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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子还挺大。”
顾珩焕没在意倾慕的感叹,他英俊的眼眸盯着正跟梁国赫讲话的顾峥嵘,身边还站着自己端庄的母亲。一种预感盘踞在心间,他说不清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下意识地看向梁倾慕,她淡淡的表情游离于那些与她擦身而过的女人们,跟她时间相处久了,才能发现她眼角的那抹轻。她似乎是在打量她们,可事实上她们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时间指向了晚上七点。
梁国赫满脸笑容地走上台阶,示意来宾安静。
梁倾慕不屑听梁国赫在说些什么,可是他那句“我大女儿梁倾慕的二十四周岁生日”还是不依不挠地钻进了耳朵。
“倾慕,来,你上来。”梁国赫朝她招手。
见她不动,恩令推了推她。
玫红色的衬衣本就瞩目,她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原来这种感觉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雀跃。她不疾不徐地走近梁国赫,在所有眼睛的注视下。
大型的双层蛋糕被推了上来,白色的奶油让梁倾慕一阵反胃,她猛然想起,顾珩焕曾在喧闹的人流里温柔地给她刮奶油,那沉溺在夜色里的眼和笑,让梁倾慕一个心悸,没来由地去看他。
顾珩焕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梁倾慕的指尖有些颤抖,为梁国赫即将兑现他的承诺而颤抖。自己漫长的二十四年,在这一刻即将成为风水岭。她满怀野心的回来,想要对这现实进行讨伐。
结果呢。她没费吹灰之力就赢了这场战争。虽然还没迎来陈思芸的破碎及悔恨,但是现在梁倾慕依旧感到知足。她从不是个跪在地上乞求怜悯的人,她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赵书龄离开家门时那凄冷的身影也不允许。
还好,上帝还在乎她。
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所有人面前执起了那把切蛋糕的刀。
终于,梁国赫说出了那句她期盼已久的话,那是她今晚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在我女儿二十四岁生日这天,我打算把我手里中致的所有股份以协议转让的形式全部转让给梁倾慕。”
时间停了三秒钟。
三秒钟后,如她所预想,底下炸开了锅。
千种人有千种表情。饶是他们装的修养再好,现在也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珩焕看着梁倾慕波澜不惊的脸,心头划过一丝不满。
她居然瞒着他。
相较于顾珩焕的沉默,许恩令倒是兴奋多了。
梁倾慕用刀尖轻轻地拨了一下那朵最精巧的奶油玫瑰,看着它软趴趴地倒了下来,她才抬起勾人的眼眸去欣赏陈思芸的神情。
可是让她失望了。陈思芸的表情显然没有孔闵琳那么的震惊与愤恨,即使透露着不甘,但是她一副早就了然于胸的表情还是让梁倾慕蹙了眉。
梁倾慕拿起蛋糕旁的香槟,敷衍地举了举,对底下的人说:“你们随意。”
等她走下台阶的时候她才感觉到怪异。因为梁国赫还拿着话筒,他还没有说完。
都等不到她转身,梁国赫的声音赫然响起,给余温未息的人群里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而梁倾慕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眼神第一次惊慌失措地去看向顾珩焕,那句话像是勃朗宁M9射出来的子弹一样穿透梁倾慕的心脏,空洞和震惊让她僵硬地无法动弹,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落,四分五裂的玻璃渣突兀又冰冷。
她从来不是一个赢者,梁倾慕突然意识到,至少目前不是。她脑袋嗡嗡地,努力站稳脚跟,迫切地希望看清此刻顾珩焕的神情。
