优雅,沁人心脾。如果我有他这样一个好儿子,我想,我晚上睡觉都会笑醒。张轩不是晓菁的亲哥哥,却一直扮演着亲哥哥这个角色。我和晓菁的母亲多年来一直都很惭愧家庭教育的失败,直到张轩带着晓菁从美国回来,我们才停止了这份惭愧。我们晓菁,被他照顾的很好,身体好,学习好,积极又乐观,甚至还能主动干家务。”
别人的话或许我不会听进耳朵里,但是老爸的话却无异于一根根刺扎进了心里。
我忽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台上的老爸叫道:“有完没完啊?讲得还上瘾了呀?”
老妈匆忙走了过来,示意一旁的anne一眼,两人一齐将我架住。
我挣脱着两个人的手,红了眼睛叫道:“放开我!老张根本没死!你们放开我!”我使劲挣扎着,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被绑架的儿童,咬着牙推开了身边的人。一个,两个,我看着老妈被我推到了椅子上被我一气推倒在草地上。我仍旧喘着气,对着台上的老爸叫道:“老爸,你要表现你的才华就去菜市场好吗?你站错台了啦!”
方大千他们也赶了过来,试图稳定住我。可我暴躁得跟一只猴子似的,浑然听不到他们的训。
直到一双坚实的臂膀圈住了我,温暖的呼吸喷在脸颊上,我仍喃喃自语:“一帮王八蛋,居然骗我老张死了。谁死了老张都不会死,妈蛋,谁再骗我,我就踢得他长痔疮。”
背后有人大声提示:“霍伊,快点,敲晕她。”
圈住我的人迟迟没有动手。
我看着老爸还目瞪口呆得站在台上,火大得想上去把他老人家给揪下来。
就在这一刻,后脑被一阵猛力敲打,就像柴火被钝刀给劈了一样,自己的耳朵还能捕捉到那声清脆,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东西。我感觉自己像秋日里衰老落下的树叶,再也找不到着力点,软绵绵得往地上趴去。
如果今天真的是老张的悼念会,我觉得映入脑子里的这句诗非常应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第110章 聚宝源
行程的第二天早上,酒店的自助早餐厅里,我顶着一双黑眼圈正在仰头喝橙汁。
随行的女老师端着一碗汤面走了过来,坐在我对面打招呼道:“rning!”
我有气无力得回道:“早,amy。”
amy是穆斯林家庭出生的姑娘,因为饱受一夫多妻制度的烦扰,毅然决然得奔赴了东南亚进行深造。期间辗转了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最终还是选择了香港为落脚地。先前为了避免和自己的姐姐嫁给同一个汉子,amy以学业为借口,修完了中大的phd,甚至还有南洋理工大学的mba。像她这种文理精通的学霸异族一向是学校的最爱,自去年起amy就已经被聘来给低年级的学生授课了。
她看了我餐盘上一屉包子,疑问道:“beef?”
我习惯得咬了一口,将整个包子馅呈现给她看,果然接受到她失望的眼神。
“为什么中国人这么爱吃猪肉。”amy懊恼道。
将包子整个塞进嘴里,我继续补刀:“也不只有猪肉啦。出了酒店左转,是北京地道的小吃一条街。你去看看,猪腰子、猪心、猪肝啊都有人在卖。你要不吃这些,炸蝎子炸蟑螂什么也都有。”
amy立马从位子上爬了起来往洗手间去了。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professorwu无奈得摇了摇头,教导我:“别再寻amy开心了,joy。”
我很是无奈,摊手道:“怪我喽。”
三个人吃完早饭,坐着大巴去了大天朝首屈一指的首都高校。高校正值早上开课的时间,一脚踏进学门,一股牛逼哄哄的知识感就扑面而来。
professorwu也感觉到了,往常拽得五大三粗的面孔瞧着也有些拘谨,感慨道:“内地大学的氛围真是不一样。”
amy看着来来往往长得高深莫测的男同学,也是兴奋不已,“感觉随便一个男生都很有深度的样子呢。”
我面无表情地走在她俩身旁,毒舌道:“是的啊。在自己学校,只能感觉随便一个男生都很有酒量的样子啊。”
professorwu:“。。。。。。”是喜欢她头脑灵活来着。不过,带她出差这种事以后还是算了。
amy:“。。。。。。”这姑娘真不可爱,一点都不能体会单身狗的痛苦。
讲座的入座率比事先预计的要高很多,甚至连大讲堂的后面都站满了人。professorwu的演讲才能被充分激发了出来,第一次将港普讲出了节奏:“公民社会中有贫民窟,有花园别墅,有血有泪,把它描写成为宁静、和平的去处不是出于无知便是出于欺骗。应当指出布洛维的这种观点打的是社会学的马克思主义的旗号,具有迷幻性和隐藏性。”
我坐在切换ppt的角落,因为昨天晚上实在干了太多打扫的活计,疲倦得张了张自己的大嘴。
底下有同学忽然举手问:“professor,您的意思是,带有马克思主义旗号的社会学都是具有迷幻性和隐藏性的了?”
