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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低气压盘旋,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墨蓝快要受不了他这眼神,忍不住要抓狂的时候,面前的人终于开口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竟还有这样一位故人。”
淡漠的语气,似乎还带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幽怨?
司云音这一开口,满大殿的人顿时觉悟加震惊了。
觉悟的是,他们似乎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珉王爷刚才坐在那里半天不吭声了。而震惊的是,他竟然在珉王妃面前自称“我”!?
墨蓝张了张唇,瞬间有些呆愣。他这是……
吃醋了?
顿觉有些无语又有点好笑,方才因为奚幕风而积郁的负面情绪仿佛在一瞬间被驱散,心头竟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喜感。
“我说过,我与他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如此,又有何必要向你提及他?”轻叹一口气,墨蓝略有些无奈地对上那对浓雾缱绻的深眸。
说起来,她似乎真有许多时日不曾有意识地想起过习风了。若非遇上奚幕风,她竟不知,那曾经朝夕相对的容颜已在她的生命和记忆中渐行渐远。
而与之相对的,却是有另一人,慢慢地走近了。
在这一刻,墨蓝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是从未有过的豁然开朗。
好戏开演
司云音不知墨蓝心中所想,却能看出她眼底略带揶揄的笑意,薄唇微启,如玉的面容仍是清冷一片。
“他们二人很相像?”
墨蓝汗了,他还真打算就这个问题探讨到底了,也不看看时机场合。
心底虽是有些无奈好笑,但还是如实回答:“单看面容,九成相像。”
司云音微微蹙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略一沉吟后,又接着问道:“若是撇开相貌不说呢?”
撇开相貌?
墨蓝瞥一眼奚幕风那笑得异常奸邪欠扁又满是兴味的脸庞,而后面色成功一黑:“自然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司云音圆满了,唇角倏然溢出一抹幽幽的笑意。
“你当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人就好。”
墨蓝轻笑一声,点点头:“我知道。”
她自然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人。
习风,真的只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过去了,她与他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犹记得上一次在梦中,他与阿紫一同向她挥手告别,这一次,却是她,要跟他们说再见了。
放下,有时是一段长久而艰辛的过程,有时,却只是一个瞬间。如此说来,她倒是应该感谢奚幕风。
那么,既然他那么饶有兴致地想看戏,索性她就成全了他,好好地请他看一看,让他看个够!
思及此,她面上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望向奚幕风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嚣张:“奚城主不是想知道本王妃究竟有没有赶人出府吗?本王妃现在就告诉你如何?”
奚幕风半眯着眼眸没有应声,是他的错觉吗,为何这个女人好似突然变了个人?
“本王妃确实没有将两位姐姐赶出府。”墨蓝慢悠悠地开口,无视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和书墨彤近乎吃人的愤怒目光,只表示很无辜地耸耸肩,“本王妃只是命人将她们从后门丢出去了而已。”
“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夜翎捏着杯盏的手略为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唇边送去。而一旁的赫炎雪却是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随即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朝着某女望去。
天啊!她没听错吧?这个女人……
赫炎雪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形容,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看一眼跪在地上已然石化的书家二小姐,再看一眼立在那里面色坦然的珉王妃,向雪小公主忽然觉得,跟那惺惺作态的二小姐相比,这个女人可真实多了。她若不是珉王爷的正妃,这么有个性的女人还挺对自己的胃口。
墨蓝抛了一颗惊雷,炸得众人外焦里嫩,而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吊着眼角痞痞地望向奚幕风:“怎么样,这个答案,奚城主可还满意。”
奚幕风怔了几秒,在瞥见她眼底的挑衅之色后,扬唇便是一阵沉沉的笑声。
“哈哈哈……满意满意,绝对满意!”末了,他摇摇头,发出一声好似遗憾的重叹,“如此说来,珉王妃与书二小姐便都没有说谎了。”
墨蓝笑眯眯地点头,又接着开口道:“接下来,奚城主是不是该好奇,本王妃到底是为什么要将她们丢出去呢?”
“不错不错。”奚幕风的面色又恢复了以往的邪魅,只是那眸底却比平时多了一层旁人看不懂的色泽,“本主的确很好奇。”
“这个很简单。”墨蓝略一偏头,目露微嘲地望向书家人的位置,“因为她们够讨厌!”
面色讥讽,语气冷然。
这个原因让人觉得出乎意料,但也没人会怀疑她对书家二姐妹的讨厌程度,众人在这一刻,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但心底无一例外地都为书尚书感到家门不幸。
赫炎雪唇角微抽,这个珉王妃真当是个妙人,竟然就这么嚣张大胆地说出这种话!这副爱憎分明的性子,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书墨言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书墨彤,衣袖下的手指都几乎掐进了肉里。
本来好好地来参加宫宴,偏偏这个蠢货跑出来惹事,明知道书墨蓝如今不比当初,根本不是她们能够惹得起的,上次都吃了那么大的亏了居然还是这么不知死活!现在倒好,脸都被她给丢没了!明天全京州的人都会知道,她们二人被自己的妹妹厌恶丢出了王府,而她却连为自己诉苦的资格都没有!