此刻的顾珩焕愤怒已达到峰值,英挺的五官却不动声色,眼里是阵阵冷气。他终于知道顾峥嵘为什么站在这里了,是为了让梁国赫说的一切更具有说服力和更具有话题性。
“还有一件好消息我也想现在就公布。我的小女儿梁闵琳即将与顾老司令的孙子定下婚约。我们两家已协商一致,今天顾老司令也在场,希望各位同我们一起见证梁顾两家带来的兴旺和效益。”
☆、我就是爱你。
浓重的黑夜,繁华的北京。
临近奥林匹克的盘古酒店里,汇集着房地产的悉数名流。本是觥筹交错声色俱全的宴厅里,只因梁国赫的一席话,而安静无声。
梁倾慕是完全地愣了。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在她的生日上,梁国赫居然还留有这一手。暂且不谈他不知她与顾珩焕的关系,梁国赫错就错在时间点没有选对。这下好了,她发现自己说的一点儿没错,她只是今晚的“噱头”罢了。
不知是谁最先带动,人群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随后,那些后知后觉的人才跟着大众拍起了手掌,那穿刺耳膜的掌声愈演愈烈,梁倾慕死咬着下嘴唇,神情阴郁的盯着顾珩焕。
其实她光顾着盯着他的脸看了,所以她以为他无动于衷,毕竟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还有着桀骜的笑容。
她忽略了他紧握的拳头。
掌声渐渐弱了下来,梁倾慕转过身,微扬着下巴看着浅笑吟吟的陈思芸,眼眸里尽是冷凝和不甘。顾峥嵘拄着拐杖正欲往台上走去,想为梁国赫所说的话给出个强有力的证实,梁倾慕胸腔里积蓄的愤恨就爆发了。
可是在她有所行动之前,顾珩焕截住了她的话。
他的动作更快。
“梁伯,您好像搞错了。我想要的不是这一个。”
调笑跟不屑并存的声线,不咸不淡不高不低地让顾珩焕云淡风轻地说了出来。
那镇定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带了多少反抗色彩,眼神里浓浓的叛逆让梁倾慕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
梁国赫被当众打脸,脸一下涨成了紫红色。顾峥嵘和叶眉则有些尴尬和慌乱,陈思芸跟孔闵琳的表情就更丰富多彩了,那大快人心的羞辱让梁倾慕自叹不如,顾珩焕简简单单一句话的陈述比她十句的诅咒都来得强,看来她的道行还不够。
只要顾峥嵘没有作出表态,那就显得一切都是梁家在自作多情。顾珩焕是很照顾自己爷爷的面子的,所以他必须抢在顾峥嵘开口前否认。这样他否决的就是梁国赫一人。
人群里开始一阵骚动。那些表情完全是看好戏时才有的兴奋,当然,许恩令是里面最杰出的代表。
豪门之间的战场,很少以情为主导。物质的环境造就了物质的人,因为凡是扯上了地位与利益,就永远都是以金钱为代价,来换取更多的名和利。
梁国赫对于倾慕和顾珩焕的事是略有耳闻。即使梁倾慕是他的手心,孔闵琳是他的手背,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任何一个他都觉得为难。
他以为梁倾慕最想要的是钱。没错,梁倾慕的确开口向他要了中致,他也给了,所以他想当然地要以此来成全孔闵琳的爱情。
可这打破计划的突发因素不是倾慕,他是顾珩焕。
他言辞里明显的拒绝让梁国赫有些下不来台。
孔闵琳为此红了眼眶。
梁国赫求助地转向叶眉,顾峥嵘用拐杖狠狠地戳了几下地面儿。
顾珩焕再次在顾峥嵘想开口教训他之前说话:“我要的是倾慕。梁伯你刚刚一定是说错了,或者是你完全弄错了。”
就是这一刻,背对着他的梁倾慕懂得了莎士比亚的爱情。她一度不信,朱丽叶死的时候只有十四岁,哪懂什么爱情。现在她信了,因为爱情让人冲动,让人幸福,让人心甘情愿。她的眼睛温热了,只因顾珩焕清楚明白的那句:“我要的是倾慕。”胸腔里升腾起莫名的感动,原来她早已不再孤立无援。
“倾慕,你居然背着你妹妹跟小焕暗度陈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档子事!你明明知道他跟闵琳是有婚约的!”陈思芸突然间声色俱厉,训斥地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你应该怪你女儿自己没本事。”梁倾慕有了顾珩焕,气焰也开始恶劣地助长,“她看不住他的人也管不了他的心,这样也配跟他谈婚约?”
