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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甫一推开房门,就见满室狼藉,自己的女儿跟个疯子一般,将一切目光所能及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几个小丫鬟瑟瑟地躲在墙角,丝毫不敢上前阻止。
“秋罗!”烈岩松上前一把拉住仍在癫狂状态中的烈秋罗,刚劲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与心疼,“你这是干什么!万一不小心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大夫都说了,你的手不能再受创了!”
他关切地说完,又扭头冲着几个小丫鬟一阵怒喝:“你们几个怎么照顾的小姐,不知道劝着点吗?”
小丫鬟们委屈地低着头,却是不敢多言。
“裂了就裂了!反正我的手已经废了,再伤又能伤到哪去!”烈秋罗挣扎着嘶吼着,原是明艳照人的面上如今只剩扭曲的痛苦,“爹,我的手废了,废了!我再也拿不了鞭子了!我是个废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爹你让我去死!”
“女儿啊!”烈岩松将仍在哭闹不止的女儿紧紧揽在怀里,心中痛惜不已,“你放心,爹不会不管你的,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的,相信爹好吗?”
“废了,我是个废人了!废人……”烈秋罗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仍在自言自语地哭闹着。
“秋罗,秋罗!你看着爹!”烈岩松眼神一紧,双手扣着她的肩膀,面色冷厉,试图将她从魔怔中唤醒,“爹会想办法治好你的手,不会让你的手废掉,你相信爹好吗?”
“爹……”烈秋罗迷蒙地望着他,仍是有些陷入自我的情绪,“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日爹已经为她请了不少名医,却无一例外地告诉他们,她的手能拿得动筷子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根本无法指望恢复如初。
爹真的能有办法治好她吗?
“这个你不用管!”烈岩松扶着她,手上渐渐收力,沉声道,“你只需告诉爹,你信不信爹?”
烈秋罗这才似被他沉冷的嗓音震回了神,眼睛逐渐有了焦距。
见到自家爹肯定宽慰的神色,如此刚毅坚定,就好似天塌了都有他替自己扛着,烈秋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信,爹,女儿信你……”
烈岩松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既然相信爹,那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不用想,好好休息,别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别让爹担心,好吗?”
“嗯……”烈秋罗嗫嚅着唇角,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
烈岩松满意地点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下人的一声轻唤——
“堡主。”
烈岩松眉头轻皱,走到门边问道:“什么事?”
“有人声称奉了他家主子之命,前来求见堡主。”
“是什么人?”
“对方没说。”
“那就直接赶走。”
烈岩松不胜其烦地摆摆手,本来平日里想要见他的人也不少,可他这几日为了自己女儿的事头疼不已,对于那些上门拜访的人一个都不想见,所以早就吩咐了守门的护卫闭门谢客,现下为何还来拿这些事烦他?
“小人本来是想让他走的,可是……”下人迟疑地开口,“可是那人说,他有办法治好小姐的手,堡主若不见他一定会后悔,所以小人就自作主张,带他到会客厅了……”
“什么?”烈岩松心中咯噔一声,有些惊诧,“他当真这么说?”
“是……”下人应了一声,心中对于自己擅自做主的行为是否正确,仍是有些不确定。
烈岩松面色一沉,立即开口:“马上带我去见他!”
他往前走了几步,忽地转过头,颇为疼爱地看了烈秋罗一眼,而后对着那几个瑟缩的小丫鬟吩咐道:“好好照顾小姐,若有任何闪失,决不轻饶!”
他说完,又转身往外走去,待到达会客厅时,看到一个青灰色的身影背对着他站立。
听到他的脚步声,那人回过身来,儒雅的面孔上扬起轻然的笑意:“烈堡主。”
“你是何人?”
烈岩松只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冷声问了一句。他并没有因为下人的传话而显得急切,也没有因为对方谦和的态度友好半分,在不知对方身份,不明敌友的情况下,他不该暴露自己的情绪。
来人没有为他的冷言冷语感到不悦,却也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仍是带着适宜的笑意,自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锦盒,单手托起打开,一阵奇异的香味霎时漫开。
烈岩松看着锦盒中那白色的膏状物体,面色一紧,眼底划过浓重的墨色,衣袖下的手指也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那是……
他神情中些微的变化并未能逃过对方的眼睛,那人眸光轻闪,而后将锦盒向前送了几许,举至烈岩松的眼前。
“我家主子派我前来,想跟烈堡主做笔交易。”
烈岩松看着那锦盒半晌,而后抬眼,双手一背紧握成拳。
“什么交易?”
