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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幢ǎ肮吡擞锌站透簂ucky,习惯了冰箱一空就去超市将它填满。
这么多的习惯,了无声息地扎进了顾珩焕的心里,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部分,也许他自己都未曾深刻认知,这已是他的本能。
商业街的繁华地段已经开始装扮,粉饰一切来迎接圣诞的怀抱。顾珩焕明白,对于梁倾慕来说,像圣诞和新年这种张灯结彩的日子没有多少意义。所以当梁倾慕挽着他问他圣诞怎么过的时候,他很惊讶。他整了整她宽松的毛衣领,亲了亲她,说:“你说了算,我陪你。”
然而似乎谁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顾珩焕二十六年来潇洒不羁地生活习惯真的能戒的掉吗。
平静无波的生活,让顾珩焕确定了自己对倾慕是有感情的。是不是爱情还不好说,但是他在乎她。但不得不说这份感情总是缺了些什么。这种温吞水的生活,即使贴近了顾珩焕心中期望的样子,对于现在的他却远远不是适合的。那每天一点点的太平攒积着,即将濒临超负荷的界限,那根警戒线让顾珩焕开始想念放纵的滋味。
千篇一律的日子,将那份平静逐渐变质,变得索然无味。后来顾珩焕才明白,他跟倾慕的感情里缺失的,是激情。
这循序渐进的感情里他们各自拿捏着分寸,唯恐先动情的人会成被动,谁也不肯为之疯狂一次。于是,朝会的灯红酒绿,朝会的浮夸,让顾珩焕的心开始动摇起来。
人要是能够轻易地就戒掉自己的过去,那只能说明他的命太好。更何况还是男人。
烟,酒,扑克,甚至女人,都是助长顾珩焕心里这株萌芽的催生剂。他自然是不愿去伤害倾慕的,可是顽劣的心性还未收敛,让他忍不住想去重温那种生活。他心里有些虚,还有些愧疚,可是那份愧疚终究战胜不了声色的诱惑。他给了自己一个说辞,可这个说辞让自己都忍不住骂混蛋。
倾慕太理智太狡猾了,狡猾地让他不愿放开她。所以就一次,一次就好。不一定要是倾慕,跟别人也可以。她可以完全不知情,因为等自己玩够了,就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别的他不敢承认,可这最后一句是他最笃定的。因为他珍惜她,在乎她,所以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可这时候的他还不懂,没有失而复得过的爱情,拿什么谈珍惜。矛盾,刺激,内疚,充斥着他。可生活就该给他一些教训,因为只有痛了,方能清醒。
爱情从来不是顾珩焕的信仰,所以现在的他才会如此不计后果,不计得失。他活得放肆,活得张扬,活得轻而易举,骨子里的叛逆决定了他跟江允终是不一样的。
顾珩焕,你懂什么是后悔吗?懂什么是痛彻心扉吗?别急,一步步来,往后的日子会慢慢告诉你。当你搂着别的女人时,痛也会伴着恐慌随之而来。生活总是有意外的,不可能谁都能一帆风顺,所以当你意识到爱情的时候,你已经被梁倾慕逼到悬崖口无路可退了。心痛是必须的,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你追求的刺激。它们是等同的,而你花尽百倍力气的挽回,就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爱情不就是这个样子吗,相爱相处两相厌。在一起的初衷早已成了一朵破败的花,要照顾好她的言辞在时间里分崩离析,在她跟他的感情里淌成了血泪,从此,她跟他的感情再也没有安宁过。
爱是痛的。爱情是最痛的,厮守根本不像童话里写的那么简单。这是梁倾慕很久以后才懂得的道理,毕竟,丘比特射出的是箭,不是玫瑰。而那被箭射中的心口,只能流着血在爱和背叛里溃烂。
☆、另一条轨迹。
“冯姨,这些菜就不要烧了,顾珩焕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我一个人吃不了。”梁倾慕在厨房里跟冯纪如一起忙活时说。
“不回来吃饭了?”冯姨显得有些惊诧,这是小焕一个多月来第一次没回来吃晚饭。
“嗯。可能马上要过年了,应酬也比较多吧。”梁倾慕不慌不乱地择着菜叶子。
梁倾慕接到顾珩焕电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她能理解,她向来没有多问的习惯,就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便挂了电话。
冬意渐袭,即使屋里开着十足的暖气,梁倾慕还是环抱起了胳膊。落地窗外暮色泛滥,晚霞格外的漂亮,不知怎的,她的心间总是徘徊着一股不安和烦躁,梁倾慕深吸一口气,转身吃晚饭去了。
朝会里重金属的鼓点充斥着耳膜,舞池里灯光炫动,男女都尽情地在摆动,暧昧又糜烂。顾珩焕坐在楼上的包间里向下看去,嘴角噙着笑,不发一言。
李唐开了一瓶酒说:“这么久不来心痒痒了吧?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有那毅力,我这一瞅,那梁小姐的魅力还是没有大到能让你服帖啊。”
顾珩焕冷冷瞥他一眼:“闭嘴。”
李唐笑得有些贼,江允自从婚后就不在涉足这种地方,前段时间连顾珩焕也不来,电话里总找各种理由推脱,把他们几个没意思透了。
还以为顾珩焕真的就栽梁倾慕手上了,还让叫大嫂,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谁知道今天随口问问顾珩焕还就真的答应了,可把他们几个乐坏了,看来他跟他们还是一种人。嗯,就江允那小子是异类。
李唐招呼其他几个伙伴过来玩骰子,顾珩焕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没动,一股老大做派等着他们几个过来。似乎今天顾珩焕在走背字,把把都输,一连罚了好几杯。一群男人在包厢里玩没意思,李唐又跑出去叫了几个陪酒小姐来。
一字排开的陪酒小姐中,有个女孩子显得很扎眼。她跟别人比多了分纯,衣服也没别人露得多。她脸上画着淡妆,扎着马尾,顾珩焕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盯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受宠若惊:“孟岚。”
顾珩焕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有些紧张。她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即使做这种工作前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她还是很紧张,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像是穿过了她在看另一个人。
顾珩焕觉得看她就像在看张美音。他在还没遇见梁倾慕前曾经想过长大后的张美音会是什么样,现在这个叫孟岚的女孩一看就还是个大学生,青涩腼腆,像极了当年张美音的样子。
他朝孟岚招了招手,低沉的嗓音那么迷人:“你过来。”
女孩听话的走过去坐在了顾珩焕身边,像只柔顺的兔子。顾珩焕搂过她的肩,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脑子里突然间闪现了梁倾慕像鹿一样的眉眼,快得不可思议。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因为一想到倾慕,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被谁狠狠攥起来似的,紧得他喘不过气。今天他再次踏进朝会的时候,觉得很久违。他终究是放不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需要不停地用刺激和新鲜的东西来填补自己的感官,倾慕是他的一部分,这种生活是他的另一部分。
孟岚酒量很好,替顾珩焕喝了几杯以后,顾珩焕把牌扔给李唐扭头问她:“你是不是还在上学?”