“顾珩焕可不是你一纸婚约就能捆绑住的人。更何况,”梁倾慕纤指随意指了指顾珩焕的那个方向,笼统地把叶眉和顾峥嵘也指了进去,“他们承认吗?等他们承认了你再来声讨我也不迟。因为我不喜欢莫须有的罪名,你让我觉得莫名其妙并且在无中生有。”
有点拽的语气啊。顾珩焕揉了揉眉心,明明刚刚还用紧张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他。
如此尴尬的闹剧,僵持着继续寂静下去,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收场。
人群中冷不丁响起一声尖利的女声,似乎说的特别故意:“这婚约可都是圈里人心知肚明的事啊。原来早一日公布跟晚一日公布能差别这么多,铁板钉钉的事连女主角都能给换了。这个姐姐可当的真有本事。”
梁倾慕的睫毛动了动。
但是她没回头,她也不想去知道谁在光明正大地嚼她舌根,玫红的背影依旧清瘦,站得笔直。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说什么呢!”许恩令作势就要扑上去扇她耳光,那个女人吓得花容失色。江允好不容易才拉住她。
可是许恩令封不了所有人的嘴。她改变不了那些人对梁倾慕的看法。
更多的指指点点从周围弥漫开来。梁倾慕甚至闻到了一丝硝烟的气息。
不绝于耳的指责和四面八方的眼睛像是咒文一样源源不断地涌来,狠狠捅着梁倾慕的脑神经。他们有高贵多少?他们算什么?他们是一群只知道饱暖思淫欲的人,凭什么一个个装的跟个圣人似的来评论她?别说她没有抢的念头,就算有,那都是陈思芸的报应。
“真是龌龊。连妹妹的准未婚夫都抢。”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
“真是又要钱又要男人呐。鱼跟熊掌都想要,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啧啧,女人心海底针啊。没想到居然是副蛇蝎心肠。”
“做事真是狠呐。我要是梁董,一个字儿都不给她。”
够了。
真的够了。
梁倾慕死握着拳,十指的指骨再苍白,她的拳攥的再紧,也没有人能看出她现在心口上所承受的痛苦。那么多张嘴在一开一合,她根本不可能一一还击。
她蹙着眉苦痛地阖上了眼眸。梁国赫真是给了她一场难忘终生的生日宴。
二十四年来她第一次这般受尽千夫所指,又是拜他们所赐。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痛,那股痛意哽在喉咙口,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痛恨地睁开眼,看着她的父亲站在台上同样惊愕无措的看着她,陈思芸对于局势瞬间的扭转势在必得,梁倾慕被困在舆论的中心,她那向来伶俐的嘴死死抿着,这样一副隐忍发抖的样子让陈思芸心里一阵舒爽。她终于为闵琳出了一口恶气。
梁国赫的嘴唇好几次张张合合,可是似乎没有稿子的发言他一点都掌控不了。
最后还是叶眉出了声。
梁倾慕的脊骨一阵发凉。她知道叶眉的话即将判她死刑,这才短短几分钟就让她觉得每秒钟都在被凌迟。她在今晚已经输的一败涂地。
“梁顾两家的婚约,相信很多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毕竟风声有走漏,媒体也曾报道过。这一直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今天梁董说的,的确是我们两家最近一直在商榷的事。今天我的儿子口出不逊,我替他向梁董道歉,他野惯了,不知分寸。至于倾慕和闵琳两人,”叶眉扫了扫顾珩焕阴沉的脸说,“我们两家还会再讨论的,有些事还需要再等等看看……”
叶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