那人听得他的问话,却也是意料之中的反应,心知此事已成,眼神愈发显得意味深长。唇角扬起,面上的笑意亦不觉扩大了几分。
送人上门
这一日,天朗气清,碧空万里。
明媚的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充斥天地,驱走冬日里的严寒,那点点金色的光晕笼罩在身上,竟是说不出的舒服与暖意。
墨蓝让筝儿将软榻搬到了庭院中,然后像一只懒猫一般,懒洋洋地窝在上面,享受着难得的惬意与清闲。
伸手抚了抚右手腕,纤细滑腻的触感带着些许清凉,不似前几日那般僵硬酸痛,此刻,带着点点酥痒,却是要命的舒适。
她眼神微眯,氤氲着浅浅的流光。
昨日司云音差泷泽给她送来了一盒药膏,她用完之后,明显地感觉到手腕处的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好转,原先受了重挫的骨头仿若得了新生,疯狂地生长,估摸着再用几次,便能完好如初。
也不知司云音究竟是从哪搞来这么好的东西,功效如此显著,只是她没问,泷泽也没说,想必定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声感叹,司云音这小子似乎越来越本事了,也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虽说早就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但他的能力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特别是当她从泷泽那里得知,那日烈家堡的人被灭得只剩一个残废的贺林时,她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震撼。
为了他果决的手段,更为了他的态度。
明明是这样一个强悍霸道的人,为什么会隐忍不发这么多年,任由各方势力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却始终静如死水,不起波澜。究竟是因为他的病痛让他甘愿沉寂,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而近几次,他的频繁动作,皆是因为她。
墨蓝觉得,不知从何时开始,司云音对她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朦朦胧胧的,很飘忽,但却让她清晰地捕捉到了,而她,似乎也并不排斥这样的转变,或者说,连她自己的心境,也与初时的不一样了。
可对于两个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做挂名夫妻的人来说,这样的转变却是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心绪有些乱。
并不是矫揉造作,想要逃避心头的那点悸动,只是对于感情之事,像她这样的人很难交付自己,一旦认定便是至死不渝。她与习风亦是在长年患难与共的岁月中才走到了一起,到最后,即便为他而死也不曾后悔过。
虽然那段记忆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永远也无法触碰,但她毕竟是活过两世的人,前世的种种尚未能完全释然,又如何能够坦然面对今世的一切?
况且,只怕现在司云音与她一样,都还不能彻底理清自己的心,只不过是起了一点朦胧的感觉,尚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吧?
如此,那便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却听得一阵沉稳轻巧的脚步声传来。
懒懒地一回头,看到泷泽带了四个身着黑衣,干练清爽的女子踏进了她的小院,墨蓝略一眯眼,从装扮以及气息来看,不难猜出她们的身份。
泷泽走近她身前,略一颔首:“王妃。”
墨蓝打了个呵欠,单手支起脑袋,晃着小腿吊着眼角,慢慢悠悠地问道:“有事?”
泷泽对于她这副不修边幅自毁形象的做派早已习惯,那四个黑衣女子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而后又自发掩去,只恭敬地低头垂眼。
“王爷派属下给王妃送来几个人。”
泷泽说完,就见那四个女子上前一步单膝跪下,异口同声地对着墨蓝唤道:“主子。”
主子?
墨蓝略一勾唇,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看来司云音真是将她那日的话记在心上了,所以就连送来的暗卫都如此识趣。让她们唤她“主子”,是想告诉她,这几个是她的人,而不是他的,所以用起来不必顾虑,是吗?
有意思。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称呼绝对比“王妃”这两字让她满意得多。
“我一定要收下吗?”
收起心头的兴味,墨蓝坐起身子,却是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
那四个女子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拒绝的念头。
毕竟,一个王妃拥有属于自己的暗卫,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况且她们几个,还是王爷亲自挑选了送过来的,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该受宠若惊地收下吧?
泷泽却是丝毫不见意外,只轻然道:“王爷说,她们是去是留,但凭王妃做主。”
只不过,泷泽没有说明的是,若是墨蓝不留下她们,她们今生都无法再做暗卫了。王爷会直接废了她们的武功,驱逐出府。
当然,这也只是他家王爷而已,若是换了其他的主子,只怕会毫不留情地抹杀,不留无用之人在世。
毕竟,被自己的主子所弃,是暗卫的耻辱。
那四个女暗卫显然是明白这一点,低垂的面上不由地闪过一丝紧张。她们才刚认主,第一面,就被嫌弃了吗?
墨蓝垂着眼睑,指尖抚着晶莹的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她忽然起身,淡粉的衣裙飘散开来,似一朵绽放的桃花。
“这样吧,你们先给我办一件事,能活着回来,我就留下。”墨蓝淡淡地开口,嗓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厉,“但是,前提是你们四人都得活着,若是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回不来了,其她的也不必来找我了,明白吗?”
四人听她说得如此严重,心头莫名地一动,而后垂首坚定地回道:“属下明白,请主子吩咐!”
“很好。”墨蓝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脸上迅速地染上浓重的恶趣味,连眼中也泛着狡诈的光芒,“这间院子最西侧的药房里有个麻袋,我要你们把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