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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你自便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到楼下会议室里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留张美音一人。半晌,她才放下了手中早已凉了的一次性纸杯。
作者有话要说: 祝阅读愉快!
☆、逃是爱你的本能。
梁倾慕趴在钢琴键盖上了无生气。她定定地望着阳台外的天空发着呆,她似乎在想着好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天气已经在渐渐转暖了,为什么她还是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呢?她将脑袋搁置在钢琴上,整个人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孤苦伶仃。
她就这么趴了一个下午,愣是没有动弹一下。后来似乎是睡着了,可是眼角还是流下了泪来。
顾珩焕到家的时候,还在玄关处就听到了高亢急促的琴声。他换了鞋渐渐靠近梁倾慕,看着她若无其事地弹着琴,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倾慕,她母亲需要肾移植,那是笔不小的费用。”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只能继续不安道:“她向我开口了,我不能不借。事情就是这样,你别跟我闹脾气了。”
刺耳地重音猛地响起。
梁倾慕恼火地摁着一排琴键,转头瞪他,问:“多少?”
顾珩焕迟疑地看着她:“四十万。”
梁倾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嘲笑和愤怒:“顾珩焕,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她是故意问你借钱的,她就是想跟你一直有瓜葛,不然她问谁借不行?以她那种微薄的收入,四十万,她难不成想还你一辈子吗?!”
“只是借钱而已,更何况那是她妈妈,你难道要我见死不救吗?”顾珩焕也生气了,冷声反问她。
“她问谁都能借,为什么偏偏是你?”梁倾慕眼眶红了,她似乎特别不能理解,“明明银行也能给她贷款啊。”
顾珩焕挪开了视线,低声道:“银行利息对她来说太高了。”
她愣了三秒,然后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顺着他的话说:“所以你连利息都不要她付?也对,反正你也不差钱。”
看着她颓然红着眼苦笑的样子,他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梁倾慕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软弱,可是她做不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猛地,梁倾慕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流着泪毅然地望着他。
“顾珩焕,我没法再忍受你跟她有任何联系任何瓜葛了。我梁倾慕不是大度的人,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让我安心呢?”她的眼泪不听话地簌簌落下,止也止不住,她哭着哽咽地开口,“四十万我们不要了好不好?……就当全部给她……我让你救她妈妈,你也答应我不要跟她有联系了好不好?以后一丁点联系也不要有了行不行?”
梁倾慕说的断断续续,眼泪一直流,顾珩焕第一次看见她哭得这么伤心。
可是顾珩焕沉默着,沉默着却欲伸手抹掉她的泪。
以他的角度看,梁倾慕的要求特别无理。
“你到底在怕什么?”他出声问她。
“我什么都怕!”梁倾慕情绪激动起来,“让你跟她断绝往来就这么难吗?你就这么不忍舍弃她?如果我一定要你在我跟她之间做选择呢?这样你还要犹豫吗?!”
梁倾慕发起狠来的样子让顾珩焕也跟着火大,可他极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生气:“倾慕,你不能不讲道理。原本你对自己亲人的淡漠已经够让我失望的了,现在呢?交友圈控制在什么范围我有分寸,你没权利要求我这么做。现在美音于我而言就是普通朋友,我承认我念书的时候是很喜欢她,可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我信任你的时候,你跟那个女学生在一起。”梁倾慕流着泪拼命摇头,似是要把这些不好的统统从脑子里抹掉,“我想再次相信你的时候,你去见了张美音而忘记了我。”
她抬起眸看着顿时愧疚的顾珩焕说:“第三次了,我对你的信心,没有了。”
“所以,你必须做个选择。是我,还是张美音。”
“如果你还想要跟我过日子,那就跟她断绝往来。”
“如果舍不得跟她断掉,那就我们断。”决绝的话语,让他的心不停的往下沉。
顾珩焕的俊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往日的随意与慵懒也不见所踪。他似乎不想回答梁倾慕的问题,他只想让她明白,既然她是他心里的唯一,就大可不必去在意和计较:“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执着这些?我认定了你,要跟你过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你在你母亲面前连答应娶我的承诺都不愿意给,我居然还会妄想跟你过一辈子。”梁倾慕像是听到了好笑的话一样眼里闪着光看着他,“我是不是傻透了?顾珩焕,我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是自从认识了你,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以后,去想我跟你会不会有以后。我甚至天真地幻想过,我会跟你有个家,会有孩子,可结果事实是,天真就是天真,人生根本不会如我所想。”
这番话,顾珩焕动容了,他的心在被狠狠地拉扯着。他多想告诉她,她跟他会有这样的以后。可是梁倾慕脸上的表情,却让他感到凉意和害怕。
“倾慕……”他唤着她的名字,想伸手拉她,他开始后悔自己跟她僵持不下了。
梁倾慕躲开了,她的眼泪也干了。
“我今天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她失神地轻声说着,“别来管我。”
Lucky跟在她的脚边打转。梁倾慕开门出去的时候,小家伙也蹬着小腿跟着她,当大门关上的那刻,顾珩焕挺拔的身影顿时失去了力气。
梁倾慕的心脏感觉像是被撕裂过一般地疼。那种火辣辣地疼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流泪。她坐在自家的客厅里,捂着难忍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居然做不出选择。
她都把话说的这么决然了,他居然还是迟疑了。这个认知让她伤心欲绝,几乎崩溃。
她哀痛地抱过lucky,一个人窝着,缩成一团,好像她的世界一下子,黑了。
直到夜色开始笼罩北京,璀璨的灯火映射进来的时候,她才一点点地支起身子去开了灯。她眼下脸上泪渍斑斑,失魂的神情仿佛一切失去了色彩。
眼下的她如此的绝望。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她最在乎最重视的问题对顾珩焕来说似乎不值得一提。
她拖着步伐,去柜里取了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她将酒瓶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一屁股坐在床前的地板上,费力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Lucky在她身旁不停地叫唤,梁倾慕挥挥手拂开它:“去,一边玩去,别来烦我。”
她自己絮叨完就喝了一大口。然后被呛得咳嗽起来。
她用力地咳着,没有了顾珩焕的庇护和关心,梁倾慕把眼泪都咳出来了。
在他家人面前他连嫁娶两字都不愿多谈,他也好意思对她信誓旦旦地说认定她了?