孟岚看着顾珩焕英挺的眉宇红了脸,羞涩地点了点头:“嗯,我念大三。”
“什么专业?”
“音乐系。”
该死,顾珩焕又开始想梁倾慕了。
他呷了口红酒,扯了扯衣领,又转头问她:“为什么要出来干这个?家境不好吗?”
孟岚抿了抿唇,语气委屈:“我爸今年刚出车祸走了,母亲一个人要供我跟弟弟上学,很累。”
顾珩焕看她这副心酸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开口:“我给你找份工作,你把这里给辞了,你不适合干这个。”
孟岚唰地瞪大了眼睛,本在玩闹的几个发小听到顾珩焕这么说,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随后继续玩扑克。
其实顾珩焕没有别的意思。孟岚的气质跟张美音有六分相像。他不能容许一个跟自己初恋有六分相像的女孩子沦落到在高级会所里当陪酒小姐。那也是对他记忆的一种玷污。
可是放到一个刚刚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坏坏的眉眼里满是不羁和玩世不恭,叫她怎能不多想。
怀春的少女是最容易跌入爱河的。孟岚迷恋地看着顾珩焕玩牌的侧脸,心甘情愿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顾珩焕玩得很心不在焉,他似乎一直都静不下心来。他时不时地摁一下手机home键,装作是在看时间的样子,可明明他手上就有腕表。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手机屏幕依旧是黑的。顾珩焕的胸腔里有些发闷,甚至是怒火——她梁倾慕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肯给,顾珩焕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对她付出的太多了,才会让她这么没心没肺,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给的一切。
他“啪”的一下把扑克扔在茶几中央,原本叽叽喳喳的包间里顿时静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散了吧。”
说完顾珩焕就起身了。
李唐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吐槽:“才十二点就急着回去,以前的这个点才刚刚是高潮好吗!”
顾珩焕穿上夹克,转头对孟岚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孟岚的脸一下就红了。
李唐又摸了摸鼻子,合着是自己想错了啊。
孟岚跟着顾珩焕到了停车场,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心情不是很好。夹克给他一种邪气颓废的气质,她看得有些入了迷。
她下意识地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才听这个男人的嗓音有着明显的排斥和不满:“你坐后面。”
孟岚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尴尬地关上车门,去开了后车门。顾珩焕问了她地址后就没再开口跟她说过话。孟岚坐在车后,想着他刚刚呵斥她的样子,居然有些红了眼眶。
当顾珩焕把车开到孟岚住的小区时,他转头跟她说:“明天我会让人陪你去辞了那工作。现在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顾珩焕说完还朝窗外打量了一眼这个狭窄陈旧的小区。
孟岚也不多说话,应了一声便跑下了车。顾珩焕没多做停留,就返回银泰了。
他到家时在楼底抬头望了望梁倾慕的房间,漆黑一片。没有电话,没有关心,她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他揉了揉眉心,面色阴沉地摁了22楼。
顾珩焕不爽地开了自家门,在换鞋的时候才发现虚掩的卧室房门里貌似有光。
顾珩焕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房门,看见梁倾慕坐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她双手环着膝盖,脑袋靠在膝盖上,脚边放着遥控器,而她调的那个电视台,早成了雪花屏。
顾珩焕烦躁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失笑的瞥了一眼电视机,转头看着在自己床上睡着的梁倾慕,心底一片柔软。
顾珩焕心里无奈地笑了一下,也是,她可是梁倾慕啊,怎么可能会选择用打电话这种老套的大众方式一遍遍地催促他。
他搂过她,想把她放平躺床上,谁知再轻的动作还是惹醒了梁倾慕。
“你怎么才回来?”梁倾慕揉着眼带着困意埋怨的问。
这种埋怨的口气在顾珩焕听来更像是撒娇,尽管梁倾慕从不向他撒娇。他顿了一下,抱着她,阻止她想下床的动作,对着睡眼惺忪的她轻轻地哄:“很晚了,就躺这儿睡吧。乖。”
顾珩焕早就说过梁倾慕睡醒跟没睡醒是差别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