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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低头对沐色耳语道,“沐色,你成人了。”
“人?”莲降发出长串的笑声,看着十五的眼神越发的失望甚至绝望,“好一个会吞噬灵魂的‘人’。流水……”
他回头,冷声命令。
流水拖着一个人,从林子深处走出,然后跪在了十五身前。
“夫人,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莲降指着地上那具睁大着双眼,但是瞳孔涣散的人。
十五扫过那个人,目光又落在对方蜷曲的右手上,很明显,他手里曾经握着武器,但是被人取走了。
“真是沐色伤的?”
“是的。”
流水回答,“是属下在林子里发现了他尸体,当时沐色就在林子里。”
“是么?”十五坐在地上,目光冷冷扫过流水
流水这觉得她目光锐利如刺,竟然有点克制不住的恐慌起来,可想到莲降一心要处死沐色,她装着胆子,“是属下亲眼所见,绝无谎言。”
“那你怎么没死?”
十五嘴角勾起一抹笑。
“我……?”流水咬了咬牙,抬起头将衣服撕扯开,露出脖子,指着那条银丝留下的痕迹,“若非属下逃跑得快,怕也差点死了。这便是沐色银丝欲杀我的证据。”说完,又将脚踝露出来,“这是那日属下去客栈接夫人是所伤。”
见十五脸上依然挂着那抹深长的笑,流水一下指着远处的冷,“那晚在后院,沐色要杀我,夫人和冷护卫也是亲眼所见。”
十五没有答话,反而是将沐色抱得更紧。
她了解沐色,沐色除非有指令才会去杀目标。否则……看到地上尸体的手势,目光在扫过流水的脸,森然一笑,“既然沐色要你死,那你就该死!”
说着,突然起身,月光从腰间森然而出,在这个清晨划起一道刺目的雪光,切像流水的脖子。
流水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十五竟然突然对自己出手,本能的后退,可十五另外一只手却放开了沐色,如鹤掠起,扣住了她脖子。
剑带着寒气逼进,流水求救的看向莲降,而对方目光只是锁在十五身上,根本不看自己一眼。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有些不甘的等待着死亡。
“碰!”
剑在贴身的瞬间,发出一阵闷响,旋即流水脖子上一阵刺痛。
她睁开眼,发现十五的剑被莲降的纤长的手指夹住了。
是的,十五自出现流产迹象,身体就虚弱,因此刚刚那一剑并不快,而自己如果全力也能避开。
只是,她想赌,赌莲降会不会救下他。
流水任由鲜血从脖子上的划伤溢出,心中却是狂喜:莲降不会放弃她。
看着自己手里的剑被截住,十五抬头,冷冷的盯着莲降。
“因为沐色要她死,所以你就要杀她?”莲降俯瞰着地上的十五,问道开,“如果,沐色要杀我,那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十五目光冷厉的盯着流水身上,声音低沉,“因为,她本就该死。叛主之人,留着何用!”
流水浑身一个哆嗦,却不敢回视着对反的目光。
她明白十五说的判主是什么?她流水之前并非长生楼之人,当日发誓只听命于十五,可桃花门被灭,她却是接近投靠了莲降。
说完,十五剑一澈,又欲出招,可手腕却使不上任何气力,而剑尖被莲降稳稳扣住。
莲降看着十五,眼底最后一丝希望一点点裂开,“叛主?你竟然要用这个借口来处死指正沐色的证人。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在这里,沐色就是杀人了,当日你如何答应我的,只要他杀人,立马送他走。”
说完,手一挥,找来了大批暗人将沐色拖走。
“你们敢。”
十五大声呵斥,“谁敢带他走,我就杀了谁。”
这一次,十五手里的剑往回一拉,撤离了莲降,直指众人。
众人自然知道十五的身份,当然不敢出手伤她,可莲降的命令他们又不敢不从,突然间就这样僵持下来。
没有人感动,都纷纷垂下头。
周围一时间出现了片刻的寂静,静得所有人都不敢呼吸,而就在这漫长的过程中,
蔓蛇花终于展开了那蓝色的花瓣,匍匐在他白皙的后颈上,诡异盛开。
莲降发出一声冷笑,碧色眼底波澜尽去,冷漠看着十五,“月重宫,长生楼,十五。”
一阵风突然从林子深处吹来,撩起莲降如丝的乌发,青丝拂过他面颊,那一刻,听到这个生疏的语气,十五一怔,回头看去,发现莲降的面容在风中竟然模糊不清,唯有那双深碧色的双眼折射出漠离。
那种冷漠,如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坐在莲花台里淡淡扫过的一眼。
“长生楼,十五!”他又开口,这一次是带着无法抗逆的命令语气,“跪下!”
长生楼,是警示!
他在以身份压制她。
十五深吸一口气,屈膝跪在莲降身前,持剑的手冰凉,可她另外一直手却没有放开沐色的衣角
“本宫真的把你纵得无法无天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永远别忘记,是本宫允你之生,赐你之名。你有何资格忤逆本宫?!你有何资格娇纵?就因为本宫对你一往情深,对你至死不渝?可十五,你呢?既然放不下过去,那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女巫の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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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你的天涯 十六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9…27 2:41:54 本章字数:3246
他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她才能听到,可字字却带着他无法承受的绝望。爱夹答列
一路走来,他都在追逐她,跟随她,恨不得将一个心掏出来,挖给她看。
他曾经誓言旦旦的说我什么都不求,就奢望她一颗真心,可是,他爱的这个女人,没有心。
他只敢像一个影子一样默默的跟在她后面,已经不奢求她的心,只奢求她停驻时,会回头看着他。
自尊践踏,卑微如尘埃,他却依然坚信自己会感动这个冷血的女人,绝望之际,她说她爱他绮。
可是……这种爱是什么?施舍么?爱着他,却放不开另外一个人。
呵呵呵!