她哭着嗤笑一声,喝完杯中的酒又倒了一杯。
这只能说明,她在他心里,还没那么重要。也许是重要的,只是还没那么重要。
她仰头又是一杯,想着这个结论,心里一阵悲戚。她和张美音,是顾珩焕的过去和现在,他放不了现在也忘不了过去,现在和过去旗鼓相当。
梁倾慕和张美音旗鼓相当。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才不要什么旗鼓相当,她要他完完整整的人和心和对张美音压倒性的胜利,而不是可笑的旗鼓相当。
这个世上,有些人为了爱活着,有些人为了钱活着。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后一种人,原来活了二十余载,自己终究还是第一类人。
想起这一年来她和他之间的种种,那些甜蜜的过去,似乎越来越不真实,越来越模糊。
第一次订婚宴的见面,他若有若无的坏笑,深邃的眉眼,让她毫不费力地记住了他。
之后的交锋,演戏的画面像是旧电影般在她脑海里匆匆略过。
犹记得他的话还隐隐响在耳畔,时而温柔,时而雅痞,时而伴着坏笑:
“睡个午觉而已,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又不做什么坏事。”“我要的是倾慕。梁伯你刚刚一定是说错了,或者是你完全弄错了。”
“倾慕,我也会痛,也会慌张,以后别吓我了,答应我以后不吃那些东西了好不好?”
“马上过年了,春节跟我回家好不好?带你去见我爷爷。”
每想起一句她都撕心裂肺地痛,然而在撕心裂肺的感知里,她对恩令说过的话,浮现地如此清晰:“他要是敢选她,我就叫他一辈子再也找不着我。”
他是没选她,可是沉默着不愿给答案更让梁倾慕痛不欲生。她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他既然选不了,那她就帮他选,或许离开他会让她痛苦,但她宁为玉碎,也不再指望她跟他会有结果了。
“我就叫他一辈子再也找不着我。”
话出口了就要做到对不对?不然恩令又该笑话她了。
床单,头发,脸颊上都浸着她的眼泪和红酒,一片狼藉。她自嘲了一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半哭半笑地给周聿打了个电话:“喂,周聿……你什么时候…去伦敦啊,我们组团吧。不,不带恩令……”
梁倾慕约了许恩令在龙记吃早饭。
这家生意兴隆的小店,也令梁倾慕回忆满满。她颇为沉默,只是微笑着看着许恩令横扫桌上的食物。
“你怎么不吃啊?”许恩令腮帮塞得鼓鼓地问她。
“看你吃啊。”她一本正经的笑让恩令蹙眉。
“你今天好奇怪啊。”她骂她。
“才没有。”
尽管恩令一肚子犹疑,可还是收住了好奇心。
梁倾慕好好地记住了许恩令大口吃饭的样子。她觉得,这样的告别隐瞒着她,心里总是愧疚的。
饭后望着许恩令上班去的车影,她心里怅然却又郑重地道着歉:令令,对不起。
这所有的一切梁倾慕都打算撇干净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气,连她自己都诧异。梁国赫的中致,梁国赫的财产,她可以统统都不要了,她现在只想着离开,离开北京,离开银泰,离开他。
顾珩焕昨晚一宿没睡。他总是心神不宁,心里空了一块,总觉得空荡荡的。昨晚梁倾慕走后,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整个颀长的身躯都隐进了阴影里。
他似乎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忘了一直以来她都是最敏感的。
老实说,他的确还没想过结婚。即使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是梁倾慕,他也完完全全还没想过结婚。他觉得现在的相处挺好的,以他俩的年龄结婚还太早。晚个两三年也没问题,反正梁倾慕也跑不了,因为她已经是他的了。
可她所说的话让顾珩焕意识到了他到底是伤了她。她的控诉带着哭腔,一字一句地砸在他的心口上。
去示好吧。顾珩焕想了一晚只觉得这个想法靠谱。不然她又要生气好几天了。
顾珩焕潜意识里一直以为,似乎只要哄哄她,就总能把她给哄回来。
梁倾慕一整天都在给lucky办出境手续。这小家伙跟她有很深的感情,即使心里知道那是他买给她的,她也狠不下心抛弃它。
在停车场看见顾珩焕的时候,她微微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他会来堵她。她特意将出境材料都留在了车上,以免被顾珩焕发现。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下车,目不斜视地掠过顾珩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