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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您今日,似乎心情很好?”泷泽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冷俊的面上略有疑惑。
他总觉得王爷今日有些不太正常,把王妃气成了那个样子,怎么还显得如此高兴呢?
司云音脚步一顿,悠然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天边,眸底流光隐现。
半晌,他薄唇轻启,好似呢喃:“是啊,本王已经有太久,没有像今日这般……”
这般如何?
他没有再说下去,泷泽也没有再问。
心口处,那冰冷已久的地方,似乎从未有过的鲜活。
想起那个女人怒不可遏却又无从发泄的模样,他的唇边又染上几分愉悦的笑意。忽然觉得,若是他的毒真能解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有这样一个人伴在身边,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泷泽……”
他淡淡的开口,清越的嗓音飘散在风里。
“马上去查,奚幕风何时还朝……”
司云音走后,墨蓝依旧是怒意蒸腾,不可抑制。
本来是准备和他商量一下奚幕风的事的,这下倒好,被他气得连这茬都给忘了。
她抱着手臂在大厅里来回窜走,心里想着方才某人的欠抽样,依旧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得宣泄。
恼火间,忽然想起下午被拖回来的那个杀手,她眼睛一眯,手指轻抚着下巴,脸上闪过邪恶的光彩,立马风风火火地朝着南潇的屋子直奔而去。
到了南潇门前,依旧是她惯用的入门方式,大脚一踹,门应声而开。墨蓝抖了抖蹄子,潇洒地跨了进去,这一进,便遇上了极为尴尬的一幕——
这厮竟然在沐浴!!!
南潇本靠在浴桶边极其惬意地泡着澡,闭目养神,突然一阵冷风伴随着一声巨响灌了进来,让他不由地打了一个激灵。
睁眼望去,却见某女无比嚣张地跳了进来,在看见屋内的场景后,突然极为滑稽地往后退了几步,目露惊色,嘴巴大张,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于是,他们就这么遥遥相对,四目相触。
良久,良久……
“啊——”
“啊!!!”
两声响彻天地的尖叫同时迸发而出。
南潇一边扯过毛巾遮盖着自己,一边气急败坏地指着双手抱头的某女,嗓子气得都变了调:“你,你你你你,你竟然……”
遇上女色狼,花花美男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墨蓝嚎完之后,瞥见南潇那副被亵渎的模样,忽然就淡定了。
她放下手,极为鄙视地扫了他几眼,轻蔑道:“叫什么呀,不就不小心进来了,正好碰到你在洗澡么,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坐在桶里,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就算看见什么了,吃亏的也是我好吗?”
南潇抖着眉角,嘴唇都气成了猪肝色。
不小心?
她那破门而入的姿势也能被称为是不小心吗?她以为他是傻子吗?还有,什么叫就算看见什么了,也是她吃亏?难道说他要是不小心被她看光了,他还得给她赔礼道歉吗?
南潇颤抖着爪子指着门外:“你马上给老子滚出去!”
墨蓝白眼一翻,很是不屑:“出去就出去,本姑娘可不稀罕看猴子洗澡。”
说罢,她摇头晃脑地撇撇嘴,又故意伸长了脖子往桶里瞄去,惹来南潇一阵怒目而视。
“切,拽什么呀,看你那副瘦不拉几的模样,估计也没啥看头,不用想都知道,鸟肯定不大!”
她不怀好意地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比划了两下,脸上露出极其邪恶的笑容,又接着开口——
“估计,也就跟我的这根指头,不相上下吧……”
出来吹风
南潇震怒!
男人在这一方向来都是极为好面子的,绝对不容许人挑衅的,而墨蓝的行为和言语无疑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极度侮辱和践踏!
一股烈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他觉得自己此生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恼火,恼火得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给掐死!
“书!墨!蓝!”
自牙关处恶狠狠地挤出这几个字眼,南潇扬手,将被某人踹得大敞的木门以内力合上,紧接着想也不想就朝着墨蓝挥出一道掌风。
墨蓝急忙往旁边一闪,险险避开,那道气流擦着她的耳际呼啸而过,将近旁一张桌子击得四分五裂。
“呀,火气这么大呀!”她笑嘻嘻地抱着手臂,十分不正经的模样。眼瞅着南潇如此暴怒,先前因为司云音而积郁的闷气顿时一扫而空。
这不,她也不是总处于下风的不是?总该有人是注定被她损,被她气的,南潇这小子不就是被她气得恨不得蹦起三丈高?
墨蓝得意之余,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这种行为,根本就是把在司云音那里憋的闷气挪到南潇面前放得响亮,也是一种变相的欺软怕硬的可耻行径。
“唉……”无耻的某女长叹一声,继续开口,“但是,火气大也不能证明鸟大啊……”
无限的感慨,真诚的面色,再配上如此猥琐的话语,气得南潇一口老血涌上喉头!他也不多言,直接又是一道掌风挥出,伴随着某女伶俐地一跃,一张软榻顿时断裂在地。
“喂,我说你,被人戳中要害也不至于这么恼羞成怒吧!”