我又张了一下嘴,埋怨得看了这位同学一眼。
professorwu耐心地解释道:“恩,我们今天探讨的是布洛维主张的‘公民社会’。他的观点有着马克思主义的特色。马克思主义本身在一些实用领域是没有迷幻型和隐藏性的,但搭上别的观点、别的思考,确实会变味。”
同学还不死心,倔强道:“在我们的学科认知领域,马克思主义是万金油,没有什么能扭曲。professor你讲出的每一句话,都应该有充足的理论根据。要知道,社会学最多的就是资料,还有理论。”
professorwu:“。。。。。。”
“而且我觉得香港对于大陆的看法,和当局第一世界的某些国家对于我们大陆的看法具有相似性,存在偏见和歧视。觉得我们大陆奉行马克思主义是笑话,是作茧自缚。”
professorwu:“。。。。。。”真是“痴女怕缠狼”啊。
“还有,我想听professor说一下,,,,,”
疲倦的人容易暴躁,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真心受不了一个人反复地“秀渊博”,我不爽得将打开自己手边上的一个麦克风,打断他的咄咄逼人:“哎,哎,我说一下啊。有充分的资料证明布洛维他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你抓住一句话就脑补这么多,你科学吗?”
“。。。。。。”全场瞬间寂静了好多,几秒之后,座位上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同学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决定承认:“不好意思,我是学国际关系的。对于社会学涉猎不是很深,所以提出的问题会比较片面。”
我莞尔一笑,替他找梯子下,“没关系。安倍的肠癌复发,还指望你这样自带喷油壶的人才呢。”
顷刻,全场响起了一阵哄笑声,前排的同学们看我都带上了看逗比的神色。
professorwu暗自抹汗,真是没带错人啊。
讲座一结束,professorwu示意我可以去和男友约会了。
我收拾着桌上的笔记本,强烈抗议:“您的讲座我还要旁听呢。”
“joy,从早上开始你就不正常了,噎了amy至少两次。刚刚那个国际关系专业的靓仔还被你一句话噎到满脸通红。好吧,知道你心念我们中大男神,下午的讲座你真得不用跟了啦。”
我皱眉,反复确认:“老师,真得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坟头?”意识到自己发音错误,我连忙纠正:“风头?”
professorwu的嘴角抽了抽,还是认命道:“是的,是的,你抢了我的风头。”
我“嘿嘿”了两声,将收好的笔记本往旁边一丢,拎包就撤了。一路迎着校园里凉爽的风,欢呼雀跃地拨打了陈霍伊的手机,“下午我有空啊。”
~~
正午的阳光从高强玻璃渗透进来,直逼人阖上眼皮。
聚宝源的铜锅刷肉一直是我想要品尝的,自打在电视上看人这么刷过羊肉之后,我心心念念得想要吃上一顿。一屁股坐在这客满的店面里,我死皮赖脸得独霸了这最后一张桌子。
这张桌子在店面的入口处,来来往往的人,还有耀眼的日光。
服务员来来回回几次,都用着询问的眼神飘过我。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一个小时过去了,陈霍伊应该快到了。
摸了摸鼻子,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视线的再三“关照”,我无奈得招了招手,示意点单。
拖拖拉拉得点了两人份的菜,还是不见陈霍伊来,我耐着性子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催。
短信尚未回复,一盘盘鲜肉已经伴着新鲜蔬菜依次上了桌,铜炉里的水蒸气也“咕咕”得往上冒。
手机屏上的红色秒表一直在动,我手抓着夹子,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菜往锅里放。
会不会是公交上人多,所以陈霍伊不方便掏手机看?
我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将火锅店地址、我的座位、穿着打扮详详细细得输入了进去。
十分钟过去了,陈霍伊的手机就像失踪了一样,没有一个回应。
会不会是公交上人多,所以陈霍伊的手机被小偷给顺走了?
我不由打开电话簿,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