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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心着凉。”心腹侍女忙上前替她拉上滑下的纱被。
“又是一个狐媚子了。”舒妃说得酸意腾腾,重重地躺下,将被子往头上一盖,眼不见心不烦,这么多年了偏偏还没完全想开,实在可恨可恼。
今夜的时光实在是漫长,当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永瑢立即睁开了眼睛,宁楚格早已自己披衣起身,庆桂则将所有出发事项都准备妥当了。过了不过片刻,一行人就继续启程了。
贾元春的双手痛得不行,无奈乾隆一直没叫停,并不敢停,一直坚持着,到最后琴声都有些断断续续了,看到天色亮了,才心里舒了口气。
“皇上,该早朝了。”果然吴书来尽责地提醒道。
乾隆仿佛才晃过神来,径自起身,又看了看贾元春忍痛行礼的样子,笑道:“听了你一夜的琴,实在似乎难为你了。”
“能为皇上弹琴,奴婢就是死也愿意。”贾元春忙表白心迹。
乾隆听了,笑得更开了,径自说道:“你是个好的。”说完便走了。
“小主?”待到乾隆走远了,抱琴才带着人扶了贾元春到床上,心疼不已地唤道,“奴婢去禀了舒妃娘娘,请个太医来吧。”
“不许去。”贾元春却拦住了,她刚承宠,宫里人看她不顺眼得多了,她再闹这一出可是自己撞上去了。
“可是?”抱琴眼眶红了,自家小姐的样子实在太过于凄惨了。
“你绞条热巾子来,再拿当初老太太给我的药膏出来。”贾元春躺在床上,身子越发痛了,只撑着一口气,说道。
抱琴只得哭着去了,贾元春看着自己的手,好在如今算是进了皇上的眼,以后总有出路了,再也不用夜夜残灯冷被了,也可慢慢扶持家中了。
“听说是弹了一夜的琴,如今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侍女夜来在舒妃耳边悄悄说道。
舒妃嘴上带上了点笑意,嘴里却说道:“还不赶快叫个太医来给贾贵人看看。”
“是。”夜来忙应了。
“不过今儿格格要来了,恐怕贾贵人身子不适,让她好好歇歇吧。”舒妃复又吩咐道。
“是。”夜来的嘴角也扬了扬。
“咣当!”皇后将送到嘴边的药碗给打翻了。
“皇额娘,这是何苦呢?”兰馨哭着劝道。
皇后别开头,往里躺了躺,她都如此了,那人还能搂着新人听琴,再是狠心没有了,皇后觉得她的心都被千刀万剐了,她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娘娘,你就是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十二阿哥啊。”容嬷嬷也苦劝道,顺势擦了擦自己蹦出来的泪水。
听到十二的名字,皇后这才重新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倒是不抗拒吃药了,她得好好活着,得让那个人看看,她才是最好的那人,她儿子才是最好的孩子。
“咣当”令妃将那套瓷器全砸地上,恨声道,“舒妃真真是小瞧了她了。”
她刚刚被禁足罚俸,还接收了小燕子这个混混,舒妃那边就举了个新人上来,这明显是与她打擂台,等她翻身,她绝不会放过她的。
“令妃娘娘,令妃娘娘。”正在这时小燕子丝毫无所觉地闯了进来,她虽然被惊了一场,但有永琪护着,总算是有惊无险,不过一天的功夫,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
令妃的脸扭曲了一会方才恢复平静,按她本心,恨不得把小燕子千刀万剐了,可是,令妃的眼神又幽暗了些,五阿哥却是麻烦,自己的小十四还小,需要他挡着,而且,还需要小燕子将永琪拉低圣心,还得供着她。
“令妃娘娘!”正想着,小燕子已经欢快地蹦到她跟前。
“小燕子啊。”令妃不得不带上那张慈母的面具。
“令妃娘娘,我想去找永琪玩。”小燕子不傻,现在知道永琪是她宫里唯一的依靠,她的脑袋瓜子想的自然是时时与他待在一起才安全,无奈令妃娘娘居然不准她出去。
“小燕子啊,皇上说了,咱们都不能出去。”令妃的笑容淡了淡,带了点愁色,“我也实在没法子。”
小燕子却想起夜里乾隆那张毫不容情的冷脸,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提了。
令妃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又说道:“不过可以让永琪来看你啊。”
“真的吗?令妃娘娘你真是大好人,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小燕子眼睛一亮,满脸放光地看向令妃。
令妃笑得更加慈爱,这小燕子倒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被连累的恨意也低了些。
紫薇和金锁也是一夜无眠,天没亮就悉悉索索地起身了,待到吴扎库氏让人来唤她们,她们早已收拾妥当了。这几日王府的嬷嬷已经给紫薇主仆两个恶补了不少常识,其实紫薇在孝期,一开始也穿着孝服上路,无奈一路上因为孝服惹了许多麻烦,还病了一大场,不得不脱下,进了王府,紫薇也不敢提。还是吴扎库氏晓得后,与她们送来新的,如今两人正穿着,头上首饰全完,不过一根素银簪子。
“到宫中一切小心。”吴扎库氏看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来,又指着两个包袱说道,“这里面有些衣裳和赏人的荷包,你们一并拿着,再多也带不了了。”