墨蓝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精神,不怕死地继续开口,摇摇头连连感叹。
招呼她又是一阵掌风……
应声而碎的是一方屏风……
接下来,南大少也没给墨蓝开口的机会,直接就是一道接着一道掌风挥出,带着霸道的力度,承载着主人的怒火。
而墨蓝左闪右避,动作利索,感官伶俐,躲避起来倒也不觉吃力。
于是乎,在此二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房间里的摆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成一堆又一堆的破烂儿。
墨蓝汗滴滴。
看来这小子气得不轻,这一掌接着一掌的,完全是在往死里玩的节奏啊!
再这么闹下去,这间房子估计都得被他给拆了!到时候司云音又得有理由来找茬了。
“停——”
她寻了个空挡,跃至南潇身侧不远处,大手一挥,急忙大声叫停。
南潇侧过头瞪着她,眼中依旧是滔天怒火,白玉般的手臂高高扬起,竟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别别别,别冲动!”墨蓝见状,迅速服软,脸上立马挂上了谄媚的笑意,“我刚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玩笑而已,你千万别当真。”
“玩笑?”南潇凤目挑起,红唇微扬,笑得冷酷危险,却又有着噬骨的魅惑,“可惜,本公子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玩笑!”
话音刚落,手掌就毫不犹豫地挥下!
“靠之!”
墨蓝就地一滚,反手扬起,环月触发,一柄利箭飞出,将木桶刺穿了一个洞后又缩了回去。顿时,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
南潇脸色一黑,这个女人竟然放他的洗澡水!
“你还不出来?”墨蓝起身,冲着他一阵挤眉弄眼,“天气这么冷,等水流完了,你光溜溜地坐在里面,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哟!”
她说完,捂着嘴一阵贼笑。见南潇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桶里对她怒目而视,当即一拍脑门,好似明白了什么人生哲学一般恍然大悟状。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怕我偷看对不对?哎呀,放心放心,我对……呃,那什么,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
她一脸不耐地撇撇嘴,那嫌恶的表情,不屑的神色,以及偷瞄了自己小拇指一眼的猥琐样,让南潇心里无比确定,她口中省略的“那什么”,绝对是——
那么小的鸟!
这个该死的女人!
南潇觉得自己迟早要被她气得呕出几十两血来!
恼怒之下,更为猛烈的一掌挥出,连带着一大片水花大面积地飞溅而出。
墨蓝避开了那道刚劲的气流,却冷不防被接踵而至的洗澡水淋了满身,衣服都湿了一大片。
“丫的还来!”
她一脸愤慨地掸着自己的衣服,跳脚不已。随后,抬起手臂对准那木桶,目露凶光地瞪着桶中坐着的人。
“你丫的再不停下来,信不信我就把你的桶给卸了,让你的小鸟和菊花一起出来吹吹风!
变异猪妖
小鸟和菊花一起吹风?
南潇怔住,随即抬手抚额,倍感无力。
眼前这个语出惊人,满口“豪言壮语”的人,真的是一个女人吗?一口一个小鸟,菊花,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尴尬万分,偏偏眼前的这位喊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不过,这个女人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出,若是他再不停下,只怕她真的会让他光溜溜地出现。
如脂的肌肤悄然染上一抹绯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墨蓝见南潇乖乖安静了下来,很是满意地放下了手臂。
“我有事找你,你穿完衣服就出来。”
她说完,直接推门走了出去,还不忘细心地给南潇把门给顺便带上了,这才让他的心情稍微缓和一点。
墨蓝在外面等了不一会儿,就见房间门被打开,一身红衣的南潇迤迤步出。
刚沐浴完的肌肤透着一层莹润的光泽,白皙诱人。一头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似绸缎一般飞入火红的衣袍间,与那张扬的红,高洁的白,交织成一股朦胧而又妖冶的矛盾意境,让人简直有挥洒鼻血的冲动。
真是个妖孽!
墨蓝暗自赞叹了一声,当然,如果他那双眼睛不是一个劲儿地朝她投射着眼刀子,而是如平日一般妖娆妩媚的话,他的一身气质会更增色不少。
“今天带回来的那个杀手呢?”见他冷着一张脸,不似有主动开口说话的打算,墨蓝挑眉问了一句。
南潇没说话,只瞥她一眼,直接朝着最角落的一间房走去,墨蓝连忙拔脚跟上。
刚推开门,便是一股奇特的气息铺面而来,夹杂着股股药味,再一看,满屋的瓶瓶罐罐,奇花异草,竟然还有一些长相极丑的活物。
墨蓝无语,这小子居然不声不响地在她的地盘开辟了一间炼毒房?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人呢?”粗略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目标。
南潇一努嘴,目光示意墙角一个鼓鼓囊囊的破麻袋。
墨蓝眉角一跳,心中突然有种有不好的预感,她走过去直接用力踹了一脚,一团乌黑就那么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待看清那仰面朝上的杀手之后,她突然面色一僵,隐有抽搐的迹象。眼中闪过缤纷的色彩,满是不敢置信。
只见地上的那坨,浑身袒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股诡异的紫色,已辨不出形状的面上,五官极尽扭曲。眼球鼓起,像要爆出来一般,鼻子鲜红肿大,两片厚得过分的嘴唇如两