目光落在她拉住沐色的手上,他勾唇,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所有人都看着你们姐弟情深,如此,本宫成全你!攸”
说完,转身,负手而立,一挥手,“将他们两个都杀了!”
场中所有人暗人面色苍白,以为自己听错。
流水亦呆在原地,但很快反应过来,暗自欣喜的俯瞰着地上的十五,却又紧张的瞟向那些暗人,心里焦急他们怎么还不出手!
莲降这是要杀十五!虽然匪夷所思,但是,这是事实。心中的狂喜几乎快要掩饰不住,可自己有不能出手。
远处一直挵着袖子观望的风尽亦不由皱了下眉头,凝目看向莲降,他突然发现那掩藏在发丝下的如雪容颜竟然浮起他不曾见过的笑。
那笑从唇角漾开,如玫瑰盛开,妖娆到了极致,可到了眼角,却化成了冷酷的杀意,凝成诡异的碧色暗藏眼瞳里。
那笑容和眼神,都是陌生的。
“杀了!”他又冷漠开口,这一次声音,不似往日那种慵懒魅惑,而是低沉沙哑,甚至有些遥远。
这一下,风尽突然明白了。
是莲降的心魔。
莲降许久之前就入魔,但是,因为对十五感情的执着和那份不忘,他一直用意念控制着魔性苏醒。
而沐色的出现,一次次的刺激他意念崩溃,体内的魔就会趁虚而入,让他展现出了另外一面。1
绝望的一面,与爱对立的一面是恨。
“殿下!”
冷见事不对,忙跪在莲降身前,而身前的莲降手却冷冷一挥,一掌击向了冷。
没有任何手软。
风尽微微眯眼,看着十五,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旋即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封信,跪在莲降身前,“殿下,后方有大量追兵而来。就在三十里之外。”
众人纷纷失色,莲降拿过那封信,却发现手指间亦变成了淡淡蓝色,一朵蓝色的花苞正慢慢形成。
“上马车。”说着,他目光落向风尽这边,“带流水来。”
流水眼底闪过无比的失落,不由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暗人,恨不得将他杀之。
这氛围中,那十五明显必死无疑,可偏偏却发生这种事,最该死的是那些暗人,明明听到莲降两次吩咐,却都不出手,还有那个冷,竟然开口阻止。
看着莲降向了后面的马车,流水心中一百个不甘心,却也只得跟上,恰看得到风尽也走过来。
冷快速将十五扶起来,叹了一口气,“夫人,你真不该?”
他话刚说完,一道杀气轰然掠来,冷下意识的避开,却看到莲降立在马车的阴影处,“冷,跟随本宫多年,注意言辞。”
冷不知道怎么开口,又听到莲降声音多了一丝厌恶,“封了她的经脉,长生楼只有死人,可没有逃犯。处死之前,本宫不想见到她。”说着,狠狠盯了一眼风尽。
流水掀开马车帘子扶着莲降进去,风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走到十五身前,上车吧,“十五,我听命于殿下。”
他声音不知道是讥是讽,可是周围人却将刚刚莲降那句呵斥都听在了耳朵里。
这个曾被莲降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如今不过是长生楼的犯人。
冷命人将十五和沐色送到了原来的马车里,十五自从跪下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只是垂着头,一双黑色的双瞳如恒古之水,无法看见她的情绪。
上了马车,她也只是虚弱的靠在车里面。
刚上马车,安蓝突然冲进来,盯着十五,眼里有泪水翻滚,“十五,你为什么要负他。”说完,上了自己的马车,车里小鱼儿也哭成了泪人,但是放过发生的一切,安蓝都是抱着它不准让它下车,所以,小东西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情,只知道莲降让十五跪在地上。
十五坐在马车里,沐色那样被丢在地上,她来不及去将沐色扶起来,风尽已经跟着上了马车,将盒子里的银针摊开,执起十五的手。
风尽的手指也纤长,虽然不像莲降那样秀美如玉,可也省得干净。
他每一针都毫不含糊,全是她武学经脉,而且一针比一针精准,别说杀人,她恐怕逃跑的力气都没有,而这些经脉除非由他本人解,否则,世间难有人解开。
“其实殿下说的没错。”
风尽仔细的将针扎入另外一个穴位,叹道。
十五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盯着他。
“你没有资格爱莲降。”最后一针扎完,风尽收起银针,起身盯着十五,“你也配不上莲降。他宠你,爱你,整个天下都可以给你。可你,能给他什么?悲哀,难过,痛苦,绝望,甚至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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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尽语气平和,可字字诛心,十五浑身冰凉,却没有力气开口回答。
似乎也没有理会风尽竟然偷听莲降说话。
马车里归于平静,帘子放下来后,陷入一片昏暗,而身下的马车也缓缓启动,十五整个人无力的从位置上滑下,最后跌坐在沐色身边
莲降的那句,你有什么资格爱我?
像一把刀至今插在十五胸口,呼吸都无法顺畅。
是啊,如风尽所说,她有什么资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