“多谢福晋大恩。”紫薇并金锁盈盈一拜,满怀感激,进了京来她们经历了太多的事,吴扎库氏一家是难得的好心人。紫薇暗暗在心里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她定是百倍报答。
“皇上极为孝顺,你与他说明了,定是通情达理的。”吴扎库氏又指了指紫薇的打扮。
紫薇点下头,吴扎库氏心里叹了声,也不多说了,只带着她们主仆交予弘昼。紫薇抬头,怯生生地看了眼这个名义上的叔叔,弘昼心里也叹了口气,带着她们往宫门去了。
乾隆下了朝就一直等在养心殿里见女儿,按理说这地点应在坤宁宫比较合适,但他不乐意去看皇后的死鱼脸,便索性直接等在养心殿了。
紫薇跟着进了殿门,见一穿着明黄服饰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与和亲王差不多年纪,显得很威严,知他便是当今皇上,不由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长久以来对父爱的渴望以及夏雨荷临终前的遗愿,让紫薇大着胆子怯怯又满怀感情地看了乾隆一眼。
不得不说紫薇完美地继承了夏雨荷的所有优点,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乾隆从小坐到小住,那种惹人保护的气质在紫薇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带着评估心情的乾隆也不由得心头一颤,有些酸涩,这终究是他的女儿啊。“你就是紫薇?”乾隆的声音有些涩涩的,说不出什么味道,他终于有一点点反思,这件事他终有一些责任。
“是。”紫薇的声音颤得很,跪倒在地的身子也颤得很。
“起来吧。”乾隆叹了口气,“这件事终是朕的不是。”这样的紫薇让乾隆怜爱之心大起。
“不,皇上,我娘说了,她一辈子都不悔,若不是遇见了您,她的生命就如同枯井一般了无生趣。”紫薇用力摇头,哽咽着说道。
这下乾隆真的被震撼到了,当初小燕子进宫就一直带着一副你对不起我的意思,让乾隆愧疚之余也腻歪,换了紫薇,却是这副无怨无悔的样子,不愧是朕的亲生女儿,乾隆如是想。暮然间往事往眼前掠过,那大明湖畔的身影终于清晰起来,这竟是等了他十八年而无一句怨言的女人啊。
“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你的。”半响之后,乾隆也只憋出这句话来。
紫薇听了,却泪如雨下,脸上又带着极高兴的神情:“谢过皇上。”
“还叫皇上啊,该叫皇阿玛了。”一直在旁边装隐形人的弘昼适合提醒道。
紫薇动了动嘴唇,好容易才断断续续地唤了声:“皇……阿……玛。”唤完眼泪流得更凶了。
“好孩子,快起来!”乾隆也不由得带了些伤感的情绪,竟亲自下来将紫薇扶了起来,紫薇更加眼泪汪汪地极有感情地看着他。
“皇上,奴才先告退了。”弘昼识相地告退,乾隆半扶着紫薇点点头,弘昼嗖地一声跑了,开玩笑,万一又有无限的后事发生,他不跑恐怕又砸里面了。
乾隆现在一心都在紫薇身上,又问紫薇夏雨荷临死前的情况以及她们上京的情况,紫薇都一一说了,听了自家女儿为了寻他吃了这许多苦,乾隆心里也不太好受,便说道:“如今进了宫就好了,弘昼应该也与你说了,你先在舒妃的咸福宫住着,她也是满洲才女,琴棋书画都略通些,与你想来是相得。”
听到这些,紫薇的私心里是有一些难过的,但昨夜里吴扎库氏把利害关系全与她分析了,眼前的皇阿玛又是全然关心的样子,紫薇默默点了点头,但只说道:“只是我身上还带着孝,会不会冲撞了舒妃娘娘。”经过这些事,紫薇也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小女孩了。
“为母带孝本是应该的,舒妃不是这等不通情达理的人。”乾隆挥挥手,不是很在意,紫薇这才舒了口气。
“朕现在就带你去她那里,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与朕说。”乾隆笑了笑,紫薇的表现还是样子都比较合他心意,于是他难得有了好心情。
按理说应该先去皇后宫中拜见,要安排也由皇后安排,无奈乾隆是个极其任性的皇帝,天下最不守规矩的就是他,他连皇后的凤印都能拿走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直接就将皇后略过不提了,领了紫薇主仆就往咸福宫去了。
舒妃早得了信,一切都安排妥当,见了乾隆领着一个袅袅的穿着孝服的姑娘进来,不由得咯噔一下,幸好一早想起她那娘死了要服孝,屋子布置都比较素净,否则岂不是直接打眼了。
“紫薇,这便是舒妃。”乾隆指着舒妃笑道,又指着紫薇,“舒妃,这便是紫薇了。”至于金锁这种小丫头能同意带进宫来就是大恩典了,自然被乾隆给无视了,幸而王府嬷嬷提醒过,金锁只默默地跟在紫薇身后,什么话都不敢说。
“见过舒妃娘娘。”紫薇盈盈一拜。
“可怜的孩子啊。”舒妃忙一边扶起她,只拉着她看,说道,“你到了这咸福宫就当自己家中一样,有什么事都与我说就是了。”
“多谢舒妃娘娘。”紫薇感激地说道。
“你们相得,朕也放心了,只是紫薇还在孝中,你多经心吧。”乾隆见她俩相处不错,便也放心了,想起昨夜里贾元春说的那档子事,便说道,“既如此,朕前头还有正事,你们自便。”
“送皇上。”舒妃忙点了点头,恭送乾隆。紫薇是明显的不舍,但也不敢说话,学着舒妃行了礼。
待到乾隆走远了,舒妃依然是和颜悦色地领着紫薇去看了给她布置的屋子:“也是急急忙忙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只管说,我在这宫中也没个儿女,你来了我的心愿也算了了。”舒妃早做了决定要好好养紫薇,让紫薇与她贴心,今儿乾隆的态度更让她加大了决心,因此事事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