书怀德坐在一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觉得今天这一场宫宴把自己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谁人能想得到,当初被自己完全无视的,如今人人欣羡风光无限,而自己百般疼爱的,却是蠢钝如猪脸面丢尽!早知这个小女儿如此本事,他当初就该好好地关注才是!
奚幕风笑得肆意,这个答案显然比前一个更加有趣!
“看奚城主笑得如此开怀,想必这个答案也一定让你满意了?”墨蓝不管自己给别人带来什么样的惊叹效果,只语气懒散地问着奚幕风。
“那是自然。”奚幕风应声道,“珉王妃可真是让本主大开眼界!”
“好说好说,能让奚城主满意也是本王妃的荣幸。但,奚城主须得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墨蓝意有所指地开口,“既然奚城主如此尽兴地看了这么久的戏,是不是也应该向本王妃付点酬劳?”
“哦?”奚幕风一扬眉,略带好奇地问道,“珉王妃想要什么样的酬劳?”
“这个不急,可容后再说。”墨蓝瞥一眼主座上面色不太好看的帝后二人,随即又淡淡地启口,“毕竟戏还没演完,本王妃为了让城主满意可是陷自己于不义,如今的处境还真是不太妙。不如等事情完了落了帷幕,本王妃再向城主讨要也不迟。”
“好!”奚幕风倒是爽快,立马就应下,“到时候本城主一定会给出让王妃满意的酬劳!”
“有奚城主这句话,本王妃保证,接下来的戏码绝对精彩更胜。”墨蓝清幽地勾唇,略一偏头,与身旁的司云音彼此交换了一缕旁人看不懂的眸光。
“本主拭目以待!”
奚幕风说完,直接就在几个王爷那一桌挤了个位置坐下,也不管满桌人异样的眼光。
司云音瞥墨蓝一眼,轻描淡写地丢下几个字:“别闹太久,速战速决。”
随即竟也一撩轻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墨蓝暗笑,他当这是打架呢,还速战速决?
众人被他们这“演戏”、“酬劳”什么的搞得云里雾里,却见奚幕风与司云音都坐下了,而墨蓝与书墨彤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皇后凤目微眯,冷笑一声开口道:“珉王妃做出这样的事,竟然丝毫不知悔改,反而言语放肆。身为皇家正妃,言行举止未免太有失了身份!”
“皇后娘娘息怒。”墨蓝浅浅一笑,语气淡然无波,“墨蓝既然敢做,自然敢认。既然敢认,必然是有原因。娘娘何不问一句,墨蓝为何会如此讨厌两位姐姐?”
“这有何好问的?”皇后冷冷地望着她,“错了便是错了,哪来那么多理由,这是书尚书的家事,本宫可没兴致去理会。”
墨蓝微垂了眼帘,掩盖了眸中浓烈的讥讽:“那是自然,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又统领六宫事务繁忙,自然没有兴致来理会这些小事。娘娘在意的,必然都是大事要紧事!”
派探子,遣杀手,这些可都是大事呢!
“你——”
“够了!”
皇后才一开口,司成越便一声冷喝,将她的话给打断。眼见着帝王面上那压抑的怒气,她也只好悻悻地闭嘴。
好好一场宫宴演变成给人家处理家事,司成越不上火是不可能的。特别如今还当着南疆王父女、夜翎太子和奚幕风的面,司成越只觉得烈云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珉王妃,你最好给朕一个满意的解释。”
“父皇恕罪。”墨蓝略施一礼,轻轻说道,“扰了宫宴的氛围,儿臣自知有错。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有些事情儿臣不想说得太过明白,如今,只想问父亲和两位姐姐几个问题而已。”
司成越沉声道:“你想问什么便尽管问吧。”
“谢父皇。”
墨蓝说完,便缓缓地朝着书怀德那边走去。书怀德看着她面带浅笑,清丽温和的脸庞,没由来觉得一阵心慌胆颤。
“蓝儿……”
书怀德扯着脸假笑一声,试图缓和一下与她的关系。
墨蓝却不为所动,脚步站定后,忽然露出一个灿烂到诡异的笑容。
“尚书府十数年,父亲和姐姐们可还记得后院的那间小茅屋?为父为姊十余载,父亲和姐姐们可还记得这些年来的生活巨细?寒冬炎夏春去秋来,父亲和姐姐们又可还记得那一身永不变换的衣物?”
墨蓝说着,忽然伸手撩起额边的碎发,露出一块淡到近乎透明的粉色疤痕,“如今这块伤疤已渐痊愈,姐姐们可还记得它的由来?”
书怀德和书家两姐妹目露惶恐之色,面色陡然间变得惨淡!
孺子可教
书家父女三人在此刻唯一想到的便是——
她这是在报复!报复他们十多年来对她的不公!
这大殿之上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书墨蓝在嫁与珉王爷之前,在尚书府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受得什么样的对待,他们也都是略有耳闻的。想来此前她会传出那么不堪的名声,这其中或许也是有些什么猫腻。
如今珉王爷入朝,权势非同一般,珉王妃更是一鸣惊人,地位水涨船高,书家人此时倒想起来这个女儿,忙不迭地要攀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